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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重生之大陆公敌 作者:冷音-第54部分

小说: 重生之大陆公敌 作者:冷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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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忍不住因长者面上隐隐浮现的几分羞惭皱起了眉头。
「想想他对『阿德里安』做过的事,我觉得你实在没有什么好尴尬或惭愧的。」
褐发少年淡淡道,「而且我相信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一定是某人的杰作;甚至就连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也必定是某人不遗馀力地胡搞所带来的结果……既然如此,你这么做也只是趁了他的意而已,又有什么好自责的?」
「……嗯。」
明白友人的意思,又一次被对方的洞察力所惊艳的阿德里安心境虽依旧复杂,却也清楚对方说的确实是正理。所以一声应后,自知心软的他终究没再继续自寻烦恼下去,而是语气一转地朝苏萨提出了邀请:
「我想去厨房弄点吃的……一起?」
「没问题。」
虽然清楚阿德里安会在这种不早不晚的傍晚时分准备食物,多半还是为了那个「太累」的人,但只要一想到某人也有「太累」的一天,一心以保护阿德里安为职志的苏萨便莫名地有种「算了不跟他计较」的诡异自豪感,便也没拒绝友人的提议,像平日做晚餐时那样、和仍维持着长者外貌的阿德里安一同进到了厨房之中。
自从阿德里安成圣之后,再不受心疾限制的他对食物的要求便没那么苛刻了;现在又是初夏,食物保存不易,所以近半个月来,二号楼里的储备食材已经不像过去几个月那样丰富,但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是有的。只是想到刚才和瑟雷尔欢爱时用到的部位,即便自己先前给对方整了一日夜都没什么后遗症发生,可关心则乱的阿德里安却仍不免有了几分迟疑,而在看了看身旁似乎在这方面知识颇为丰富的苏萨后、有些尴尬地开了口:

「艾提安……『那件事』后,饮食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嗯?一般是需要在一段时间内控制饮食,多吃些容易消化、不会给……造成负担的食物。不过这种小困扰,只要没受伤、又有做好事后清洁和上药的动作,基本上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一个好一点的治愈术就能解决的问题。」
苏萨对阿德里安一向有种奇怪的保护者情结,所以尽管对方现在的模样比他大了几十岁不止,他也没有用「你不是也经历过」之类的话回答,而是十分认真地给出了说明,让听着的银发长者不由松了口气──他方才的那个治愈术比起大恢复术可是丝毫不逊色──再无顾忌地拿起现有的食材准备了起来。
阿德里安要做的,是他少数的几道拿手菜之一、和以前苏萨给他做过的蔬菜汤一样同属梵顿菜的奶油野菇浓汤。
这道汤品因为需要先加入奶油面粉炒煮,再加入鲜奶调制成白酱做为基底,工序稍嫌复杂,所以银发长者便将处理蔬菜和菇类的工作交给了友人以节省时间……回想起记忆里那个让他对此好一番钻研的理由,银发长者手上的动作未停,银眸间却已不由自主地泄出了一抹令人心醉的温柔。
带着宠溺、带着慈爱,却也同样交织着深情的。
而一旁有意观察的苏萨分毫不差地将一切收入了眼底。
他的观察力本就极为敏锐,看着友人面上和半天前全然迥异的神气、想到楼上因为投怀送抱所以「太累」的某人,那还不明白先前必然发生了什么让这对师徒终于言归于好──或者该说喜结良缘──的转变?他知道他应该为阿德里安终于能够看开感到高兴,却仍不免有种「便宜那个变态了」的憋屈感。所以思量片刻后,他终还是忍不住边处理食材边试探着开了口:
「就这样了吗?你和『那个人』。」
「嗯?」
「他明明伤了你那么多回,甚至几乎都杀了你两次……你难道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了吗?」
「……无所谓轻不轻易,只是不论对那孩子还是对我来说,到了这个地步,继续拉锯对抗下去,也只是徒然折磨彼此而已。」
苏萨是他以灵魂认定的友人,所以说来虽有些艰难,阿德里安却还是尝试组织言语解释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晓得一般人会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但我和他之间,最根本的关系却还是师徒、父子、家人,我也一直都怀抱着相当复杂的情感爱着那个孩子,所以不管再怎么觉得疲惫丧气,我都还是无法不关心他、不在乎他。或许以情人来说,我对他的伤害原谅得太过轻易;但以父亲来说,包容孩子的一切……大概是本能吧。」
「本能……」
「他今天做的事,让我看到了他的真心。所以纵然他的某些举动依旧让我哭笑不得,我却没有办法强迫自己继续刚硬下去。」
说到底,就算今日彼此立场调换、苦苦爱恋的人从他变成瑟雷尔,以他的性格,那怕对徒弟没有超过父子以上的情感,都很有可能看不得那孩子受苦而心软接受,更何况他直到现在都还深爱着对方?所以那个时候,看着跪在身前拚了命地想证明什么的瑟雷尔、明明已伤心惶恐到摇摇欲坠却还故作无事的瑟雷尔,无论如何也无法伤害对方的阿德里安唯一能选择的,自也只有「接受」这一条路。
明白他的想法,苏萨虽依旧不怎么解气,却也没有硬是将自己的观感强加到对方身上。褐发少年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将心思拉回了手中的马铃薯、红萝卜和菇类上头,将对某人的不解气靠着处理食材尽数发泄了出来。
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下,当阿德里安手中的基底白酱完成,苏萨手上的材料也已差不多炒熟,剩下的工作,也就只有将高汤和白酱加入拌炒好的食材中打碎炖煮一阵了。这点事阿德里安做得熟练,自然无需友人代劳。可还没来得及等他出言示意友人去做自己的事,感知却于此时传来了几许异动。当下先是惊诧继而恍然,银眸亦随之难掩柔色地朝厨房门口望了去……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有些错愕的苏萨不由也跟着调转了视线;只听一阵脚步声匆匆由远而近,不多时,一道穿着睡衣的身影已然难掩急切地快步奔近,而在瞧准目标后几个大步飞扑至了正好侧过身的银发长者后背。
看着来人纤瘦高挑的少年身形和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旁的苏萨那还有不晓得对方身分的道理?可一想到眼前孩子般依恋着好友的黑发少年和银发剑圣有着同一个灵魂,就算是阿德里安亲口证实的,褐发少年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直到那个正死命搂着师父撒娇的人蓦然转过那张清美昳丽的面庞,用迥异于身体动作的冷冽朝他投以了一个威胁的目光。
正如数月前,「温斯特剑圣」曾在魔武学院的教室外做过的那般。
虽然清楚和这种人生气一点用也没有,但意识到「这家伙果然就是那个变态」时,苏萨却还是忍不住失控地扳断了手上搅拌用的木勺……察觉这点,知道友人向来对徒弟极有意见的阿德里安只得朝褐发少年投以了一个歉然的笑,道:
「刚才谢谢你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忙吧,苏萨。」
「……嗯。」
苏萨虽对瑟雷尔一万个不爽,却也不愿给好友带来困扰,所以沉默片刻后终还是点了点头,就此转身离开了厨房。
听着褐发少年的足音渐远,因为某些因素一直对他心存忌惮的瑟雷尔面上不显,心底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当下微微收紧臂膀将头在师父颈边蹭了蹭,随即越过师父的肩膀探头望向了炉上的汤锅:
「奶油蘑菇浓汤?」
「嗯……想你应该会想喝。」
没有挣开徒弟紧紧箍锁在腰间的臂膀,阿德里安在汤锅中放了几个小型的风刃搭配一个操弄水流的方法将里头的材料均匀绞碎,耳际却仍不可免地因对方的贴近与落在颈边的气息而窜起了几分薄红……瞧着如此,即便方才敞开身体任由师父侵犯占有的感觉美妙得远超预期,已因得偿所愿而原地满血复活的裴督之主却仍不由起了几分不一样的心思,忍不住张唇轻咬了咬长者侧颈,轻声道:
「说起来,刚才没能在师父身上留下几个牙印,真是可惜。」
「……你这么快醒来,是因为『伊莱』?」
「嗯。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瞒过雷昂──不过如果知道刚才是师父上我,他大概会能释怀一些?」
「瑟雷尔──」
因徒弟过于直白的用词而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唤了声,没有回头的阿德里安依旧顾着炉火,却因彼此眼下的亲腻和那种熟悉的相处方式而一瞬间有了种自己正身在法师塔、一切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感觉……只是颈侧传来的轻微痛楚和酥麻却很快便将他拉回了神,让银发长者不由皱了皱眉:

「……师父,你这叫拔屌无情。」
「胡说什么?你刚才乱来一通的帐我都还没跟你算──」
「本来就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够误会冰释、前嫌尽消,师父不想着将我留在身边好生温存,反而还张口就赶人,这不就是人家说的『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师父不会想把我始乱终弃吧?」
嘴上轻佻地说着只能以「欠揍」形容的话语,黑发少年环抱着师父的力道却已瞬间又加重了几分,像是生怕一松开手、本以为已经得到的人就会离己而去。
曾经他也深信师父绝对不会放弃自己,可经过先前的波折、方才进厨房时又给师父和苏萨亲密无间地一起动手做菜的模样刺激了到,瑟雷尔本已因师父对自己的疯狂索求而落地的心便又再次悬了起,让他甚至忍不住自降身段地对褐发少年做出了那种幼稚的示威,
尽管裴督之主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是无理取闹。
还不晓得『阿德里安』就是师父时,瑟雷尔就曾预感到金发少年对艾提安·苏萨的吸引力;而事情的发展也证明了他的猜想──褐发少年对宿友的关心和看顾已经到了非比寻常的地步,就算还没超越友谊的分际,那种潜在的威胁性也是无庸置疑的。尤其师父不仅对苏萨十分信任,平时似乎也对其多有指点……对于从徒弟的身分「上位」的瑟雷尔而言,这样亦友亦师的关系无疑十分危险,更让他有种原先独一无二的身分被人染指的不快感,自然很难平心静气地看待。
──阿德里安还只是『阿德里安』的时候,对于雷昂等人在那孩子心底占据的分量,瑟雷尔还能用「先来后到」、「毕竟是亲人」之类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可当阿德里安成了师父,同样是面对雷昂等人,裴督之主便不可免地升起了一种「属于自己的地盘被抢走了」的感觉,让他理智上纵能接受这个无从改变的事实,情感上却仍不免有些起伏。
而最直接的体现方式,就是越渐加深的危机感和独占欲了。
可他做过的混帐事太多,所以就算心底总在师父和其他人相处时不断叫嚣着「师父是我一个人的」,他也只能将这种情绪深深埋藏起故作无事……只是现下毕竟不同于平时,看着不久前还在他体内恣意进出驰骋的师父一转眼就和苏萨小俩口似的在厨房做菜聊天,又教心胸从来与「宽大」二字无缘的裴督之主如何能不吃醋捻酸?
而就算是这样,为了避免师父反感,他胸口酸得足以腐蚀精金的醋意,还只能用这种半是撒娇半是插科打诨的方式隐晦表露,只在情不自禁紧紧收揽住长者腰肢的臂弯间泄漏出了几分心底潜藏的不安。
但阿德里安毕竟是阿德里安,以他对这孩子的了解,就算瑟雷尔不曾直言,他又岂有对自家徒弟的异样全无所觉的可能?虽然他依旧很难想像瑟雷尔会因为他而醋劲大发,却仍清楚感受到了对方言行举止间无意识流露的浓浓不安。
──或许连瑟雷尔自己也不曾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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