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宫七年(gl)-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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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再给谁绣东西？”小淳拿起地上的袋子不解地问道。
贞白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从她手中把袋子接过来塞进一个小柜子里，“没什么，一个帮了娘的人。”
小淳眼尖地抓住了贞白的手，惊骇地问道，“娘，你的指甲哪里去了！”
贞白一怔，苦笑道，“娘刚才整理花草的时候不小心折断了。”
小淳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了下头。
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又可以做什么。她明白，在这个家里，她尽管痛苦，但是比不上娘的万分之一。
起码，她可以走出后院而娘不可以，起码她能吃的上冷掉的剩饭剩菜而娘只有白水和硬馒头。
她想保护娘，但是无能为力。
“娘，明天老爷的五天流水宴就结束了，那时候人杂而且混乱，我去给你偷点吃的好不好。”
贞白摸了摸她的头，“好，小淳要小心。”
小淳心里一瞬间充满了温暖，她记得，娘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对她像小时候一样亲昵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偷偷摸摸地起了床潜进了厨房找了个柜子藏身，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宴会结束。她趁着混乱迅速端起一个盘子里面的寿包进一股脑儿往怀里揣，直到整个胸部都满了起来。
小淳开心地抱着一怀抱热乎乎的的东西往后院赶。
“娘，小淳回来了！”她兴奋地推开大门，动作戛然而止。
空无一人。
“娘，你在哪里？”小淳努力地保持着开心的笑容，推开屋子的每一扇门。
依旧是空无一人。
春风如阳，吹在身上却突然变得那么刺骨。
“娘…”小淳无力地蹲到地上，怀里的包子一个一个散落到地上，呼吸莫名变得出奇的困难。
她抱住脑袋，想哭，却又很想笑。
她止不住痉挛起来，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的，她早就已经不是完全依赖母亲生存的小淳了。她知道那个男人对母亲很好，会温柔地呼唤母亲的名字，她也知道母亲这些年一点一滴痛苦和一点一滴的变化，她更猜得到那个人对母亲说出的话。
逃出这里，到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可以得到安全的地方，这是怎样不可思议的奢望，不管对于她还是她的母亲都是。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啊！
也不敢相信！
她拼了命地挽留，她拼了命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尽管她预料到结局。但是唯独，她不能阻止她的选择，因为那是她的母亲。
小淳猛然抓起地上满是灰尘的包子一个接着一个拼命塞进自己嘴里，直着脖子强行梗下去，嘴角生生被撑出两道裂口，鲜血顺着唇流进牙齿中，泛出恶心的腥咸。
娘，求求你留下来，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娘，求你回来啊！
娘，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你说过要保护我，可是却连这个也是在骗我！
娘，求求你，就算你要抛弃我，可不可以先跟我告别，让我看着你离开。
“小贱货，这衣服你怎么洗的，你长手没有啊！”明辰一脚把小淳踢到一边，拎起桶直接扣到她的头上。
佣人的脏衣服全部滑落出来，把她淹没其中。
“我去重洗。”小淳恭顺地回答道，把头上的木桶取下来，把衣服重新装进去。
“哥，这根本就不是小淳洗的那一桶，你太过分了一点吧。”明家大小姐拉过明辰，低声质问道。
“哼，过分，这个小贱货可是害的我们整个明家都没了面子！爹现在都还病着，不是全都怪她！”明辰冷笑道，“我没把马桶扣到她头上算温柔了。”
明家大小姐皱眉，“私奔的是她娘，你也不要全算在人家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身上。”
“你还不也是十岁的小姑娘。”明辰不满妹妹的责怪，有些发火。
明家大小姐顿时也来了火气，转身就走，“随便你！懒得理你！”
明辰知道妹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家里的小霸王，也不好当真对她干什么，一肚子气
37、第三十六章 往事成灰 。。。
没处撒，索性又踢了小淳一脚，“死东西！还不是你惹的祸！”
小淳胸口一闷，强憋着没有吭声。
等到明辰远去，她才提着满当当的木桶一步一步挪回了后院开始清洗。
等洗完衣服，已经是黄昏时刻。
她甩了甩脱力的双手，慢慢走回屋中，直接躺倒在地上。大概是由于太累，不一会就进入了深睡。
等她再度醒过来，天上月已东升。
小淳爬起来才觉得肚子瘪得厉害，顺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面饼。这是之前大小姐吃剩下留给她的。
这天晚上，不知道为何，风大得特别厉害，门板一直呜呜作响。
小淳下意识缩了缩背脊，贴到墙上。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前院敲钟的声音。悠长沧旷，寂寥开散。
丧钟。
面饼忽然梗在了喉咙口。
小淳只感觉天旋地转，明徽平素依稀不清的面孔猛地清楚呈现在脑海中，尤其是那一日寿宴，他温和尽致地拉住她的手对她笑。
不管怎么说，明徽是她的父亲。
而现在，明徽死了。
小淳呆呆地坐在地上，直愣愣地仰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屋顶。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跌跌撞撞地脚步声。
小淳怔怔地望向门口。
屋门被一脚轰然踹开，明辰发红的眼睛在黑夜中狰狞地射出光芒。
“大少爷？”小淳没有反应过来。
风顺着大打开的门灌了进来，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明辰直勾勾地望着小淳，一步一踉跄地逼过来，“你知不知道，你个贱货！你害得我们家不成家人不成人！要是没有你，我爹会把你娘找回来自寻其辱！你害的我妹妹现在还给我气受！老子太妈的霉透顶了！现在，你害死了我爹！你把他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突然上前一把卡住小淳的脖子，小淳奋力地挣扎起来，却感觉大脑越来越缺乏新鲜空气，甚至连一个字都吼不出来！
“你害死了我爹！他居然还要想着分点东西给你当嫁妆！你做梦去吧！我妹妹的东西你都敢抢！你去死！”明辰吐词已经完全混乱了，只是用力地掐小淳的脖子！
“放…手…”小淳只觉自己快不行。
“你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和！你要去死！”明辰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狂笑起来，手上却不自觉地放松。
小淳趁机一把将他推开，退到墙角大口喘息起来。
“你居然敢跑！你应该死！不！你个贱货，就该有贱货的命！哈哈哈哈！”明辰口齿不清地扑上来按倒她，继续用手去掐她的脖子。
“不要啊！救命啊！”小淳发疯地抵抗着。
明辰的手被她狠狠打开，直接按在了她刚开始发育的躯体上，整个人一怔，笑容一下子癫狂起来！
“好，我不杀你！我不杀你！”明辰醉醺醺地自言自语，伸手毫不犹豫地撕开了小淳的衣服！“我不杀你！哈哈哈哈！”
“啊！”小淳潜意识里知道要发生什么，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明辰一巴掌扇过去，接着成功地将所有的衣服剥离开。
“小贱货！哈哈哈哈哈哈！小贱货！”明辰大笑着扑了上去。
小淳从仅仅铺了一床毯子的地面上坐起来，全身都跟要断掉一样。
身后的毯子上，是一塌糊涂的鲜红。
她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唇边勾起一丝略带青涩的纯真的灿烂笑意。
昏迷了三天，不吃不喝没人管，居然没死。
命好大。
她一点一点地尝试着撑起双臂，像蚯蚓一样伸缩着身体，缓慢爬到了门口，费力地把脑袋搁在门槛上。
屋外春光明媚，蝴蝶绕着花在肆意飞舞。
她的眼睛里面荒凉如寂静的沙漠，瞳孔里缓缓浸透出血一样的光芒。
38
38、第三十七章 为你而解 。。。
“然后，明辰酒醒之后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不可弥补的大错，他威胁我不可以说出去。当然，我也就没有说。后来，就是你所推测的我被迫代替真正的明殊进宫，而我姐姐则成为了如今的明小淳。可是明辰知道我绝对不能进宫，可惜阻止常夫人未果，于是他在我进宫之前给我了一瓶毒药，让我一进宫就以不愿侍奉皇帝的缘由留书自杀，否则他说他会让我生不如死。”明殊对苏靖笑笑，“当然，我一进宫就把他给的毒药扔了。”
苏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一切推断忽然间显得无比苍白。
“接下来，我找到了皇上。我告诉他了真相，并表示希望与他达成了一项协议，他同意了。”明殊的脸上呈现出恍惚的神情，“明家尽管当家的亡故了，但总归还是名门望族，子弟遍布，人脉关系广阔，朝中声势不凡。谢蔺其实一直很忌惮这一股势力，而现在，我把消灭这股势力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里。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以我为证判明家全族欺君之罪，从此不必再有后顾之忧。”
“于是，才有整个后宫皆知的谢蔺从来不在你宫中留宿的传闻，这个只是为了他日一旦验身，就可以佐证从未被皇上临幸的明妃早已在进宫之前失身。可是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谢蔺判罪，一样可以报复回去。”苏靖想到一点，虽然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还纠结于这些细微末节对于明殊来说很残忍，但是她依然问出了口。
“你知道如果是这种所谓的掉包计公开出来是什么罪？”明殊先是一愣，突然回过头来扑哧一声笑了，伸出细长的双臂勾住苏靖的脖子，使劲嗅了嗅苏靖的领口，“嗯，兰竹的问道，以前怎么就没闻出来。没想到你用这么特别的熏香。”
苏靖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明殊笑意盎然肆无忌惮，忽然有些明白，胸口却堵得越发厉害，半天低声叹了一句，“我不用熏香的。”
“你不知道是什么罪吗，那我告诉你。”明殊手指用力，直直地盯着苏靖的眼，“我和姐姐会被腰斩，整个明家会流放。”
苏靖沉默，避开那双血光绽放到冰凉的眼睛，转开脸面向夕阳，“你就这么想保全她？”
明殊收拢双臂用力箍紧苏靖的颈项，踮起脚贴到她的耳边，声音轻渺，尾音里却是淋漓尽致的杀伐冷酷，“她是我的姐姐。别人都说她飞扬跋扈，可是我明白，只有她才把我当人看待，只有她在那临行之前的夜里劝我逃走。明家所有人都欠我的，可是她不欠，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她死。”
她忽然吃吃地笑起来，“苏靖，你以为我是疯子是不是，于是很不可思议对吗。”明殊鬼使神差地突然一口狠狠对着苏靖的耳朵咬下，鲜血顿时涌出，顺着她牙齿缝流到嘴唇上浸开，像染过了最鲜艳的胭脂花，“不过没有关系，太阳一落山，我就会被瑾妃带走，据你亲爱的皇后娘娘所说，是绞刑。有兴趣的话来看看吧。”
苏靖的喉管几乎被勒断，却没有任何举动，只是那么凝视着明殊鲜红色的双唇。
美得凄厉断肠。
“你不难受么，再被我掐下去会掐死的哦。”明殊加大了力度开心无比地笑道。
苏靖忽然微微一笑，用唇形道，“我也不知道。”
她抬起手环住明殊紧贴着自己的单薄身躯，把她整个人圈进自己的臂弯中，清晰地感觉到那具身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