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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未来之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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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先拿着,甘棠那边摸不到门道,我认为暂时不宜打草惊蛇。姐你小心些,端木你也是,我先走了,保持联络。”
  费红看着弟弟离开,朝对面两人无奈地笑笑:“对不起,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家里没教好……”
  汪濯沸点头:“是需要好好教教。但这不是红姐你的错……”
  费红看看汪濯沸,又看看被打得半边脸高高肿起的端木瞬,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今天早上没拦住费仁,让他一个冲动闯到汪家闹事,是算到鬼门关走了一回了。
  费红清楚汪濯沸的为人,知道他一向宽容,处事也豁达。若不是真的到了触犯他底线的地步,他是绝不会拎着费仁来自己这里寻公道的。
  记得前年费家和汪家合作一笔生意,费家这里的联络人出了问题,最后被老外放鸽子,白白损失了几千万和一批重要客户。明明是费家的人犯错,小汪却完全没有计较。当时费家内外交患,实在没有能力赔偿那笔损失,小汪笑笑也就算了。后来汪家有人不服气,觉得便宜了费家,来费家寻衅滋事,还受到了小汪的重罚。
  几千万的事情他都能一笑置之,唯独端木瞬不能碰。
  这是汪濯沸的底线,费红很清楚。
  想到那个让她头疼的弟弟,费红又叹气。她这个弟弟难管教、性格顽劣,自小便是如此。
  费仁喜欢欺负小瞬,惹到小瞬炸毛,其实都不是出于坏心。他只是羡慕,羡慕小瞬有完整的家庭,有疼爱他的父母姐姐还有小汪。在他眼里,小瞬就是一朵被收在玻璃樽里的花朵,里里外外都看得到他,他也看得到外面的世界,可那些风雨也好尘埃也好喧嚣也好,跟他都是无关的,触碰不到他。
  小瞬活得太安全太干净,就好像山间一条无名的溪流,平静无澜地沿着自己的路线奔跑,没人阻拦,没人污染,间或看看山头花开或是天边云舒,间或停下,打个旋,同鱼儿玩耍一番,是一条最清澈、最无忧无虑的山涧。
  而费仁自己,虽然姓费,他母亲却是一个外来的洗头妹,是自己的异母弟弟。自己的母亲当年是下嫁,父亲靠着母亲才得到了第一桶金,从而建立了费家的事业。母亲很反感费仁,父亲便始终不敢把他堂而皇之地接回家,只敢在外面偷偷接济他们母子。
  直到母亲病逝,父亲才把费仁接回家。当时费仁的母亲也已因为车祸去世,费仁始终认为是自己母亲这边的人害死了她,在这个家里和叔舅辈们相处得非常不融洽。后来一考上大学就搬了出去。他考的是警校,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母亲当年车祸的原因。这一行为更加招来家里长辈的不满。
  费家走的不是白道,狼窝里出了一只牧羊犬,家里人怎么都不自在。加上他母亲尴尬的身份,叔舅们没日没夜的念叨,父亲便渐渐不再像昔日般疼爱他。
  再后来,父亲去世。费家一时群龙无首,当时费仁还在念书,自己的整型诊所已经初具规模。家里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费红回去继承家业,以母亲这边的人为首,一派支持一位叔叔掌控大局,以父亲这边的人为首。两派人放着生意不理,为了一个虚位争得不可开交。
  费红从小性格独立,从来没有想过继承费家的事业。她自小父母不合,父亲整天忙生意,母亲总是怨天尤人,她很少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对费家也没什么留恋,加上她对那些生意没兴趣,便由得他们两派人去争。
  而家人方面,如今的血缘至亲,也只剩费仁一个。从小到大,只有她这个姐姐把费仁当自己家人,教他念书,教他散打,有时候他跟人打架受了伤回来也总是自己替他包扎,以至于费仁如今在外面再嚣张再不可一世,到了自己面前,始终还像个小孩子。
  费红想了想,家里的事情一团乱麻,但和面前两个人无关,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千头万绪找不到方向。
  “怎么样,小汪?接下去打算怎么办?”费红换了个坐姿,看着汪濯沸问道。
  汪濯沸看了看电脑屏幕,上面还停留着那个和甘棠很像的模拟画像。
  “费仁说得有道理,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汪濯沸沉吟道,“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如果真的是甘棠,漏洞太多……”
  “我就说不是他!”端木瞬忍不住插嘴,“就这一张破照片,就算他小时候认识郑哥又怎么样?一个刑警队长,用得着为这些事杀两个人吗?”
  “如果是四个人呢?”费红忽然一笑。那笑容在端木瞬眼里,有点高深莫测。
  “哪四个人?”他的脑子一时半会儿没有转过来。
  费红用手指点了点端木瞬:“加上你们公司的两个。”
  “周晓天和钱倩倩?”端木瞬怔了一下,“他们跟甘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汪濯沸接口,同样笑得高深莫测,“但是,说不定在什么地方有一条线,找到了,他们就会有关系。”
  “怎么好像……越来越复杂,牵连越来越广了啊……”端木瞬趴在桌子上,好像一条累坏了的小狗,不住地吐舌头。

  第十九章·逃离世界末日

  端木瞬在公交站台上等车去上班。
  谷新总算复工了,他有点高兴,终于可以从那个到处是汪濯沸影子的房子里逃出来。这几天,尤其是费仁上门发过疯之后,他总觉得汪濯沸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向来性子急,最看不得人家欲言又止,就好像喉咙口卡过一根鱼刺,现在挑了出来,但那被鱼刺刺穿的小小的伤口还在,每每咽口水的时候会感到微弱的刺痛。明知道鱼刺已经不在那里,却仍能真实地感受到骨鲠在喉的感觉。难受得很。
  而且汪濯沸他欲言又止就算了,端木瞬总觉得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老是盯着自己。他在走廊里走路、啃法律书、跟棒冰玩、去厨房找东西吃、哪怕上厕所……不论做什么事,都觉得有汪濯沸的目光如影随形,好像盛夏季节贴在背上的汗,粘腻的,怎么都甩不掉。回过头去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不管是不是,这都够有他难受了。
  他想过干脆找汪濯沸摊牌,大家三头六面黑是黑白是白说个清楚,五年前的事,这次的事,现在彼此心里到底怎么想,干脆说个清楚、一了百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件事情总不可能拖一辈子的。可终究是鼓不起这个勇气。
  想到自己在汪濯沸面前也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欲言又止的憋屈样子,端木瞬就觉得,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他站在那里等公交车,出门的时候汪濯沸提出要送自己去,他断然拒绝了。他说的理由是:不想让公司同事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很有可能那群爱到处打听八卦的人早就知道了——他说不想让自己显得特殊,那样很可能被同事们孤立。
  这些理由都是临时瞎掰的,端木瞬发现自己在关键时刻竟然还挺天才。
  其实真正的原因也没什么隐晦的。只不过他觉得,像他这样月入两三千的小白领,某天一大早被一辆价值几百万的豪车送到公司门口,怎么看都像电视里那种傍大款的小蜜,好像被人金屋藏娇似的。
  他自己心里有鬼,不免由己及人。
  早高峰的时候,公交车站人很多,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路上的车也一样,公交车心急火燎地冲过来,又心急火燎地开走,驾驶员心急火燎地叫“往里走!往里走好!”。好像他开的是方舟,他身后是汹汹逼近的世界末日一样,他要开着这辆塞满人的公交车逃到火星去。全世界都被这心急火燎的气氛催得火烧眉毛了。
  端木瞬以前租的地方离公司很近,每天上班只要走走过去就可以,上学的时候也是。所以他很少坐公交车,看到这样的阵势有点被吓住,等了好几辆也没找到缝隙挤上去。到后来他干脆放弃了,心想算了,不如等车站上和车里都空一点再上去。第一天复工,总能通融通融,大不了被扣半天薪水,反正现在不用付房租,经济上宽裕了许多。明天提早一些出门便是。
  他于是索性坐到广告牌面前等。那是一块硕大无比的广告牌,海报上一家三口齐刷刷地咧嘴笑,向全世界展示他们白森森的牙齿,活像野兽之家。端木瞬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看着一辆辆塞满了人的公交车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车在马路上晃来晃去,人在车里晃来晃去,整个地球就像一个水蓝色的玩具一样,在漫无边际的宇宙里晃来晃去。
  他看到马路对面的投币电话那边,有两个人在打电话。那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可是电话机庞大的身躯挡住了他们,让他们谁也看不见谁。他们都在打很长很长的电话。端木瞬看着他们两个人像商量好的一样,一会儿你变姿势,一会儿我变姿势,轮流变。然后其中一个人挂了电话四下环顾,看见了傻坐在野兽之家前面的端木瞬。他就走过来问他换一元硬币。
  端木瞬摸了摸口袋说:“我没法换给你,我只有一个。”说着他就把仅有的那个硬币掏出来给他看。接着他想了想,又说:“要不然这个就给你好了。”
  那个人赶忙说不用不用,只有一个也不够。端木瞬又想了想,说:“那么你去买样东西,找一点。”那个人笑了笑,对这个建议似乎不甚赞同。他说谢谢,转身苦闷地走了。
  还没走出两步,突然有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野兽之家后面窜出来,一左一右地从两边架住那个来换钱的苦闷男人,不容分说就把他往花坛那边拽。
  端木瞬惊呆了,想上去帮忙,于是一把抓住左边的人。那人回头的时候他更惊,然后突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居群你干什么?他只是来跟我换零钱的!”端木瞬扯着居群吼。
  居群看看苦闷男,苦闷男几乎要被吓哭了,以为自己遇到了抢劫,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你放开他!”端木瞬说着去拉他另一边的人——那人也是汪濯沸的贴身保镖,同时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说“一场误会一场误会,我们都是认识的”。
  居群皱眉,又仔细看了看惊骇欲绝的苦闷男,然后一言不发地放开了他。苦闷男变成了惊悚男,连滚带爬地逃回了马路对面。
  端木瞬很生气,一时组织不起通顺的句子,只好指着居群喘粗气,喘得好像一个先天性哮喘病人。
  居群黑着脸不吭声,另一个保镖只好打圆场:“端木你别生气,这是汪先生吩咐的,我们听命办事的,不敢含糊。”
  端木瞬冲着他:“你们跟了我多久?!”
  “从你出门就跟了……”
  端木瞬怒:“我又不是犯人!干嘛跟着我?”
  “汪先生怕你有危险。”
  “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危险?光天化日的,还有那么多人呢。”
  那保镖一时语塞,边上的居群及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人多才更危险。”
  端木瞬狠狠瞪过去。
  居群淡然地说:“你不要瞪我,我说的是事实。你这人太没有警觉性,我们两个跟了你这么久,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要是真的有人有意对你不利,你早就挂了。”
  端木瞬气得直哼哼:“事实是根本没有人要对我不利,倒是你们……你们自己去看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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