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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阳光大宋-第183部分

小说: 阳光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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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就算写了状纸来告,那些胥吏衙役们也会掂量。有好处的、没好处的、榨一榨有好处的、随便榨也没好处的,他们都会区分,于是看菜下筷子,挑着办,花样翻新。老爷们坐在后堂,哪里知道这许多?不免被他们欺下瞒上,从中渔利。
梁丰有个观点,要改革,先别动利益。一旦雷厉风行搞了这些王八蛋。他们拼命是不太敢的,但用非暴力不合作政策,也可以让衙门运转不畅。梁同志自忖没有包公、海瑞那么生猛,就得想别的法子。
于是他就开始改革,第一步就是设立放告rì。每个月初一、初十、三十这三天。亲自坐堂受理百姓投告。这可是新鲜事啊,满城百姓有冤没冤,听说大老爷要坐台开放,就当他是头牌小姐。也要来瞧瞧不是?
第一次人山人海,将衙门大堂堵得水泄不通。好在有房二领着众衙役提着大棍子恨着众人。梁太爷才没被百姓们拥上来搂在怀里。但热闹看归看,没一个敢上前喊冤报案的。大家都觉得无趣得紧。梁丰更郁闷,溜溜坐了一上午,如同动物园的猴子被人看了个够。
第二次,还是人多,但终于有大着胆子上告的。因为不用状子,成本低,而且说好了又不打屁股。就有个无聊闲汉上前,噗通跪倒,申述自己昨夜回家,被邻居家门口一条黑狗咬破了裤子,现在要求邻居家赔他的裤子。
这厮才一说完,外面百姓全都哄笑起来,真是不当耍子。
梁丰本来看到有主顾上门,打点起十二分的jīng神,和颜悦sè听他申告,谁知竟是说那么点破事,又听见堂下百姓的笑声,不免就红光满面起来。幸得大堂深远,不是眼睛极好的也看不到县太爷红了脸。
梁丰强压羞恼,拿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派头,和蔼可亲说道:“你说被邻居家门口的黑狗咬破了裤子,那黑狗是他家的么?可有证据?”
“回太爷话,他家好像没养狗。”
“那你如何要人家赔你?”
“太爷,他家虽不养狗,可狗在他家门口啊,不叫他赔叫谁赔闲汉直着脖子把话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顿时喷出一股酒气。他娘的,原来是个醉汉。
原来此人正在街上小摊灌了黄汤,一众酒友们说起今rì是县衙放告rì。又听说上次太爷坐堂,没接着生意,也不知今番会不会有人去光顾一二。
这倒霉孩子一听,仗着醉意,便拍胸脯说没人光顾,我自去光顾他便是。旁边俱都是些好事之徒,当即起哄说若他敢去给县太爷开张,弟兄们便凑钱再请他吃一顿馆子。
于是这醉鬼便在众人簇拥之下浩浩荡荡来到县衙,正好也是许多人在看热闹,他便分开众人,上了大堂噗通跪下喊起冤来。先时一心表现,装腔作势地说话,还不现醉态。不料被众人一笑,这厮只觉得自豪之极,浑没害怕。心里一松,就露出了醉像,喷着酒气渐渐就有些跪不稳当起来。
所有人都看出这是个醉鬼闹场了,个个都捱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梁丰更加尴尬,开门接客就遇到这么个不靠谱的。沉了脸喝道:“拿下!”
一声令下,几个衙役一拥而上,将这醉鬼压了个结结实实。
梁丰抽出牌子便要下令狠狠打他屁股。哪知这醉鬼被压在地上,伸了脖子嚷道:“冤枉啊太爷,不是说衙门放告,任百信喊冤,不打屁股么?太爷你不准便也罢了,何苦赚了我来要打?”
这下子百信笑得更加大声了。

266、咬给太爷我看

骑虎难下,真的是骑虎难下。梁丰已经快要扔出令牌的手僵在空中,进退不得。
你说打吧,那厮虽是醉鬼,却也说的是实情。头一单生意黄了,可也不能不诚信吧?但你要说不打呢,自己一早上就等来这么个二百五,众目睽睽被他耍笑了一番。如何出得这口恶气?最重要的,今rì威风扫地,只怕今后就难得再竖起来了!
梁丰脑门冒汗,忍受着场外讪笑的目光。急切之下,眼珠子转了几转,缓缓放下手笑道:“说得有理。老爷我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今rì就准了你的官司。”
这下子连醉汉都醒了,全场观众却迷糊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老爷莫非被他喷醉了不成?
只听梁丰道:“兀那汉子,既然你投了告,那便等着,待我替你申冤则个,来呀,去把这汉子的邻居拿了来!”房二等一听,都有些懵,抬头看他,老爷却一脸严肃。遮莫是来真的?也不敢多问,只好问了那醉汉邻居的姓氏住处,派了两人前去锁拿。
那邻居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便被两个衙门差役拉扯着来到衙门,一上堂便筛糠不已。
“啪”地一声响,梁丰惊堂木拍下,吓得那人扑腾跪下。
“你可是这醉汉的邻居?认得他么?”梁丰问道。
那人斜眼观瞧,急忙回答:“认得、认得!”
“你家门口有条黑狗咬了他的裤子,你可知道?”
“不知道,太爷,我不知道哇!”那人急忙摇头摆手。
满院子大堂的人都不知道梁丰到底要干啥,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看这太爷发疯。
梁丰却一本正经喝道:“大胆,明明是你家门口的狗咬了人,现在已经告上堂来,还敢狡辩,可见你就是那刁滑之徒,与我打!”
那人一听。吓得高声叫道:“老爷我冤枉啊,我家没养狗。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咬了他!老爷明鉴,老爷开恩!”
“本县不管,既然他被狗咬是发生在你家门口,你便要赔他。说。你是认打还是认罚?认打。三十大板;认罚,赔他一条裤子!”
醉汉直着眼睛,傻傻看着老爷,崇拜得无以复加。
那邻居想来是个不穷的。一见这位老爷怕是疯了,纠缠不起,可不想吃眼前亏,急忙应道:“认罚、认罚,小的认罚!”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银子来放在堂上。看来买条裤子绰绰有余了。
梁丰看了银子,点点头表示满意。朝衙役歪嘴示意道:“给他。”衙役上前捡起银子就朝醉汉递去。醉汉已经完全当机,下意识便伸手来接。忽听梁丰喝一声:“且慢!”吓得醉汉急忙缩手。
“方才你说他家门口的狗咬了你的裤子,活该他赔你。但你一面之词,本县却听不得,须有证据才是。你且莫忙接银子,去把那条黑狗找来。”
醉汉马上就出汗了,自己信口胡扯,哪里有条黑狗咬他?这回轮到他骑虎难下。心中害怕之极。他原本醉的,可是上堂来闹了这么一番,眼看有个比自己还醉的县太爷更加胡闹,已经醒过来。这时候怕得要死,忍不住便要趴在地上招认求饶了。
谁知县太爷居然还很理解他:“嗯。这时候叫你去寻狗,还真是难为你了。”醉汉心里一松:“嗨,傻的就是傻的,差点吓死老子。”
“不过。还是问明白些好。”
醉汉菊花又是一紧,这傻子怎么说话大喘气呀?
“本县问你。那黑狗咬了你哪里?”梁丰道。
醉汉已经被他颠得晕晕地,顺口说道:“屁股,咬了小人屁股。”
“哦,咬了屁股是么?”梁丰应了一声,转头对他那邻居说:“你起来,弯下腰站着。”
那邻居不知太爷何意,呆呆地站起弯下腰来。
梁丰对醉汉一挥手道:“你去,咬给太爷我看,到底是怎生咬法。”
“太爷,这个,这个不太合适吧?”醉汉苦着脸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那黑狗如何咬你,你便如何咬他。否则太爷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谎诬告?”
奇案呐,县太爷当堂要看人咬屁股。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可开了眼,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话都不说了。
醉汉要死的心都有了,看着邻居翘起一个屁股对着自己,连着刚才的酒意,一阵阵地胃翻。只得哭丧着脸哀求道:“太爷,这屁股实在腌臜,小民下不去口!”
“噗”地一声,旁边一个衙役掌不住笑了出来,一下子满堂都笑了。梁丰却瞪着眼又把惊堂木狠狠一拍喝道:“肃静!你不咬,就是诬告。你来告状本太爷不打你,可是你诬告便是犯罪。好啊,藐视本县,吵闹公堂,诬告乡邻,数罪并罚。来呀,拖出去打一百棍,判他个流放之罪!”说完又要扔令牌。
吓得醉汉急忙磕头道:“太爷饶命,我咬,我咬!”
“好,你去咬来,咬不破裤子,还须判你诬告!”
醉汉无奈何,只得羞羞答答闭了眼睛,慢慢将嘴凑近那邻居的屁股。那邻居弯腰半天已经很累了,这时见他真的要张口,不免有些紧张,回头看时,这厮正满脸痛苦闭着眼露出白森森的牙口直奔自己臀部。也是怕痛得要死,又不敢闹了这个疯子县太爷。只得也闭了眼,紧缩菊花等着。
醉汉鼻尖已经碰到邻居屁股,心想反正躲不过了,一横心,张口就狠狠咬去。那邻居其实冬天穿得不少,紧张过度的原因,觉得对方一碰着,禁不住哎哟一声,接着又噗地一下,吓得放了一个响屁,正好喷了醉汉满脸。
“哈哈哈哈哈”,全场一阵欢笑,许多看官肚子都痛了。那醉汉被喷了一个屁,一阵恶心,忍不住就要作呕。幸得他被戏耍恁久,已经不敢继续造次,使劲用手捂住了嘴,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这下子连梁老爷都笑了。
“你咬不下来,这可就算是诬告了罢?”梁太爷绷住脸问道,双肩却不停地抖动。
醉汉再笨,也知道自己反被太爷耍了,已经不敢嘴硬。只好跪着不作声。
梁丰笑道:“你醉酒无行,搅闹公堂,本县今rì也不来罚你。不过你无端诬告邻居,把人家屁都吓了出来,却不能轻饶。左右,将这厮押回家去,方才他邻居赔了多少银子出来,让他悉数赔偿,给人压惊!”
两厢出来两个衙役,嘻嘻哈哈地把这厮扯了起来朝外面走去。旁观百姓们纷纷大笑目送。
堂上醒木一响,梁丰复又严肃道:“今rì开衙放告,诸位乡亲不知本县的新规矩,也不怪你们。从今以后,这条规矩便立下,逢十放告,风雨无阻!不过若再有这等故意搅闹的,绝不轻饶!退堂。”说完起身,向后堂走去。
外间看热闹的也渐渐散去,不住地议论今rì的笑话。私下里有说太爷不靠谱的,有说醉汉活该的,有说县衙这回的新规矩估计是当真非作秀的。
然而最重要是满城百姓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太爷不是凶恶之人,还比较善良。否则那醉汉不死也要扒层皮下来才是。不知不觉,梁县令在百姓心中的位置又往上挪了一挪。
话说梁丰回到二院,心中懊恼不已。看来这启发民智的事,还须慢慢来才是。今rì差点丢了老脸,虽然最后他表态要把放告制度坚持到底,但说实话,自己其实已经没了勇气回回坐堂了。
斜眼观瞧左右两位副手,一路假装摸着鼻子跟着进来,其实是暗笑不已。尤其是邓圣,忍得眼泪都出来了。梁丰心里又气又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两位,今rì差点把脸丢到家了!”
“大人言重了,依下官看,阖城百信恐怕要赞大人亲切哩。”秦邦业笑道。他说的倒是实话。
“不过通过方才一番观察,兄弟我又想到一个道理。”
“大人请讲,下官等洗耳恭听。”
“老话说,术业有专攻啊。兄弟我也不是万jīng油,今天这一关是勉强过了。可是今后的路可还长,估计过不多时,老百姓们真的相信了咱们一番为民之心,那时候开衙放告,他们必定蜂拥而至。到时我一个人坐在堂上,难免会遇到些自己也拿不准,甚至完全外行的事体。那可就不是简单的醉汉闹场踢馆了,该怎么办才好?”梁丰有些忧虑地说道。
“那么依你之见呢?”邓圣开口问道。
“我想,要不咱们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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