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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流年录(gl)-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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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吃惊的丢了剑来捉她的手,而白萱另一只手毫无迟疑的将小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白萱……”烟儿倒在床上,低声的喊。

白萱急忙撒手,然而她又想到那小刀是她父亲唯一的遗物,便上前想要扯出来,未曾想小孩子肋骨的缝隙太窄,将薄薄的小刀紧紧夹住,她用力拉扯间在唐烟儿身上划出了更大的伤口,唐烟儿发出痛苦的呜咽,按住她的手。

“白萱……”她往日保养精细的手上全是血,看上去分明还稚嫩的手,却像什么可怕的东西让白萱避之不及。

她终于一把扯出了那把小刀,大力拖得唐烟儿从床上栽倒下来,她摔在地上,勉力撑起上身,白萱匆匆回头间看见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

结束了。结束了。她为父亲报仇了。她要回去接弟弟,然后和弟弟生活在一起。她不再是任何人的侍婢,她是红衣教的圣女,或许会是红衣教的教主。

她会快乐的,幸福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父亲,你看到了吗?

她不回头的跑,一直奔跑,带血的匕首藏在衣服里,她的衣服是红色的,和唐烟儿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色,若非知情,定然会有人以为她们是一对要好的姐妹。

城主府中没有人不认识她,她畅通无阻的跑出了府,还有下人追上来问,是不是又给小主人办什么事去?着急吗?要不要借她一匹马?

她胡乱的点头,面白如纸,那人给她前来一匹马,还小心把她抱上去,好心叮嘱慢慢骑别摔了。

她眼泪的酸涩难以忍受,两腿一夹,马儿急窜出去。她听到那人在后面笑着说,哎哟真是个急性子,和少主一个样啊!

别说了!别说了!永远!不要再在她耳边提起那个人那个名字!

永远……不要再回来聿赍城!

她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直到两条大腿内侧被磨得鲜血淋漓,直到马儿再也跑不动,她趴在马背上发起高烧,直到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想,如果能就这样死了就好了。烟儿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她不知道她走之后唐烟儿一个人躺在城主房间的地上很久,直到被人发现时,血已经将她身下的地毯染成一片血红,都以为她救不回来了。然而景年不肯放弃一直用内力给她续命,请卿言出马请到了海上医仙凤歌,这才将她救活。

伤愈后的唐烟儿只记得当时眼前的一片血红,她以为是自己杀了白萱,因为白萱的武功,是绝不可能胜过自己的。

而逃跑的白萱经过很多波折,很多辛苦才回到了红衣教,她才发现她所学会的武功比她以为的厉害太多太多。直到被人乍然叫破——“这不是聿赍城主的‘飞烟暮雪’吗?”

她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一直想要偷的,很早以前烟儿就已经送给她了。




、2

唐烟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匹颠簸狂奔的马上;她认出身侧孟章卫冰冷的铠甲反光,腰上的腰带勒得她不得不紧紧贴在身前人的背上,她被一件大斗篷兜头罩住;只能透过帽子的缝隙看到外面一小块视野。

鼻子里全是姜黎身上的香味,她在姜黎的背上蹭了蹭;马即刻减缓了速度;跑出一段以后停了下来。

“烟儿?”姜黎喘着气回身,康扎过来帮忙;帮她把唐烟儿从背上解下来。

唐烟儿软软的躺在康扎双臂间被递回给姜黎,姜黎问:“烟儿,怎么了?不舒服?”

唐烟儿摇摇头;又点点头:“你骑马的技术真是没进步;颠得我屁股都快成八瓣儿了!”

姜黎笑了:“抱歉。”她说:“你还好吗?”

“嗯。”唐烟儿点点头撩开披风的帽子:“我来吧,我们到哪儿了?”

他们在往江州狂奔的路上,唐烟儿出发前才喝了药,然后在路上就睡着了。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跑了大半夜,六百多里路,据康扎回报明天夜里就该能追上大部队。

唐烟儿翻身坐到姜黎身前,嘱咐她抱紧,双腿一夹马腹,速度比之刚才竟然快了不少。

“安弗锐打了咱们一个时间差,趁着我们集中人手去打烈刀门的时候去攻聿赍城,但是我们烈刀门只打了一天,虽然赶回青阳派又有所耽搁,但是从江西往蜀州毕竟水遥路远,有琴羽和殷寰等人已经从扬州出发去追,我们不必挤去蜀州,要去聿赍城必定要从蜀州过,我传信让干爹想办法拖住他们一时,我们直接在蜀州边缘的必经之路上截了他们就是!”

唐烟儿几句说完自己的盘算,没听姜黎回答,便扭头去看,却发现姜黎竟然趴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她微微讶异,却倍感心中暖软,回身将披风罩在她身上。也好,姜黎几天没睡了,让她好好休息吧。等她们到了,还有一场恶战。

江州城中并不如唐烟儿与安弗谖说的那样,是一个空城,城中除了工人工匠,还有初步入住的居民,卿言为唐烟儿精心挑选的年轻执政者,卫士和卿言的监兵卫。

但是这些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安弗锐仍显单薄,扬州那边自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往江州增援,只希望他们能及时赶到江州。要去聿赍城必从蜀州过,而卿言人在江州,聿赍城才是真正的空城,城主副城主都不在那里,没有位高者可以有效的组织抵抗。卿言必定要在江州将安弗锐拦下。

话虽如此,如何拦?拦得住么?第一次面对这样大的阵仗的唐烟儿一点也不知道。

话说回来,纵横一国国土,涵盖整个中原武林,牵动正邪两道,这样大的阵仗,怕也没几个人有幸能够经历吧?

他们一路狂奔,每到一地便有聿赍城的人等在路边,给他们换鞍换马,换水备粮,他们就这样一路马不停蹄,人不下鞍一路跑到了剑南道。而此时,江州城内接到命令正严阵以待,报信的快马还飞奔在通往梅里雪山的路上,扬州城派出的追兵却是渐渐逼近了江西出发的安弗锐。

“务必要截住安弗锐!”有琴徵下令时神情冰冷,眼神凌厉,看得在座人等全都不由得直起腰背,齐声应诺。

在座的人有前秀水坊主,聿赍城飞镰使殷寰,有聿赍城江南巡察使池墨鲩,有前森罗堂杀手竹青,有青阳派的弟子,碧水堂的堂主,恶人榜上的恶人,兰若寺的和尚,江湖散人,游方隐士,奇形怪状,不一而足。早已经不是当初正邪相争,又或是权势相夺的局势。

而今,是红衣教与整个江湖的战斗。

所有的江湖侠士,恶人大侠,世外高人,但凡心中还有半点是非黑白,都在此时站出来尽自己微薄之力。这堂上众人领命而去,或许就是有死无生,但这些人面无惧色,干脆利落。池墨鲩看着他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豪情,这就是江湖人。

殷寰拍拍她的脸:“墨鲩,咱们也走吧。”

池墨鲩一愣:“你也去?可是……寰儿,你的武功已经……”

她不忍出口那残酷的事实,殷寰却是无所谓一般笑笑:“我知道啊,我那点内力啊,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我不是还会剑法嘛,比寻常人还是强一点的,何况,说不定关键时刻我能爆发一下?”

池墨鲩听不得她这样玩笑自己的性命,脸一沉,拉着她:“不行,你别去!你就在扬州等我。”

殷寰依旧笑着,却眯起眼,纤纤指尖点着池墨鲩的下巴,笑道:“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小墨鲩。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扬州?要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傻等着?池墨鲩,你当我是什么?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妇人吗?”

“我……不是……”池墨鲩结结巴巴的接不上话:“只是……太危险了,你在扬州安全!”

殷寰依旧笑:“安全?那就让我看着你去冒险?你要把我一个人晾一边?若是你出了个什么好歹是不是还要我像那些寻常妇人一般哭得肝肠寸断去殉情?不对,我忘了,我还能改嫁。”

池墨鲩瞪圆了眼珠子,涨红脸:“我不会的!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吗?你可不一样,带上你去我还得分心!”

她这话只得来一声嗤笑,殷寰流光潋滟的眸子从她身上轻轻一瞥:“你厉害?你还能有烟儿厉害?那丫头此次都受了重伤,何况是你?我可不劳你分心,我自会保护自己。”

“殷寰!”池墨鲩急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想到你在那样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还能安心?!”

“那我呢……?”殷寰反问。

池墨鲩哑口无言:“总之,你不许去!”她一把抱住殷寰:“寰儿,求你了,就听我这一次,别去,乖乖在扬州等我。我一定很快就会回来,我一定毫发无伤的回来。我保证!”

她的怀抱那么紧密温暖,将殷寰紧紧裹住,殷寰陷落在池墨鲩的气息中,被她密密的落下亲吻,所有的珍惜疼爱都落在她身上,让她连狠下心说句硬话都做不到。她殷寰三寸不烂之舌要说的这呆子无话可说要多简单?可是偏偏……心中柔软,真是不愿与她争,要让她一世都这样抱着自己才好。

殷寰依偎在池墨鲩的怀中,手指勾紧了她的衣襟,细白手指抠着上面细细花纹,半晌不语。

池墨鲩见她没说话,低头来看,就看见殷寰那样一脸温驯的依在她怀中,神情专注的不知在想什么。那模样哪里有平时半分嚣张狡黠?只如寻常人家怀春少女一样,细幼脖颈曲如鸿鹄,柔顺长发松绾脑后,说不出的可怜可爱。简直想捧在手心,抱在怀里,宠个一生一世。

“寰儿?”她轻声问,好似怕惊着了怀里人一般,又忍不住去亲她,亲她的脸颊,亲她的鼻尖,最后亲亲她薄红的嘴唇:“寰儿,答应我好不好?留在扬州,等我回来。”

此时室内的人早已经走光了,池墨鲩索性把殷寰抱在膝上,殷寰靠着她的肩,侧脸来看她,白净美丽的容颜幻作岁月静好。她挑了池墨鲩一缕长发,绕在手指上玩,玩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亲亲池墨鲩的脸,搂着她的脖子道:“那你保证要全须全尾,毫发无伤的回来?”

“嗯,我保证。”

“你若是缺了胳膊断了腿,我便改嫁去了,绝不会管你。”

“嗯。”

“你若是太久不回来,我也会改嫁的。”

“嗯。”

“你若是伤着了,破了相,添了疤,我嫌弃你丑,还是会改嫁的。”

“嗯。”

“嗯什么呀你,墨鲩真是笨蛋!”

殷寰笑嘻嘻的按了池墨鲩的鼻子,抱紧了她,脸颊贴着脸颊:“傻墨鲩,我还没嫁给你呢,如何改嫁?”

“那等我回来,你就嫁给我,好不好?”池墨鲩说。

殷寰愣了,那么妖娆的人,竟然忽然就红了脸,眼神慌乱了一瞬,然后侧脸咬住了唇:“你……你说什么啊……”

“我说,等我回来,你就嫁给我好不好?”池墨鲩又重复了一遍。

殷寰忽然从她身上挣了下去,别过身倚在窗边,理了理衣裳头发,又用一只手捂住脸:“傻墨鲩……”

池墨鲩便笑了:“寰儿这是害羞了?”

她走上前去环住了殷寰的腰,美人在怀,幽香动人,她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殷寰的鼻尖,眼神单纯得像个孩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寰儿,嫁给我好不好?”

“都是女子,说什么嫁娶……”

“可是,我想寰儿嫁给我。”

“我……”殷寰刚一开口,便被池墨鲩吻住了唇,温柔的唇舌,熟悉的气息,池墨鲩一贯的依着她,惯着她,连接吻都是随着她的,一点一点的侵入,一点一点的攻占,温柔得让人寸寸沦陷。

殷寰抬起双臂勾住她的脖子,灵活的舌头便缠了上去,柔软的身子也仿佛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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