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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重生之大陆公敌 作者:冷音-第2部分

小说: 重生之大陆公敌 作者:冷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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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倾注了他无数心血、捧在手掌心上呵护着一手带大的孩子,从这一天起,便与另一个人有了名分、成了家人……他们能够名正言顺地携手相伴、互相扶持;而他,纵然仍有着「老师」的身分,却也只能默默观望守护着那个孩子,再也没有插入其间的馀地。
不……不是「再也」;早从一开始,当他在森林中捡到了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心血来潮地决定收养对方时,便已注定了结局。
因为,他之于瑟雷尔,是传道授业的师,亦是没有血缘牵绊的父。
师父。
直到今日,他都还记得十七年前、当他第一次从还不到他膝盖高度的粉嫩四岁娃娃口中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时,那种整颗心都软成一摊水般的喜悦与满足。他还记得瑟雷尔是怎么用软软嫩嫩的嗓音解释为什么要喊他「师父」而非「老师」、自身又是如何欣喜于这份独一无二的。可当昔年软糯粉嫩的孩童成长为风华正茂、神采飞扬的俊美少年,当心底本名为「父爱」的疼惜与关爱在朝夕相处中渐渐变了质,这份「独一无二」便成了枷锁,而随着瑟雷尔每一声带着孺慕与敬爱的呼唤,诉说着他的不堪与污秽。
──因为名为师、实为父的他,竟对自己从小到大一点一点拉拔长大的孩子……有了那样的欲念。
那样……渴望占有、渴望囚锁、渴望那孩子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更永永远远只关注、在乎自己的欲念。
阿德里安不清楚这样的转变是从何时开始的。
他也曾有只单单将瑟雷尔当成徒弟、当成儿子看待的日子;也曾想像过瑟雷尔成家立业的光景、思考过自己是否该像对瑟雷尔那样将对方的孩子带在身边教导……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却渐渐下意识地回避着不去触及这些,只单单沉浸在彼此共度的每一段时光、耽湎于那双墨瞳只映着自个儿身影的专注凝望中。
他开始冀盼着这样的共度、这样的专注能够持续到永远,能够真正成为他漫长一生里的一部分,而不光是千百年后蓦然回首的一分感慨。除了对力量、对规则的追求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想要得到、留存些什么,却也在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时,震愕得如遭雷
──那本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夜晚。
那一晚,他一如往常地窝在起居室里,背靠着宽敞舒适的单人沙发随手拿了本闲书打发起了晚间冥想前的短暂馀暇。模仿传统火炉搭造而成的晶石暖炉将整个起居室映成了一片带着些许暧昧气息的昏黄,却也同样晕染着几分让人放松的温暖与闲适。那份让人舒心的静谧让他很轻易地便沉浸在了掌中的文字间,起居室里铺着的绒毛地毡又减少了物体落地的响声,故他还是直到一双手陡然搭上肩头、一股热源乍然贴进颊边,才赫然察觉了对方的到来。
──当然,这样的毫不设防,也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那个孩子的气息和亲近。
『师父在看什么?』
尽管声调仍是合于年纪的轻快,十五岁少年刚变声完的嗓音却已脱去了昔日的青涩明亮,蜕变为如夜色般浓稠而惑人的沉醇与磁性。话里话外都透着的亲腻与温暖的鼻息一同落在耳畔,让听着的长者只觉心尖颤了颤、一股酥意蓦地由脊骨向四方蔓延开来,足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一个深呼吸压抑下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故作平静地回答了少年的问题:
『『阿兰德一世和他的女人』。』
『呃?』
似乎没想到入耳的会是这么个听来与「正经」、「严肃」无缘的书名,少年微微噎了下,随即收紧臂膀、将脑袋抵在男人肩头有些促狭地嘿嘿笑道:
『师父也会看这种东西?』
『不过是本打着秘闻野史旗号的时事讽刺小说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知道少年那种「男人都懂」的怪笑意味着什么,阿德里安好气又好笑地微微偏头解释了句,却在察觉对方垂落颊侧的那缕发丝仍透着的几分湿气后转为了无奈。当下习惯性地一个回身划开空间便打算取来毛巾替老毛病又犯了的徒弟擦乾头发,但紧随着入眼的、少年隔着椅背趴在自个儿肩头的面容,却让遍历世事、本该对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长者情不自禁地怔了怔。
──大概是刚沐浴完就过来找他的缘故,瑟雷尔仍涔着水气的半长发柔顺地贴覆在耳畔,莹莹水珠沿漆黑如墨的发丝滴落至颈间,将那在炉光下微染蜜色的白皙肌肤衬得尤显平滑细致,一时竟显出了几分染着情色气息的艳丽。
起居室里昏黄的光线本就透着点暧昧,少年一双彷佛能收摄灵魂的纯墨色眼眸又正清晰地倒映着属于自个儿的面庞,那种被对方全心关注着的感觉是那么样的美好,让从没有一刻像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吸引的长者几乎是转瞬便沦陷在了眼前静谧眩惑的氛围之中,甚至是不由自主地微微倾前,迎着那双比夜色更为迷人的眼瞳一点一点贴向了少年微微翕张着的、湿润而粉嫩的唇瓣……
『师父……?』
直到那沉醇而醉人的嗓音,用那再熟悉不过的称谓将他唤醒为止。
意识到此刻于心底萌生的悸动与欲念意味着甚么,阿德里安面上虽没流泄出分毫端倪,整个人却已是惊骇欲绝。那一瞬间,伴随而生的强烈羞愧与自责让他甚至连继续面对眼前墨玉般莹美灿然的眼眸都无法,只能掩饰地匆匆用手中本就拿着的毛巾覆上少年头颅、故作无事地替对方擦了擦那一缕缕半干的细发,同时藉此遮住了那双慑人心魂的墨渊。
『怎么又没擦乾头发就出来了?』
『懒──反正家里一年四季都这样温暖舒适,又不怕感冒,自然乾就好了。』
没有察觉身前长者的异样,少年的声调是带着几分不羁的慵懒舒缓,却也在无形中流露着非同寻常的亲腻和依赖:
『而且要是用上师父那招,根本就连毛巾都不需要了。』
『不是不需要毛巾,是把师父当成毛巾了吧──我的魔法难道就是用来帮你偷这点懒的?』
『别这么小气嘛……反正这对师父来说比眨眼还简单、方便不是?』
『那就好好努力、自立自强。』
『……师父,我要自立自强到学会这招,少说还要一两百年吧?』
驱逐水气弄乾湿发,在水系魔法里或许只是入门的小技巧;但要用空间魔法做到这一点,却唯有掌握了「领域」的传奇才有可能──瑟雷尔虽自认天赋不算太差,却也不认为自己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就三级跳那个境界。毕竟,连师父都是两百岁才从法圣晋升为传奇;近万年来最年少晋升传奇的纪录则是师父好友西法·赛菲斯叔叔当年的一百六十七岁……以他如今连法圣的边都没构着的实力,说出「一两百年」都已经算得上是自信过剩了。如果不是有一个傲视大陆的半神师父,任谁听到这句话都只会认为他是在作白日梦。
但作为徒弟这般大言不惭的「本钱」,阿德里安却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可行性、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少年这番话里所蕴藏的决心──即使面前的脑袋依然给那条蓬松柔软的毛巾覆盖着,他也依然能想像出瑟雷尔现在的表情。
──那张已在少年的秀美中渐渐显露出几分英挺硬朗的面庞多半正带着一脸的无辜,一双浓沉犹过夜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几点如星光般的慧黠灵动,却又在深处蕴藏着远过于外表年岁的笃定、执着和坚毅。
让他在八年前决意将这个孩子当成传承者培养的,也正是这一点。
只是在心底萌动已起的此刻,就算仅是单纯的回忆设想,也足以构成撩人心弦的火种──阿德里安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是那么样的熟悉,熟悉到脑海里几乎是转眼间便又一个串一个似的浮现了无数回忆光影,让他原先本就乱了的心房更是躁动不已,一瞬间甚至起了几分将人扯到身前收拥入怀、进而在那双黑瞳的凝注下深深烙吻的冲动。
但他终究没有、也不容许自己这么做。
『一两百年?』
强自压抑下一切不该有的情绪,阿德里安语带莞尔地开了口,少年所没能瞧见的银灰色眼眸中带着的却是苦涩……『我以为你会更有自信一些。』
『呃、要是再往少了说,那就不叫自信,叫自信过剩了吧?』
『怎么会?你没想过要青出于蓝吗?』
『想当然是想过。只是……』
『别忘了,你有一点可是做师父的我当年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嗯?』
『一位身为半神的师父。』
『师父──』
虽然清楚长者此话不假,但这种结论在少年看来却更像是调侃,让他忍不住拖长了语调半是嗔恼半是撒娇地一声唤……瑟雷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本就有着一股让人心迷身酥的力量,再加上言词态度间无可言说的亲腻,却是每一个字句、每一个音节都不断轻叩着心弦,让阿德里安一双灰眸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暗了暗,足足过了好一阵才得以平稳了心绪地替徒弟弄干了头发。
然后,故作平静地逼着自己回过了身,将视线重新拉回手中的书册上头、声调平板地下了逐客令:
『好了,我要看书。你头发干了就回房间去吧。』
『咦……这本书有这么好看吗?师父平常都会愿意陪我下下棋聊聊天的,今天却居然宁可看书也不理我。』
『师父也有师父的事要做……你有空就去把今天教的东西多复习几遍。』
『……其实师父你手上的其实真的是『那种』小说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猴急着要赶我走……师父你都不爱我了……』
说着,没意识到自己的那个「爱」字又给长者带来了多大的冲击,少年还不死心地撑起上身想探头看看书里是不是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再次拉近的距离让心神大乱的空间半神终究没忍住,一个动念直接将徒第强行扔回房间,让起居室重新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可他的心境,却再也回复不到原先宁静安适的状态。
──这一心乱,就乱了六年。

对一个年近七百岁、而且还有着无穷寿命的人而言,六年或许只算得上是一眨眼的光景。但这六年里,他看着少年一点一点褪去青涩绽放光彩、看着昔日捧在手掌心上的孩子离巢高飞,那种心境、那种滋味,却是这数百年来从未曾有的复杂与椎心。
他从没有这么深刻地在乎过一个人,更不曾有过这样欲求而不敢得、不能得的想法。
如果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果没有这样情同父子的羁绊,他或许还有因那一分悸动展开追求的可能;可如果不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果没有这样情同父子的羁绊,以他的性情,又怎会有这么样在意一个人、在意到动了情起了欲的可能?是那十几二十年的相处让他将瑟雷尔真正放进了心里,却也是这十几二十年的牵绊遏止了他的妄动与冀求。因为,不论原先单纯的亲情有了什么样的转变,不论他看待对方的目光有了什么样的不同,瑟雷尔都是他的孩子,他的传承者,他的珍宝。
即便已掺了杂质,他以师、以父的身分珍惜、疼爱着瑟雷尔的那分心思,都不会改变。
所以他终究选择了压抑、选择了隐瞒。
不论心中如何情苦,终此一生,他都只会是瑟雷尔的师、瑟雷尔的父,只会是那孩子最坚实的靠山与避风港,再不会有其他身分。
所以当瑟雷尔决意外出冒险历练,他纵然不舍,也仅只一瞬思量便怀着苦涩与感慨地选择了放手,让那个注定拥有光辉未来的雏鹰就此离巢高飞、展翅翱翔。
而瑟雷尔也未曾让他失望。
挟着过人的运势与自身的魅力才气,不过年馀的时间,那个孩子便已在未曾暴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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