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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窑窕淑女-第6部分

小说: 窑窕淑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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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
萧玉珠嗯嗯两声,朝正往竹竿上晾衣服的丁香叫了声“小姑”,就猫着腰跑了。一屁股坐在青石门槛上,一跃跳了下来,如今这身手练得越发娴熟了,拍了拍屁股,脚底带着劲儿跑得飞快。

东边的巷子口闪出来一个人,萧玉珠没刹住步子,刚好和来人撞上,一看是金山娘,头上插着鎏金穿花戏珠步摇,一晃一晃地晃着刺眼,脸上抹了层厚厚的粉,被这一撞,蹭蹭地往下掉。
“哎呦,哎呦,是哪个小兔崽子,走路没长眼。”金山娘哎呦哎呦叫了两声,一手捏着团扇,一手扶了扶发髻上插着的鎏金穿花戏珠步摇。
萧玉珠满鞠躬道歉。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黄毛丫头,瞧你这一身灰头灰脸的,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金山娘看了一眼萧玉珠,嫌弃似的拍打下身着的青色襦裙儿,又道,“整天在土里刨食制陶家的丫头,瞧那一身土样,跟个菜坛子差不多。”说着,用团扇掩着嘴,吃吃地笑。

简直欺人太甚,不带这么侮辱人的!萧玉珠气得牙直抖索,小胸脯挺得高高地指着金山娘,“真是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自以为有了棵大叔就可以好乘凉,我呸!”说着往地上唾了一口。

“你……你……你”金山娘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揪着萧玉珠的衣领子往地上一推,“你这个黄毛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嘭”的一声,萧玉珠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摔得生疼,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胳膊肘,趁金山娘不注意,偷偷地上去飞快地踩了她一脚,溜了。
“哎呦,哎呦。”金山娘丢下手里的团扇,揉着踩疼了的脚,叫了半天。

回到家,范氏听说杨氏也要舂,这舂米是慢活儿,两家人一起要舂上大半天,便头上裹了头巾,从米仓里装了担稻谷,急着要去村头占地儿。
“娘,我也要去。”萧玉珠从东厢房抓了块头巾,学着范氏的样裹在头上。
萧玉涵见状,也缠着要去。
范氏要玉珠把小扫帚,大瓜勺,米筛拿上,自己挑上稻谷,急急地往村头去了。
萧玉珠一手拿着家伙什儿,一手牵着萧玉涵,跟在后面。

大槐树阴了好大一块地,白花花的太阳从树叶间筛下来,斑斑点点落在地上。一个大大的石臼,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米灰,旁边立着木杵。
“还好,今儿没人舂,木杵和石臼都空着。”范氏把舂米的石臼用小扫帚扫了一遍。
杨氏裹着头巾,拿了簸箕,老三萧景文挑了半担稻谷赶来。
萧景文闷头叫了声“嫂子”,嘴上没多话,像个闷葫芦立在木杵旁。萧玉涵嚷着要玩木杵,萧景文不说话,抱了他往木杵上一放,一脚踩下去,木杵立起来,一松脚,木杵又落了下去,萧玉涵觉得好玩“咯咯咯”笑着。
范氏见杨氏的稻谷少,想着先舂她的,从萧景文挑来的箩筐里用大瓜勺子摇了一勺放进石臼里,萧景文一脚踩在木杵的踏脚处,木杵抬了起来,舂下去,抬起来,再舂下去,如此反复。不一会儿,稻谷的壳被砸了出来。
范氏用瓜勺把糙米和谷糠从石臼里扫出去,又添了一勺稻谷进去。

杨氏把第一遍舂的米往簸箕上一放,扬起一阵风,把壳和米分开,分别装空筐子里。杨氏把给老二说亲的事又提了遍,叹气道,“这老二一天到晚不着家,得寻个媳妇好好管管。”
“上回说的王家村的那个姑娘怎样?”范氏添完稻谷,扭过头问。
“别提了。”杨氏叹了口气,“说了大半年,老二也没吱一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结果,后来人家娘见没指望,又托人寻了一门亲,好好的姑娘嫁了。要不是这样,说不定我第二个孙子都抱上了。”杨氏心里有气,使大了劲,把好些舂好的米扬了出去,又怨道,“老了,不中用了。”
范氏接过杨氏手里的簸箕,石臼这边吩咐玉珠添着稻谷。萧玉珠手里添着稻谷,竖起耳朵听大叔的亲事。
“娘,王家村的姑娘嫁人就嫁了,说不定老二能遇上更好的。咱再给老二说几门,让他挑挑,看他喜欢哪个,萝卜青菜他总会看上一个。”范氏宽她心道。
杨氏脸上满是忧虑,点点头,又念叨王家村不知道还有没有未说亲的闺女,河对面邻村的不知道有没有?
杨氏对老大媳妇很满意,人勤快办事利索,又孝顺,又问,“不知道,你娘家范家村有没有合适的闺女,有的话给老二留意留意。”
范氏默了一会,心想现在范家村的闺女,她老久不回去一趟,倒也生疏,不知道哪家的闺女还未说亲。嘴角勾起一丝笑宽慰道,“下回我回去,托托我娘,让我娘问问,谁家闺女还未说亲。”
杨氏的脸色明朗起来,比之前好多了,抬起头来看向老三,“老三也老大不小了,等老二的亲事定下来,得给老三寻寻。”
萧景文的脸唰地红了,羞得垂下了眼脸,嘴上不满道,“好好地说二哥的亲事,怎么提到我来了,再说玉珠玉涵还在这呢!”
“玉珠玉涵哪懂?”杨氏嘴角一撇。
“奶这是在给玉珠找婶子。”萧玉珠添了把稻谷,答了一腔。
“你这小人精儿。”杨氏笑得直不起腰来,眼角笑出泪来。
范氏伸出手给玉珠敲了个脑蹦子,自个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景文的脸更红了,羞得别过脸去。
萧玉涵在旁边自个玩着米粒子,见大家笑成一团,他也虎头虎脑地咧开了嘴笑。
舂米舂到中午,才舂好。萧玉翠在家做好了饭,见人还没回来,寻了过来,麻利地收拾米糠装进箩筐里,拾掇好带来的家伙什儿,又把石臼里扫了一遍。
范氏头巾上落了层厚厚的米灰,萧玉珠帮着解下范氏头上的头巾,范氏抖了抖头巾,夸她道,“这二丫头,知道心疼娘了。”
舂米时的米糠儿飞到身上,弄的混身痒痒,萧玉珠左右扭着身子,用手饶了饶,心里燥得很。
“二姐像个猴子,二姐像个猴子饶痒痒。”萧玉涵在一旁拍着手叫唤。
萧玉珠撵了他,往屁股上拍打两下,回家去。
范氏吃过饭,心里惦记着早晨林子娘说的话,到村里赤脚郎中那给玉珠抓了几副草药,亲自扇着蒲扇,小火在灶上熬着,由三碗水慢慢熬成一碗水,满屋子都是一股苦药味儿。
闻着都觉得苦,若是喝下去?萧玉珠看着范氏端来的一碗黑乎乎的药皱眉,“娘,这药先放着,放凉了再喝。”心想她又没病,这么苦的药她哪咽得下去,想趁娘不在时,偷偷倒了去。
“这药我在灶间放凉了,才给你端来的,温的喝了正好。”范氏端近了递过来。
看来是逃不掉了!萧玉珠咽了咽唾沫,手捏着鼻子,端起碗喝了一口,苦得连中午吃的饭都想吐出来。
范氏见她喝了,放心的走了。范氏前脚刚走,萧玉珠后脚便把药倒进后院的菜地里,这苦味的药实在咽不下去。
 
第八章 傻蛋犯傻
 
 
 傻蛋从自家门口出来,沿着青石板往下走,发现水渠里面有一条鱼,这鱼头大,长着牙齿,又黑又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鱼。傻蛋在青石板上走,鱼在水渠里游,水渠在村子里弯来拐去,鱼在水里弯来拐去,不见了。
傻蛋遇到喜子,问,“有没有看到一条鱼?”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喜子摇摇头,“那么大一条鱼,我能看不见吗?”
傻蛋抓着他的手闻,没有鱼腥味,沿着渠水往下走。
“傻蛋又犯傻喽,傻蛋又犯傻喽……”喜子边跑边喊。
萧玉珠偷偷地把药倒入篱笆墙下,一扭头看见傻蛋摇头晃脑傻呆呆地走来。萧玉珠匆匆把碗放在灶间,出了院子。
傻蛋目光呆滞地盯着水渠,一见玉珠,上来抓住她的手,“有没有看到一条这么大的鱼?”
萧玉珠挣脱出手,揉着被捏红的手指,“哪有什么鱼啊?一条小泥鳅都没瞧见。”
傻蛋吃吃地傻笑两声,见路上一只母鸡路过,追着撵鸡去了,可怜这只母鸡被追着撵着,扑棱着翅膀想飞飞不起来,挣扎着掉了好些毛,估计过两天都吓得不敢出门。
“哎,傻子的世界没人能懂,可怜了那只大母鸡。”萧玉珠不解地摇摇头。
烧窑的日子到了,范氏一大早去村里屠户家割了一斤多肉,拎了一个猪蹄回来。
桃子挑着豆腐筐子从村上头过来,卖着豆腐,嘴上却不吆喝。桃子人长得清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眉清目秀的,樱桃小嘴,脸上白里透红,面若桃花。村里就她一家卖豆腐,桃子人长得水灵,不用吆喝豆腐也卖得快。
“桃姑子……桃姑子,我娘说今儿要买豆腐。”萧玉珠想起早晨娘的交待,远远地看见桃子挑了豆腐筐子过来,用清脆的声音喊道。
“好咧。”桃子小声应下,急急地挑了豆腐筐子过来。
萧玉翠在范氏那拿了钱,端了个陶盆过来,“我娘说买三斤老豆腐。”
桃子从豆腐筐里抓了一小块压碎了的又白又嫩的豆腐塞进萧玉珠的嘴里。
萧玉珠嘴里含着豆腐,水嫩水嫩的,滑丝丝的,含在口里快要化了,对着桃子来了个大大的灿烂的笑。
桃子用尖刀划了好几块方方整整的老豆腐,没秤,点着数了数,十二块,又加了一块,小心翼翼捧了放进陶盆里。
萧玉珠吃完豆腐,抬起头来盯着桃子的脸看,脸色红润,如桃花般姣好,盯了半响脆声说道,“桃姑子长得真好看。”
萧玉翠往玉珠背上掐了一把。
桃子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底,低头垂着长长的眼睫毛,理着豆腐筐子。
范氏用火钳在火膛里烧好猪蹄上的毛,走了过来,“这两丫头,又在这胡闹。”范氏与桃子娘向来交好,又问了问桃子娘最近咋样。
“我娘近来这两天还念叨着嫂子你,自从上回磨了米粉后就不见你,也不去我家坐坐。”桃子嘴角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最近不得空,空了我上你家去。”范氏见玉翠手里还拽着钱,抓过钱塞到桃子手里。
桃子不自然地笑笑,“怎么好意思,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行,收着。”范氏皱了皱眉。
“那我就收下了。”桃子嗔怪道,挑起担子走了。
范氏看着桃子的背影,心里叹道,桃子这么好的姑娘,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
早饭过后,范氏在灶上烧水准备杀鸡,三个小娃子在院子里撵鸡,追得三只母鸡“咯咯哒”满院子跑,绕着大槐树跑了一圈又一圈。
杨氏和丁香过来帮忙,一只鸡窜到跟前,丁香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几步。杨氏一把逮住了鸡,夹着翅膀拎过来,帮着杀鸡。
范氏在水盆里刨着早上烧好毛的猪蹄子,用菜刀剁了小块,加上黄豆放进锅里,小火炖着。丁香和玉翠帮着洗菜,刷碗,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
“这天怎么到了八月份,好这么热?”萧玉珠在灶间烧柴火,额头上热得冒汗,用衣袖子抹了抹。
锅里的水“咕咕咕”地叫着冒泡,萧玉珠把柴火往外抽了抽,小火炖着。如今她干得最好的一件活儿就是烧柴火,什么时候火大,什么时候火小,她知道得一清二楚,成了一名名符其实的伙夫。趁着小火的功夫,她去墙垛里抱了一堆柴火过来,看今天这架势,要烧上大半个上午。
杨氏和范氏在院子里拔鸡毛,萧玉涵嚷嚷着也要拔。
“去,一边呆着去。”今日大家都不得空,没闲工夫理他,范氏拔了几根鸡尾巴毛塞到他手里。
萧玉涵拿了鸡毛,坐在东厢房窗台下的青石凳上自个玩着。
“听说前两日,大黑家烧出了一窑的红疙瘩。”杨氏说道。
“可不是嘛,听景土回来说,大黑媳妇舍不得烧柴火,窑里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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