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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推理2014年第3期-第21部分

小说: 最推理2014年第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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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英笑笑:“哪儿呀,我是约了律师,不过他要晚些才能到,路上堵车。”
  “律师?”
  “是啊,柳家的律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柳家的事。”刘英笑着喝自己的摩卡问,“这里的黑咖啡好像很有名,你喝过没?”
  李震不置可否地微笑了下,刘英又说:“听说重案组已经划定了,是入室行窃啊?”
  李震忙打了个手势:“这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这里的重案组。”
  “你不是去现场看了吗?你觉得呢?以你别的城市的重案组的身份分析分析?”刘英笑起来还带着点孩子气,和大学时的她一模一样。李震道:“那你觉得呢?不是入室行窃的话,是仇杀?”
  “仇杀?那仇人也太多了吧!做生意的嘛,你也知道,难免要得罪很多人的。”刘英说。
  “看来你这个助理,替老板处理过不少仇家啊,大学毕业后就在柳家工作了?”
  “是啊,还面了三次试,搞得有多隆重似的,专业也不对口,就是个小助理,老板吃喝拉撒都要管。”
  “待遇肯定不错吧。”李震闲闲地说,看着服务员把他的咖啡端上桌,他点了根烟。
  两人坐的是吸烟区,可眼下就只有李震一个人在抽烟,刘英好像不太习惯烟味,轻咳了下。
  “抱歉。”李震忙掐了香烟,“柳老爷过世之后你怎么办?继续留在柳家?”
  “不打算留在柳家了,这几年也有点累了,我妈在家又是一个人……”
  “一个人?”李震唐突地插嘴,说完才挠挠头发,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当警察的,就是这么个习惯,什么都想要追根究底。”
  “咦,我没和你说过吗?我是单亲家庭,我有记忆起,爸爸就不在了,我妈也不爱提他,我也不敢问。”
  李震挠了下鼻尖,转移了话题:“柳家的公司乱成一团了吧?”
  “我也不清楚,我就是个小助理。公司的事我管不上,现在应该都是柳家的大少爷做主吧。”
  李震还想打听打听遗产之类的事,可想想自己也没什么打听的立场,也就作罢了。刘英说,在咖啡馆见面是律师主动约的他,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说,她本来想在柳家见面的,律师却执意要到外面来谈。
  “那肯定是大事吧。”李震随口一说,眼神飘到了玻璃窗外。街边的路灯都亮了,行人三三两两走在一起,风把他们的头发吹开,不少人都缩着脖子,看上去很冷。
  “我就怕是遗产的事。”
  李震没想到他不提,刘英还主动送上门,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莞尔道:“怕你们老板把遗产全分给你?和那些电视电影里演的一样?”
  刘英道:“哎呀,你别不正经了。怎么还和大学里似的老爱开玩笑,我和你说真的,我特怕和他们家的遗产扯上关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越是有钱的人越把钱看得重,越是有钱就想更有钱。太奇怪了。”
  李震附和地应了声,这时约见刘英的律师赶到了,他看到李震这个外人,一点也不见外地坐了下来,要了杯冰水后说:“既然有第三个人在,那就更好了,我现在讲的事和柳老先生的遗嘱有关。”
  “等等,宣读遗嘱不是应该所有家属都在场吗?”李震一惊。律师是个中年男子,一身西装,额头上出了点汗,似乎是急忙跑过来的,喘着粗气说,“不不不,我不是来读遗嘱的,我是来说一件和遗嘱有关的事。”
  律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许多文件,一份一份在桌上摆开,“这是亲子鉴定书,这是您母亲和柳老先生以前来往的信函,这是当年您母亲在柳老先生府上当帮佣的工资文件证明。”
  刘英一下就明白了律师的意思,她道:“你是说我是柳……家的人?”
  律师扶了扶眼镜,道:“刘助理这么聪明,看来不用我多说了。差不多二十年前,您母亲在柳家做帮佣时,和柳老先生发生了亲密关系,当时的柳太太察觉到了,趁着柳老先生出差国外的时候,把您怀有身孕的母亲赶出了柳家。之后,辗转您竟来到了柳家的公司应聘助理。柳老先生在三年前,拜托我调查您和他的血缘关系,我想,那时候他看到了您和您母亲的合照的关系吧。亲子鉴定是用您的头发做的,调查的结果,两年前我就提交给了柳老先生,您是他的亲生女儿,毫无疑问。”
  李震在边上听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刘英更像是在沉默中等待着爆发,果然,律师一席话说完,刘英便道:“那他两年前又不认我?他活着的时候又不认我?偏要等他死了,让一个律师来告诉我?”
  律师道:“刘助理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不是老先生不想认您,是您母亲不允许。他在得知您身份之后,就找到了您的母亲,可是您母亲以死相逼,不让他告诉您真相,他也只好放弃了。差不多一个月前,我去公司定期拜访时,他说想更改自己的遗嘱,至于更改过后的遗嘱内容,明天我会宣读。”
  刘英似乎还没消化这段电视剧八点档似的故事,她愣了许久,眼里几乎泛出泪光,双手互相攥着,已经失去了血色。李震轻轻呼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缓缓开口道:“一个月前?是我生病住院的时候?”
  “是,老先生和我说,他总觉得愧对你们母女,想尽力补偿。”
  刘英低下了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半晌站了起来,喊上李震,道:“你送我回家,我们走!”
  李震眨眨眼,无奈起身陪着刘英走出了咖啡馆。李震给刘英叫了辆出租车,他跟着坐上去,刘英一上车就开始哭,她哭时没什么声音,只默默地流眼泪,看上去更惨。李震最怕看女人哭,他手忙脚乱地摸了半张之前上厕所擦完手的纸巾出来,递给刘英。刘英却破涕为笑:“你有没有点诚意?”
  “你别哭了,回头司机以为我欺负你。你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回家?回老家?”
  “不得听完遗嘱走啊。”刘英拿手背擦脸,“回去就和我妈说中了彩票。”
  “柳家的人万一……”
  “我管他们的万一呢,我过了二十多年没爸的日子,不得好好补偿我啊。”
  这话说出来好像有些财迷,听上去却是万般无奈。李震将刘英送回了柳家的8号别墅,这时候家里其他人还没回来,两人在门外又说了会儿话,刘英问李震要电话号码,李震给了她自己住的快捷酒店的电话便走了。
  第二天下午,李震把市里所有登记在册的心理诊所,都拜访了一遍,却依旧一无所获,正累得半死,回到酒店想睡会儿觉时,刘英的电话杀到了。她约李震在门罗咖啡见面,说有重要的事和他说。李震赶过去,叫上一杯黑咖啡,第一次喝了一大口,精神地直打颤。他拍着脸颊看面色焦急的刘英,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英开门见山:“我怀疑柳东明就是杀人凶手。”
  这下李震更精神了:“怎么说?”
  “上午读遗嘱,柳老爷分了五亿遗产给我,其他人也都有份,只有柳东明没有,一分钱都没有…… ”
  “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凶手啊。”
  “你听我说完啊,我才知道他之前做一个项目亏了很多,他的名字虽不在遗嘱上,但老爷的人身保险受益人就只有他和二少爷。”刘英说完,看着李震,道,“我怀疑他是为了这份钱,而且上午听到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分到的时候,他也一句话都没说,一点不像他,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分到遗产……”
  “不会是律师之前给他透露了吧?”
  “不会的,律师不可以干这样的事情的。”
  李震道:“你和警察说了吗?”
  “我说了啊,但是他们说柳东明有不在场证据,柳……”说到这儿,刘英噎了下,改口说,“我爸的死亡时间是在四点左右,那个时候柳东明在楼下看电视,很多人可以作证。”
  “不过我记得他三点多的时候上过楼?”
  “是,但很快就下来了。”刘英思忖片刻,挤着眉毛,压低了声线,神秘地说,“该不会是雇了杀手吧?你想想啊,要是柳东明提前放那个杀手进来,然后那个杀手再躲进收藏室,谁都知道我爸每天三点,都要去收藏室坐坐的习惯,然后……”
  “然后等了一个小时再杀他?”
  刘英埋怨地看了李震一眼,嘀咕着说:“或许是为了制造什么不在场证明呗。”
  “柳家的人还在别墅里吗?”
  “下午就走了,小孩儿都住不下去了,哭闹说家里很恐怖,大人只好带着他们先走了。田阿姨也走了。”
  “你有钥匙吗?我想再回去看看。”
  李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在去柳家别墅的路上,没头没脑地问了刘英一句:“你们家应该没请过心理医生吧?”
  “没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震敷衍地带过这个话题,路上再没说话。他不知道陈泽那里调查得怎么样了,比起重案组的人,他手里掌握的信息实在少得可怜。他只是好奇,这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以什么样的手法犯下的。他并没有将柳东明定为头号犯罪嫌疑人,在办案时,他对所有人都没有偏见,就像他和陈泽说的那样,那个下午和柳老爷同在一幢别墅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只是如今柳东明因为利害关系,在别人看来似乎嫌疑更大些。
  刘英没有搬出别墅,她还住在一楼的客房。这幢别墅柳老爷把他分给了自己的二儿子,而这位远在美国的二少爷,已经委托刘英帮他出售别墅,刘英眼下正在和房产经纪联络,准备重新给房子估价。
  “死过人的房子怕是要跌价吧。”李震和刘英往二楼走,顺便记下了柳家人在二楼的房间分布。
  “也说不准,这个地点、这个布局、这个风景,很难得的,大少爷一家人住的那间房间有个超大露台,风景很好的。”
  “是右手边走过去的第三间是吧?”
  “是,我爸爸一直都住在三楼,你要上去看看吗?”
  “再去那间房间看看吧。”李震走进了收藏室,刘英却没进去,她捂着鼻子站在门口说:“这间房间我打算重新整修下,去去味。”
  “味道也没有很重,是你的心理作用。”李震微笑了下,他打开了屋里的吊灯,转身看刘英,“你要是不进来,我就关门了啊。”
  “你忙你的,我在楼下,有事叫我好了。”刘英说着,接了个电话就匆匆下楼了。
  李震关上门,弯下腰仔细检查了门锁,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房门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房门处于随时都能被开启的状态。它不是一间密室,任何人都能自由出入这间储藏室,包括凶手。
  李震仔细检查了靠近门口存放藏品的玻璃柜。这是个只有三面玻璃的柜子,凶手要想拿里面的匕首,只要伸手进去就行了,不必担心在玻璃柜上留下任何指纹。
  李震跪在地上,试图在地毯上找到残留的玻璃碎屑,玻璃碎屑倒是有,只是李震的注意力很快被那尊西洋战士铠甲给吸引了。准确地说,是被铠甲手中的长剑给吸引了。
  那柄长剑非常深地扎在地毯里,仔细看就会发现,地毯已经被它戳破了一个洞。李震慢慢站起来,眼神顺着宝剑的血槽一点点向上看去。他拉长了衣袖,隔着袖子摸到了十字形的剑柄,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柄宝剑比他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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