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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阳光大宋-第195部分

小说: 阳光大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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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齿伶俐,一口气报了许多菜名出来。
“呵呵,也难为你了。只是你们这小小镇上,端的有如此多食材准备不成?莫等下我们点了,你却做不出来。”
“嗐,不是小的夸口,只要我报的,都做得出。只是银钱费事些罢了。”
“嗯,这个老夫倒好奇了,我且问问你,这些菜都是什么价钱?”吕夷简忽然插嘴,还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块银子丢给小二道。
那小子接了银子,眉花眼笑,忙不迭将各式菜价报上。他不说还好,越说吕夷简、章得象、梁丰等人眼sè越是沉重。只有晏殊、赵祯等比较茫然。
原来小二报的菜价,几乎样样都比京城还要贵了一二分。话句话说,等于是这里随便上个五六样菜,便要三四两银子,物价可算高得离谱!
“你一个小镇,怎地物价恁高?”吕夷简皱眉道。
“好叫客官老爷得知,咱们这镇,乃是皇陵守护之地,本来过往商客便已不少,南北往来,要达郑州、东都,俱从此过。自然物事要比别处贵些。”小二有些得意道。
“嗯,这也有理。我再来问你,像你家这般酒家,怕是房租不菲吧?”
“老爷,这可是我们掌柜自家的房子,你老可不知道,这可是上月加紧造的,费银许多呢。不信你看看其他各家,都是一路,全是新房。”
“这是为何?”
“嘿,说起来,便是咱们知县大人的功劳。以前这镇子破烂一片,虽然热闹,却煞是寒酸。我们知县大人见了,便起心整顿一番,将沿街穷户、破落俱都赶到背处,特意腾出偌大地盘来,重新将路铺了。这时正好听说朝廷下旨,官家要来谒陵,知县大人便召了全县富户俱来镇上认筹扑买土地,价高者得。我家掌柜本是桑林镇人,因有许多银子,便也来扑买,这块地花了整整六百贯才买下,又加紧盖了房子。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官家驾到之前完工开张!”
“为什么要赶在官家驾到前开张?迟些便又如何?”
“你老有所不知,县令段老爷言道,官家驾临,须得让他看到咱们县物埠民丰的太平景象方好。故而勒令各家赶工,不得拖延。”
“知道了,你这猴儿,也算机灵多口。来,点菜吧。”吕夷简不动声sè问完,随口夸他一句,便看向李石彬。李石彬赶忙上前,随意点了些酒菜,小二转身下去。
吕夷简这时看着梁丰笑道:“果然不出玉田所料,这个段县令端的是个人才啊!”
“官家,臣要参他!”陈执中在一旁听得火大,已经气极,也不管什么场合,便要行使职权。
赵祯还有些不懂,疑惑地看着梁丰,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官家,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这个段仙念,借着官家你谒陵巡行之机,巧立名目,驱赶镇上百姓。白白空出许多好地段来,再高价卖给商家,从中渔利。同时又趁你谒陵,邀功请赏,望博得朝廷夸赞。这个镇子,便是他的政绩。来年吏部磨勘,自然要加官进爵,一路青云直上!”
“只是苦了这一镇百姓,俱都被他驱赶到后面。也不知有多少人家原本靠着在镇上临街做些买卖过活,现在多半衣食无着,另谋生路罢了。”章得象接嘴叹道。
“啪”地一声,赵祯重重拍了桌子道:“朗朗乾坤,岂容这种墨吏横行?中丞,你赶紧写奏本,快马送到京城去。朕也附札,说明亲眼得见。”
“是!”陈执中应了口谕。
“还有,吕相公再写封信给王曾师傅,请他查上一查,这个段仙念还有哪些作孽事,一并奏来。”
王曾已经判知河南府,正是段仙念的顶头上司。

286、段大人又挨揍

酒菜逐一上来,饮宴却颇为复杂。李石彬特意向店家要了两套碗碟摆好,命跟来的贴身黄门先每样菜取出一小份,当面尝了,才将菜拨成两份,把赵祯用的跟众人分开。看看黄门吃了没事,赵祯才同诸大臣动箸。
其实若是在宫里也没这么复杂,只是出来须小心些,毕竟微服私访,又不能派人进人家厨房盯着大厨做菜。
但这会儿赵祯已经没了刚才出来的兴奋劲,一边小口品尝菜肴,一边思考,说道:“想朝廷待百官已是不薄,为何随便一个县令,便能如此胡作非为肆无忌惮?若天下州县皆如此,那如何了得?”他很忧心忡忡。
“人心不足,yù壑难填罢了。不过官家毋须多虑,我朝示臣以仁,满朝文武无不感恩戴德,肝脑涂地以报天恩。如这个段仙念之流的是害群之马只是极少数。”章得象宽慰赵祯。
“官家所虑极是,是以三代之治,无不以德化之。非以礼不足以正人之为,非以德不足以正人之心。只要官家勤谨修身,行虞唐之政,自然chūn风化雨,被泽万方。”
这是晏殊跟着打打酱油。
“你呢,梁丰。朕记得你的《越来草堂笔记》似乎说过此事,好像还提起过叫什么报纸的物事,说是能彰人之善,批人之过,因势利导,教化庶民。那物事到底在何处?怎不见你用上?”赵祯听两位净说些淡话,实在没兴趣,便转向梁丰。
梁丰听了,拱手笑道:“臣以为还不具备条件,故尚未为之。”
赵祯本来还想再问,可见他好像不准备继续说了,只好打住。
吃完饭,一干人出了丁家老店,赵祯本来还想绕到沿街后面,深入看看民间疾苦。李石彬一听,死命相劝。万金之体,怎能去那些腌臜地方?吕夷简等均以为不妥,只好罢了。这一次微服,赵祯很不过瘾和满意。玩儿也没痛快。访也没彻底。但也无可如何,只好打道回宫。
第二rì一早,寅时不到,陪宫衰钟催起。内侍进献白衣中单,元sè纱罩。赵祯起来,有后宫服侍沐浴毕,换上中单、纱罩,于追远殿立真宗牌位。整座陪宫装扮得一片雪白世界。
赵祯先来到正殿,宗正寺少卿赵允成着惨服,先奠了第一道祭册。太常寺卿章得象着惨服,一侧扶了赵祯上前,跪在真宗牌位下锦垫,伏地大哭。后面吕夷简、晏殊、陈执中、梁丰等都换了惨服,跟着哭拜。
半个时辰之后,赵祯由章得象和赵允成掺起,暖阁歇息。其余众人下殿休息。
从这会儿起。每rì三哭,一直坚持了两天。
第三天一早,赵祯着祭祀衮服,青衣八章,绘rì、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纁裳四章。绣藻、粉米、黼、黻。蔽膝随裳sè,绣升龙二。白罗中单,皂褾、襈,红罗勒帛。青罗袜带。绯白罗大带,革带。白玉双佩。大绶六采,赤、黄、黑、白、缥、绿,小绶三sè,如大绶,间施玉环三。朱韈,赤舄,缘以黄罗。
穿戴完毕,到殿中站了。吕夷简等大臣服布斜巾、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加布冠、斜巾、帽,绖,大袖、裙、裤。分列两厢。
章得象出列叫道:“奠!”晏殊便端过一尊爵来,双手递给赵允成,赵允成接过,转身递给赵祯。赵祯双手高捧,对天地各一拜,转头对着真宗灵牌,泪如雨下,将酒奠在灵前。
哀乐大奏。
除当值外,所有人俱向真宗灵牌三跪九叩,哀声四起。
礼毕,由章、赵二人左右搀扶赵祯,晏殊引路,吕夷简带其余人跟随,缓步出了陪宫,上大辂,朝永定陵驶去。
到了皇陵山脚神道牌坊前,这时候永定陵两边已经早一rì设黄麾杖,侍卫陵寝。赵祯被搀扶下车来,礼部侍郎赞引,宗正寺少卿、太常寺卿分列左右跟随,背后又是吕夷简等,缓缓沿神道朝地宫门走去。
由于这次跟来谒陵的人极少,按理赵家七庙之内的子孙,也就是赵恒的子侄辈都应该来的。只是赵元俨身为大宗正称病,加上赵祯本次又表示不yù铺张,压缩经费,故而改成赵允成代表七庙随祭。如此,便只有将谒陵队伍稍微拉长,大家间歇大一点,所以吕夷简后面隔老远才跟着陈执中,陈执中后面隔老远才跟着梁丰,文官过去才有殿前司各兵种混合排列跟随。
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让跟在稍后的陈执中和梁丰差点忍不住开心一笑。
巩县知县事段仙念作为理应到场的陪祭人员,因为那天赵祯微服私访而被众人恨上,居然就没人通知他到场。这厮苦等两rì不见人来传旨,心中更加慌乱。蛋还没好呢,知道自己此番算是把官家和大臣们得罪了。
他并不懊恼自己马屁拍得让人讨厌,却以为是没拍到g点而惹的货。反思之余,决心要将功补过。于是第四rì上,召集县衙班子成员,白衣白帽穿戴齐整,连夜赶到蔡庄陪祭。
看见队伍已经过来,段仙念不敢惊动,只等赵祯朝前走了去,便带着主簿和县尉战战兢兢想从后面混进去。也真是这厮瞎了狗眼,不看跟来侍卫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可是大宋的御林军,jīng锐部队。他满以为自己身著朝廷惨服自会有人认得,就要插队跟在梁丰后面。
陈执中和梁丰走得晚,老远就看到他们过来,还没用眼sè示意石元孙派人阻拦,段仙念已经领着几个属下挤了过来。石元孙手都来不及挥,便看见金枪班几个侍卫抢过,蓬蓬几声闷响,段仙念和两个下属已被三拳两拐捶翻在地,因为下手太重,哼都哼不出声来,便被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陈执中回头看看梁丰,两人相视一笑,十分快意!
前方赵祯他们可没看见这一节,赵祯正满面肃然,遥望着远处的卧龙岗,一步步沿着神道走去。
ps:天天感谢“男青年”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ps:这里说个小故事,书中县令挨揍一节,确实发生过这个小故事。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扇子家乡的一处风景区,有次来了当时的总理李先生。这位大官在名胜前照相留念完毕,转身返回上台阶时,估计是脚下滑了,一个踉跄。扇子家乡的一个县长在旁边见机,急忙要冲上去扶。谁知李大人身边zhōng nán hǎi保镖反应奇快,顺手就是一拐子,那县长当场倒地不起。后来听说居然断了一根肋骨。这事在我们家乡传为美谈,因此扯过来用用。呵呵!

287、谒陵

神道遥遥,赵祯双目注视父亲的陵寝,不知不觉,泪水又润湿了眼角。
不能不承认,古人的感情的确比后世丰富得多。究其原因,一是因为短命。大家寿命都短,所以对生离死别就特别敏感些。二是因为他们提倡以孝为天下先,对父母的孝敬视为天经地义,铭心刻骨。三是古人的诗人气质浓郁,神经敏感,所以鲁迅曾讥讽他们“看见月缺花残,便黯然泪下”。
综此三条,便不难理解,为何赵祯每天三次,连着哭了三天,还有这么多眼泪要流。
行至阙门,赵祯就放开喉咙,失声痛哭起来。旁边两位急忙扶他立在早就安排好的中心位置,然后赵祯便要行擗踊之礼。所谓擗踊,就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意思。他哭得伤心,身后臣子们也跟着伤心痛嚎。就连梁丰这种全无古人心肝的家伙,也少不得使劲捶了自己鼻子两下,涌出许多痛苦的泪花来,掩盖自己演技不如古人的短处。
少顷,赵祯行礼毕,众人扶止,又改服。改服就是脱一件外衣的意思也许是哭出汗来了,入寝宫奉谒。进入寝宫后,还要顿足一回,这次要来点狠的,必须痛绝于地。就是说要哭昏死在地上才行。
赵祯当然照做,不过他也没那么虚伪,一定要装昏死。而是趴在地上抚摸装着父亲衣冠袍带的石棺椁,流泪不止。梁丰见了,暗暗点头,心说这样才像话。要是这孩子真的昏死过去,那么以后可要躲远点,太特么虚伪了!
哭了一会儿,又被扶起,此时宗正寺和太常寺的人进来,四人一组,共三组,抬上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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