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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宫女-第123部分

小说: 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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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最好渲染了,但是我知道,再重上不同的色上去,会达到不同的效果,这倒是不必了,画完之后,再用手指,淡淡的捏着绿色的草汁,很淡很淡,轻轻地在需要的地方扫了上去。
  我看一般开的花,虽然是白如雪,可是寻那白中,自然带着青婉之气,煞是清新,有些呢?则要画上嫩黄之色,黄色倒是易,就要够淡淡的。
  画完之后一看花,有初开之时的娇羞婉若,青气隐隐,欲要展出其美丽绝世的光华。
  有开得荼磨带着嫩黄之气息的花,一身的骄傲与灿烂,似是无人能争其华。
  我轻笑,画完方知累极。
  提起笔,在一边写上字: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
  最侧,写上香雪海三字。
  我看看二手,狼狈得可以,满手都是五颜六色的,只怕脸上也不能幸免了。
  有一次,林珣还叫我花猫呢?
  我得洗净之后,再叫林珣好了。
  转入林间的太淮池里洗手,这湖,极是大啊。
  水还是冰凉的,洗净之后,清洗起脸来,我不上脂粉,倒也是干脆得很。
  只可惜,手指上的色彩,还没有那么快就干净。
  我走了出来,细细地观赏着,很是满意。
  想着等一会我收拾好了,就叫林珣过来。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我,抱得紧紧的。
  吓得我几乎要跳了起来,低头一看到腰间的绣黄龙之衣服,更是吓得大惊失色。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还没有放开我,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抚着我的脸说:“倒是有几分清妍之色。”
  我急得要哭了,不知林珣听到了没有呢?
  清洗过的脸,自然是清净极了。
  他眯着昏黄的眼睛看着我,我大气也不敢喘,当他一放开,我就马上跪在地上,跪得极难看,脖子缩了起来,像什么一样。
  “抬起头来啊。”他轻笑。
  “奴婢不敢。”连手指都颤抖了,脸贴在地上,欲要将自己的脸弄得脏脏的。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梨香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梨香来了,可以解了我此时的处境。
  “不必多礼,爱妃,过来看看。
这画可真是不错啊,比爱妃所画的,更要让人眼前一亮,这画,还真是从来没有人所画过。”
  梨香娇嗔地说:“皇上真坏,明明跟臣妾正在赏花,要臣妾躲起来让皇上抓,可是一转眼,看不皇上就到这里来了。”
  皇上低笑:“我的小心肝儿生气了,来朕亲亲。”
  “你,起来吧。”皇上指着我。
  我叩首:“谢皇上。”  “这画,可是你所画的。”他轻笑着,看着画,又打量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这香雪海图是林画师所画,奴婢只是林画师身边的杂女,林画师画完,奴婢收拾着笔墨。”
  林珣也从一角转了出来,恭敬地施礼:“下官林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捋捋短胡子,还是看了看画说:“林画师,这是你所画的。”
  我看看林珣,他眸子一流转,满眼是轻松地笑意说:“正是。”
  “画得好啊。”皇上大笑:“来人,重重有赏,这林画师的画,是越来越好了。”
  “下官不敢,这是下官份内的事。”林珣推拒着。
  皇上点点头:“有才而不傲,该赏该赏,你倒是说说,这画,是如何画之,如此的样似,神似,朕有一公主,特喜欢看这花了。”
  林珣轻笑,自信地说:“这是下官大胆所为之画,以草汁为颜,调以墨,留出空白而来画花,绿深处,就是浓如墨彩。”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头头是道,只可惜,皇上哪能听得那么长呢?早就低下头去摸梨香的花了。
  林珣大概也是带着故意,说得很长。
  皇上听得没劲儿,摆摆手,说:“朕记得了,朕的十九公主甚是喜欢,这画,你给她便是。”
  林珣点头:“下官尊旨。”
  “皇上,我们去梨花宫嘛,臣妾让人备了画,咱们画画儿,你喜欢什么,臣妾就给你画什么?”梨香轻声地娇语着,美丽的大眼看着皇上,满是不满。
  皇上捏捏她的脸,“好,妙极,妙极,可不得啊,这当儿,上官雩进宫了,朕可不能陪你了。”
  “皇上,你都好久没有陪人家了。”梨香不依。
  “不是朕不陪你啊,而是……罢,你们女人知道什么?朕可也是舍不得你们的,可是,朕得好好休息才是啊,别气,别气,朕的小心肝,朕亲亲你便是。”还真是一低头,就亲着梨香的脸。
  这番话和那响亮的声音,让我和林珣低垂着头,脸上甚 是火热。
  梨香不悦地娇语,“皇上每次都是这样,必又是跑到林美人哪里去了。”
  “哎呀,我的小心肝儿啊,我哪里也不见,来看你,不就是因为你怀着大肚子嘛,可不能生气的哦,要给朕,再生一个公主,朕喜欢。”他手抱着梨香的腰,抚着她隆起的肚子直笑着。
  梨香一推他,“皇上哪里喜欢女儿,皇上明明就喜欢女人。”
  梨香别有深意的眼,还看了一眼我,那黑白分明的眼里,写着警告一样。
  我觉得好笑,我还避之不及呢?她以为,我会借机接近皇上。
  人真是不一样啊,也不可以同日而语,梨香,已不再是秦淮那明艳而自信的梨香了,她的风采,岂是我争得过的吗?从来,我就没有想过要夺她的东西,包括爱与风头。
  “爱妃说得对极了,朕就是喜欢女人,朕也喜欢你。”
  “可是人家要生一个皇子,你答应过臣妾的,臣妾要是生了皇子,你就要封我为正妃。”
  “好像是有答应过,那就看爱妃争不争气了。”他笑得暧昧。
  一公公恭敬地说:“皇上,上官雩大夫,已在正清宫里等候。”
  皇上放开了梨香,“朕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皇上慢走。”梨香笑着轻点头。
  我和林珣也弯了下腰去,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眼里写着感谢。
  他轻轻一笑,浅说:“我听到你的叫声,只等机会出来才是,是你的机智。”
  他看着画,满眼的赞赏,我收兵着墨笔,一一装了起来。
  梨香腆着肚子站在远处高扬的声音说:“倒是好样啊,皇上欣赏起你来了。”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摇摇头:“我不过是想出宫而已,别的什么,从来没有想过。”
  “是吗?”她冷笑:“手给我洗干净点。”
  我一低头,看到我的十指,还有着各种色彩。
  就知道,我骗得了谁,也骗不了梨香,我和她,是姐妹啊,十几年的相处,岂能不知道。她一看,大概就知是我所画的了。
  我轻笑,并没有出声。
  我却不知道,因为皇上赞赏过画,赞赏过我,让梨香在最低落地时候,想到要用我做她的翻身之人。
  “林珣,这下不知会不会害苦你。 轻轻地卷起画。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初雪,你这画画得好极了,什么害不害苦的,这是好事,知道吗?”
  我摇摇头:“林珣,你了解我,我亦是了解你的,难道,你会在乎这些封赏吗?”
  “那就是了,我们谁分谁,哥哥不是要帮着妹妹吗?这画,我可是喜欢极了,可是,要送给十九公主。”他有些婉惜一样。
  “好啊,不如,我陪你看看,倒也不知道十九公主是不是一个爱花惜花的美人呢?”我打笑他。
  他轻敲我的手,无奈地说:“还不快点收拾,下次画啊,还是一起好了。”
  我点点头,这吓得我够呛的。
  皇上,还真是让我无语极了。
  林珣很是喜欢香雪海图呢?只是,皇上的令,又不得不听。
  看着画,还是哀叹地说:“想不送出去,也难啊。”
  我低低地笑:“这怕什么?送了一幅,还是可以再画吗?走啦,送了之后,还可以去画一江春水。”
  “那可是说好了。”
  “说好了,说好了。走吧。”
  皇上有十多个皇子,而公主,就有几十个。
  最宠爱的,却只得七皇子一个,玉贞公主沾了七皇子的光,也让皇上注意,也颇受皇上的宠爱。
  还没有到十九公主的宫里,就看到一满脸是泥的少女在种着花。
  圆圆的脸上满是笑,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成二泓弯月。
  宫女在旁边低声地唤着:“玉宁公主,别玩了,你看,有人来了。”
  她笑着,句句清朗:“我哪里玩了,我在种花呢?春来好下种啊,你说,谁来了?”她站起来,眯着眼睛看,才看到我和林珣走近。
  这公主,甚是有趣。
  我站在林珣的身后,捧着画。
  林珣微点头,“下官是画宫画师林珣,见过十九公主。”
  十九公主往衣服上一抹手,笑着说:“我眼睛看不太清楚,要走近了才能瞧得见,你来干什么啊?难道,陪我种花吗?”
  “玉宁公主,是画宫的画师。”那宫女小声地提醒着。
  “哦,我们进去,先洗一洗,再出来。”宫女轻声地说着。
  玉宁公主嘟起嘴说:“为什么要洗一洗啊,我又不是不能见人。”
  宫女急了起来,一咬牙说:“公主,林画师大概上不为公主画相的,皇上派了画师过来,画了相,公主就要相驸马了。”那宫女说得小声。
  十九公主一跺脚, “我才不要嫁呢?”
  林珣轻笑,眼里有些暖意,轻声地说:“下官是奉皇上之令,来送画给十九公主的。”
  “啊,送我画。”十九公主的手还有些脏,触摸在纸上,林珣的眉皱了起来。
  他是干净之人,大概没有想到十九公主这般吧。
  十九公主边看边惊叫:“画得好好啊,我好喜欢啊。”抬起双眼,深深地看着林珣,“林画师,林珣,你一定要教我,太好了,我好是喜欢啊。”
  她叫着,不避违地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我喜欢十九公主的坦率可爱,很直接。
  我撞撞林珣僵硬的身了,我挤挤眼朝他一笑:“我先走了。”

 


  他想说话,我却轻轻地往后退身。
  自在地走在林道里,风已经变得温柔多了,不必穿着厚厚的衣服。
  一身的轻松,沐浴在林间清新的气息之中。
  “倪画女,上官大夫请你过去。”一个小公公站在前面恭敬地说着。
  上官雩,也有了传话的小公公了。
  我摇头轻笑,跟着他过去。
  上官雩正在那大片的花草之中拔着东西。
  见我来了,才起身,将手上的药草交给那公公:“留根洗净泥,再晒着。”
  那公公应声而去。
  我拿起放在一边的水壶,他伸出手,我就倒下,给他净着手。
  他洗净手,还拍拍我的脸,笑着说:“干净没有。”
  我摇摇头,笑着擦擦脸:“你啊,还是这样。”
  他捏捏我的脸:“气色不错,也长肉了,伸出来来我瞧瞧。”
  “不要了,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我还是捋起袖子让他看。
  淡淡得刀痕,几乎要看不到了。
  他垂下眼,从袖中取出一白瓷瓶,倒出些粉末,细细地抹在我伤处,说:“留个伤口还真不好看,这御医是做什么吃得,个个都是饭桶,这何必要割得那么大得伤处。”
  我点点他的头:“你啊,别这样,得罪的人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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