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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部分

盛唐夜唱-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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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此贼乃我等所缚,他甚为狡猾,早在洛水之畔暗藏了船只,若不是小人等,他就又逃走了。”那些绑起袁瑛来献的贼人终于忍不住道,一个个眼巴巴的模样,仿佛怕卓舜辅会将他们的功劳给抹掉。
卓舜辅神情有些不屑,不过这些人该如何处置,自有叶畅拿主意,他不会擅自行事。因此他道:“此事我自会禀明叶公,你们随我来!”
他带着袁瑛寻着叶畅时,叶畅已经到了洛口仓城中,与颜真卿见过礼。颜真卿看着叶畅的神情,也是仿佛不认识一般,叶畅笑道:“颜公,虽然有些时日不曾相见,但你难道认不得我了,怎么这般模样?”
“这些官兵从何而来?”颜真卿与他是多年交情,即使后来因为贺知章、张旭去世,两人关系稍淡了些,却也与一般人不同,故此他也不客气,直接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莫非你真有撒豆成兵的本领?”
“这是哪的话!”叶畅哑然一笑:“不过是在我家乡募来的乡亲罢了,我家乡乃忠义之地,闻知国家有难,壮勇踊跃从军……颜公与我相识多年,难道不知我是只喜金银的俗人么,哪里能撒豆成军!”
颜真卿这才恍然,大笑起来。正这时,卓舜辅来献袁瑛,听得此事,叶畅也是欢喜,抚掌笑道:“好,好,如此中原定矣,我便可以禀明朝廷,进军淮南了!”
“有叶公,平贼旦夕之间!”颜真卿在旁真心诚意地说道。
第446章 残民爱民各属谁
对洛阳城的百姓来说,叶畅的胜利不算什么新闻,不胜才是新闻。
从回到洛阳开始,叶畅就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好象就没有失败过。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些胜利背后,隐藏着多少勾心斗角,更不会知道,为了这些胜利,叶畅从何时就开始布局。
自然也不缺明眼人。
“叶公当真是神来之笔……将矿工募为士卒,啧啧,若我是贼首,只怕也会被他这些手段弄得头昏眼花。”
大观园如今清静得紧,因为战乱的缘故,几乎没有外地商人来此,而本地书生关心着城外的战事,也宁可去一些小的更不起眼的地方。
因此,此时在大观园中交谈的,是杜甫与刘长卿。
此时的杜甫,已经名满天下,《民报》的影响力,在大唐独一无二,虽然杨国忠也试图办了几份报纸,想要操控舆论,可是他选择的人手能力与杜甫相比,颇有差距,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象叶畅那样全力支持报纸发展的决心。
刘长卿的夸赞,没有让杜甫紧锁的眉头散开。
“子美,你这是担忧什么?袁瑛既擒,中原便无忧矣,只等朝廷一声令下,叶公便可督帅大军南下平乱了。待袁晁等贼首亦就擒之后,斩于京师,天下复归太平,指日可待!”
杜甫看了看刘长卿,苦笑了一下。
“子美心中有事?”
杜甫心中确实有事,只不过,他在犹豫是不是将心里的事情说出来。
刘长卿稍有些嘴大,其实并不是好的倾诉对象,杜甫更希望是对高适或者岑参这样的旧友,但这二位又都在边陲。
都在边陲……那么自己的疑惑,他们是不是也参与了?
在刘长卿再三催促下,杜甫终于开口了。
“刘公只见着叶公横扫叛军,却未曾见着叛军已经造成的伤害。我此次从长安至洛阳,沿途所见,实在惨然,虽不至于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却也是一片萧条民生困窘几至绝境矣……叶公手中有老兵,又能招募矿工为军,以他之能,早就能平定叛乱,百姓也早就可以回到太平。可是叶公却行动迟缓,令贼人肆虐百姓流留。此时迁失其所之百姓去辽东,叶公却甚是积极……”
“噤言!”刘长卿又气又怒,从椅子上一跃而且,瞪着杜甫,口中都有些喘息。
杜甫低下头,脸上泛起苦笑,神情沧桑肃然。这间屋子里,一时间陷入沉寂,只有刘长卿沉重的呼吸之声。
杜甫的话,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指责。刘长卿最初以为他只是身为《民报》社长,特意来洛阳感受大战的氛围,好写出更好的文章,却不曾想,他竟然是来指责叶畅的。
刘长卿虽然投身叶畅幕僚时间并不久,身体上的不适,也让他在现在的位置上并不是十分善长,可是他却做得非常开心。在叶畅幕下做事,拥有近乎完全的自主权,叶畅的规章制度非常明显,而且有言在先,只要按照这些规章制度,开开心心做事即可,没有在朝廷里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所以,刘长卿已经前自己的前途完完全全与叶畅绑在了一起。
“叶公忠心为国,天日可鉴,他在沙场上奔波往复,在军营中绞尽脑汁,这一些,刘某都是亲眼所见!他一片赤诚,可是有些人却不以赤诚待他,坐在这大观园中,指责他终究是简单——我想到叶公曾说过一句话,批评别人总是容易之事!”
杜甫没抬起眉,有些固执地道:“他可以做得更好,让百姓少受些罪。”
“谁能比他做得更好!”刘长卿怒极:“杜子美,你当初与叶公绝交,后来又依附于叶公,这等反复……”
杜甫不待他说完,起身就要走,然而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李冶缓步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个盘子,对着杜甫嫣然一笑。杜甫刚想告罪,李冶却道:“杜公何其急也,季兰闺阁女流,见识浅陋,听得二公争执,却也有一点微末所得,愿说与杜公听。”
“请赐教。”
“自天宝十一载以来,叶公大力招募百姓,移居辽东,而辽东如今富庶,不逊于京畿道,可百姓却仍不愿前往,故此辽东依旧地广人稀。某曾计算过,天宝十一载至天宝十三载三年,平均每年流入辽东的人口,只是区区十五万人。而如今,仅仅是一个月之间,在都畿、河南道登记,意欲前往辽东者,便已经有二十万人……”
袁瑛在都畿道与河南道的叛乱,让原本就已经陷入困境之中的自耕农彻底破产绝望,他们要么加入到袁瑛的叛乱队伍之中,要么就逃到邻近郡县,在安东商会与其余商会设置的办事处前登记,领取一份赈济口粮的同时,还登记准备移民。杜甫正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才猜测,叶畅在叛乱之初没有立刻动员镇压,为的就是这些移民。
因此听了李冶之话,他的面色更加阴沉,一言不发。
来洛阳的途中,他可是写了几首反应百姓流离失所的诗歌。
“若是没有叶公,这二十万百姓,要么从贼,要么饿死,杜公承认不承认?”李冶这时问道。
“是……但是……”
“但是叶公若是早些平乱,他们就不会流离失所,杜公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是。”
“那么叶公可能在洛阳呆一世么?叶公即使早日平定了袁瑛,只要朝廷当中奸人当道,只要他未能宰执天下,未能将政令行诸各道,平了袁瑛,还有张瑛、杜瑛,杜公承认不承认?”
杜甫不知从何说起。李冶这话,有些对朝廷的怨愤之意在里面,但何止李冶,就是杜甫自己,也不是对朝廷重用杨国忠而忽视叶畅心怀不满?
大唐江山从繁荣盛世,到现在的四面风起,根本原因不在于叶畅,而在于朝廷,这是杜甫早就得出了的结论。他私下里自己设想时,也觉得李隆基必须退位,换一个更为年富力强也能够给叶畅更多支持的皇帝。杨国忠必须去职,最好连他一党都全部被驱离朝廷中枢,赶到边境哪儿去屯田。而叶畅必须入朝为宰相,并且要独相,要能权倾天下二十载……
如此,天下必大治!
但是李隆基虽年老昏聩,却是恋栈不去,已经失去了在内政上的进取之心,也唯有边境上的成就,才让他会兴奋起来。而杨国忠,不但没有去意,更是在想方设法要将叶畅赶出朝堂,甚至恨不得要了叶畅的性命!
“若说天下还有何处可以避开昏聩之辈的束缚,便唯有辽东了。”李冶又道:“百姓不愿前往,叶公也不愿逼迫,但有人会逼迫。若叶公是出自私心,中原越乱越好,最好乱得万百上千万人都往辽东移民,但杜公你看,是谁来平定叛乱,又是谁真正把百姓挂在心中?”
话语未落,门再度被推开,一人神情惶然地进来。
来的是陆羽,他是与杜甫联袂来到洛阳的,但此时他的神情,甚为不安。
“安禄山入中原了!”他大声道。
“什么?”杜甫脸上的肃然被震惊取代,与之相同的,还有李冶。
他们与叶畅关系亲密,点叶畅点评人物时,曾经说过安禄山这个人野心勃勃,终于大唐之祸。事实上安禄山现在手中拥有大唐近四分之一的官方精锐,另外还拥有几乎同样数量的私军。他借口与奚、契丹等族相抗需要钱粮,还掌控了河北道绝大多数民政。李隆基与杨国忠出于制衡叶畅、控制辽东的目的,又不断增加他的实力。
这样一股力量,留在边疆已经是国之大患,若是入中原,那更意味着国势危如累卵!
“这怎么可能,是何人让他入中原的?”杜甫大声道。
“天子密使所召,而且,如今朝中已经派出正使前去相迎!”陆羽道:“方才我在叶公那里听得的消息,叶公气得摔了杯子!”
叶畅虽然不是喜怒不形于颜色,但至少杜甫没有见到过他愤怒得摔东西,从陆羽的话里,不难判断出,叶畅是真的怒极!
李冶这样的女子,都不禁神情惨然:“杜公,你还要责怪叶公么?”
杜甫喃喃地说道:“没有……我一直就未曾怪过!”
李隆基绝对不会想到,他召来安禄山之举,虽然平衡了叶畅的影响力,却也让叶畅身边之人空前团结,甚至让一些原本在中间犹豫观望之人,下定了决心。
杜甫说完之后,终于略有些踉跄地走出了门,他性子耿介,可到这种情况下,也明白自己想要质问叶畅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朝廷不要这些百姓了,不要这江山社稷了,叶畅还有什么办法?能在可能到来的危险之前,尽可能保存一些人,已经是叶畅能做的极限了。
出了大观园,来到街道之上,此时胜利的消息虽然已经传来,但洛阳仍在实际街禁,闲杂人等上街,都要经过详细的排察,目的是寻找残余的贼人细作。杜甫望着空空的街道,还有那三三两两巡逻的差役,沉默了许久。
就在这时,他听得大观园中忽然传来一阵急执之声,他回头望去,却看到二十余个士兵,将四五个人围在一处。
“这是大观园,尔等岂敢放肆!”被围者中有一个是胡人,大胡子灰眼珠很明显,但是一口流利的汉话。他愤怒地挥动着胳膊,向着将他们围着的人喝问。
听到动静,李冶也下来,她也有些惊讶,怎么有士兵敢在大观园中抓人。
“这是怎么回事?”李冶高声问道:“你们是哪个将军的部下,为何闯入大观园中?”
她话音未落,便看到那些士兵中有一人抬起脸来,冲她笑了笑。
李冶脸色微微一变:卞平!
她与卞平,一个在长安,一个在洛阳,但并不是没有交集,在某种程度上说,卞平其实也是她的上司,她利用大观园收集的各种消息,都要通过卞平,转到叶畅手中去。
只是这厮不在长安,几时跑到洛阳来了?
“哈立德,你在外也已经逍遥几年了,现在不束手就擒,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卞平没有开口,他身边另一人对着那胡人叫了起来。
哈立德脸色大变,这些军士能叫出他的名字,证明绝非误抓!
他在洛阳城中,本着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之处的想法,躲在大观园之内,反正大观园也有客栈,住了不少胡商,在此并不是十分惹人注意。这些时日,在大观园里果然连骚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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