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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未来之夏-第44部分

小说: 未来之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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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好抱住说,我买我买。然后拿着锅假装挑别的,又在场里转悠,又想偷藏在一个放相片框的大箱子里去。老板很客气的叫他到一边谈谈。
  老板说,十八块,不买就走。别捣乱了。
  端木瞬思考再三,就在挂满“全场十九,老板娘跑了,老板哭了,全场十九清货”的红字条中,鬼鬼祟祟地给了老板十八块,鬼鬼祟祟地提着锅子走掉。
  又买了十块钱的煤,五十五个。端木瞬的餐饮梦想,就要开张了。
  第二天,他去菜市场里转,捡了很多种菜。可是他突然很悲哀地发现,从来没有人丢鱼,虾或者是肉的。
  鱼虾还有些小猫鱼跟小虾死掉的被丢,他不会去捡,因为不是活的卖不掉。他最心疼是肉摊卖完都收得那个光呀,还拿水洗台面呢,是担心让他捡到肉渣吗。后来他只好找一个卖牛肉的,花五块一斤,买了些剔得只剩很少肉的牛腿骨。
  端木瞬抱怨说都是混蛋美国人搞出来的金融危机,害得连牛骨头都价格飞涨,以前都是丢货的。卖牛肉的竟然不恼,笑着说,你知道就好。
  他又嫌剔得太干净,卖牛肉又说,很多肉的十几块一斤,早就被抢光了,如果不赶着收摊,五块他都不卖。
  最后称一下,两斤四两收了十块钱,老板还帮他剁成段。
  中午他趁费仁不在溜进厨房(费仁有洁癖,厨房是他的领地,严禁端木瞬出入),把骨头煮了汤。把菜扯开,泡在水池里。
  晚上六点拿出一半的骨头汤,往里面下捡来的菜。捡到很多大白菜边叶,往里面一下,不一会就很软。
  下面是煮的汤菜,上面蒸着捡来的红薯。
  然后……竟然没有人搭理他。
  端木瞬很难过,为了对得住自己用掉的十块钱,怎么说也要吃回来。于是他就吃了一个红薯,然后挑出菜来放到一次性水杯中吃(买一次性水杯用了十块,一百把竹筷五块)。
  真的很香,牛骨的油就是厚。他正吃得高兴,想着要不要就一口小酒,有人来问了,怎么卖呀。他又愣住了,想当然就说,两块钱任吃。
  结果那个老兄,竟然吃掉了两个红薯,足足四杯白菜红白萝卜地瓜片,几乎吃光了数量很少的藕,还喝了两杯汤。
  当他打第七杯时,端木瞬再也忍不住了,说够了够了,也不是这样吃的,现在麻辣烫都不止六七块一碗了,哪有两块钱吃那么多的。
  当时已经有两三个人在吃了。端木瞬强向最早那个男的要了四块钱。以后的人每杯收五毛,大家都表示能够接受。
  然后这些食客告诉他,专门吃菜很难吃饱,最好有些面呀粉的主食。还有,只有一个汤勺大家等着用,等啊等啊的就消化了,最好是有几个勺,就不用等。
  端木瞬决定吸收他们的意见。
  头一天才收到十三块钱,用掉四块煤。五个杯子,五付筷子。亏大了。
  第二天,他买了一大包即食面,就那种方便面的面饼,没有调料那种,花了十六块。
  然后用塑料碗,八块一百个那种。
  然后用汤闷面,上面加些蔬菜,收三块一碗。专吃蔬菜也是三块一碗。
  就卖得很不错了。
  后来几天一直在下雨,晚上整条夜市的生意都不太好。大家都在回忆上个星期六,周末的人气跟消费力,是值得小贩们津津乐道一周的,可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勉强撑过一周剩下那黯淡的五天。
  下雨的日子他就没有去摆摊,再次回去的时候,悲哀地发现自己的位子被一个卖钵仔糕的占了。
  大家都是游贩,那摊位也没有说哪个是谁的,都是约定俗成。谁叫他自己不去,不好怪别人。他只好默默等那个钵仔糕哪一天不干了,可是人家的生意越做越好,还总有人排队买。端木瞬找不到机会回去,一搁置就是半个月。
  再后来,学业越来越忙,大二暑假要准备大三之后第一次司法考,他就渐渐不再去夜市晃悠着等钵仔糕倒闭了。
  再有一次回家,他发现自己那些锅子啊一次性碗筷啊都被费仁当垃圾扔了出去,为此他和费仁大吵了一架,差点没打起来,直到费仁答应独自包了这个月的房租他才罢休。
  家当没了,时间也没了,端木瞬的创业梦,就此结束。

  第45章·书店一隅

  端木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两个人竟然会走到一起。他也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那样的状况下,撞到他们正在约会的场景。
  那天他说要去买书,手上的习题集做完了,他打算去买套新的。汪濯沸说陪他去,他觉得没什么不好,就说好——汪濯沸有时候很忙,有时候又很闲,他永远搞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忙什么时候闲。
  比如汪彤儿总是在那里叫,说哥哥怎么那么忙那么忙,让他陪陪人家都不肯,总说没时间。于是端木瞬觉得汪濯沸是很忙的。
  可是他要出去买书了,或者哪天心血来潮想去看场电影了,汪濯沸又变得很闲,施施然荡过来说我陪你去吧。端木瞬问你不是很忙吗,要紧吗?汪濯沸连忙看着别处,结结巴巴地说,厄刚刚忙完。
  于是汪濯沸在端木瞬心中就有两个状态——一个是正在忙,一个是刚刚忙完。
  这天汪濯沸也是“刚刚忙完”,他们一起去书店。
  临出门的时候撞上刚刚跟端木家几个姐姐逛街回来的汪彤儿,她说也要去。端木瞬和汪濯沸都有些犹豫,可是拧不过她,只好答应。然后端木瞬就想,要不要也叫上居群,可他还没来得及支声,就被汪彤儿拽着胳臂塞进了车里,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只好作罢。
  他有时候觉得,汪家的这对兄妹,看起来一个高大英武一个小鸟依人,外表看起来是完全相反的两个典型,但骨子里都是一个德行——霸道、自我中心、容不得别人的反抗。
  “别看汪家那小妞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的掌控欲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在汪濯沸之上”——这句话是费仁告诉他的。端木瞬觉得夸张了点,有点嗤之以鼻。费仁叹了口气说,说你情商低不会看人吧,你还不信,总之,汪老大那个妹妹,你小心点就是了。
  这会儿坐在车上,端木瞬从后视镜里看看汪彤儿,还是无法理解费仁那番话的意思。“掌控欲”,那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汪彤儿扭头看着窗外,好像对马路上的一切都兴致盎然的样子。那些树啊、花啊、行人啊、商店啊,一米一米丈量出来的马路,一晃就晃过去了。汪彤儿细致姣美的五官投映在窗玻璃上,好像橱窗里陈列的鲜美甜点,甜的腻的松软香酥的。
  这么美这么柔软的一个女孩子,她要“掌控”一些什么呢?端木瞬想不明白。
  刚才上车的时候汪彤儿坚持要坐后排,还要拉着端木瞬一起坐后排。端木瞬几乎已经被她拖进去了,抬头看到后排的另一边,汪濯沸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好了——汪濯沸一向是坐后排的,除了这个位子他别的地方都不坐。
  端木瞬一寻思——三个大人挤在后排,让副驾驶空着,这算个什么事儿?于是说着我去前面我去前面就跳了下去。汪彤儿要跟下去,被汪濯沸拉了一把,回头看看哥哥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汪彤儿耸了耸肩,乖乖系上了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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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怎么撞到那两个人的呢?
  端木瞬从一排一排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中间走过去,一层一层看过去。墙上挂着木雕画,一幅一幅,隔着一座一座书架。他蹲下来,抽出一本书来看,《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汪濯沸也蹲下来,陪他看。
  端木瞬说,我手上那本版本有点老了,这本是新版的,多了一些新的条例。
  汪濯沸说,哦,那么买本新的吧。
  端木瞬说,嗯,还有一套今年的应考指导,必备法条导读,带光盘的,帮我一起找找。
  汪濯沸笑笑,说好,就帮他找。
  他们一句一句地说话,一层一层地翻书,汪濯沸好像很享受在这样浩如烟海的书堆里帮他找一本枯燥乏味的法律书。汪彤儿好像突然又变得识趣而乖巧了,也不过来,只是在她的言情小说区晃悠。
  汪濯沸有时候会打开一本书,翻几页,随后问,小瞬,这点你都要背吗?
  端木瞬凑过去看看,说,这个要,这个不要,这些会应用就行了,那些要一字不落地背出来,标点符号也不能差。
  汪濯沸点点头,说,加油。
  端木瞬腼腆地笑。
  时不时地,店里放的音乐漏一两个小节进来。时间、空间、首尾相连的书架和书里面的一个个文字都被无限制地拉长,拉长,长,长,长,雪亮的,朝两头延伸。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久,大概是十几分钟,大概又从亘古的洪荒到了现在,终于有人闯了进来,闯到这片几乎没什么人光顾的专业工具书区。
  “哥、瞬哥哥!你们猜我看到了谁?”汪彤儿神秘兮兮的出现在书架尽头。
  端木瞬从一本《xx年万国专题讲座》里面抬起头来,魂还没回来,迷迷茫茫地看着汪彤儿。
  汪濯沸正在帮端木瞬查今年和去年的两套“必备法条”有什么异同,心不在焉地问:“谁?”
  汪彤儿似乎不太满意他们的态度,小嘴一噘,说:“你们猜嘛!”
  端木瞬还蹲在地上,他抬头费力地看着汪彤儿:“你同学?”
  汪彤儿还是那幅神神秘秘的样子:“让你们猜,就肯定是我们都认识的人嘛。”
  都认识的人?端木瞬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打了个冷战:“老爸老妈和汪伯伯?”
  汪濯沸在身后喷了一下,汪彤儿咯咯直笑:“他们在黄土高坡乐不思蜀的,早就把我们给忘啦,怎么会是他们呢?”说着看看汪濯沸:“哥,你猜到是谁了?”
  汪濯沸合上了书,很笃定地说:“成利?”
  汪彤儿倒抽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
  汪濯沸笑笑,把蹲在地上一脸迷茫的端木瞬拉起来,然后说:“你都说了是我们都认识的人。我们三个都认识的,基本就是我们身边的那些人,还有家人。爸爸和端木叔叔他们不在,小瞬的几个姐姐都在家,居群也在家。剩下的,只有成利和费家的两姐弟。看到费仁你肯定不会这么高兴,所以我就猜是成利了。”
  端木瞬看着汪濯沸,崇拜得心都要飞起来了,飞到那些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还要上面去了。他的汪濯沸怎么会那么灵的?又聪明又博学,又冷静又大胆,无与伦比的灵,简直比神仙还要神仙。上次关于那个案子的推理也是,这次又是,一样是人,为什么汪濯沸就可以这么厉害呢?端木瞬想不通。
  如果说五年前告白的时候,他的喜欢还带着一点点情窦初开的少年对恋爱、对“喜欢”这个词的浪漫主义的幻象。那么现在,他对汪濯沸的喜欢则是切切实实的,传递到每一个肌肤纹理的爱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汪濯沸的什么——如果在五年前,他可能只会说,我喜欢他的全部——可是现在,他可以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为什么喜欢他。
  就好像他窗台上那盆米色黄蕊的小花,春天开,开一盛夏,茎细细长长的,狭小的叶子秀气地缀在茎上,微微向外翘翘。夜晚,白天,他坐在书桌前上看它们,像婴儿的手指头似的柔嫩,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不止。春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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