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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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纵把心思花在攻城上,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出手就全歼了五千鲜卑人,夺取了大量的牛羊,仅是俘虏就抓了两千多,战马三千多匹。这是一笔他们开始想都没敢想的战利品,一方面要归功于刘修吸引住了槐纵,另一方面赵云提出了三次攻击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遄结对赵云十分赞赏,如果不是赵云率领出击,先声夺人,一下子把鲜卑人的主力吸引住了,他们这一仗不会这么轻松。特别是对赵云百步之外一箭穿喉的箭术,他们是赞佩不已。
这种箭术就是在乌桓人、鲜卑人中,也是少见的神射。
两人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商量着下一次到哪儿去打劫。槐纵没有牛羊无法坚持,要么退兵,要么派人再回草原上索要,如果再有牛羊送来,他们就可以如法炮制,再发一次横财。
“二位豪帅,我们还是尽快起程吧。”赵云大步走了过来,微笑着点头致意。
“走?去哪儿?”遄结和蹋顿互相看了看,一头雾水。
“槐纵失了牛羊,很可能会追来,我们此时不走,只怕这些战利品又会被他抢回去。”赵云指指那些俘虏,“这些人也是隐患,一旦槐纵追来了,我们还要分出兵力看守他们,怎么能全力对付槐纵?”
“他会追来吗?”遄结有些怀疑。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赵云耐心的解释道:“这里离宁城太近,我们赶着这么多牛羊,肯定走不快,他要追上来很方便,肯定比从草原上再送方便多了。”
遄结一惊,立刻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蹋顿,询问他的意思。蹋顿想了想说:“德然让我们在外围游击,让鲜卑人不能安心攻城,我们如果离得太远,还能有什么用?依我看,我们分开行动,小心一些,把斥候放远一些,看到槐纵就早些跑,如果是小股的鲜卑人,我们就吃掉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心。”
遄结不置可否,他们虽说都是乌桓人,但各有不同的统属,谁也不能指挥谁。于是他们分了战利品,蹋顿带着自己的人马向北去了,遄结和赵云商量了一下,决定南下,转到桑乾河一带,那里是难楼的从子鹿破风的驻牧地,鹿破风骁勇善战,对地形又熟悉,和他们合兵一处更加安全。
分手之前,赵云特地问了刘备的意见。刘备跟着蹋顿从白狼山一路赶来,也参加了战斗,不过他是跟在蹋顿后面冲锋,不是像赵云一样身先士卒,立了首功,当然也没有得到赵云这般荣耀,觉得自己要是跟着赵云走,只怕没什么出头的机会,不如跟着蹋顿,至少看在刘修的份上,蹋顿对他要高看三分,不像遄结等人的眼中只有赵云。
赵云劝了两句,见刘备坚持己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任其自便。
槐纵赶到战场之后,见战场上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之外,蹋顿和遄结什么也没给他留下,气得七窍生烟,斥候回报,乌桓人分开行动了,一个向南,一个向北,至于谁向南谁向北,目前还不清楚。
槐纵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猜出了向前的是遄结,向北的是蹋顿,随即下令向北追去。
一天之后,槐纵捕捉到了蹋顿的踪迹,他随即将大军一分为二,由两面包抄过去。蹋顿也很快发现了槐纵的影子,顿时魂飞魄散,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人向白山方向靠拢,同时派人向难楼求援,希望他能让自己进入他们的地盘避一避槐纵的风头,没曾想人刚刚派出去,槐纵就亲率大军杀到。
一万红了眼的鲜卑人如潮水般从地平线上涌来,隆隆的马蹄声犹如惊雷,从远处滚滚而来。蹋顿再也顾不上牛羊和俘虏,下令轻装前进,舍命狂奔。
跟着辎重队伍前进的刘备嘴里苦得像吃了黄连,他跟着蹋顿是想立点功的,没想到槐纵这么快就追了上来,而蹋顿平时那么豪迈的人物,看到槐纵居然和老鼠看到猫一样,连一点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逃命。
蹋顿跑了,他就算想转身接战也没有这个实力,干脆让人将牛羊赶得到处都是,然后一口气下令斩杀了三百多受伤的俘虏,一人双马甚至三马开始逃跑。他的这个决定为他们赢得了逃跑的时间,鲜卑人为了抓获那些牛羊,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去围堵,而多余的战马也让刘备保证了逃跑的速度,让他没有被鲜卑人立刻赶上。
不过,他屠杀俘虏的决定却成功的激起了槐纵的怒火,槐纵看着鲜卑人的尸体暴跳如雷,发誓非要抓住下令的这个人不可,他亲自率领大军猛追,追得刘备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在马上连跑了两天,最后在无为谷附近被槐纵追上。两天的奔逃之后,刘备身边只剩下几十个人,根本不是鲜卑人的对手,一个冲锋过后,他们就像被巨浪卷走的稻草一样,不留下一点痕迹。
刘备见机快,一年形势不对,跳下马,拉过一具尸体挡在自己身上,满脸涂上血,倒在地上装死。听着耳边轰鸣的马蹄声,他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槐纵一直以为蹋顿就在前面,根本没把这几十个散卒放在眼里,也没有时间打扫战场,带着人一路追了下去,非要把蹋顿抓住不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蹋顿下的命令,刘备这才捡了一条命。也许是老天开眼,他除了大腿中挨了一刀之外,居然没被马蹄踩一下,让劫后余生的他大呼侥幸。
遭此一败,刘备不敢多作停留,万一再遇上鲜卑人,可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从战场上拉了两匹无主战马,一路向南。
槐纵终于追上了蹋顿,把蹋顿围住,蹋顿反而安下心来,他大大方方的来见槐纵,一见面,他就笑了:“王子的腿好了?”
槐纵愣住了,随即破口大骂,一马鞭抽了过去:“你敢偷袭我?”
“不是我要偷袭你,是遄结他们要偷袭你,我有什么办法?”蹋顿反手抓住槐纵的马鞭,笑眯眯的说道:“我不一起动手,你现在还能捞得回几头羊?你真以为我傻到连把牲畜烧了埋了都不会?”
槐纵眼珠一转,随即明白了蹋顿的意思,他悻悻的收回马鞭:“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这不算什么。”蹋顿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讽刺,他大模大样的摆了摆手,“过会儿你还得重重的谢我呢。”
“难道你把丘力居的人头拿来了?”槐纵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那我可没那本事。”蹋顿很坦然的说道:“我要是能做到,也不至于出这种主意来帮你了,直接带着五千人往你大营里一投,让汉人一刀把楼班宰了多好。”
“那你有什么事能让我谢你?”
蹋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了宁城的情况:“你们攻城还顺利吗?”。
第148章 天火
窦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是抛石机发射时特有的撞击声,这声音隔着一道厚厚的城墙也听得分明,只是窦归非常不解,城里哪来的抛石机,如果城里有抛石机,为什么他们这么久都没有使用?
窦归不是笨蛋,他早在开战之前就想到了抛石机的作用,为了确保自己有足够优势,他还特地派人到宁城查看了一般,抛石机不是小东西,只要有,就躲不过密探的眼睛。宁城里没有抛石机是他已经确认的事情。
可是,这声音又分明是抛石机发射时的声音。
窦归仰起头,从重重叠叠的盾牌缝隙里向城头看去,他没有看到抛石机巨大的身影,但是他看到了从城里飞出的一片火影,他顺着呼呼作响的火罐看了一段,巨大的惊恐就像一只大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
“撤——”窦归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狂呼一声。他从油罐的轨迹已经知道,这些油罐的目标就是自己身后那一片从抛石机到冯垣之间的距离,那一大片的地方现在全是他的手下,一个个都奋不顾身的向前冲,希望能打开城门,冲进城去大掠三日呢。
原本窦归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的,可是现在,他只剩下一个念头:快跑!
全部心思都在保护他的安全的窦家部曲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正要攻城呢,怎么突然就要撤退?不过他们习惯了听命令,不问为什么,一听窦归撕心裂肺的喊声,立刻开始转换阵型,由锥形攻击阵型变成撤退时的半月阵,护着窦归反方向突击。
城头的夏育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窦归的举动,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强弩立刻开始发射,穿过盾阵露出的缝隙,射杀那些窦家部曲,打击他们的士气,同时下令刘修等人出击。
机会稍纵即逝,窦归已经发现了危险,如果不在他退出冯垣以前拦下他,就很难留下他了。那些战力强悍的窦家部曲有很大的机会护着他离开这个精心布置了很久的陷阱。
城门悄然打开一道缝,刘修和张飞等人悄无声息的杀去,城门又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窦归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漫空飞舞的火吸引住了,心不住的往下沉,他知道自己上当了,夏育也有抛石机,不管他是以前就有的,还是刚刚做的,总之他肯定有抛石机,虽然数量不是很多,但是这些抛石机一开始就把沉重的石头换成了一捆捆点着的油罐,目的不是砸死人,而是放火,一口气向城外扔出了上百个油罐,这些油罐引起的火势足以把那些没有准备的攻城部队烧得人心惶惶,并阻断裂狂风的增援,将自己陷入死地。
如果自己不能及早冲过这片区域,他就算不被城上的强弩射死,也可能被乱了阵脚的手下砍死、踩死,或者被火烧死。
富贵险中求,他敢来攻城,当然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是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侥幸,一旦危险真的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他还是会恐慌,还是会紧张,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求生。
“快走!快走!”窦归一连声的叫道,由于过度的紧张,他的声音已经变了形,尖利得像被阉割过的宦者。
“嗖——”
“嗖——”
一只只燃烧的油罐在空中散开,化作一团团火云,倾泻到正梦想着进城大掠三日的匈奴人头上,他们大部分人都举着盾牌遮挡漫天的箭雨,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异样,直到油罐砸在他们的身上或盾牌上,炙热的火焰舔着他们的皮肤,烧得吱吱作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落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第一个本能的反应是扑打身上的火,第二个反应才是抬头看看四周,当他们发现到处都是火,都是被烧得惨叫的同伴时,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大掠三日是不可能的,能不能活着逃回去,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逃,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被烧晕了头的匈奴人根本顾不得方向,到处乱跑,互相撞在一起,为了夺一条并不存在的生路而挥刀砍杀,就算有人能站出来指引大家正确的方向,他的喊声也被淹没在惨叫声中,根本听不到。
两千多人像没头的苍蝇一般,乱冲乱撞,哭喊声、惨叫声、怒骂声混成一团,冯垣外五十步的距离上烧成了一片火海,边缘烧到了刚刚停下发射的抛石机,操纵抛石机的民伕们一看到越来越猛烈的火势和城里不断飞出的油罐,在片刻的惊慌之后,不约而同的扔下了手中的所有东西,掉头狂奔。
负责督战的鲜卑人也傻了,他们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惨状,忘了上前拦截逃跑的民伕。就连站在本阵指挥的裂狂风也惊愕的站了起来,下巴差点掉在脚面上,他看着原本气势如虹,现在却不战自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