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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部分

山河血-第833部分

小说: 山河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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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队的后方,柴油机发出的低沉的轰鸣声如滚雷一般,伴着那缓缓传来的隆隆声,人们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似乎在颤抖着,一辆辆战车驶来了,在速度并不快的战车上这会已经挤满了市民,许多少年跳上了战车,与大人们分享着这一刻的喜悦,对于这些被奴役十二年的人们来说,此时此刻或许是他们最为欢喜的时刻了。

这一刻,整个奉天,不,整个沈阳都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兴奋之中,在街道两侧的许多饭店更是打出了“中国、军人免费”的招牌,而更多的市民,更是试图请那些军人到自己的家中做客。

这一天,是沈阳人的节目,是沈阳,这座曾经的东三省行政中心的光复日。

当市民们在城市的街道上欢呼着的同时,一辆吉普领头率领着十几辆军车驶入了位于沈东郊的“奉天俘虏收容所”,这里曾是东北军的北大营,918事变的第一枪就是在这里打响了。

此时,这座战俘营中的2000多名的来自美、英、澳、新西兰以及加拿大的战俘,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自由,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森迪和他的“难友”一样,坐在操场上晒着太阳。

三天前,起义的满军占领了这里,杀死了所有的日本人,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在这里关押的中国人一样立即获得自由,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盟国战俘,所以要等到“国、军”的到来,由他们做决定。

“他们什么才会来?”

又一次,约瑟夫有些焦切的朝着大门处看去,而在那里,几名穿着日式军装的“满军”站在那,一名军官更是来回走动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应该快来了,你没看到那个刘少校已经在那站了快一个小时了吗?”

福兰克上尉在一旁应了一声,在说话的时候,他甚至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破旧的服装,以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他是这座战俘营中军衔最高者,正因如此才会被各国战俘推选为代表,以同中国人进行沟通。

“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中国人打到了满洲,解放了奉天,也许盟军现在都已经打到了日本!”

温特不无期待的说着,作为一名英国、军官,他相信既然中国人都打到满洲了,那么盟军现在肯定取得了更大的胜利,尽管,在缅甸的惨败告诉他日本人很厉害,但他依然忍不住如此幻想着。

“有没有打到日本,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相信,中国人参战了,很快日本人就会战败!”

福兰克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是一定的,要知道,中国可是唯一打败过日本人的国家,而且无数次打败过日本!”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收容所的包铁大门打开了,操场上原本散落着晒着太阳的各国战俘纷纷站起身来,他们走到铁丝网边,看着一辆辆汽车驶入收容所,看着那个刘少校向一名穿着迷彩服的军官敬礼、鞠躬。

“这就是中国、军队吗?”

在各国战俘的注视中,卡车上的军人跳了下来,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穿着迷彩服,而只有一个人穿着军装,是黑色的军装,不过那名军官却跟在穿着迷彩服的军官身后,这会,那些中国、军人同样好奇的看着那些瘦削的战俘。

“快,快集合,注意,我们是军人!”

福兰克对自己的助手们,实际上也都是各国的低级军官们说道,他不想大家在这些中国人面前丢掉军人最后的荣誉。

不一会,两千多名各国战俘便列成了一个方阵,在他们列好方阵后,那些中国、军人走了过来,看到领头的中国、军官走近后,福兰克连忙迎过去,立正行了一个军礼后,才开口说道。

“军官先生,我是奉天战俘收容所盟军战俘军衔最高者福兰克?亨斯顿上尉,向您致敬!”

从翻译的口中知道对方的军衔后,文一明笑着回了个军礼。

“你好,我是中国北方边防军第六装甲师少校文一明,现在……”

话声稍稍一顿,文一明热情的说道。

“你们自由了!”

第1084章大公子的野望

沈阳,中山广场,国民旅馆,这座旅馆曾是过去的“大和旅馆”,从1909年开始,日本人在东北共建了七座大和旅馆,作为它的“满铁”连锁宾馆。第一座建在大连,后来几座分别在旅顺、长春、哈尔滨等。1927年,大和旅馆建成后堪称沈阳最大最豪华的宾馆,当时规定只有少佐以上的日本军官才有资格进入。

“九一八”事变之前,日本关东军中的激进分子以这里为据点经常聚会,“九一八”事变当天,这里成为日军的指挥部,正在沈阳大和旅馆的日本关东军高级参谋坂垣征四郎在接到柳条湖爆破成功的电话后,以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名义连下了四道命令,要求关东军进攻北大营和沈阳东北军,而架设在“大和旅馆”院里的日军240毫米大炮宾馆居然藏了大炮炮弹直接打到了北大营。

1932年2月16日,由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主持,在大和旅馆里召开了“东北政务会议”,决定迎接溥仪为“满洲国”执政,并对傀儡政权中的职务进行了分配。会后不久,伪“满洲国”宣布成立。可以说,这座旅馆一直同中国的国耻相连。

而现在,这座旅馆已经易名,恰如其主人一般,由满铁转移到中国人的手中,这座旅馆最初是作为第六装甲师的师部,不过现在,这座旅馆却被充当临时行营,尽管现在辽阳战役尚未结束,但是原本身处鞍山的“抚慰专员”却立即带着他的随员来到了沈阳。

此时临时充当行营的国民旅馆外,四周的卫兵们捏紧了冲锋枪,眼睛都盯住路上的行人以及过往的军人,这些中央军官兵来到这里是负责保卫行营,准确的来说是蒋经国的安全。

对于这些宪兵司令部的士兵来说,尽管他们身边是友军,但是传统却告诉他们,即便是对于友军也要提防一些,毕竟在几年前,就有人把国家元首“绑架”了,更何况这里是新复之地,谁知道会不会有“汉奸走狗”会铤而走险。

“很难啊!如果我们想要这里有所动作的话,恐怕并不容易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黄中美能感到自己的老同学正凝视着自己,当旁边的人偶尔扬起香烟时,他看到蒋经国一瞥时露出的不满,他同他的父亲一样,都不吸烟,同样也不喜别人在他的面前吸烟。

“确实不容易啊,你瞧,这不过才几天的功夫,沈阳的民政官就把市政府的功能重新履行了,这市面上也安静下来了。”

“是履行了,留用了小一半的汉奸!”

旁边的漆高儒不满的哼了一声,在对待汉奸的立场上,南京的态度同样很坚决,绝不留用伪政府公职人员。

“不,”

蒋经国倒是在一旁说了句公道话。

“即便是让咱们来,咱们也只能如此,无论是华北还是我们,对东北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是让张汉卿来,他也得留用那些伪满的公职人员,这样可以避免政府管理发生混乱,如果他们一上来,就开除所有公职人员反倒会发生乱子。”

“现在不是讨论华北的得失,而是讨论,我们如何在东北开展工作!”

程义宽的话让房间里又是长时间的沉默,这些随同蒋经国来到东北的要么是他的亲信,要么是中央干校的少壮派,他们来到东北只有一个目的,让东北民众了解国府,与华北争夺东北。

“咱们中国有句话,有枪就是草头王,”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说道。

“没有枪杆子,咱们只能仰人鼻息。”

“中央暂时是不可能向东北派兵的!”

蒋经国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之所以来东北,就是为了在不用武的情况下,同华北争取东北民心,如果这些话传出去,又会产生什么政治影响。

“而且也不会派兵的,我们是来此宣慰安抚东北民众的,不是来这玩枪杆子的。”

蒋经国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原本说出那句话的人额上顿时冒出些冷汗来,神情也是一样的发窘。同时他转过身,尽量回避专员的目光。

蒋经国这么一说,房间中又沉默了一会儿。

“专员,既然是宣慰安抚东北光复区民众,我觉得,咱们应该走出去,光明正大的同老百姓接触,了解他们的心声,做他们与政府之间的桥梁!”

程义宽的建议让蒋经国微微一笑,总算是听到一个合适的建议。

“好,就这么办吧!另外……”

话声稍稍一沉,蒋经国又询问道。

“张汉卿什么时候来沈阳?”

列车轰鸣声沿着平奉铁路向奉天,不,向沈阳行驶着,几乎是在列车驶过山海关之后,穿着一身陆军上将军装的张学良便显得有些局促,有些不安。

回来了!

终于回到东北了!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即便是在梦里,他都会梦到东北的山水,而现在,他终于回来了,而唯一的遗憾是什么?恐怕就是他没能亲自率军光复沈阳。

“副座,咱们要回到家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柱国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悲意,当年撤入关内的近三十万兄弟,能回到东北的又有几人?

十二年间,多次整编、整训,东北军早已经不是昨日的东北军了,数万将士阵亡、数万将士解甲,至于其它人,不是抽调,便是另遣,虽说32集团军表面上的三个军,还是当年东北军整编后的3个军,三个军长仍是东北军的老人,但是中基层军官却早就换过几轮了。

“终于回家了!”

第49军军长刘多荃喃喃着,而一旁的105师师长王铁汉这会更是流出了泪来,可没有人会说什么,其实这节装甲车厢中的所有人这会的心情都是如此。

“还要多长时间到沈阳?”

瞧着车厢内的众生态,张学良随口问了一声,但是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怯意。

在车过山海关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飞到沈阳,可是现在,随着离沈阳越来越近,他却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东北的父老乡亲,更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当年不战而逃。

“再过半个钟头就过辽河了!”

49军副军长林耀堂在一旁说道,在这些东北军将领中他显得有些另类,因为他是中央嫡系,这是多年“掺沙子”的结果。

过了辽河,也就到了沈阳了,沈阳的老百姓会如何看自己?

“置守土之责于不顾,是为不忠;弃父仇于不顾,是为不孝;见百姓沦亡而不问,是为不仁;视义兄命令于不问,是为不义……”

东北百姓奉养张氏十数载,可结果……想到这里,张学良的内心变得更加局促起来,以至于甚至想命令列车停下。

“副座,您放心,这辽阳会战还没结束,我们49军的兄弟,一定不会丢咱们的脸,一定会把咱们丢的脸面找回来,不会让老百姓再……”

觉察到副座神态中的变化,刘多荃连忙大表着决心,或许没赶上沈阳光复,但他们还能赶上辽阳会战,还能在辽阳把丢掉的面子拾起来。

拾起来?

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望着车窗外的辽河平原,张学良沉默着,他的双手甚至有些不自主的微颤着,为什么会害怕呢?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在张学良内心的责虑中,轰鸣的列车越过辽河,朝着沈阳驶去。

沈阳火车站,尽管军列不断的停靠于这座车站,月台上到处都是军人,但是一处月台上,这会却挤满了沈阳各界的民众,人们的神情显得有些焦切,有些紧张,同样也有些期待。

“父亲的这手棋下对了!”

注意到人们神情,蒋经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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