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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傲世烟云-第89部分

小说: 傲世烟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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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弘海主持指引利子规来到八角琉璃殿北边一处景致幽雅的花园,对她道:“娘娘,这几天委身你住在园内。”

利子规道:“大师客气了。”她望了望花园,指着一间名为“洗心池”的禅房,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弘海主持回答:“那是凡人沐浴净身,洗清自身罪孽,净化灵魂的清静之地。”

利子规想了想,道:“那我也可以去洗吗?”

弘海主持道:“娘娘当然可以,佛门广度有缘之人,洗心池恭迎凤驾。”

利子规道:“有什么戒规要遵守吗?”

弘海主持道:“娘娘沐浴净身,在里面住上四个时辰,潜心向佛,明日醒来后便重新为人。”

利子规道:“是吗?那我倒要试试。”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静寂。染脂陪利子规进到洗心池,对她道:“姑娘,让我来服侍你沐浴更衣。”

利子规察觉到屋内有阴寒的剑气,心中有些惊恐。待她冷静下来,发现这种剑气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时,她便不再担忧了。她回头对染脂道:“不用了,你出去吧,到花园门口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染脂道:“好的,奴婢告退。”说完后出门而去。

利子规卸去一身锦衣,从滚滚红尘中出来,回归到一副原始。她只身步入清池,躺在水里,让清水洗去一身的尘垢。濯清波以洗心,对明镜而自鉴,利子规的心灵在此刻得到短暂的安详。但是当她的手触摸到背上的印记时,仇恨的火苗又在心底燃烧,就连这清净的水也无法浇灭燃烧的怨忿。“我是要下地狱的人,不需要得到救赎。”她铁定心想道,扫了一眼禅房,终于浮出水面,放下纱帐,躺在榻上安歇。

云毅穿着夜行衣,从屋顶轻轻飘落到地上,刚才他一直躲在靠近门的一根横梁上,害怕水池里倒映出他的身影,露出马脚被利子规发现。此时他早已拔出无尘剑,把剑藏在身后,遮住其光芒,然后往纱帐内走去,伺机一剑刺中利子规。胜负就在这快且准的一剑,他到底下不下得了手?也许以后他会为今天杀她而痛苦,但似乎这是注定的事情,他要杀她。

云毅掀开纱帐,一剑便要刺下去,哪知在掀开纱帐的这一刻,他看到了一副绝美的胴体。利子规一丝#不挂地躺在榻上,蜷着身子,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披散着,把玉白光滑的后背晾给他看。她后背靠左肩的地方有一处印记,绘着一头展翅的金色凤凰,分明就是凤凰彩翼的雏形。

云毅的呼吸又一次停止,从在嵩山瀑布下看到她如出水芙蓉般惊艳,再到现在看她像海棠春睡般妩媚,这一切都是她有意而为之,故意要为难他。云毅赶紧转过身,手执紧无尘剑,以防遭她暗算,他叫道:“快穿上衣服。”

利子规起身从背后抱住他,对他道:“你转过身,看我到底美不美?”

云毅仰起头、闭紧双眼,一动都不敢动,他语音颤抖、十分痛苦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利子规赤#裸的身躯缠得他更紧了,道:“我想知道你进到洗心池,是不是也能放下七情六欲,洗去一身罪孽?”

云毅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他终于举起无尘剑,对利子规道:“放手!不要逼我。我虽然摆脱不了你,但是可以一剑刺穿我们的心脏,你不想死得这么难看吧?”

利子规不相信他会这样做,但她还是听他的话,慢慢松开他。

云毅喊道:“穿上衣服。”

利子规便真的移步向榻上走去,拾起一件轻衣,披上身子。她在轻衣下藏了一把匕首,此时正悄悄拿在手里。她见云毅不敢转过身,就亮起匕首,刺向他后脑。

云毅感到她太久没有动静,心里不免有所提防。便在这时,他看到脑后银光一闪,似有杀气。

他立马转过身,利子规收起匕首,湿滑的娇唇缠住他的嘴,热烈地吻着他。她的手移向他握着无尘剑的手,抚摸着他宽厚的手掌,就像在抓住他的心一样,慢慢让他卸下防御,丢下无尘剑。

无尘剑响亮地坠在地上,利子规抽出身,目光如水地凝视他,柔声对他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未喜欢过任何人。我不会当什么皇妃,荣华富贵,在我眼里不过过眼烟云。”她又去吻他,以表她赤诚的心意。

云毅一生从未有过这种窒息的感觉,面对着她炙热的深吻,他的痛苦可想而知,曾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抱紧她,吻住她,之后又禁忌地推开她,但是他推不开她,她像水母一样粘着自己,洗刷他一切忧虑的感官,只让他心里眼里都只容下她,她爱他亦如他爱她。

偏偏在这时,云毅的眼角真真切切瞥到有银光瞬间便要落到他背上。他幡然醒悟,抓起她的手到眼前一看,果然她的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云毅不敢相信,伤心欲绝地抓着她拿匕首的手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利子规瞪着他,换了一副冷酷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来杀我的,我不杀你,你便要杀我。”她使出内力,跟他较起劲,把匕首推到他心口。

云毅不可能束手待毙,他使出功力,把匕首慢慢往回推。

匕首就在这一进一退间来回徘徊,就如他们的感情在海水中起起落落一样。利子规不复先前的柔情,她的眼神变得狂妄而又陌生,似乎她有多爱云毅就有多恨云毅。

说时迟那时快,云毅忽然松手,利子规从未想过他会忽然松手,她的匕首势不可挡地插入他的心口。

匕首刺进他心口的时候就像刺入她心口,利子规拔出匕首,鲜血迸了出来,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摇着头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放手?”

云毅忍住剧痛,从地上摸起无尘剑,道:“我答应过叔叔,不能杀你,除非你杀了我,这个誓言已破,我要杀你。”他执剑对准她的脖子刺去。

利子规突然猖獗地笑道:“好呀,你杀我呀。你就快死了,你敢保证你现在的剑法比我的喊声快,你就动手。不然的话,我还剩一口气,不仅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御史府的人都会被五马分尸,你有这个胆量就动手。”

云毅的剑停下来,脸庞因为极度的悲愤而扭曲,他用剑指着利子规道:“我看错你了,我一直都看错你。”随后他收起剑,捂着不断流出鲜血的心口,寻了一处窗户,跃窗而去。

利子规瘫下来,蹲在地上,一下子感到身体被抽空了。

染脂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地上沾血的匕首,问利子规道:“姑娘,发生什么事?你没事吧?”

利子规握着她的手,对她道:“我杀了他,他真的要死,他真的会死。”

染脂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姑娘,你杀了谁?”

利子规自言自语地道:“我不想杀他的,我只是想救他,让他安全逃脱这里,没想到匕首最后刺进他心口,我不知道他会突然放手,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自己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

染脂大概明白她在说什么,也只是胡乱地安慰她几句,道:“你不是故意的就好,他会原谅你。”

利子规醒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失态,她定了定神,念道:“他是不会原谅我的,那也罢了,他算什么人,我不稀罕他原谅,也许他就这么一命呜呼,再没有原谅我的机会。”讲完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当看到右手沾满的是他的鲜血时,她的笑意有几分苦涩。

云毅脱下沾血的夜行衣,靠着无尘剑撑着,跌跌撞撞地跑回御史府。夜色已晚,御史府除了轮班的守卫,其他不想睡的人却也早已躺在床上休息。

云毅一脚便要跨进所住的院子,却见姚慈站在月下,静静地不知在等什么。“娘一定在等我回来。”云毅想道,心里一阵歉意,便努力地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还好今天出门他专穿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即使血涌出来在夜色中也看得不清楚。“娘,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呀?”云毅挤出笑容,走过去道。

姚慈看到云毅回来,高兴地道:“毅儿,这么晚你才回来呀。”

云毅道:“是啊,有些事忙着便回来晚些。娘你不用管我,也不用每天守着我回来,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说完后他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姚慈看着云毅进到房间,本打算就此回房,但是若不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就不会这么细心地发现云毅在关门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手掌上掉下来。她本不想去理它,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抚平为儿子担忧而留在心底的疑惑。她走到他房间的门口,仔细观察,看到滴在地上的竟是鲜血。

姚慈一把推开门,见云毅躺在床上。她提步走上去,掀开他的被子,却见鲜血沾湿了被褥。云毅紧皱眉头,忍着剧痛捂住心口。姚慈颤抖地扳开云毅的手,却见他心口还时不时地涌出血来。“毅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姚慈沙哑了嗓子,翻开房内的箱柜,搜出金创药全部撒到他的伤口上。“毅儿,你一定要挺着,我去找大夫来救你,我……我去找洪大人。”

“娘,不要。”云毅拉住姚慈的手,已经没力气睁开眼睛,他道,“我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醒来就没事了。”

“毅儿……”姚慈又坐回床头,悲痛难当地垂下眼泪,她伤心地问道,“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告诉我,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云毅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更加痛苦,他没有说出那个萦绕在心底的名字。

姚慈却已料到了,她帮他止住心口的鲜血,换了一块又一块纱布,直到他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厥过去。姚慈一整晚都没有闭眼,她停不住泪水,在云毅床边悄悄地道:“毅儿,你真傻!你难道不知?真正能伤你的人就是你放在心里的人呀。”

隔天清晨,洪恭仁和史韶华都进到房里看望云毅的伤势。洪恭仁问姚慈道:“云兄弟怎么样了?为什么不一早找大夫,拖到这个时候?”

姚慈道:“毅儿不想让你们担心他,我相信他会没事。”

史韶华道:“李前辈,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我马上找慧娘过来救治。”

慧娘赶来为云毅医治,望着他心口,比手道:“好深的伤口,差一毫就刺入心脏,一命呜呼。不过总算捡回一条命。”

姚慈道:“我一晚都用十六针灸法封住他的穴道止血,毅儿自己懂得易筋经,潜意识里也有用经上的方法调血养气。我把续命丹、金创药全都给他用上,希望延续他的性命。”

慧娘比手道:“这样做很好,但情况不是那么乐观,还要观察几日,才知他有没有真正脱离危险。”

姚慈道:“毅儿那么顽强,一定能挺过去。”

李光也道:“大哥福大命大,绝不会就这么倒下。”

韦虎风道:“我也相信大哥会好起来,不一阵子便生龙活虎。”

洪恭仁遣众人退下,只剩史韶华和他。他跪到姚慈面前,道:“云老夫人,是本官疏忽大意,才使云兄弟受此重伤,差点害了他的性命,本官在此向你赔罪。”

姚慈扶起洪恭仁,疑惑地问道:“洪大人怎么这么说?”

洪恭仁道:“都是我糊涂,派云兄弟去大相国寺刺杀利子规,没想到利子规反而伤了云兄弟,我不应该让云兄弟冒这么大的险,干出这种糊涂的事情。”

姚慈叹口气,道:“唉,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我只希望毅儿能尽快好起来。”

洪恭仁和史韶华出去后,过了一阵,谷辰轩和秋樱也赶到御史府,来到病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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