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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初来嫁到-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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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她产生了这样的变化?沈奕昀想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只要她喜欢她,那就够了。
用过了早饭,沈奕昀让英姿和卫昆仑陪同,让云想容换了一身轻薄透气的碧绿色纱质袄裙,为她戴上了白纱的帷帽,四人就牵着马出门了。
谁知才刚出伯爵府,却见对面停了一辆寻常的青幄小马车。沈奕昀刚将云想容举上他的马背,那小马车的车帘就被掀开,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怯生生的唤了一声:
“默存。”
云想容闻声看去,只见董若莹穿着件鹅黄色的素缎妆花褙子,由婆子扶着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随后走三步退两步那样提着裙摆朝沈奕昀跑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苗头

云想容被沈奕昀搁在马背上,原本骤然坐的高了紧张,双手抓着马鞍生怕落下马背,突见董若莹来了,紧张都弱了几分,只剩惊讶。
她竟来了!?
英姿与卫昆仑原本牵马并行,有说有笑,见了董若莹也止了上马的动作。英姿满面怒容,刚要上前,就被卫昆仑拉住了。
“别去,且看主子的。”
沈奕昀见了董若莹,就已猜到她身份,冷淡的道:“你是?”
董若莹原本含羞而红的面庞,因沈奕昀一句话变的惨白,缓缓停下脚步,泫然欲泣的道:“默存,你不认得我了?”
沈奕昀怕云想容呆在马背上害怕,遂翻身跃上,将她箍在臂弯中护着,毛色光亮的黑马似急于狂奔,却被沈奕昀拉着缰绳,烦躁的原地踱步。沈奕昀居高临下的道,“你是何人?有事?”
他今日穿了件宝蓝色对襟素锦短褐,黑色长裤长靴身前搂着一身碧绿颜色头戴白纱帷帽的美人端坐马上,面如冠玉,斜挑剑眉,凤眸秋水,阳光从二人身后而来,几乎刺伤董若莹的眼。
董若莹仰望着他们,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连连后退了几步,三寸金莲似支撑不住她的身子。若不是后头的老妈妈来扶着,她怕是要跌坐在地。
他如此,董若莹红唇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沈奕昀极不耐烦的斜睨她,随即吩咐英姿和卫昆仑启程,一抖缰绳,双腿轻夹马腹,黑马便小跑着窜出。
云想容帷帽上的白纱与碧绿的裙摆在沈奕昀身前飘摆而出。被沈奕昀挺拔健瘦的身影完全包裹住。
他带云想容出去了,还允许她跟他同骑。
可他怀里的那个人,不是她。
董若莹咬着下唇,眼泪断线珠子一般滑落,湿润了下颌和领口,他甚至不认识她。
“小姐,回去吧。”婆子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
董若莹许久才挪动僵硬的步伐,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婆子回去。
云想容这厢靠在沈奕昀身前,素手撩起帷帽一边的白纱,感受着清风迎面而来的凉爽。
这会子才刚巳正。太阳还没升起,凉风舒适解了夏日的暑气,且坐在马上看路两旁檐牙高啄院墙粉白的建筑,别有一番滋味。
云想容心情极佳,腰腿酸痛也给忘了。只好奇的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或偶尔挑着挑儿路过的货郎。或是路过的马车。
沈奕昀调整速度。不让马跑的过快,先是带着她在城内转悠,不多时就来到了长安大街,指着不远处翰林院所在道:“我过几日就是来这里上衙。”
云想容原还想问沈奕昀不是说去郊外遛马么,如何在城里打转。待如今看到黑色匾额上烫金的“翰林院”三个大字,云想容才恍然。随即心中暖如春水涌动,原来她是特意带她来翰林院看看。
云想容笑着颔首,“瞧着离家也不远。”
沈奕昀眉目含笑,一句“离家不远”早已戳中他心里柔软之处。颔首道:“是啊,不远。”
沈奕昀又调转马头,往城南方向而去。
卫昆仑和英姿策马一左一右跟上,同时迟疑的叫了声:“爷。”
沈奕昀笑望着二人,道:“你们不必说,我已发现了。咱们游玩咱们的就是。”
卫昆仑颔首,英姿则是蹙眉。
云想容疑惑的问:“怎么了?”
沈奕昀知她不是寻常柔弱女子,告诉她也无妨,便笑道:“自出了探花胡同,就有探子跟上咱们了。”
探子?
云想容垂眸,第一反应就觉得对方是皇帝派来监视沈奕昀的。不过沈奕昀上了圈地乱国那种折子,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等同与皇帝划在一条战线,皇帝还来监视他,难道是发现他有任何谋逆的倾向?除了皇帝,还有谁会监视沈奕昀?锦衣卫?
不,今日与沈奕昀同行的还有她自己。若是加上她……
云想容想起大婚之前,她被太后和皇后叫进宫去,结果却被蛇惊吓的事。虽然她当时没有害怕。
马家倒了,皇后年老色衰,宫中新人数不胜数,她为了让马家崛起,最好的办法不是邀宠,而是让自己成为皇帝的利刃。
马家对付的是云家。因为云家俨然有成为第二个马家的趋势。
而她是云家永昌侯的长女。
如果这么想,那就可以在加一个可能,探子也有可能是马家的。
云想容道:“先静观其变,如若不然,我们今日不要出城,这会子就先回府去吧。”她怕跟着沈奕昀出城,万一对方突然发难,她会是他的累赘。
沈奕昀有些抱歉的道:“原是带你出来散心的,想不到却这样扫兴。”显然他也怕对方有歹意,伤及云想容。先前他被刺杀不在少数,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就一身伤痕。他是男子,要建功立业,用鲜血去换取理所应当,可他不能带累了他的女人。
然心底里总归是愧疚的。
云想容笑道:“要遛马回府去也使得。要紧的是你的安全。”
她越是如此,沈奕昀越是愧疚,想了半晌道:“不如我陪你去采蝶轩吧。
采蝶轩是京都有名的胭脂铺子,里头脂粉是京都簪缨望族家的千金贵妇们引以为傲的奢侈品。
云想容却笑着摇头:“你也知道我,不爱那些粉儿红儿的,你去办正经事要紧。”
发现探子,沈奕昀定会与楮天青等人商议的。虽然她的男人什么烦心事都不告诉她,可亏得她是重活一次的,知道他有谋逆的底细,否则当初初见时也不会以搜擦他的田庄为理由逼得他与她谈判了。
大街之上,沈奕昀无法亲吻她。搂着她纤腰的手却紧了紧,将他的歉意和疼惜都表达给她。
不过他还是特地带她路过集市,买了张记的糖食炒货等零嘴,又买了采蝶轩的胭脂膏子和茉莉花头油送给她,路过书斋,单选了最近流行的话本三四本一并包了带回去。
这一趟出来,倒像是陪着娇妻散心采购的。
虽然没学成骑马,买了这么些东西也是好的。
回了府,云想容就与英姿回了卿园。沈奕昀则与卫昆仑去了前头书房。
楮天青听闻沈奕昀有事商议,立即叫了魏良骏和许年一起来,这二人虽是护卫,可也行事沉稳善于谋略。
沈奕昀让小猴在门口守着,面前只留了卫昆仑、楮天青和魏良骏许年四个,将方才出府去遇到探子的事说了。
楮天青闻言面色凝重的道:“四少爷,你可看得出对方身份?”
“装扮寻常,长相也寻常,是生面孔,且跟踪技术一流。哪里那样容易看得出。”
不等沈奕昀回答,卫昆仑已经开口。
魏良骏道:“难不成四少爷是灵均楼主人之事,已叫人知道了?”
“应当不会。”许年道:“自杜明处以剐刑之后,楼中所有见过四少爷的人也在那一役中死绝了,后来不都是昆仑化了妆出面主事的吗?”
卫昆仑道:“是,且我做的很小心,从未留下过线索指向四少爷。”
楮天青沉吟道:“会不会是因大婚那日四少爷与闽王动手,暴露了功夫,惊动了锦衣卫?”
沈奕昀抿着漂亮的薄唇摇头:“不像。我那日表露的功夫也并不如何高明。”
“爷,您觉得会是谁?”卫昆仑想不明白。
沈奕昀不答,反而问楮天青:“褚先生,你觉得有可能是谁?”
楮天青细数道:“有可能跟踪四少爷的,除了皇帝派来锦衣卫,或者是尉迟宏那老家伙派来探子,我暂且想不到第三个可能。”
沈奕昀食指敲着桌面,沉吟着。片刻道:“昆仑,命人去请夫人来。”
楮天青和许年、魏良骏都是一愣。
男人家谈论正事,做什么要请云想容来?
卫昆仑丝毫不质疑沈奕昀的决定,快步领命去了。
云想容这会子刚吃了一口糖炒花生,花生香满口,糖衣酥脆,笑眯眯的啜饮一口顶级的正山小种红茶,捧着新买的话本歪在廊下,简直是享受。
眼角余光见小丫头来到门前,对英姿说了句什么。英姿就折身到她身边:“夫人,伯爷请您去书房。”
云想容一愣,缓缓放下了白瓷茶盏。
书房中,楮天青、许年,魏良骏正低声谈论着到底还有何种可能。沈奕昀则是负手站在桌案前,望着挂在墙壁上那副力透纸背笔走龙蛇的大字。
那是云想容送他的,上书“鲲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对他寄予厚望。可她也当清楚,跟了她之后,他的处境会将她陷入麻烦。这就是他从前不愿意成家的原因。自己苦着就罢了,何苦要再拖一个人下水?
可是最终,理智没有敌过他对她的痴迷。
“夫人到了。”小猴在门前笑眯眯的说吧,将帘笼撩起。
身着碧绿色纱衣的窈窕女子款款而来,步履轻盈,体态优雅,若步步生莲。
楮天青等人皆起身拱手行礼:“夫人。”
云想容笑着对几人颔首,随即格外尊重的对楮天青半屈膝行礼:“褚先生。”
楮天青受宠若惊的脸都红了,想起当初自己对他们二人的阻拦所做之事,也十分愧疚:“夫人不可,老夫不敢当!”

第二百七十四章 信任

云想容笑着道:“褚先生不必推辞,你于伯爷来说如师如父,我既已是沈家妇,你哪里受不起我的礼?褚先生若推辞,可是拿我做外人了。”
提起“外人”二字,仿若一把利剑直戳进了楮天青心口。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心思难道表露的如此明显?他的确是不赞同沈奕昀叫云想容来的。
可这样心思,却被她敏锐的洞彻了。
他禁不住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云想容有一双纤长秀气的浓眉和一对明亮妩媚桃花眼,眉目之间给人英姿勃勃之感,眼角眉梢都含着锐气,尤其是她此时略微蹙眉,眸光深邃,与沈奕昀沉思时的神色十分相似。
她捕捉到他端量的目光,却并未戳破,而是宽容一笑。笑容之柔美足以令园中百花羞惭。
楮天青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或许他应当信任沈奕昀的眼光。这样一个美而不妖,卓尔不群的女子,或许并不似他所想的那样,只是空有皮囊的寻常闺妇而已。
沈奕昀让云想容坐在他身旁的位置。
楮天青与魏良骏,许年,卫昆仑都坐在了下手侧。
沈奕昀道:“才刚出去遇到了探子跟踪,我们几人在研究跟踪之人是谁,是以我想听听夫人的意思。”
云想容笑道:“我料定你会来找我,因为我也同行其中。”
沈奕昀莞尔,“是啊,咱们一同出去,我排除了有可能跟踪我的人,但不清楚谁会跟踪你。”
楮天青等人恍然。他们的目光都太过于局限了。
云想容道,“我想想……有可能跟踪我的人。许是觊觎我的嫁妆求财的,要么就是因为我是云家女的。我如今与闽王结拜,想来求财之人轻易不敢动我嫁妆的心思,否则就会遭灭顶之灾,所以这个暂且可以搁置不想。”
楮天青道:“夫人的意思是,跟踪之人有可能是云家的敌人?”
“也不全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说要跟踪,跟踪我父亲和伯父们更有用。不过出阁之前,我曾奉太后和皇后的谕入宫,发生了一件事。”
云想容将那日入宫被搁在偏殿。被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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