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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小尘埃(出书版)-第5部分

小说: 小尘埃(出书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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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的话激怒了我,让敏感脆弱的我更加冲动,我开始憎恨一切,几乎是一念之间,我想逃避,却害怕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因为有亲戚在的地方万一困难了还有人援助一下嘛。可是除了有表姐在的深圳,再没有第二个稍微熟悉点的地方了,而我又不能让表姐知道我去了深圳。
无巧不成书,恰好郭纯正在深圳,于是我对郭纯正说:“我来找你。”
郭纯正打过来一行字:不要把游戏当现实,乖,收心学习考个好大学。我现在只是个打工仔,一无所有,你过来了我也帮不到你的忙。
我暗自笑,打工仔?打工仔有钱花几万十几万砸进游戏里去么,还一副那么低调的样子。
我不听他的劝说,执意要去他那里。我不会坐火车,于是就乘长途客车去,揣着攒了几年的压岁钱。我的身上除了一张银行卡,身无长物,连手机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但是我离开得义无反顾。
临走前,我反反复复地看郭纯正的照片,直到记得牢牢的。晚上,车外灯光明灭,夜越发的寂寥,这是我头一次出行,而且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夜色浓得鬼魅,我对未来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不禁卧躺在窄窄的床铺上悄悄啜泣。
特利进出口贸易公司,我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我知道郭纯正在这里工作。我满心以为,只要找到了这个地方,再找郭纯正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车子颠颠簸簸行了十六个小时,终于抵达了深圳,它年轻却又漠然,有乡愁也有情仇,人山人海却又寂寞难耐。
大清早,晨曦煦暖,我却一脸茫然和疲惫。十八岁的我,没出过那个小县城,懂得不多,连一意孤行都显得很鲁莽。我那个时候甚至都不会在网上搜索一下这个公司的资料,只听郭纯正说在罗湖的宝安北路。
我下了长途汽车,在电话亭拨郭纯正的电话,却只得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于是我直接打出租,给司机念公司名字。
通常一栋写字楼都有好多公司,单门独户那都是前多少强的大公司,想找一个小小的清关公司实属困难。好在司机是本地人,把我带到了一栋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大楼,没费多少时间。倒是计价表上显示的数字成了我的心头肉,兜转没多久,就耗掉了我两个月的早餐费。
车子还没停稳,我就匆匆地下了车,生怕路费又突然涨一块。我走进大楼,刚准备进去,就被保安拦下:“请出示工作证。”
我杵在那里无所适从,央求道:“我是外地人,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在这栋楼里,求你让我进去吧,要不然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有预约吗?”保安询问我,他每一秒都不忘微笑。
我摇摇头,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满心以为保安会大发慈悲放我进去。
可是他固执地把企图逃窜进去的我又轻轻拉了回来,微笑着说:“对不起,你进去了我就失职了,我失职了就会丢掉工作。”
他耸耸肩,笑容依旧灿烂,仿佛面对的不是我这个难搞定的小鬼头,而是一个美女。
我仔细瞧打量了保安几眼,心想如果他就是郭纯正那该多好,可是他的长相和郭纯正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我只得垂头丧气地退到一边,决定就在门外等,如果郭纯正在这里工作,他肯定会经过这扇门。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等得坐立难安,保安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又一眼,终于开口说:“小妹,你不知道你要找的人的电话吗?”
我愁眉苦脸地摇摇头,说:“打不通。”
“那你有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
我又摇摇头,一脸沮丧,当时我的大脑的确是停止运转了,根本都没有考虑去想其他的方法。
保安叹了一口气,打了通电话,转而对我说:“进去吧,半个小时之内出来。”
我听了保安哥哥的话,如获大赦般连忙朝他鞠躬道谢,忙不迭地朝里面走去,却发现腿已经有些麻木了,不听使唤地差点摔了一跤。
进了大楼,灯光照的大厅比外面还亮堂,我左顾右盼了一阵子,然后怯生生地问前台小姐:“请问这里有特利进出口贸易公司吗?”
前台小姐正在整理一沓文件,她抬起头瞟了我几眼又低下头,声音淡淡地说:“在12楼,麻烦你登下记。”
她递给我一厚本登记簿,要求登记身份证,可事实上,我还没有拿到身份证,只得依葫芦画瓢照上面的号码胡诌了一串数字。
朝电梯走过去,进进出出的都是穿着正装的男男女女,我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兀,想到保安的嘱咐,我小心翼翼地随着别人上了电梯,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到了12楼,挨个找到了写有“特利进出口贸易”招牌的办公区,我恭恭敬敬地问一个正在泡咖啡的女职员:“姐姐,请问郭纯正在这里吗?”
女职员望了我一眼,微笑道:“没听说过呢,你找的这个人是这儿的吗?”
我拼命地点头。
“也并不是每个人的名字我都知道,你怎么找到这儿了?”女职员泡好了咖啡,大概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朝我笑笑后,端着托盘朝里间走去。
其他的人都在座位上忙着工作,根本没有我插足的余地,我木在原地不知所措,我突然觉得自己尴尬极了。
穆晓,穆晓,你还真是没脑子,做事都不想一下前因后果。
因为对未来的职场生活抱有过幻想,我猎奇地观察每个人的举动,这是一次实地观摩。正四处游荡的时候,我又碰上了泡咖啡的女职员。
“怎么,小朋友,我们的职员都在这片儿,你看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吗?”女职员这一次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满是猜疑。
“他的长相我认得不确切。”我小声回答。
“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不打电话联系呢?”女职员句句紧问。
“电话关机了。”
“那好,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见HR经理。”女职员轻笑一声,不知为什么,她这一次的笑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一想到事情有了眉目,欢喜又渴望的心便胜过一切,我唯唯诺诺地跟着女职员进了一间办公室,看见一个并不年轻但打扮却很入时的女人坐在老板桌后。
她一边用笔杆轻敲桌面,一边端详着我,半天才开口道:“你找郭纯正?你认识郭纯正?”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感觉马上就要云开见日水落石出了。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郭纯正这个人。”
既然没有郭纯正这么人个,还说刚才的那句废话干什么,听了经理的话,我正准备质疑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随即进来几个人,对经理说:“上次的那个人,填的也是这个身份证号。”
经理看了一下来者递过去的打印纸,抬起头慢声慢调地对我说:“男人女人都用过了,这次用小孩了?身份证号码每次都填一样的,你们这个团伙作案手段很不高明啊。”
女职员在一边火上加油地补充道:“刚才看见她一直在附近打探。”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经理,不明所以然,只是大致地知道他们把我误当成小偷了,回过神来后,觉得事情越来越滑稽,忙解释说:“不是的,我……”
“去和民警详说吧,Sue,先把她带到接待室。”经理的声音由刚才的慵懒突然变得干脆果断。
原来她们刚才只是在拖延时间。
不等我辩解,叫Sue的女职员就钳住我的手腕,把我拽了出去,我没站稳,又趔趄了几下。
到了所谓的接待室,Sue把我按到了沙发上,没过多久,穿着制服的民警就来了,提了一大通例行问题,强制性要求我配合调查。
一路下来,我委屈得都哭出了声,感到一生中最糟糕的事都在一天内发生了。事情结束后,民警没有找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我洗脱了嫌疑被放行,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滞留了接近四个小时。
经理依旧是那副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冰霜表情,倒是Sue换了副表情,忙和我说道歉的话:“你到写字楼来找人,这本身就是让人怀疑的行为嘛。”
看起来是在和我说不好意思,实质上还是在把过错往我身上推。
“小妹妹,怎么了?”出大厦的时候,那个保安见我随着一群公安出来,好心询问,却只得到了我满是怨气的眼神。
待民警上了警车绝尘而去后,我走近保安:“是不是你检举的?”
保安疑惑地看着我,满脑子问号,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我转念一想,还是那个前台小姐最讨厌,现在追究也无济于事,干脆不再搭理他,蹬蹬下了台阶。
我肚皮贴后背地走在陌生的城市,都不敢去餐馆消费,找了一家依靠在小叶榕树旁的路边摊,买了一堆吃的准备犒劳自己。
一口都不浪费地吃完后离开后,塞饱肚子时的满足感慢慢地降低,我的身边没有一个熟识的人,我不想空手回去又不知道何去何从,这一幕场景让多年后的我还心有余悸,以至于听陈楚生的那首歌时总会为心酸而狼狈的过去啜泣。
更糟糕的是,我慢慢地沿着人行道走,回想的不是被误会成小偷的屈辱,而是经理的那句话“抱歉,我们这里没有郭纯正这个人”。
他骗了我,到头来,像一场自导自演的悲剧,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傻到太平洋了。
02
路过一家网吧的时候,我忐忑不安地进去了,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我还有郭纯正的QQ。
可是他很少上QQ,他的QQ资料一片空白,根本捕捉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回想起来,和他相识几个月了,我每天都蹲点,可他玩游戏的次数也不多,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份子。
虽然在经理那得到了让我心灰意冷的答案,可我潜意识里还是在护着郭纯正,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觉得自己必须得有点收获,不枉费这一趟风尘仆仆的旅程。
开了QQ,我几乎是屏气凝神地朝那个小小长框看去,希望之外,意料之中,他不在,发了几个消息,也是石沉大海,灰色的头像,灰到了我的心底去。
出了网吧,已经到了下午,不知不觉地,我又走到了那栋大厦前,上午和我对话的保安依旧还在,拿着对讲机,身材挺拔地站在那里。
“嗨,我马上就要换班了,我们之间似乎有误会啊,要不待会儿一起吃个饭?”保安看见转悠的我,对我招招手。
我想了想,只是吃个饭而已,没什么不妥,更何况我现在急于认识人,给我出出谋划划策,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一边等他。
等了一小会儿,接班的人也来了,保安哥哥去更衣室换衣,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他,百无聊赖地看街景,突然,发现一辆铮亮的黑车缓缓开进了一个车位,没多久,里面走出一个人,离我越来越近。
他的目测身高过了一米八零,脸部轮廓很瘦削,眼睛不大眼线却很长。墨眉斜直入鬓,眉骨高,眼深邃,有点混血的影子。
几乎是刹那间,我愣住了,我拼命在脑海里搜索郭纯正的模样,想和这个人对号入座,却总是迟迟下不了结论。
照片里的郭纯正,二十二岁左右的光景,再怎么也沾染了些许学生气,虽然眼前的男子和他十分貌似,可是穿起正装来还真让人难以辨认。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已经进了旋转门,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视线望着别处脱口而出三个字:“郭纯正。”
如果他是,那么这是最好的检验方法,如果他不是,我也不会显得太窘迫。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本能力量,驱动我与要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子相认。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会主动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郭纯正是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人,他打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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