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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玉户朱颜-第63部分

小说: 玉户朱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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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略略低头,面上绽开一抹幸福的红晕。

“六弟妹累不累,要不我们几个到前面假山那边的避风处歇一歇。”余蓁关切地说。

于是几个人来到假山处,宫人早已铺好皮褥子,置下暖炉,一旁的石桌上也摆满了果品糕点和茶水。坐在那里,三面临水,目之所及,一盏盏宫灯汇成一道五彩长龙,在夜空中绚烂夺目。

几个人坐下说话的当口,忽见一团白白的东西在石壁间蠕动,等靠近了,方才看清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全身肉鼓鼓的,仿佛一团软棉絮。

“那猫儿倒是可爱得紧。”玲珑看那小猫可喜,不禁赞了一句,谁知这一赞,那猫吸了吸鼻子,便直直地冲着她这边过来。

“这是皇后娘娘的雪狸,素日里最通灵性,它听妹妹夸赞自己,便赶着过来讨巧了呢。”意澜闲闲地说,谁知话音刚落,那狸猫居然倏的腾空而起,连带着扑翻了桌上的茶壶,直直地朝着玲珑蹿将过来。

“弟妹小心。”一旁余蓁忙挡在玲珑前面,那白猫一下扑在她身上,锋利的爪子划过,余蓁的手背上立时便显出几道鲜红的血印,余蓁就势挥手将那猫打开,手肘却朝后撞向玲珑的腹部。

惊魂未定的玲珑下意识地抬手一挡,也不知道是惊吓之下力道过猛,还是余蓁本来就站立不稳,便见眼前的碧色身影猛地一歪,居然翻过石栏,噗通一声便落入水中。

周围的宫人内侍立时便惊乱地叫成一团,几个身手强壮的宫人赶忙下水去救人,而那边原也正朝着这边过来的太子豫王等人也立刻赶了过来。

玲珑目瞪口呆地杵在那里。

余蓁怎么就落水了?

刚才自己那一下,力道真有那么大?

“蓁儿,蓁儿”余蓁被捞上来的时候,豫王如同疯了一般不顾一切地扑上去,余蓁已经失去了只觉,瘦弱的身子一下下地抽搐着,豫王宽下外袍罩在全身湿透的女子身上,抱住她不住地嘶叫,“蓁儿你要不要紧,怎么就落了水,是什么人那么狠心要害你蓁儿你说话啊……”

一时间,闻讯围过来的宫妃们都用狐疑的眼光去看玲珑。玲珑听得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僵白了脸色,有些恍惚地看向人群里的殷勋,却见他正用一种全然陌生的冰冷的目光望着自己。

一瞬间,玲珑只觉陡然一惊,这心立时便凉了一截。

莫非连他也觉得是我有意?

“蓁儿,你醒醒,你醒醒啊”宫灯照地明如白昼,只见豫王的双眼几乎充血,不停地摇晃着怀里的女子,猛一抬头,看向玲珑的眼中尽是怨毒。

“五弟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蓁儿对弟妹一直那么关心,一心想着与你交好,想不到五弟妹居然如此狠毒,竟还要害她性命”豫王朝着玲珑怒吼道,眼睛里汹汹喷着火焰,“若是蓁儿有个三长两短,本王绝不放过你”

“大皇兄,刚才的事情来的那么突然,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也不清楚,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五弟妹要害皇嫂?”意澜见玲珑听了这话,连惊带气地浑身利抖,没有血色的脸上此刻却是一片茫然,忙上前扶住她,一面又正色对豫王说道,“大皇兄,话不可乱讲,若是冤枉了好人可不成”

她的声音不大,却沉稳冷静,带着莫名的威慑。豫王微微一愣,胸口咻咻起伏,却说不出话来。

“五嫂刚才也是忙中出错,大皇兄就不要怪她了。五嫂你也真是的,本来就臂力过人,被你这一推,慢说是大嫂,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吃不消,你武功那么高,怎么就不拿捏着力道”一旁可人施施然说道。

这几句话,不但强调了是玲珑推人,更旁敲侧击地指出玲珑是有意的。

“我没有”迎着众人鄙夷指责的视线,玲珑头脑一片混乱,她当然不是故意的,就连有没有真的碰到对方都不大清楚,可是这一句,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她有意抵赖。

“不好了,王妃在流血……”软榻抬了过来,豫王抱起昏迷不醒的余蓁刚要放上去,只听一旁宫人惊声尖叫,众人一眼望去,只见余蓁碧绿的裙裾上,一片血色浸染。

正文 第103章天平

第103章天平

“太医,快去传太医”豫王吼得急怒攻心,一面用刀子一般的目光狠狠剜着玲珑。

“豫王妃怎么流出那么多血?”

“呦,好惨啊”

“不会吧?”

“莫非是小产?”

“看起来还真有点像?”

……

两旁宫妃们又是一阵的交头接耳,一边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玲珑。这时,皇后陪着皇上也过来了,“这是怎么了,围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皇后的目光往人丛里扫了一圈,最后在软榻上不醒人事的余蓁和一边面无表情的玲珑之间来回了好几趟,“好端端的,余氏这是怎么了?”

“回母后,大皇嫂适才落了水。”意澜忙上前说道,不等皇后发问,又道,“眼下还是赶紧把皇嫂抬回偏殿医治,不然,恐怕……”

“快点,手脚都利落点”皇后吩咐道,那边内侍便抬起软榻。

“父皇可要给儿臣做主啊蓁儿她是一片好心去给五弟妹挡猫,谁知……谁知……弟妹她居然……”豫王一下跪倒皇上脚边,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喊道,“儿臣求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好了,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之前,先不要急着说这些。”皇上面色阴沉,眼中愠色上涌,“还不快过去守着余氏。”

“儿臣遵旨,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豫王重重叩首,起身不顾仪表地几乎一路小跑了朝偏殿而去。

“燕氏,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转而看向玲珑,眼中有厉色一晃而过。

玲珑此时已然清醒,心头禁不住地发沉,从适才的情形看来,余蓁显然是滑胎了,那事情可就变得复杂起来。而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她再多想,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跪倒在地,把适才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而至于余蓁是怎么落水的,她只说,“适才臣媳慌乱,记不清楚,只知道回过神来,皇嫂已经落水。”

当然,她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可是偏偏别人就是不信。

当下,人丛里又是一阵骚动。

“你说齐王妃真是有意的吗?”

“这可不好说啊……”

“刚才的情形那么快,一晃眼,人就掉水里了,谁说得清楚?”

“没冤没仇的,齐王妃干嘛要害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齐王少时可是对……啧啧”

有时候,不需要言语,只要一个晦暗不明的眼神,一点阴阳怪气的语调,一丝暧昧不清冷笑,便能种下怀疑的种子。而悠悠众口,就是无形的杀人利刃。

“齐王妃的身手那么好,刀光剑影都不怕,怎么会被一只猫吓得丧了神智?”皇后神色一凛,在一旁蹙着眉说道,“难道说,真如励儿所说,你是有意要加害余氏”

“母后明鉴,臣媳与大嫂亲厚,断不可能有此念头。”玲珑心里焦急,急忙答道,心里却飞速地回放着残余的记忆,“臣媳虽然鲁莽,可也是知轻重的。”

皇后看她语气坚定,目光清亮,似是有些信了,而皇上则一脸的沉吟,“燕氏,你先起来吧,一同过去看看余氏醒过来没有。其他人都别在这儿碍事,通通散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还要看余蓁怎么说。

一场本该无限欢欣的上元灯会,就这么不欢而散,更留下这一桩悬案。

当下人群散去,皇上皇后也往最近的那个偏殿而去,玲珑还是木然地待在原地,心里反复盘旋着刚才的事。意澜刚想安慰她几句,见殷勋沉着脸走上前来,便知趣地回避了。

殷勋默默走到玲珑身边,好一会没有说一句话,目光里带着玲珑不熟悉的近乎审视的意味。

莫名的,玲珑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她抬头望向男子,眼里有些委屈,话中隐隐带了一丝颤音。

“刚才,我看到了。”殷勋声音说不出地凝重,“我看到你抬手……不仅是我,皇兄他们也都看到了……”

“是吗?”玲珑的心急急向下坠去,眼中浮起迷茫之色,“我真的……推了她?”

印象里,自己好像的确抬了手,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不管我有没有推她,可我真的没想过要害她,真的没有……”玲珑咬唇说道,目光变得无比殷切,只盼着眼前的男子能够说一句,“我信你。”

“先去偏殿看看吧”殷勋沉声说道,俊冷的面上这一刻看不出任何神情。

“怎么,你不信我吗?”失望之下,玲珑几乎就要失控,“我要怎么办你才会信我?你说我害她作甚?我有那个必要吗?”

殷勋其实也很想相信玲珑,只是一开始她脸上的恍惚和木然,却令他忍不住有些狐疑。而当看到余蓁裙裾上那一片血红时,难以言喻的痛楚就这样盈满了他的胸口,这种几乎窒息个感觉,曾是他无比熟悉的。

不管有意无意,她终究是伤了蓁儿。这个一直令他心痛内疚不已的女子。

一瞬间,他忍不住有些埋怨玲珑,顿了一顿,用一种极缓极缓的,近乎折磨的语调说道,“我只是在想,以你的身手,就算她掉下去了,也是能够拉住的吧。”

闻言,玲珑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颜色,更加不见血色。

难道他的意思是,就算她本身是无意的,也可能出于某种不可明说的缘由而见死不救。

霎时间,她只觉心如锥刺,颤抖地抬手指着殷勋,“你……你……你到底还是不信我的”

“她若只是过来挡那只猫,又怎么会跌下去?现在弄成这样,不管有意无意,你都难辞其咎不是吗?当然,我也希望你不是有意的”殷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玲珑的面颊,语气生硬地说。

“什么叫你希望?为什么你不能直接相信我?”巨大的失落和悲伤席卷过玲珑的全身,胸口仿佛一下氲满了凄酸。

原来所有的柔情和缠绵,不过是在那个人没有出现的时候,王府里那些女人他可以视同陈设,之前那场无聊的构陷可以那么简单地解决,只是因为那些人在他心目中根本没有什么分量。

而那个人一出现,他的心立时变成失衡的天平,别说是偏爱,就是起码的公平都吝于给自己。

而自己,居然已经抛开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牵绊,傻傻地全身心地堕入到对他的爱恋里。

胸口塞满了凄苦和不甘,她抬起头,冷冷迎上殷勋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敢奢求殿下相信,但是刚才的一切,真的太突然,突然到在我几乎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发生了。事情超出了我能够控制的范围,无论是有意无意,或是见死不救,都是你们想当然罢了,我没有那么大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那么多……我说的句句是实,信不信由你,但你都这样摇摆,别人信不信,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清者自清,再无须多言。”

说道最后,语气里已是一派的萧索。

为什么你一直认为问题出在我身上,而不去怀疑她呢?安知不是她有意陷害我?

自始至终,你都把她看做完美无瑕,却一直怀疑我的居心。可见你……终是把她放在第一位。而我,只不过是填满你内心空洞的代替品而已,当我和她之间出现冲突的时候,你的心和眼,全都是向着她的又置我于何地?

这些话,充斥在喉头,却忽然没了说出来的勇气。仿佛无形中觉得这些话就是洪水,一旦出口,他们之间已然脆弱不堪的感情的堤防便会瞬间倾倒崩塌。

凄酸阵阵漫涌,泪水不由自主地满了眼眶,簌簌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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