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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千秋发-第17部分

小说: 千秋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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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亮此时双目才敢缓缓睁开,眼前的一切,他的确是猜到了,却怎料,此刻却是这番光景。他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眼里是干涩衍生出的血丝,原本的泪水早已流尽,而今又是满眼泪水,他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哭着哭着,便也和那女阎罗一样笑了起来,笑的却是那么凄惨,如同死人一般。

看着那个曾经温暖过自己整整一个幼年、少年、青年、中年、一生中所有年月的那个人,心底是无尽的悔恨和不舍。他甚至有些想问问这个世界,想问天问大地,这一切的一切是否早就注定,为什么自己的偏执却会害了所有人。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骗过所有人包括自己,此时却终究终究是变成了自己印象中最恨最恨的那个人。

人的一生中,总是幻想着自己的生活会过的多么舒坦,却总有一些东西堵在心上,压在心头,知道最后终究是喘不过气来。

杨亮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原本扎起的头发,此刻发髻散开,头发也落满了灰尘,显得烂糟糟的。他好像老了很多,是真的老了,他满面胡渣,清晰的可以看到皱纹,他的头发也有不少显得发白。然后,渐渐地,自发根起,头发白光了,他满头白发,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苍老,他变得像他的父亲了,可他的父亲老了,他的父亲死了,是他亲手杀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的的确确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他好像疯了,他疯狂的大笑起来,原本就幽森的洞穴显得那么幽暗恐惧。笑声涤荡在空中,然后,击破所有人的防线。

他跳起,像个猴子,又落下,像只蚂蚱,在躲藏,像只老鼠。他是怎么了?他好像最后都有些怕光了···

他眼里充满了血丝,像个怪物,他面目狰狞的看着所有的一切,他始终在大笑。

他迅速地挪移到了那个在一旁也好像个疯子在自言自语的女阎罗的身边,他指着他,大声的笑。

他摇晃着身子,戏虞道:“原来,你疯了···哈哈哈——你是个疯子,疯婆子,哈哈——好好玩,那我是谁?对啊,我是谁呢?”他问着问着,忽然猛地动了起来,两只手抓住蹲在地上的女人,使劲的摇晃,那女的终于清醒了过来,仇视这杨亮,却又觉得可笑。

杨亮嘴里不停的高声念叨着:“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告诉我啊——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不说话——”

他眼里一直是含着泪,却还在笑着,精神有些恍惚,显得患得患失,他是真的疯了么?

那个女阎罗,此时却试图挣脱开,她觉得杨亮疯了,她生平都未曾见过这样的疯子,他是那样的疯狂和可怕,他才像个阎罗,对——他才是阎罗。

她愤怒的瞅着他,大声说了三遍,声音越来越大:“你记住,你是杨亮——杨亮——杨亮————”

说罢,终于是挣脱开来,却倒在了地上。他却猛地一惊,像是有些清醒,却又好像永远都不愿清醒过来。

他又猛地一动,嘴张的很大,左手卡住了那女阎罗的 脖子上,顿时面色铁青。

“说——他是谁?他是谁——”他使劲的卡着她的脖子,瞪着眼睛,咬着牙邦,将女阎罗扯着脖子提了起来,右手指着杨骥。

那女阎罗面色面色泛红,接着发青,发黑。剧烈的咳嗽着,却又像在笑:“你——你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哈哈”说罢又是剧烈的咳嗽,眼看就要窒息了。

杨亮却是猛地松开了手,头仰着天,长大嘴巴大叫着:“我是——禽兽——我是,禽兽,呵呵···我是禽兽,我杀了我爹,我爹——”然后声音却越来越小,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许是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清醒过来,他的腹部早就被伤,如今面色惨白,眼眸里,是红色,是泪水,是无尽的悲伤。

他左手手腕突然猛地一动,数道剑光打在锁链上,锁链断裂了。他接住了杨骥,接住了他父亲的遗体。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走,父亲。我们回家,孩儿背你回家,我们回家,回家——”越说眼泪便就越多,又模糊了视线。他啜泣了一番,用衣襟擦拭掉眼泪,脱掉外套,又挽成一条长绳,将杨骥背着,绑在自己的后背,便朝牢穴门口走去。

他再也没有瞧在一旁拼命喘息的女阎罗,她也是个可怜人,她也曾经因为练功时走火入魔杀了自己的丈夫,他们是同病相怜,却也是因果报应。

他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只是背着一具尸体,一个永远都承受不起的重担,一个今生今世都数不清的罪孽。

女阎罗卧在地上,伸出手想拦住他,扯住了他的裤脚,却撕掉了一块布。他眼神看向前方,双目空洞,对一切的一切满不在乎,如果说,一个人活在回忆里,他的心一定是老了。而倘若一个人连回忆都无法面对,他的心就一定是死了。

他就像一滩肉泥,拖着一具尸体,向着黑暗而悠长的前方走去,在踏入另一条黑暗,继续走去,在踏入,再走,一直走,一直不停的走···直到有一天,老去死去。

女阎罗卡手仍旧捂着脖子,看着他理都不理,矢口道:“你要记住你是谁——永远都不要忘了——你叫杨亮——杨是随你父亲,亮字是你父亲的愿望。这是你父亲让我告诉你的”,说罢,又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杨亮走着走着,又像在哭,又像在笑。

他渐渐除了监牢,想着洞外走去。

第二十四回 你说,不是疯癫

且说这江南二公子,此刻,洞内充满了杀气,李云冷漠看着对方,手中的剑寒芒大现,猛地一横,身体也向前挪移过去。手抖剑抖,与那大公子兵刃相接,洞内飘荡着“格格”的声响。李云变招极快,每一剑都是稳、准、狠、旁人眼中,只看得他手中好像只是持着一条银练。

这时,老三的刀也砍了过来,他手里拿的是霸刀。刀背极厚,刀身却又薄的惊人。刀背可以增加手上的重量,刀身又能很好地切出。一道刀芒提地而起,冲着李云卷去,地上荡起无尽的灰尘。李云正与那大公子对抗,刀芒劈来,他一剑支开了公子,剑身一横,当着刀芒,剑上却也是激出了花火。身体向后挪移了三步,才停了下来。

李云剑锋侧指,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缓缓道:“真是好刀啊——可惜,落在了不会用刀的人身上。

只见李云剑指苍天,双目紧闭,身体就好像与剑合二为一,人剑合一。

身体凌空而起,剑上却是银光闪动,李云仰天长啸,仿若他便是那天,目中,是睥睨天下的豪气。身体也在那空中变得虚幻飘渺,分身化影。

“残影——决——”

地上的灰尘石子剧烈的抖动起来,仿佛手中的剑都在抖动。

大公子手中羽扇划过空中,惊起一道弧波。手腕猛地摆动,铁扇便像一只朱雀一般飞了出去。三公子霸刀在握,瞪脚横空,用尽全力,芒刺劈出,破空风声。

李云残决显露,空中分身幻影,渐次合二为一。嘴角又是一阵冷笑,斜剑劈出。与那大公子和三公子的的印决轰击在了一起,洞穴里,一阵气浪破空横扫,一息晃动,大公子与那三公子竞相吐出鲜血,单膝支撑,跪在地上,嘴角还淌着鲜血。折扇已断,霸刀也摔在了地上。

李云后退一丈,手中的剑已坠落,嘴中一口鲜血已到嗓门,却是又吞了进去。右手附于身后,却是淌着血,手指也在不停的颤抖。

他面色阴沉,像是也受了极重的内伤,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国师站在一旁,亦是阴险的笑着。

李云看着国师,又步自两公子身旁,缓缓道:“两位皆是英雄好汉,侠义剑客。可是为何这么迂了?今日若是跟随国师,日后前途无量,海阔天空。这样多好,以后我们照样是兄弟,包你享尽富贵荣华,锦衣玉食,美人尤物,佳丽三千。人活一辈子,能图什么,不就是享受嘛,根本就不要在乎这享受是谁带来的,对别人有怎样的后果,你说是吧?再者说,人怎么能和钱财美女过不去呢?啊?哈哈——但是,若是你二人棋差一招,顽固迂腐,不甘屈服,怕是便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今日兄弟肺腑之言,两兄弟意下如何?”

只见那大公子苍白着脸庞,嘴角还淌着血只。是缓缓一笑,道:“好啊,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兄弟早说不就成了,只是有一事,我想私下对你说,你过来——”话罢,又是对李云微微一笑。

李云面露喜色,缓缓道:“兄弟果真是识时务,日后咱们便是好兄弟。”话罢,便靠了过去,将耳朵也伸了过去。只见大公子脸庞一嘟,用力一吐。嘴中的血液尽数喷到了李云的那副阴贱的嘴脸上。然后,李云便满脸血液和唾液,面色阴沉。

大公子仰天长啸:“啊哈哈哈——我生平最恨的便是为了利益而抛弃轻易,背叛他人,不择手段的走狗,狗——”

李云怒然,猛地转身拔开士兵手上的剑,剑锋所指,一个侧身,一道白光,一抹血色,两具尸骨,轰然倒地。

牢狱外,此时,重兵士早已打开了地下石门,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其中的两具便是江南二子。死的时候,他的手,居然还搭在了一起,是一道永远都泯灭不去的丰碑。

自此,江湖之上,便再也没有了那江南五公子,离去时,带着他们年少时的承诺便一起离开了。或许他们死的那一刻灵台清明,会想起那段最最不能忘怀的峥嵘岁月,和记忆最深处的那个她···

人死如灯灭,昨日近乡切。今朝心已老,未央年岁少。

“我要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有一个地方,是你心头永远的温暖,不管时过境迁,岁月无情,它都一直在,她都一直在——”这是老五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黑衣人,此时也潜入了牢穴。

牢外的士兵,原本想要进去地下,只是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紫罗兰的味道,便各自倒下了,沉睡在了梦里。

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潜进了地下。

杨亮背着父亲,走的很慢,像一具死尸,背负着另外一句死尸。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沙土石子,缓缓的走着。

李云满面血色,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露出一丝冷笑。猛然抬起头,却是目光一滞,接着,又是一阵冷笑。于是,看了对着国师点了点头,快步朝杨亮跑去。

杨亮一直低着头,分明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李云身上本就被喷满了血,今次又是倒在了他的脚上。

他一边身体颤抖,一边用满手鲜血的手抓着杨亮泛黄的衣角,颤声道:“大哥——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五公子他们都被国师杀了,我不敌他们,被打成了重伤,大哥,你要替他们报仇。”说着,又低下头,目光里闪出一丝光彩,然后一抹冷笑。

杨亮此时眼神血红,哭丧着脸,患得患失的道:“我爹——我爹他死了···兄弟,哥哥不想在杀人了,我们这就走,葬了我父亲之后,带着家人一起去寻一块世外桃源住下,永远都不要在过问江湖事好么?不要在杀人了好么?”

李云头仍旧是低着,心想道,这本就是计划之中的是,如今的杨亮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只没有牙齿,精神失常的狗,他心里又是一抹冷笑。

黑夜里,那抹冷笑,藏在最深的面具里,没有人能够看穿,他一直笑着,却又那么那么不露痕迹,他永远都会知道,最爱的人,伤你最深。

偌大的洞穴里,一个男子背着一具尸体,便像两具尸体。身下,一个男子此时正满手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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