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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附体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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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令人生畏。

青袍人应敌之暇,不得不运足掌风,击散身周黑豆,大受牵制。

胡九喝道:“藏头藏脑,非奸即盗,给我现出形来!”

长臂突探,去抓青袍人面具。

我与贾妃听了胡九咋呼,不由吐舌相笑,再望去时,那青袍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法,一手扣住胡九一臂,拽着他东扯西晃,另一手扬掌拒敌,却也无暇击伤胡九。

胡九被他拖住身子,狼狈且怒:“喂,拉拉扯扯,什么意思,有种你杀了我呀!”

一边叫嚷,一边脚下乱跳,躲避地面黑豆。

吴七郎冷哼一声,不顾身挨一掌,硬向前冲,青袍人陡然丢开胡九,“嘭”的一声,气劲交激,结结实实与吴七郎对了一掌,吴七郎连退数步,脸色煞白:“好,好掌力……”

委身一倒,旋又支住身子。

胡九道:“七哥,你……”

要去扶他。

吴七郎摆手道:“没事。”

退出阵外,眼朝青袍人盯去,面有讶色。

青袍人与吴七郎对掌之后,稍不停歇,又挡击他人前攻,挥洒无滞。

东府众人齐声怒喝,全力围击,守住阵脚,不再退却,一时身影纵起纵落,场中黑豆亦如于锅中沸腾,起跳不定,时而溅出一粒,朝青袍人飞去。

青袍人应接不暇,呼啸一声,喊道:“陆阁主!”

陆幽盟知道他也抵挡不住了,无奈罢手,扬臂喊道:“小渔!莫慌!谅他们不敢难为你!你只记住,没爹爹的话,什么都不要依从!”

陆小渔闻声,眼珠左右摆动,却既无法瞧见陆幽盟,又无法答声。我心中一动,暗笑:“她这样子,与浣儿昨夜的神情真像!”

纪红书笑道:“放心,我们不会难为她,只让她作新娘子!”

陆小渔背向纪红书,眼儿睁得更大更亮,仿佛是用眼睛在听人说话,虽面露羞色,倒未见多少慌急。

青袍人清啸一声,陡然纵出阵外,飞身离去,陆幽盟也朝他追去,且行且回头道:“小渔!我会让蓝蓝来陪你!”

纪红书道:“亲家公!不要走呀。”

宋恣笑道:“改日新娘回门,再来请罪!”

陆幽盟一言不答,飘身而起,转瞬便与那青袍人去得远了。

贾妃怔了一会儿,低声喃了句:“奇怪,那人身影,瞧着好眼熟!”

拉着我悄悄退去。

一会儿东府有人来报,贾妃对陆幽盟闹府一事,假着不知,含笑探问,听说七郎受了伤,但并不严重,当下勉慰了几句,随即吩咐众人加紧筹备婚仪,不可误了时辰。

东府这边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众女流聚在一个大屋子里,劝说的劝说,打扮的打扮。一会儿传来消息,新娘子听是替老太君冲喜,竟答应拜堂成亲了。我对陆小渔只远远望了几眼,没留多深印象,听了只是微觉诧异,倒是浣儿那丫头,昨夜才答应收她为妾,今日便喜事成真,很想瞧一瞧她此时脸上到底是何神色?

随后没多久,我也被人领去沐身换衣,待面上敷粉,身着喜服,回到染香厅,却见棋娘竟也来了,不由又是心喜,又是扭捏。

棋娘含笑看我,打趣道:“这位新郎是谁?是筠儿么,我怎么不认得了?”

一名妇人足不停留地走到了我跟前,我正想此女怎地这般大胆?细一瞧,原来是浓妆已卸、面如新洗的纪红书,她狠狠贪看了我一会儿,笑道:“这红艳艳的衣裳一穿,再涂了丹粉,不像新郎,倒像新娘了!”

我心下暗恨,却不便回嘴。

时下女子偏喜欢这种娘娘腔的文俊公子哥儿,连贾妃亦然,望着我的眼神大是赞许爱怜,其他仆妇更是借着喜气,放纵身份,七嘴八舌,一个劲儿地“像个俏女子”“活脱脱又一个美娇娘”夸个不停,棋娘只掩嘴轻笑。

东府众人在外忙乎,除我之外,染香厅皆为女眷,脂粉气萦绕周身,我浑如坠入花阵,极不自在,有心跟棋娘说上几句话,却被几人隔开,见她不紧不慢,游过人群,到了贾妃身畔。

贾妃在高座上倾身,与棋娘交谈,两张春花秋月的面庞并凑一块,容光对映,艳美如画。棋娘容色虽出众,妆扮并不醒目,适才混于众女眷中,固然合宜,此时与华裳贵气的贾妃两相映照,却也不失色几分,倒另有一种含蓄之美。

棋娘不失本色,贾妃身居主位,俯临满厅女眷,与众女主次相成,亦颇契合。

整个厅中,只有一人,独枝旁逸,却是雀使纪红书。

她洗去铅粉后,容貌中顿时透出远静之气,与厅中热闹的气氛颇不相符,身着道服的姿影亦卓然出群,似乎随时都将凌虚飞起。年纪虽看上去比贾妃还大些,但脸上那股清丽之韵,挥散不去,让人将她年华忘尽。

与卸妆前相比,她此刻像换了个人似的,唯一有些熟悉的,是她眼角漏出的几许风情,让我忆起她戏笑时的神态。

“大公子,我将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给你请来,你该如何谢我呢?”

面容虽有些陌生,语气腔调依然如故,望着眼前这道行深厚、春骚难掩的妇人,我只有认输闪避:“啊,雀使,您辛苦了!一会儿请多喝两杯!”

“我是那贪杯的人么?”

那语气有些装出的幽怨:“唉,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我咬牙切齿,假使真有那机会,将她扑倒,她定会一脚将我踢开!这只是个爱过嘴瘾的骚妇,我拿她无可奈何。

吉时很快到了!有人过来催唤,新房设在水榭水旁的一个院子,这是因两位新娘名字中都有水,乃八字缺水之故,宜临水而居。

两个新娘都披了红盖头,身高差不多,吉服宽大,甚至无法从胖瘦上分辨哪个是浣儿,哪个是陆小渔。在一阵闹哄哄中,我迷迷糊糊地牵了两个新娘,拜过老太君,拜过娘娘,还要再朝棋娘磕头,被她止住了。

这里是男家,西湖阿九本来到了东府,婚事议定后,成礼之际,反倒刻意避开了,我竟没见着。

婚礼仓促,没多请外人,赶来赴宴的,大多是消息较为灵通的东府旧部,因此场面不大,却格外嬉闹无忌。

人不多,礼却重。贾妃自有一份厚厚的大礼不说,东府旧属送的都是罕见的奇珍异宝,棋娘以姨娘身份送了一份八色彩礼,另外借花献佛,竟将青阳丹转赠给了我。

我知道此丹乃助她破狱之用,推拒不受。棋娘却道,所谓道狱,实乃她师尊留元长以自身的修为境界设障。当年,留元长因心伤其师白玉蟾水解,道心大乱,认为修道终是虚妄,欲弃道旁求。故种下道狱于唯一的女弟子棋娘之身,告诫她,若连他的道境都不能突破,那么她苦心修炼也一样白费,可以不必固执了。因此,破除道狱,主要靠领悟,青阳丹等外力,于她全然无益。那云真子说得好听,自己获宝而不用,定然是无法融合此丹所携的青阳气,试丹之际,说不准还暗中吃了亏,才会那么大方,赠施于她。而我得了天师的龙虎宗真气,出身龙虎宗旁支的神龙门既于青阳山采练,与青阳气定然易于融合,此丹或许于我能有助益。但试丹时,亦得加倍小心才是。

我听了,心想棋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虎宗真气未必能与青阳气相融,我却或许可以。当年师尊初临青阳山,为其未曾遭人沾染的沛然元气所诱,驻留数年,采气修炼,险些炼成一块木头。原来青阳气大部分为青阳古木吐息而成,木气过燥,扰乱五行运转,所采不当,不但无益修为,反会遭五行失调之劫。其后,师尊引辟镜湖水入山,有了小镜湖,以水养润燥木,再改了入气经脉,而后功成。

这番道理,我自不能跟棋娘细说,只点头将青阳丹收下了。

棋娘最后低声道:“筠儿,我有事须远行,恐怕得有好一阵子,不能再见了。那边府中最近多事,有何为难,你可让东府众人相助!”

我点头答应,心道:“难怪这般着急,现在如此忙乱,她还将青阳丹也带过来交给了我。”

沉吟片刻,道:“爹爹很快就回来了,你不等他到了再走么?”

棋娘面色微晕:“我干嘛要等他?”

我心中一动,忽生奇想:“莫非她离府,倒为躲避贾似道?”

棋娘推了我一把:“那边在唤你,不跟你多说了!”

说着,转身离开。

应酬过众人,我牵着两名新娘入了洞房。本以为妻妾分屋,我两头奔走,但看那引领婆子的处置安排,却是一龙二风、妻妾同眠的格局!

我还没发话,扶着新娘的一名红衣丫鬟,满面羞红,急得口吃:“这……这怎使得?对我家小姐太……太不敬了!”

“姑娘,你不知道,别瞎说!”

那红衣丫鬟还不依,竭力与婆子争辩。只听红盖头下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

“蓝蓝,不要胡闹,听嬷嬷安排好了!”

原来这红衣丫鬟就是蓝蓝,我不由朝她多瞧了两眼,姿色算得上周正,不能说有多出众,但奇怪的是,她浑身上下,无不伶俐,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有一番味道。想起昨夜拿她对浣儿说事,见了面却毫不相识,不由暗下好笑,蓝蓝见我看她,瞪眼道:“看什么!都怪你这坏蛋,将事情搅得一团糟!”

“蓝蓝!”

红盖头下又传来喝斥,这回听出新娘的声音低沉温厚,不类少女的娇脆,几乎将我唬了一跳。

蓝蓝对我甚是不满,白了我一眼。

主事的婆子见机扯了扯她衣袖:“姑娘,我们好出去了,让新人歇息!”

蓝蓝大睁了眼:“我家老爷交代,让我片刻不能离了小姐!”

主事的婆子好笑:“人家夫妻洞房,你也陪着么?”

蓝蓝又羞又急,顿足道:“本来不能答应的!如此毛躁,算什么?”

说归说,终于还是挪步出了屋子。

其他侍侯的丫头也纷纷掩门出去,屋内只留两顶不言不动的红盖头,红烛高烧,锦被层叠,我不由心有所感:“大公子呀大公子,真对不住了,你的爱婢小菁先入了我手,浣儿虽不能算你的,但她对你有情意,也算我冒领,如今不好意思,我又要对你的娇妻下嘴了,怪只怪你福薄,你既不在,只有我代劳,天意使然,怨不得我胡吃海喝了!”

想了一想,正妻为大,先到陆小渔跟前,将她红盖头掀开。红盖头一去,低垂着一张亦红亦白的粉面,我不知之前大公子如何称呼她,便启用了现成的新称,道:“娘子!”

“筠哥儿,”

新娘缓缓抬起一张妩媚的瓜子脸,长长的眼睫忽闪:“先别忙叫‘娘子’,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我唬了一跳:“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陆小渔的神情含羞带恼:“大家这都为哄老太君高兴,当不得真!没有父命,我还不能算是你贾家的人!”

我一愣:“那磕头拜天地算什么?你穿这身衣裳、来这洞房……”

“那是做给老太君看的!”

陆小渔面色一红:“做小辈的,再怎么委屈自己,孝顺老人,那也是应当,所以她们来劝我,我也只能答应。但你也得替我想想,我午觉方醒,就给人弄到这边,一生嫁一回,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进你贾家的门么?”

“你……你想怎么样?”

“所以要跟你约法三章,第一,你将我当客人,不许……不许对人家无礼。”

“咦?”

“第二,我要乘花轿,吹吹打打,光明正大进你贾家的门,要朝公婆磕头见礼。”

“那就是在西边府上重办婚事?”

“对,世上那有婚事避开公婆的道理?”

看来,她也知道两头贾府的宿怨,特意提起,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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