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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宫女-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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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我想的念的,梦里的秦淮,是否变了样呢?
    我回来了,带着一身的想念和期盼,回来了,带来了我已藏上的一颗心,我的家乡,还是如旧一般的风景,还会接纳我吗?
    一个有着大辽血统的倪初雪,一个喝秦淮水,吃秦淮米长大的倪初雪。
    叶落尚知归根,我无论在哪里,也不曾忘过我的家乡。
    归家,竟然觉得也有些胆怯起来。

174楼
    近家情怯啊,我有点想,我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一些。
    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根本是多余的,我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子,谁会认识我,谁会记得我呢?就算那年无意夺画仙,这么久了,谁还会记得那个画黑孔雀开屏的无颜女子。
    靠在马车的边缘,重一下,轻一下地撞击着脑袋,越近,就越是心不安。
    江南好,烟一重,雨一重,云雾想缠风轻送,风暗旧曾谙。
    山一重,水一重,缠缠绵绵入画中。
    “我每一次看到,都觉得这里很美。”上官雩放下医书,也看着那碧波万里的绿荷。
    四月尾了,正是多雨的季节,正是叶绿花嫩的好时节。
    每一幕,都是一幅好画啊。
    雨丝将我的眼,也打得湿亮湿亮的,到了这里,连头发,也似乎软和了许多,就是这里了,家。想了千万次的地方,终于到了。
    素手扶窗,斜风细雨,轻柔地滋润,哪舍得合上眼呢?
    又想合上眼,仔细的轻尝这一些的甘润清软。
    终于,我忍不住跳下了马车,这一声拜别也不必说,就朝那九孔桥跑了上去。
    细细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多舒服,隐在那绿莲深处的小竹桥,还是那般的悠然。
    满鼻都是这里的清香,我好想吃,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眼珠子四处张望着,带竖帽的渔人,伴风伴雨伴荷得的琴声,还是美丽如画中的秦淮,我折下那莲叶,轻轻地,将那滚动在叶间的水润珠儿都送到口里,一颗颗欢快的滑下,如玉一般的晶莹,如蜜一般的甘甜。
    我跪坐在那里,折下那初茶,放在鼻尖,用力地嗅闻着这美丽的气息,想要把自己再融入美丽的秦淮。
    淡淡的水,在叶下,化作一圈一圈的涟漪,再铺散了开来,一圈一圈再一圈。
    我深深的吸着,这清扬而雅致的味道,眼里盈满了水气。
    还是傻傻地,将那花瓣儿,一瓣瓣地摘下,像是粉色的小船,轻浮在水中,随着那涟漪的推动,在那转着弯弯,再往远处飘去。
    抹着脸上的细润的雨丝,道不尽的兴奋,洗去了我所有的尘埃,所有的疲惫。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清净的水,映出了我的笑颜,再轻轻地荡散,飘远。
    我站起身,伸展着双手,闭着眼迎风深闻。
    踏着打湿的桥,往一边而去,我记得,穿过这花中的小桥,对面就是街,街的心头左拐,就是殷府。
    现在是不是,已人去楼空了呢?我的爹爹还住那里吗?
    爹爹又做回他的三品官去了,可是,那殷府,是否还在呢?成长的记忆,离开的伤痛,都是在那里发生的,我还能回去吗?爸爸最疼爱的梨香,我没有照顾好,爹爹会怪我吗?
    近家,更怯。
    一切,不是如常,店家,还是那店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脸孔生份了许多。
    我穿街过巷,如记忆避一般,轻快地在这古朴美丽的地方穿行。
    站在那门口,看到诺大的殷府二个字,似在朝我招手。
    在雨丝中,有些蒙蒙胧胧的,那门前,不曾改变过的石狮,我小的时候,曾经偷偷地爬上去过。
    手指轻轻地扫过那含着的石珠,有些冰凉,有些东西在心里沉淀了下来。
    还记得,爸爸抱着梨香在这里玩,我在那小阁楼上看,羡慕极了。一转眼,竟然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无论如何,我不太喜欢逃避,再见一面,无论爹爹骂我也好,我也想见见,知晓他是否还好。
    轻轻地敲开了那沉重的大门,踏雨而来开门的丫头撑着小伞开门:“谁啊?”
    “殷大人是住这里吗?”我不知,爹爹是否还是住在这里。
    她上下打量着我,迟疑地问:“你是谁啊?”
    “倪初雪。”
    “没听说过。”她摇摇头。
    我轻笑,觉得这软依的声音,好是贴近心。
    “那这是殷大人的府上吗?”我轻柔地问,眼已经贪婪地看着里面,没有改变的是那石墙,不知转过去,是否还是一片美丽的花圃。
    “林子,是谁啊?”一声熟悉的声音,穿透我的脑际,我觉得热泪冒了上来。
    我眨着眼睛,好想说话,竟然说不能出来。
    那绕过墙的苍老身子,那如菊花一样的脸,比往年,更要消瘦了不少。
    她手中的伞跌落在雨中,一下也是老泪流了出来:“初雪,我的小雪儿,是你吗?”
    我忍着泪,用力地点点头。
    她快步走了上来:“我的小雪儿回来了,林子,是小姐啊,快去告诉老爷,我们的小姐回来了。”
    我捂住嘴,让泪尽情地流,多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脑里,转悠了多少个日子。
    我终于回来了,原来,她不曾忘记过我,正如我也不曾忘记过她一样。
    抱住她已经矮小的肩头,我软软地叫:“奶娘。”
    “哎,我的小雪儿啊。”她酸涩地叫:“奶娘盼你回来,盼得好苦啊。”
    急促的脚步声,转过了那面石墙,爹爹苍老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着他,想要叫,可是,我觉得我对不起爹爹。
    对着爹爹,我跪了下去,他还会认我吗?我不是爹爹的女儿,可是,他永远是我的爹爹。
    不管怎么变,不管是什么,永远都是。
    “雪儿。”他眼里有些湿湿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怎么跪着,回来就好了。”
    “爹爹。”我轻轻地叫着,有些害怕,有些内疚。
    他摇摇头,然后笑了:“雪儿。”
    一时之间,泪流得更凶:“爹爹,我回来了。”
    他亲自扶起我:“回来就好了。”
    不是很多话,可是,当他的手掌,抉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那种美丽的亲情在流窜,这是我寻找已久的,这是我期待已久的。
    什么也不说,我还是爹爹的女儿。
    他是如此的苍老,经过这么多的打击,我的爹爹,头发都两鬓苍白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些安慰和叹息,我的爹爹也是傲骨之人,可是,梨香的事,我想,他一定不会高兴的。
    而我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将梨香的份,一并孝敬着爹爹,人老了,别的什么,也不去求了,经过的事多了,也不想什么,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
    奶娘带着我去换衣服,我看到了很多的衣服,奶娘说:“这些年,都是一直给你做的,我知道,小姐一定会回来的。”
    我点点头:“一定会回来的。”
   “老爷不是回来住,他说,要是你们回来,看不到殷家,去哪里呢?”
    我闭上眼,让灼热在眼窝里流窜,我很高兴,这是开心的泪,我愿意流。我的爹爹,不擅于言语,可是,都会好起来的。
    我感谢上官雩,这一切,如果没有他,也只是一个做不完的梦。
    吃饭的时候,爹爹也只是笑笑,为我挟了些菜:“雪儿,你长大了。”
    我点点头:“是的,爹爹,以后不离开了。”
    “孩子,长大了,还是要嫁人的。”他笑:“上官雩很不错。”
    我当然知道不错,爹爹大概不知道,我变心了。
    如何,才能报得他的大恩大德?没有他,就没有我们这一个小家。或许,爹爹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
    我轻轻地一笑:“爹爹,雪儿以后,会呆在爹爹身边的。让爹爹和奶娘,都开心。”
    他笑:“雪儿,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厨房都做了些。”
    “我都爱吃。”我又想哭了。
    奶娘抹着泪:“要是小小姐回来就好了!”
    我也看到了爹爹眼中的那抹伤触,无论如何,梨香也是他的亲骨肉啊。他如何不想,不痛。可惜啊,我如何跟爹爹说,梨香囚在冷宫,至死,也离不开的。
    做了皇上的妃子,也就是如此了。
    他收回眼神:“别谈了,多吃些吧,几年了,雪儿都变了不少。”
    “是的。”奶娘殷勤地给我挟菜:“我要把雪儿变回以前爱笑,又能圆润的小雪儿。”
    低下头,泪伴着菜,送到只喉间,说不出的酸甜。
    我在殷家住下了,殷府还是如此,爹爹还是在等待,等着他最爱的女儿回来。明知结果,他都会一直等。
    我的房间,我的画,我的笔,什么都还在。
    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剩下的就是等了,爹爹等梨香,我等楼破邪,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催促我的事。
    可是奶娘却一直跟我说,上官雩是个好人啊。
    好人的定义,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呢?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夹了把小抽伞,上面是我所绘的莲蓬青翠之图。
    半提起裙摆免得让细雨沾湿了,一手抱着好几卷画,朝上官雩的药铺而去。
    我喜欢淋这样的小雨,带上伞,也只是等雨丝大一些,再撑起来。
    我喜欢雨打在脸上的感觉清凉凉的,好不惬意。
    在秦淮的繁华街上,新来了上官药铺。
    带着奶娘和爹爹准备的贺礼,还有我的画,都来了。
    上官雩是很张狂的人,一个客也不请,也不说什么,放串鞭炮,就算是开张了。
    可是,上官药铺的声名,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没闻先轰动,自动前来庆祝的人,也有不少。
    他熟练地抓药,熟练地把脉,那干练之劲,让人都直看着他。
    他张狂得眉一挑:“没有什么事,想买些滋补之药,到那边,下一个。”
    居然,好多的小姐啊,上官雩,也不看一看吗?还是这样子,目中无人。
    如果不是,唉,没有如果,这世上,没有如果、然后的。
    我抱着画,放在他桌边。
    他眼也不抬:“你也有病?”
    “你才有病呢?爹爹叫我来祝贺一下你。”
    拿起抹布,勤快地抹起桌面,呵上一口气,再用力地抹。
    他又松开那小姐的手:“没病你把什么脉?”
    “坏脾气。”我不赞同地轻叫。这样不是会人吓跑吗?
    你冷哼:“你来坐坐看,坐了二个时辰,会是没病找病。”
    他站了起来,看着那还排除的地方:“别排了,没病看看就散了,陈大夫,你来坐诊。”
    还真是让人直摇头,他就是这样嚣张。
    那展开那画:“欠了我那么久的医理图,终于画出来了,得挂在墙上,让大夫们看着。”
    “还有好几幅呢!都是一样的。”抹完桌子,我凑近:“我爹爹让我请你到我家吃饭。”
    他坏笑:“逼婚吗?”
    我点点头:“可能有些是。”
    “我有些期待,不过,你现在后悔了没有,变心了没有。我考虑让你小妾做起。”
    我别过头去笑:“唉,小妾我也做不起,我怎么配得上这么骄傲自大张狂的上官大夫,还没有来得及变心,怎么办?”
    “看你等到什么时候?”他挑挑眉,将画卷起来。“好吧,晚上去你家吃饭。故地重游一番也不错,满足一下殷大人,也让你难下台。”
    上官雩到了府中,爹爹眼有中的欣喜,遮也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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