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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谁许情深误浮华?-第31部分

小说: 谁许情深误浮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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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搂着她的肩,安静地听她继续道:“也是我认识他的第8个年头。”
任司徒终于笑了笑,有时候,任司徒比孙瑶还更了解孙瑶:“你这不是出来买零食,是想要出来买酒的吧?”
昨晚的除夕夜,孙瑶成功把自己灌醉了,今天却没有足够的存酒,只够令她半醉,而往往就是这半醉半醒的时刻,人的记性最好、感情也最脆弱。因孙瑶是靠着任司徒的,任司徒很明显的感觉到孙瑶的眼泪滑进了她的衣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板着长脸,我还以为他不会笑呢,可他后来对我说,他就只对我一个人笑……这不是爱是什么?可如果他真的爱我的话,那么明明他弟弟强‘奸我,明明他可以替我作证的,怎么到最后却成了……”
越来越多的泪水流进任司徒的衣领,把她的心脏泡得又苦又涩。
丑陋的甲壳类也只有在这空无一人的深夜街道上,晾晒一下根本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任司徒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任司徒哪有心思接听?孙瑶却慢慢地抬起头来,一边用胳膊擦眼泪,一边对任司徒笑笑:“接吧。”
任司徒还记得曾有影评夸过孙瑶的哭戏在国内这些新生代小花里绝对的数一数二,谁又明白能擦着眼泪微笑的女人,心里得藏了多少事?
孙瑶说着便不妨碍她,靠到了另一边的扶手上。
是盛嘉言的来电,应该在室内,连气息都显得很轻:“睡了么?”
这个本该安然入睡的夜晚,她和孙瑶却两手空空地坐在台阶上吹着冷风,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如去除恶性肿瘤一般割掉自己对盛嘉言的依靠,可此时此刻,一丝丝饮鸩止渴的念头轻易地就在任司徒脑中占了上风,她想要见他,想要得到他的哪怕一句安慰,哪怕一个令她安心的眼神,“能不能带几瓶酒过来?烈的。”
手机带出家门时就已电量不足,任司徒把自己此刻的定位发了过去,没等盛嘉言再回信,电量便彻底用尽。
任司徒握着黑了屏的手机,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辆熟悉的车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中,盛嘉言的车和任司徒的车一样,只不过是同品牌的高配,颜色也只是黑白之差,十分好辨认,很快盛嘉言就把车停在了她们不远处,径直走下车来。
盛嘉言准备了一后备箱的酒,以及各式各样的下酒菜,整个车厢里都是呛辣的熟食的味道,盛嘉言问两位女士:“准备去哪喝?”
回家怕吵着寻寻,周围也没有店铺营业,幸而这几天升温,三个人直接或坐或倚地围着后备箱也不会觉得太冷,老天爷本欲给世人一个好温度和一个好心情来渡过新年的……
换做平时盛嘉言看她这样闷头狂喝,绝对是要频频皱眉,最后忍不住阻止的,可当下,盛嘉言就只负责开瓶,看着这两个女人如何敞开来喝。
孙瑶醉趴下的时候,任司徒还有大半意识是清醒的,所以说酒精是好东西,喝醉了的孙瑶睡得多么香甜,喝得这么醉,连梦都不会做了,也就不怕什么烦人的东西去梦境里侵扰。
痛苦的却永远是那个半醉半醒的人……
任司徒瘫坐在副驾驶座,接过盛嘉言递过来的矿泉水,却没力气扭开瓶盖,只能对盛嘉言笑笑:“麻烦你了。”
盛嘉言动作十分自然地从任司徒手中拿回矿泉水,替她扭开了瓶盖,稍稍托着她的后颈助她喝了几口:“每年大年初一孙瑶都要发一次酒疯,我都习惯了。”
任司徒笑笑,眯着眼看他,眼前的盛嘉言任司徒记忆中初次见到的盛嘉言一样,一样的眉目如画。
孙瑶睡在车后座,其实任司徒此刻宁愿自己和孙瑶一样,宁愿彻底醉死过去,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快要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回忆了。
好在盛嘉言的声音及时的把她从回忆里拽了出来,问道:“最近和时钟进展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
“……会结婚么?”
结婚?多么恐怖的一个词,任司徒闭上眼,无视掉自己的言不由衷:“希望会吧。”
任司徒闭上眼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不想看见盛嘉言此刻松了口气的样子。任司徒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包袱……只是直到如今她还不愿承认而已。
***
滴酒未沾的盛嘉言开车送这两个女人回家,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酒气,四面车窗全部降了下来,风一直在往里灌,原本躺在车后座的孙瑶终于恢复了些意识,自己坐了起来,目光却一直呆愣着。
到了自家楼下,任司徒脚步虚浮地下了车,盛嘉言则负责搀孙瑶下来,孙瑶还算口齿清晰地说了句“谢谢”,可盛嘉言刚搀扶着孙瑶绕过自己车子的车头,孙瑶整个人就没有了半分力气,一直往地上赖,盛嘉言只好弯腰捞起孙瑶的后膝,准备打横抱起孙瑶。
却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亮起两道明晃晃的远光灯,将盛嘉言定在了光影处。
半晌,盛嘉言成功适应了光线,眯着眼看向光源处,只见对方是辆车身纯黑的RR,司机模样戴着白手套的人先行下车为后座开门。
走下后座的是一个看起来腿脚有些不方便的年轻男人,拄着手杖,因是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光是从那辆RR来到盛嘉言面前这么短的距离,那人就已用了足足一分多钟,可盛嘉言必须等在原地,因为已经有保镖模样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来到盛嘉言面前,与盛嘉言一般高,始终面无表情,气场有些怖人。
盛嘉言忽一皱眉:“你是?”
对方看了眼孙瑶,目光很快回到盛嘉言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盛嘉言,开口却不是对盛嘉言说话,而是冷声吩咐着已经侯在一旁的保镖:“带孙小姐上车。”
本来已经脚步虚浮地走上了几级台阶的任司徒,这回是彻底酒醒了,赶紧跑下台阶,也顾不上自己蓦地崴了脚,下了台阶便径直跑向孙瑶,可她忍着痛意跑了没两步,就直接被另一保镖拦下了。
任司徒顿时乱了阵脚:“徐敬暔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一闹,孙瑶终于吃力地睁开眼睛。
最靠近孙瑶的那名保镖要从盛嘉言怀中搀走孙瑶,被孙瑶伸手一挥,挡开了。孙瑶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对上的是徐敬暔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眸。
孙瑶倚着盛嘉言,哼笑:“你谁啊你?”
徐敬暔的目光却淡淡地掠过了孙瑶,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朝保镖使了个眼色。孙瑶这回却不等保镖上前夺人,就已先行一步,踉跄地走向徐敬暔。
谁也没想到孙瑶上前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懵了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徐敬暔。徐敬暔被掌掴地侧过头去,却一点也不生气似的,甚至微不可闻地笑了下。
他笑着看向孙瑶,眼睛里却没笑意:“那小孩就在楼上吧?是你跟我走,还是我直接让人上楼把那小孩带走?你自己选。”
“……”
“……”
***
终于,那些来势汹汹的人统统离开,孙瑶也跟着徐敬暔走了,公寓楼外只剩任司徒和盛嘉言。
盛嘉言见她半天不发一言,终于忍不住问:“那人到底是谁?”
“你就别管了。”
徐敬暔什么时候知道寻寻的存在的?任司徒完全不敢想象。她现在只觉得头痛,只能坐在台阶上,揉着自己的脚踝。
盛嘉言沉默地看了她良久,终究没再继续追问。任司徒低着头,看见他落在地上的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以为他是要上前把自己搀扶起来。
他却停在了她面前,继而蹲下‘身去:“走吧,我背你上去。”
***
任司徒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像现在这样背过了……
上一次这样背着她的,其实也是盛嘉言。
那时她还在国内的医院接受治疗,恢复期的伤口粘连痛得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母亲纵火案二审的当天,任司徒已经连续失眠了将近一周,二审时,公诉人任宪平的主张和一审时一样,依旧是重判。
自己的父亲负责对自己的母亲提告——任司徒没再经历过比这更荒唐的事。
而她偷偷溜去法院时,直接就被拒门外。任司徒还记得那时候烈日当空,她坐在法院外的台阶上,不知道庭审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直到最后她也没等到庭审结束——盛嘉言提前出来把她带走了。
任司徒那时候还穿着病号服,她原本以为所有流泪的冲动都已经被烈日炙烤干了,可见到盛嘉言的那一刻,源源不断的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
盛嘉言什么也没解释,背起她往外走,她就在他背上无声的哭……
如今的任司徒已经不会哭了,盛嘉言却还是那个宽厚地给予她依靠的盛嘉言,他无言地背着她开门,进屋,屋子里太暗,太静,太容易让人守不住心底的秘密,盛嘉言只觉得原本被死死压在胸腔深处的一句话被某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地揪了出来,他听见自己用一种自己都没听过的语气,在这黑暗中轻轻地说:“别和他结婚……”
盛嘉言感觉到背上的她狠狠地一僵。
他的脚步也随之停在了玄关处。
僵持了有多久?盛嘉言无法计算,打破这一切的,是突然从客厅方向传来的一声冷哼:“别和谁结婚?我么?”
声音响起的同时,那个坐在沙发里等了许久的男人冷着脸站了起来。



、第 29 章

时钟穿着米色的套头毛衣;里面是件带领针的白衬衫;长裤也是白色;一身打扮极其的休闲、利落,他的脸却黑得够可以,他就这样朝任司徒走去;双眼里没有一丝光。
此刻径直朝任司徒走来的这个男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并不显得咄咄逼人;可还是令任司徒顿感心虚,赶忙从盛嘉言背上滑了下来。
是的,前所未有的心虚。
比曾经被揭雨晴质问“你是喜欢盛嘉言的吧?”时还要心虚;仿佛身体已经先头脑一步认同了——自己应该对这个男人保持忠诚。
可她双脚一落地,脚踝就震得生疼;加之本来就喝了酒头重脚轻,在她又痛又晕地直皱眉的同时,盛嘉言眼疾手快地伸手搭了一把,任司徒被他搂着肩才勉强站定,下意识就说了声:“谢谢。”
这样一来二去,落在旁观者眼里反倒成了故意。
可时钟一言不发,就只是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甚至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任司徒被他看得心里七上八下,语气难免有些艰涩:“你怎么在这儿?”
“以为你和孙瑶在喝闷酒,就说带两瓶酒过来陪陪你,只是没想到……”时钟的目光掠过她身旁的盛嘉言,继而身体稍稍朝任司徒倾了过来,微微一嗅,沁入鼻尖的全是这个女人身上的酒气,“……你喝得这么开心,应该不需要我作陪了。”
“……”
“告辞。”
时钟说完竟真的要绕过任司徒、径直朝门外走去似的,他与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任司徒挽留他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时钟却也在这时,短暂地停下了脚步——
时钟稍一低头就凑到了任司徒耳边,低语道:“他终于表态,可喜可贺。”
任司徒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捏得死紧,“我……”
可她能说什么?
盛嘉言方才那席话,不正是她期待了多年的么?可为什么期待多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任司徒还没来得及惊诧于自己竟一点儿也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就已经跌入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带给她的满腔的不知所措中。
她是如此支吾,时钟的话却说得如此平静、连贯,仿佛早已料到,早有心理准备,“原谅我不死心地再问一句,我在你这里的利用价值是不是已经没了?”
盛嘉言其实就站在一旁,掌心还扣着这女人的另一侧肩头,时钟的声音再平静无澜,也如龙卷风般袭进了他的耳中——
盛嘉言那么缜密的心思,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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