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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唐玄宗-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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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器趋步来到太平公主面前。

太平公主道:“你告诉皇兄,就说我不去向他辞行了,你再告诉他们,”她用手指了一下人群,继续说道,“不许随我车辆行走,我想清静一些。”

李成器急忙答应。

太平公主又大声道:“大郎,你怎么还不识趣呀?你赖在京城,就碍了别人之眼,还不赶快走呀?你若再惹人烦,瞧人家定会用大板子把你拍出京城。”

李成器道:“侄儿不敢违了父皇之旨,后二日就走。”

太平公主道:“这就对了。你出京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姑姑今后没有机会再疼你了。罢了,你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太平公主登上车儿,然后蒙上布幔。就见领头的车儿催开了马,一溜儿车轮开始辘辘响起,依序向东首而去。

李隆基带领众人立在当地,只好目送太平公主缓缓离去。李隆基品味着姑姑临行之前对大哥说的话,心里的滋味一时难明。

太平公主毅然离京,此举大出李隆基意料之外。李隆基原来心想,姑姑肯定不会愿意离京,她会到父皇那里哭诉一番,然后顺势央求不走。以父皇那经常摇摆不停的性儿,父皇也许会答应,准许她不走了。

然而姑姑却没有这样做,她甚至离京前连父皇的面儿都不见一下,就自顾自地走了。李隆基当时目送姑姑的车队渐渐远去的时候,他在那里一直思索一件事儿:姑姑这一次为何大违常情?

看到萧至忠、崔湜一帮人与姑姑依依惜别的样子,李隆基心中忽生警觉:姑姑固然离开了京城,然蒲州离京城不远,骑上马不过一天的工夫,彼此讯息来往很方便,姑姑照样可以指挥这帮人按她的意志行事。

再想起姑姑大声对大哥李成器说的那番话,李隆基忽然明白了:姑姑故意这样示以悲情,挑明了李隆基为固其位,不惜将姑姑与大哥赶出京城,由此彰显了李隆基的无情无义。

于是,天下人定会同情太平公主与李成器,因为人们往往同情弱者。这些人不明宫廷争斗的详细,仅看表面情形,再经过一些怀着叵恻之心的人故意渲染,也许又一股流言要汹涌而至。

李隆基心里还有更大的忧心,这几天父皇默默待在宫里,没有任何表示,那么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假若父皇也像常人那样对姑姑施以同情呢?

李隆基心中晃过此念,就如在漆黑的夜里,这丝火星点燃了火把,顿时照亮了周边的景物,令李隆基恍然大悟:是了,姑姑这几天所做的一切,皆向父皇施以弱势之态,以博父皇同情。

李隆基的心里此时已有了计较,他没有随从人返回到中书省自己办公的地点,而是回到东宫。一入门即令高力士赶快磨墨,他要再急书一道奏章,然后带着奏章求见父皇。

李旦阅罢李隆基递来的奏章,问道:“三郎,你果然如此想的?”

李隆基忽然流出眼泪,说道:“儿臣今日去送姑姑,其车轮转动之时,儿臣心中如同刀割。父皇,您不可听了小人之言使亲人离散。若是为太子之位计,儿臣宁愿舍了太子之位,一家人还是和和睦睦聚在一起最好。”

李旦的脸色变得轻松一些,脸上也有些笑意,叹道:“唉,三郎,你能如此,算是解了我心头之结。这两天,我每每想起你姑姑那幽怨的神情,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你很好,果然知道我的心思。”

“父皇最知此事的由来,儿臣由此成了千夫所指。父皇,儿臣今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嗯,你说吧。”

“儿臣今后多跟在父皇身边历练即可,乞父皇罢掉监国之事。父皇如今正值盛年,正是视事的好时候,儿臣毕竟稚嫩,深恐今后错谬太多。”

李旦有些不喜,说道:“你不让你姑姑和大哥离京外居,此为你的敦厚之心,我心甚喜。至于这监国一节,你不可再推。我觉得如此办事很好嘛,我打听过了,你这一段时间处置政务还算妥当,没有什么错谬呀?三郎,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压根就不恋栈这个皇帝之位,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还是早日将皇位传给你最好。”

李隆基闻言,顿时大惊,当即叩首拜道:“父皇千万不敢这样做,儿臣说什么也不敢妄居皇位。”

“有何不敢?你当了太子,下一步就是要当皇帝!”

“自古以来帝位须有德有能者居之,儿臣有幸成为父皇【:文:】之子,所以得以【:人:】窃取之。儿臣如【:书:】今稚嫩,且少谋【:屋:】乏断,如何能居帝位?请父皇今后不可再出此语。”

“你起来吧。你若如此说,还算有些道理。不错,凡事须循序渐进,看来你尚需要历练一段。也罢,此事过后再说。”

李旦又叹道:“你的奏章中言说姚崇与宋璟离间骨肉,让我将他们贬至岭南。三郎你想过没有,其实姚宋这样说,还是为了朝廷好。若将他们贬为流人,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李隆基起身禀道:“这两人无端生事,如此惹下这场祸端,非重重惩戒一番不可。不过父皇说得对,这两人为前朝老臣,官声甚好,又对父皇忠诚,若将他们贬为流人确实有些过重。”

李隆基奏章的内容,即是指责姚崇和宋璟离间骨肉,请贬为流人;另允许姑姑回京,不许大哥李成器离京。李隆基如此抛出姚崇和宋璟,其目的是以此向天下之人表明,此事与他没有干系,并针对李旦的同情之心换取自己的主动。至于姚崇和宋璟,他深知此罪不足以贬为流人,何况他们还有与李旦的老交情。李隆基奏章中说得够狠,无非想彻底撇清自己,以示自己与此二人毫无瓜葛。

李旦答道:“是啊,平心而论,他们这一段办事还算勤谨。若为此小事将其贬为流士,岂不是寒了其他大臣之心?这样吧,我让萧至忠为他们寻一个离京城较近的上州,将他们改任刺史,由此就平息了你姑姑之忿。”

“父皇仁厚圣明,不忘他们的功劳,谅他们也无话可说。”

“他们一走,这尚书左仆射和吏部尚书就出缺了。三郎,你有人可以荐给我吗?”

“父皇,儿臣才智浅短,实无慧目识人之能。这两个职位万分重要,还需父皇择人才是。”

“嗯,那个刘幽求随你多时,我看他办事还算妥当。尚书省庶务最多,你监国时与尚书省来往频繁,不如让刘幽求任尚书左仆射,这样你使着更为顺手。至于吏部尚书嘛,那个岑羲一腔公正,让他任吏部尚书最为合适。你以为如何?”

“一切全凭父皇做主。”李隆基得闻刘幽求任尚书左仆射,心里甚喜。尚书省下辖六部,是朝廷落实政务的办事衙门,处置军刑大政事务最为具体。按说尚书省的最高长官为尚书令,然唐太宗李世民曾任过此职,其成为皇帝后无人再敢任此职,于是尚书左右仆射就成为尚书省的最高长官。

李旦又道:“大郎可让他遥领同州刺史,就不用离开京城了。”

李隆基道:“父皇须抓紧下敕,早日将姑姑召回京中。”

李旦摇头不许,说道:“这事儿先缓缓,你姑姑此次怨气不小,就先让她在蒲州居住一段以平复怨气。我想过了,届时让大郎代我到蒲州走一趟,让他向你姑姑说知我的心思,当无大碍。”其实李旦这样做还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当初制书下发时言明三事,若太平公主和李成器不再出京,那么此制书的内容就去其二,则此书已废。李旦现在先让太平公主在蒲州小住一段,又令李成器遥领同州刺史,李隆范和李隆业为东宫左右卫率典禁兵,那么此制书的内容都得到执行,李旦也因此保有了自己的面子。

然李旦没有深想,若姚崇和宋璟离间骨肉的罪名果然成立,那么其提议就是错的。李旦接受了二人的提议,还据此下了一道制书明发天下。则姚宋二人被贬为刺史以示惩罚,这边的制书依然有效,这件事儿岂非自相矛盾?

李旦根本不愿意理清这些头绪,他觉得由此安抚了妹妹的情绪,就达到了目的,其脸上的笑容也随心情的舒展逐渐绽开。

由此来看,李旦确实不适合当皇帝。

李旦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说道:“三郎,我想明日召见群臣,将你的这道奏章当庭宣读,以此洗去你的冤屈;贬姚宋的事儿,也一同宣布吧。”

李隆基又复感动,说道:“父皇为儿臣想得如此周到,让儿臣大为感动。”

李旦笑道:“罢了。你这次能体会我的难处,也算周到嘛。很好,事儿就这样办吧。”

李隆基此次抛出姚宋二人当替罪羊,如此就为自己争取了主动。李旦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说明李隆基果然押对了宝。

李旦又道:“自从我搬入了宫内,你搬入了东宫,我们一家等闲难有同聚的时候。这样吧,趁着我今日心情甚好,你把大郎他们传入宫中,晚上我们一起用膳吧。”

李隆基躬身答应。

由此看来,李旦对儿子们甚是慈爱,不失为一个宽厚慈祥的好父亲。

第十六回 孤太子伤春寂寥 勇公主弄巧成拙

这日朝堂之上,黄门官先是宣读了李隆基的奏书,然后再宣读李旦之诏。是时,姚崇与宋璟事先未闻一丝风声,当听到贬姚崇为申州刺史、宋璟为楚州刺史时,二人竟然有些呆了。申州在京城东北方向,楚州在京城东南方向,与京城相距二千里左右。

他们黯然退出太极殿,诏书中规定,二人须三日内携家眷离开京城。他们走出安福门,姚崇说道:“我们先入尚书省,容我先取一些随身物品如何?”

二人进入尚书省,来到姚崇日常办公的大堂里,姚崇随手收拾自己的物品,宋璟说道:“姚兄,我们设身处地为太子着想,他反而不领情,竟然要求圣上贬我们为流人,他为何如此做呢?”

姚崇摇摇头,没有接腔,依旧收拾自己的物品。

宋璟又道:“我们本想公主出京后,京城中再无掣肘之人,我们就可协助太子把事情办好。太子非不明事理之人,大势刚刚有了转机,他实在不该驱逐我们,这样其实是断其臂膀啊!嗨,此次若非圣上顾念旧情,我们果然就成了凄惨的流人了。”

姚崇停止收拾物品,走至宋璟面前,轻声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们做事许是有些操之过急。公主固然离开京城,然她的两项好处依然留在京城。”

“两项好处?”

“是啊,这第一点,就是圣上对他的关爱之情。圣上对我们犹念旧情,圣上也说过,其同胞兄妹中,现在唯一剩下这个妹妹,自然是爱之无以复加;第二点,就是那些倒向她的朝中官员了。公主为何反对废除‘斜封官’?缘于其中有她的人。公主这些年在朝中培植安插自己人的功夫,实在凌于圣上之上。你说,圣上身边除了我们这几个愚忠之人,还有谁能为他忠心办事?”

宋璟想了一想,觉得有理,遂颔首同意。

姚崇又道:“我们尚能想到此节,你说,太子会想到吗?”

“应该会想到。”

“这就对了。太子现在虽名义上监国,然他手下无人,可谓无根之基,没有与公主叫阵的能耐。公主固然离开京城,然她在京外依旧可以遥控指挥!唉,太子此举,也实属无奈啊。”

宋璟明白了姚崇的意思,遂微笑道:“是啊,不想我们哥俩成了太子转移视线的替罪羊。”

姚崇道:“太子此举不拖泥带水,你我年轻之时,能有如此老辣之举吗?哼,此举既能抚圣上之心,又能堵天下人之嘴,公主知道我们与太子素无交往,其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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