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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兵临天下-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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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曹洪的一封信,再次使他的仇恨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书房门开了,曹丕妻子甄氏端了一碗参茶走了进来,甄氏原是袁熙之妻,邺城破后被曹丕收纳,随即又嫁曹丕为妻,当年便为曹丕生一子,取名曹叡。

    甄氏长得国色天香,姿容俏丽,虽然已和曹丕成婚三年,但依旧被曹丕宠爱,她听说今天丈夫怒气极盛,还拔剑砍了桌案一角,心中不由有些担忧,便借口送参汤前来探望他。

    甄氏将参汤放在桌上,抿嘴笑道:“夫君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若是往常,曹丕必定会搂住甄氏,和她笑谈几句,但今天非同寻常,他从小的仇恨被勾起来,莫说是妻子,就是母亲来了也难劝他。

    他没有吭声,半响才闷声道:“你若没别的事,就先回房吧!”

    甄氏心中更加惊讶,她刚想再劝,这时,侍卫在门口禀报:“扬武张将军已到,正在外侧堂等候!”

    曹丕冷冷哼了一声,“他居然还有脸来!”

    曹丕也不理会妻子,拔足向外面走去,甄氏心中更加惊疑,她跟了出去,曹丕已经走远了。

    这时,甄氏看见了丈夫的小书童丰儿,便一招手把他叫上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这么生气?”

    丰儿不敢隐瞒,低声道:“好像是南阳子廉将军写来一封信,说贾文和暗通敌军,所以公子特别发怒。”

    甄氏听丈夫说起过张绣、贾诩和曹家恩怨,她也知道曹洪此人公私不明,这让她很担忧,甄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向外客堂走去。

    。。。。。。。

    外侧堂不是接见客人的客堂,也不是举行重大仪式的主堂,而只是一个配堂,一般是在这里处置府中仆佣,或者接见一些良贱小民。

    所以,曹丕命人把张绣带到这里等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侮辱,张绣年约五十岁,身高足有八尺三,体格魁梧,高大挺拔,俨如一株笔直的大树,他师从枪法名家童渊,深得百鸟朝凤枪真传,号称北地枪王,在辈分上,他还是赵云的小师侄。

    自从建安四年投降曹操后,至今已经八年,最初也颇受重用,在官渡之战中立下功绩,被封为扬武将军,赏赐丰厚。

    但自从前年邺城被攻克,河北大局已定后,张绣便渐渐被冷落了,扬武将军只是一个官名,本身没有什么实权,所以张绣几乎是赋闲在家,这次曹操远征乌桓,明明张绣在北地颇有名气,但曹操也没有带他。

    张绣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将无所事事终老一生,他雄心已死,也打算接受现实,不料曹家人却没有忘记当年的仇恨,无论曹氏兄弟还是夏侯渊、夏侯惇等人,都对他极为仇视。

    不过这些大将虽然仇恨他,却碍于曹操面子,不敢过分欺辱他,但曹家晚辈却没有顾忌,尤其是曹丕,年初的一次城门相遇,曹丕公开出言侮辱他,更让张绣心寒的是,曹操对此事置若罔闻,无形中也助涨了曹丕等人的气焰。

    比如现在,曹丕要见他,他不敢不来,但居然把他带到接见下人的外侧堂等候,这对他是何等侮辱!

    要知道张绣其实和曹操是亲家,他的女儿嫁给了曹操之子曹钧,曹钧后来过继给了曹操胞弟曹彬,也就是曹安民之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了却这段恩怨。

    外侧堂内,曹丕按剑坐在榻上,他感觉到了张绣魁梧身材对他的威压,使他心中愈加反感,他冷冷地睨视张绣。

    张绣脸已胀成猪肝色,忍住心中巨大的屈辱感,跪下向曹丕行礼,“臣张绣,拜见少主!”

江夏 第261章 张绣之死

    按理,曹丕现在不是世子,还没有足够的政治地位让张绣拜他,但张绣为了缓解曹丕的仇恨,为了后半生能够有尊严地活下去,因此,他现在宁可忍受耻辱,对曹丕弯腰屈膝。

    但曹丕却毫不领情,冷笑一声道:“没想到堂堂的一方诸侯,现在居然落贱为猪狗一般。”

    “你说什么?”张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外侧堂,而不去客堂?”

    曹丕弯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你不配,我父亲给你们机会做人,你们却要做低贱的猪狗!”

    张绣慢慢站起身,淡淡问道:“我不明白少主的意思,少主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哼!贾诩投江夏之前没有告诉你?你不就想着重回荆州再建霸业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张将军,你去吧!我放你走。”

    张绣脑海里乱作一团,文和又投江夏了,应该不可能啊!但曹丕言辞凿凿,不由他不信,半晌张绣道:“文和与我无关,他所做作为都与无关,我张绣已五十岁,只想平静终老,再没有反叛之心。”

    曹丕眯眼望着张绣,他又想起了嫡母和长兄对他的疼爱,就是眼前此人杀了兄长,毁了母亲,他心中杀机顿发,猛地拔出剑,杀气腾腾地盯着张绣。

    张绣没有惧怕,他注视着寒光闪闪的锋利长剑,感受到了曹丕无穷的杀机,遂一把将衣襟扯开,露出胸膛道:“少主人想杀就杀吧!”

    尽管曹丕恨不得一剑杀死张绣,但他最后忍住了,收剑回鞘,又坐下来,用一种极为恶毒的口吻道:“你杀了我兄长,此仇不报,我曹丕誓不为人,不过现在我不杀你,等有一天你不想死的时候,我要让你做猪做狗,受尽**而死,张绣,你就等着吧!”

    张绣默默行一礼,转身走了,曹丕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冷笑了起来,他又想起了贾诩,立刻令道:“来人!”

    几名侍卫走了进来,躬身行礼,曹丕命道:“去通知夏侯将军,抓捕贾诩家小,一个也不能放过!”

    “且慢!”

    妻子甄氏从旁边小门转出来,叫住了士兵,她又向曹丕行一礼,“夫君能否听妾身一言?”

    曹丕有些不高兴,“你要说什么?”

    甄氏跪下道:“父亲命夫君镇守邺城,是后方托付给了夫君,责任不可谓不重,现在夫君仅凭一封叔父密信,既没有主将公文,也没有确切证据,就要把贾先生妻儿下狱,倘若事实不是这样,父亲回来,夫君又怎么向父亲交代?”

    甄氏的话就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一下子使曹丕从仇恨中清醒过来,他立刻想到曹洪此人借公肥私之事常有,确实不可信。

    万一不是这么回事,父亲回来,自己怎么交代?这会极大损害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形象。

    想到这,曹丕后背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他连忙对侍卫道:“此事暂时作罢,退下吧!”

    他又上前扶起妻子,惭愧道:“多亏贤妻提醒,我险些铸下大错。”

    甄氏本想再劝他安抚一下张绣,但话到嘴边,她又吞下了,相处三年,她很了解丈夫,丈夫不喜妇人干政,所以她不能干预公事太多,今天只能到此为止。

    她便嫣然一笑,“夜已深,夫君去看看叡儿吧!”

    曹丕点点头,牵着妻子的手向后宅而去,但走了几步,他心念忽然一转,虽然不用抓他们下狱,但还是应该派人监视贾府。

    。。。。。。。

    张绣走出曹丕府邸大门,仰望乌云密布的夜空,想到曹操对自己冷淡,想到曹丕的仇恨和恶毒,想到将来曹丕会继位,他心中不由万念皆灰,高举双臂对天空大喊:“文和,你为何要劝我投降?还不如让我战死沙场!”

    他悲从中来,泪水扑簌簌从脸庞滚落。

    。。。。。。。

    贾府位于外城南城,是一座占地三十亩的大宅,李孚等人带来了贾诩病重的消息,让贾诩家人乱作一团,他们没有怀疑李孚的话,有贾诩的私人印章为凭,还有贾诩口述,板儿执笔的书信,这便使贾家上下深信不疑。

    他们纷纷简单收拾行装,准备南下去最后见一面贾诩,*贾诩三子贾玑有些疑惑,父亲走的时候身体很硬朗,怎么会突然病重?

    贾诩一共有三子两女,两个女儿都已出嫁,长子贾穆和次子贾访在外地为官,只有三子贾玑在宫中当侍卫,顺便照顾祖母和母亲,今天正好休息,陪母亲去了一趟娘家,刚回来不久。

    贾玑匆匆来内宅里找到了李孚,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我父亲临走时身体很好,怎么会病重,这里面是否另有隐情?”

    李孚刚刚发现有人在监视贾府,他立刻想到,这一定是曹洪有信来了,使曹丕开始怀疑贾诩,事情有点严重了,让他心中十分担忧,今晚他们必须离城,否则明天就会出事了,因为他的手下刚刚杀了两名曹丕派来的监视者。

    李孚望着贾玑疑惑的目光,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是因为曹仁要借机杀你父亲,你父亲已经逃到荆州,得到刘荆州的庇护,所以你们必须要走。”

    贾玑之所以有点疑心,是因为他发现李孚带来的人中,很多都是南方口音,此时李孚石破天惊的一席话,使贾玑大惊失色,“曹仁怎么会杀我父亲?”

    李孚摇摇头,苦笑道:“你真想不到吗?”

    贾玑沉默了,除了宛城之战留下的后患,没有别的原因,不过父亲平安无事,又让他一颗心放下。

    “曹仁是怎么害我父亲?”贾玑又问道。

    “于禁在樊城兵败,他为了推卸责任,便找到曹洪,两人联手诬告你父亲暗通刘璟,做了一个假证人,曹仁也就顺水推舟要杀你父亲,但他又觉得理由不足,便命你父亲带五百人,二十艘小船去占领襄阳,若失败就杀你父亲,这明显是借刀杀人,你父亲走投无路,只得投降了荆州,所以你父亲托刘荆州把家人救走,我们就这样来了。”

    贾玑流泪道:“可是。。。怎么让父亲受冤,应该禀报丞相,让他给父亲一个说法。”

    李孚摇了摇头,“别傻了,曹操怎么可能为你父亲拿自己儿子兄弟开刀。”

    他一摆手,“带进来!”

    从外面推进一名五花大绑的男子,贾玑一下子认出来,此人是曹丕的心腹侍卫于明,原来也是和他一起监视汉帝。

    “这是曹丕派来监视你们府邸之人,一共有三人,两个被我们杀了,这是活捉的一个,据他供述,曹丕已经得到曹洪的快信,所以派他们来监视贾府。”

    人证物证俱全,贾玑完全相信了李孚的话,他也焦急起来,“那我们怎么办?”

    李孚摆摆手,让人把俘虏押下去,这才对贾玑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出城?城门在傍晚时分就关闭了,没有曹丕的出城金牌,根本无法出城,不过我们在监视者身上倒是找到一支曹丕的调兵令箭。”

    “那凭调兵令箭可以出城吗?”

    李孚脸上露出难色,“如果是一人出城调兵或许可以,但带着家眷马车,恐怕一支令箭凭信还不足,守城士兵一定会去报告曹丕,那时就完了,我现在就为这个发愁。”

    贾玑也低下了头,他更是无计可施,就在这时,门外有急促脚步声跑来,管家禀报道:“启禀三公子,泉公子来了,说有急事,好像他父亲出事了。”

    贾玑大吃一惊,“我这就来!”

    他连忙对李孚道:“泉公子就是扬武张将军之子,我去看看。”

    扬武张将军就是张绣,他出事了,李孚心中一动,笑道:“我也跟你去看看。”

    客堂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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