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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部分

山河血-第611部分

小说: 山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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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么厚,大概在半夜里就不下了;天似乎已晴,可是灰渌渌的看不甚清,连雪上也有一层很淡的灰影似的。一眼,他看到昨夜自己留下的大脚印,虽然又被雪埋上,可是一坑坑的还看得很真。

为了有点事作,起床后,罗富强他一声没出,在屋角摸着把笤帚,去扫雪。雪沉,不怎么好扫,一时又找不到大的竹笤帚,他把腰弯得很低,用力去剑揸;上层的扫去,贴地的还留下一些雪粒,好象已抓住了地皮。直了两回腰,他把整个的外院全扫完,把雪都堆在两株小柳树的底下。

这时见了点汗,暖和,也轻松了一些。跺了跺脚,他吐了口长气。然后他朝着北方望去,他知道,现在,在北方,一场规模空前的,投入五六十万军队的大规模撕杀,正在进行着,或许北平城远离战火,但北平城的百姓依然能够感受到浓浓的战争气息。

“哎,这世道啊!”

感叹一声,罗富强进了屋,把笤帚放在原处,他想往起收拾铺盖。这时,程三也醒了,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说了话来。

“富强,你咋醒嫩早?”

刚醒来的程三说得音调非常的复杂,同时顺手向衣袋里摸出支烟来。吸了两口烟,他完全醒明白了。

“富强,你先别走!等我去打点开水,咱们热热的来壶茶喝!”

“我去吧?”

“不,我去!我还得请请你呢!”

说着,程三连忙的穿上衣裳,钮扣通体没扣,只将破袄上拢了根搭包,叼着烟卷跑出去。

“喝!院子都扫完了?你真成!请请你!”

待了会儿,老程回来了,端着两大碗甜浆粥,和不知多少烧饼与油条。

“没沏茶,先喝点粥吧,来,吃吧;不够,再去买;没钱,咱赊得出来;干力气活儿,就是别缺着嘴,来!”

这时天完全亮了,屋中冷清清的明亮,二人抱着碗喝起来,声响很大而甜美。谁也没说话,一气把烧饼油条吃了个干净。

“你说说,现在这闹的又是那门子回事儿!”

程三递给罗富强一支烟,罗富强摇了摇头。

“打从前年起,咱们和小日本打,现在又和老毛子打,这打仗啊,我瞧着可是越打越险哪!”

程三撇了半天嘴,似乎想过点味儿来。

“依我看哪!再这么打下去,真不知道啥时候才是个劲头,这么大的国家,大家伙都好好的过日子得了,非打那门子仗不是。”

虽说这仗对老百姓的生活似乎没啥影响,可程三却觉得这仗打的太险了,换句话来说,是中国行的太陡了。

“哎,这国家大事啊,不是咱们平头草民能扯道的,真是的,只盼着,这年景好点,能多挣两个大钱儿!”

在嘴边下这么嘀咕着,程三又催了句,瞧着罗富强说道。

“走吧,这不是出了太阳?现在啊,这骑车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干了,现如今,这满大街都是那个什么公共汽车,和过去的电车一个样儿,抢咱们的生意不是!这力气活,眼瞧着干不下去了!”

朝阳的阳光,借着雪的反射,已经将全城映的通亮。蓝色的天,白色的雪,天上有阳光,雪上映着光,蓝白之间闪起一片金花,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来。

骑着三轮车罗富强在北平城里转着,作为一蹬三轮车的力巴,每天从清晨到晚上,他都是这般在北平城里转着,或是定着点的在一些地方等着生意,只不过,现如今,随着这公共汽车一条线一条线的开通,这生意是越发的不好干了。生意难干啊!罗富强在心里这般寻思着,偶尔的,他会把视线投向街边执勤的军人,瞧着那些穿着呢绒大衣、踏着军靴在街道上巡逻的军人们,在运的一段时间里,他的眼睛总是不自主的移到他们的身上,虽说现如今,他也是北平市民团的团兵,可团兵总归只是团兵,远无法同这些正规军相比。

“若是那天生意真干不下去了,我也去当兵去!”

去当兵,见见世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话,在北平、在华北,就传着这么一句话来,什么“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那早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如今讲究的——军队只要最好的,至少对于华北军来说,他们只要最好的。

最好的!

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注意到路边的宣传栏边挤满了人,于是便和其它人一样,停好三轮车,他也跟着凑了过去,凭着个头优势,他看到宣传栏上张贴着几十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一队队在雪地中行走着的大鼻子。

“乖乖,国朝打了这么多仗,啥时候像现在这样真正打败过洋鬼子!”

“可不是,瞧这架势,这投降的老毛子没有三四万,也得有一两万吧!当年八国联军那会,洋鬼子打进京城来,可都没这么多兵!”

“照我说,这打洋鬼子,还是得咱们华北军,先是那日本小鬼子,现在又是俄国老毛子,这一个个的,可不都落在咱们手上了……”

挤在宣传栏边的老百姓无不是显得有些激动,没有“捷报的号外”有的只是一张张来自前线的照片,但却没有比这更直观的。

望着这些照片,念着照片下配着的文字,再看着照片上,那些在风雪中欢笑的战士,罗富强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那里叫喊着,此时,他的心中甚至出现了一种幻觉,幻想着自己就是那些军人中的一员。

当他离开宣传栏的时候,迎面扑入视线的,却是街的对面墙壁上张贴着海报上,在海报上赫然是一个持枪的战士手指着他。

“你参军了吗?”

我参军了吗?

一个声音在罗富强的脑海中回荡着,他骑着三轮车,甚至没有再像往常一样,赶着生意,而是径直朝着最近的征兵办公室的方向骑去,虽说空中下着雪,可是在征兵办公室的门外,却排出了一长溜队伍,都是等待报名参军的青年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笑容中又带着一丝自豪。

志愿兵与征召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作为志愿兵,可以申请参加军官培训考试!”

与征兵办公室隔着几条街的小饭馆内,一个中年人看着面前的三名青年,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嘱托着。

“如果报考北方商学院的话,需要经过这样,那样的资格审查,而且还需要本地商会会长或者参政员的推荐,这无疑会令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在说话的时候,中年人为其中的一名青年夹了块肉,然后看着他说道。

“所以,以志愿兵的身份参军,是成为军官的唯一捷径,也是华北地方军中少有的几个漏洞,现在,你们已经通过了体检,很快就要进入军营接受训练,无论如何,都要咬牙撑下去,记住,你们的使命和职责,明白吗?”

面对中年人的叮嘱,三个年青人重重的点点了头,其中的一个青年则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请您放心,我们绝不辜负家里的期望的!”

中年人默默的点点头,然后不无感慨的说道。

“这也是没有选择的办法,对于华北地方军,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渠道获得他们的情报,即便是……他们的保密制度非常完善,机要文件绝不会带出军营,外人亦无法进入军营,总之,你们进去之后,不要想着发展下线或者搜集情报,要首先学会保护自己,只要保护好自己,才有可能接触到更多的机要,才能在未来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如果引起宪兵或者内部反情报人员的注意,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明白吗?一定要保护自己!”

“是!”

半个钟头后,在与三名青年告别之后,中年人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的离开,心底不禁感觉到一丝忧郁,原本他们应该上大学,然后……但现在,他并没有其它的选择,多年来,无论是邯郸军亦或是现在的华北军,对于外界而言像是笼罩着一层铁幕一般,想要了解这个铁幕,就必须派人进入其中,否则外界很难获得其准确的情报,就像北方的冲突,他也只能通过公开在报纸上的新闻获知军队的动向,至于其它根本无从了解。

“希望,他们能够成功吧!”

默默的念叨一声,神情显得有些复杂的中年人便戴着礼帽,踩着路边的积雪沿着街巷前行着,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路边一个跺着脚搓着手的三轮车夫一直观察着他,注视着他……

第三百六十五章来自苏俄的退让

十二月六日夜晚,这一天,有一枚炸弹在距离铁狮子胡同不远处的街道上发生了爆炸,当场有几名路人被炸死、炸伤。这样的炸弹袭击,自华北当局同苏俄发生冲突之后,总是时有发生,而最近似乎更为频繁了。

尽管在爆炸袭击发生之后,警察局、调查部以及保安局立即展开联合行动,但是仍然未能完全制止这种发生在敌后的破坏行为。

当炸弹爆炸的时候,管明棠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台灯的灯光在炸弹爆炸的一刹那暗淡了一下,然后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或许,这是炸弹冲击波对电线线路造成的冲击造成的,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种炸弹,对于这里不可能造成任何损害。

就在这时,外务处处长黄培坤和调查部部长曾澈两个人共同走了进来。

“怎么样?”

在他们刚一进来的时候,管明棠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他根本就没有过问发生在北平的爆炸,那种爆炸,在北平总会时而发生,自然有专门的机构去负责调查。

现在,他更为关心的事情是——与苏联方面的非正式的接触。与苏联方面的谈判已经在三天前秘密展开了,尽管现在战争仍然进行着,但是战争并没有妨碍两国官方的接触,正像现在在武汉,苏俄驻华大使高唱着“苏中友谊万古长青”一般,这或许就是和苏俄打交道的好处,在一个以领袖意志为意志的国家,领袖的意志决定着一切。

“是这样的,苏方表示,他们可以在蒙古问题上作出一定的让步!”

在回答主任的问题时,作为外务处处长的黄培坤从地图包中取出一份地图。

“苏方不反对我们对于达里冈爱地区的治权主张。”

只是治权主张!

有限的战役目标,并非整个蒙古,尽管从国际公法上来看,外蒙古依然是中国的领土,但事实上,中国对于外蒙却没有任何治权。

“并且原则上并不反对中国对于蒙古的主权拥有!”

这应该是苏联方面作出的最大让步了,虽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极为恶心,但是管明棠却非常明白,为了苏联人的这句话,南京政府争取了几十年,但是现在,管明棠并无意收复整个蒙古,从而进一步激化与苏联之间的关系。

“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关于蒙古的主权归属问题,必须要写进停战条约之中,”

“但是,主任,苏方亦要求我方必须要充分考虑蒙古人民的意愿……”

“蒙古人民的意愿……”

嘲弄似的一笑,管明棠的脑海中浮现出历史上的关于**立的公投,那是何等的尊重“蒙古人民的意愿”啊!

不过只是枪口下的意愿罢了!

“告诉他们,我们会尊重蒙古人民的意愿!”

如果有必要的话……并不仅仅只有苏联人才有枪,只需要等待时机。

“但是,尊重,绝不意味着我们同意**立,对于中国而言,任何同意**立的说词,都是不可能为民众所接受的,这一切,必须以告知苏俄方面,所以,我们将不可能就任何有关蒙古现在以及未来地位的问题,与苏俄方面达成任何协议!”

又一次,管明棠为谈判定起了“调子”,从双方刚一开始接触,管明棠就不断的为谈判定着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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