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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傲世烟云-第30部分

小说: 傲世烟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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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辈子不能和他在一起,我宁可死。”

“你……你这又何苦?我不会看着你死,既然他不来见你,我带你去见他,跟他说清楚。”谷辰轩道。

秋樱泪眼婆娑,抬头问道:“你要带我去见他?”

谷辰轩道:“只要你喜欢,我就带你去见他。”

秋樱忧虑地道:“有这么容易吗?”

谷辰轩回答:“好歹也搏一搏,总比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好。”

“可我不想再连累你。”

“我也不怕被你再连累一次。”

隔天一大早,谷辰轩拿来黄粉,叫秋樱涂上脸庞,又在她的眉头和下巴点了黑痣,把她乔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小伙子,他自己仍然扮成禁兵,之后来到官营门口。

谷辰轩嘱咐她道:“我已经跟卖酒的说好了,这坛陈年的杏花酒就由你送进去。你进去之后,我负责在里面接应你,带你去找云毅,一切都要见机行事。”

“算了。”秋樱忽然退缩道,“我还是回去好了。”

她转身想走,谷辰轩拉住她问道:“为什么改变主意?”

“云大哥要我呆在那里,上次我擅自离开他就很不高兴,这次要是知道我还冒险跑来找他,一定更不开心。”她越说越觉得这种作法不可取,便真的硬要回去。

就在这时,她看见水绿衣衣着光鲜,步履轻盈地踏入官营,官营的门口闪过一个身影,那人明明就是云毅。秋樱不敢相信自己双眼,问谷辰轩道:“那个是不是云大哥,他怎么会带水姑娘进去?”

谷辰轩没有回答,他宁可秋樱没看到这一幕,他也不清楚水绿衣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看似早已知道云毅是她的杀父仇人,却欣然留在云毅身边,还告诉他只要能跟云毅一起,其他都不重要。到底云毅有什么好,竟叫秋樱和水绿衣都不可自拔地爱上他?

秋樱脑海里不断浮起云毅和水绿衣进去的那个情景,揣摩着他们的关系,便下定决心道:“我要进去看一看,问清楚云大哥。”

谷辰轩拿起酒交给她,道:“那我先翻墙进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秋樱点了点头,拿起酒往官营大门迈去。

守门的禁兵看到她,问道:“干嘛的?”

秋樱压住恐慌,道:“店家叫我来送这坛陈年的杏花酒。”

“孙大人有想要买酒吗?”一个禁兵问其他禁兵道。

“笑话,如今可是身在贼窝,有谁敢如此目无法纪,饮酒作乐的人除了姓云的还有谁?”

“进去吧。”禁兵们招手道。

秋樱提着酒坛蹑手蹑脚进到里面,只见官营之中有一排连一排,一层接一层的房屋,整个官营就是一座寨子。她瞬时不知往哪里走,只怕一进去就要迷路,正担心时,背后有个人拉住她,秋樱看到是谷辰轩,心中仿佛吃下定心丸。

“跟我来。”谷辰轩道。他直把秋樱带到快要接近云毅的住处,忽而有人喊住谷辰轩道:“喂,过来。”

谷辰轩回头指着秋樱笑嘻嘻地道:“我要陪她去给云公子送酒。”

“云毅在拐弯角第三间屋子,他自己去就可以,你想偷懒吧,还不过来巡视,小心孙大人用军法处置你。”那个禁兵疾言厉色。

谷辰轩悄声对秋樱道:“你先过去,我再去找你。”

秋樱提着酒往前走去,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见到云毅后会怎样。直到在拐角处听见云毅的声音,她才什么都抛诸脑后。可是当她听到水绿衣的娇声时,她的心又提起来。

水绿衣道:“申时之后我们便去拿出宝藏,到时你的那部分你拿走,我的那部分也送给你。”

云毅笑着道:“水姑娘,你的东西我怎么敢拿呢?”

水绿衣道:“难道你我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秋樱一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感凄苦,她偷偷找了一处僻角,戳破窗纸,果然看见水绿衣和云毅正在屋内,她这个角落正好望见他们的侧面。

水绿衣说完那句话,已经移步坐到云毅的膝上。她双手环着云毅的脖子,温柔缱绻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云毅眸底深沉,抱着她微颤的娇躯,却俨如木头一般。

水绿衣凝视着他问道:“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云毅没有任何反应,水绿衣便要凑过去吻他。秋樱不敢相信这一幕,她待要喊出声,忽然有双手捂住她的口,令她叫不出来。

温热的气息吹到云毅脸上,云毅似乎警醒,想到无论水绿衣如何试探他,他都不能对不起秋樱,他推开水绿衣,径自垂下头去。

水绿衣被他硬硬推开,便问道:“你心里是不是还挂念着秋樱?”

云毅避开她的眼神,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地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只能说明你心里想着别人。”水绿衣道。

“是,我确实心有所属,不过并非你或者秋樱。”云毅倏忽想到了这个借口。

“你……你一直喜欢的是另外的女子?你……你……”水绿衣非常气恼,感觉是受了莫大的欺骗,一时却不知怎么骂出口。

秋樱在外面听到云毅这样的话,更是感到不可置信,不禁悲从中来,心中不停念道:“原来云大哥是喜欢上其他人了,他喜欢上其他人。”谷辰轩见她慢慢冷静下来,便放开手,让她贴着窗户窥听。

水绿衣恼火地盘问道:“她……她长什么样?你告诉我,难道她比我和秋樱还好看吗?”

云毅回忆起来道:“她的确比你和秋樱还要好看,她也许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一名女子。”

“她哪里比我们漂亮?你说!你说!”水绿衣逼着云毅回答,无论谁听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夸赞其他女子,都想知道这个女子到底哪里比她们好,秋樱也迫不及待想要云毅回答。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云毅敷衍道。

“不行,我一定要你说,她到底怎么漂亮,还是你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水绿衣硬要云毅回答。

云毅见她纠缠到底,无计可施,想了想便缓缓念出口,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水绿衣听他念完,似懂非懂,对云毅道:“你明知道我们乡下女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还故意念这堆酸溜溜的诗文来为难我们。”

云毅道:“空岛上这么多文人骚客,你每天耳濡目染,我以为你应该听得明白。”

水绿衣反驳道:“我才不学这些,我要你讲给我听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毅心里想道:“我何不让她真以为我喜欢上其他女子,这样她也不会想到去伤害秋樱。”他边想边解释道:“这几句诗大概的意思是说看到云霞便会想起她飘逸的衣裳,看到花朵便会想起她绝美的容颜。如果不是在王母所居的群玉山看到她,那便只有在仙子居住的瑶台才能与她相逢。”

水绿衣见他念得如痴如醉,便打断道:“好,那你带我去见她。我要看一下她是何等天姿国色。”

云毅道:“她远在东京,你怎么能见到她?”

秋樱在外面窥听,心中悲苦,想道:“原来云大哥是去了京城才遇到她。”

水绿衣问道:“她居住在京城,莫非是哪户豪门千金,大家闺秀?”

云毅点了点头回答:“不错,她深居侯门相府,身份尊贵,即使你去了京城,也难以见到她。”

水绿衣又问道:“那你能见到她吗?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

云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一直以来,我辛苦奋斗所做的每一件事,我所有的荣耀都是为了她,叫她看得起我。”云毅自小卑微,此刻发奋图强,自是希望世人都看得起他。

秋樱听到这里,痛彻心腑,脑海中不断悬着一个念头:“我根本就不求云大哥有什么荣耀,原来云大哥只要那个女子看得起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做给她看的,他只要她看得起他。”

她趴在那里,早已悲痛欲绝,谷辰轩没有扶起她,他心中更加憎恶云毅,不仅因为云毅伤害了秋樱,更是由于云毅为了一己私利毁了空岛,他只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你们干嘛?”背后有人冲着他和秋樱喊道。

谷辰轩想到事情不妙,忽然灵机一动,上前拍了秋樱一下,一边使眼色一边问道:“鬼鬼祟祟,在这里干嘛?”

秋樱早已万念俱灰,哪里还去理他的言外之意。

谷辰轩心头着急,便在这时,云毅听到声音,从房内走出来,问禁兵道:“什么事?”

禁兵禀告道:“云公子,你看这个卖酒的鬼鬼祟祟,不知道趴在这里做什么。”

云毅转身望向秋樱,四目相接,瞬时他的心头犹如被雷殛。云毅对禁兵道:“你先退下。”他一双眼再也没有离开秋樱。

水绿衣从房里走出来,却见云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那个卖酒的,眼里不知饱含多少情意,水绿衣见那卖酒的满脸泪痕,泪痕之处露出了白嫩的肌肤。她本来正诧异这个女扮男装的人是谁,却看到谷辰轩也站在她身边,她便已猜出这个女子是谁。

水绿衣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指着摆在地上的酒道:“卖酒的,那可是我要的杏花酒。你知道吗,它在空岛上还有一个名字,叫醉生梦死酒,你把它拿来给我。”

秋樱心中气苦,不为所动,仍然站在那里望着云毅。

谷辰轩看四下并无他人,便从地上拿起酒坛,交给水绿衣,冷冷地道:“你要的酒。”

水绿衣接过酒坛,一气之下将它摔在地上。

酒坛破碎声惊动了四周的禁兵,他们纷纷往这边跑来。云毅一把抓住水绿衣的手,逼视着她问道:“你想干嘛?”

水绿衣被他抓疼了手,眼泪都要挤出来。

谷辰轩见状,心有不忍,对云毅道:“你放开她。”

云毅在水绿衣耳边道:“你若敢惊动孙律成,叫他伤害秋樱,我不会放过你。”

水绿衣并不怕疼痛,但是谷辰轩为她开口,只要他还在意她,她又怎能让孙律成伤害他?

云毅放开她,水绿衣叫道:“卖酒的,你打烂我的酒,我不追究了,还不快离开。”

谷辰轩走过去催促秋樱道:“还愣着干嘛,快走。”

云毅见秋樱仍旧不走,便再也不去瞧她,转身踏入屋内,心里只愿她快点离开。

秋樱明知道云毅认出她,却见他竟然不理自己,便真想立马一头撞死在墙上。

谷辰轩摇摇头,过去拉住秋樱,边把她轰出去边道:“贼头贼脑的,以后别让大爷看到你,还不滚出官营。”他直把她拉到官营门口。

忽然背后一个人高声喝道:“拿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谷辰轩听到是孙律成的声音,便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一把抓住秋樱直跑。

孙律成待要带人追出去,水绿衣挡在他前面,道:“你若要追他,今晚的计划便不算数。”

孙律成无可奈何,收起脾气,道:“好,什么都听你的,还不快进去。”

水绿衣进到云毅房里,却见他仍像没事似的坐在椅子上擦拭手中的剑,他的眼光虽浸透着悲伤,却没有丝毫杀气。水绿衣憋不住走过去问道:“你明知道我是孙律成的人,为什么还留我在你身边?”

云毅缓缓地道:“水姑娘,你本来就不应该卷进这场无休止的纷争,我一直替你惋惜,从现在开始,你还有机会为你以后的日子着想一下。”

水绿衣蹲在他面前,摇了摇头叹道:“不可能了。你知道吗?我母亲是一个娼妓,她一生最大的悲哀便是扎在男人堆里,被他们的欲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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