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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夕泊江淮夜闻声-第19部分

小说: 夕泊江淮夜闻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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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让我最为气愤之处,你真真适合帝位,有远见,也狠得下心,不会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若你的兄弟们和你的娘亲,祈求着长生不老的美梦。”韩媖深知奚锦辰的为人,所以当她不明白为何奚锦辰会封安彤为公主并将其远嫁西域,不怕安彤成了西域王妃之后对圣朝倒戈相向时,奚锦辰告诉她安彤一生的索求早在云飞斩首的那一刻耗尽,西域示好,他们便相安无事,倘若安彤真能挑拨西域举兵,他也能顺理成章的攻打西域,机会这种东西等就迟了,他埋下了患,自然也架好了刀。“其实你大可将我留在青莲渡,我没想过逃跑。”
“我知道,正因你不想跑,才吓人,你的一言一行已让我两位兄长头疼不已,还在放在这儿安心些,毕竟是云家的地方,你也会给云太傅几分薄面。”
不能与友人同醉却能与敌手共饮,用以形容韩媖与奚锦辰之间的关系再贴合不过,人的凶残不能表露给他的亲信,却不吝展现给敌人。
这一幕在曲江流眼中堪称奇观,他总认为韩媖会随手砸碎个杯子然后将奚锦辰划个遍体鳞伤而非对坐闲谈,曲江流推开莫梵的房门时,见他也敞着衣裳站在窗边看着韩媖与奚锦辰交谈的场景,床榻上洪棠一条丝被围着半身,白皙的脊背上不知何时添上了花纹,曲江流轻声问道,“你怎么又将这花纹绘在她身上,若是哪天她和那舞阳姑娘照了面,依着小棠的醋劲,她得把人家姑娘另一半脸也划花了。”
“嘘~~~”莫梵侧过头,洪棠仍在熟睡,“我近看过她的脸,她的疤是不会洗褪的,宁皓之前也来认过,他在客栈遇上的便是舞阳。”莫梵提到舞阳名字时,特别压低声音,“奇怪的是我摸过她,她身上没带功夫,宁皓仍是疑心不减,又是一个能得两忘琴的女子,让我不得不想。”
曲江流频频扶额,“你也不能因为可能与那位月儿姑娘相识就偏袒她,一个好端端的女子为何特意不示人,若说舞阳可疑,她也可疑不是。你可千万别去百里山庄把人偷出来,百里山庄的开山之人,是开朝元勋之一,不如朝堂,退隐山林,百里山庄的地界石上刻有‘百里奚’三个大字,国姓位其后,百里山庄方圆百里圣朝大小官吏不得私自踏足,奚锦辰亦在其列,其他我不必多做解释了吧。”
莫梵点头道,“这些事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得很,况且~和月儿姑娘相识的人不是我,那方锦帕是我从别人那里顺来用的……”莫梵话未说完,躺在床上的小棠突然裹着身子跳下床,兴高采烈说道‘夫人来了。’
莫梵和曲江流却是双双变脸,莫梵急忙整装,曲江流也将奚锦辰叫进了内堂,起身前奚锦辰嘱咐韩媖,“待宁皓宽容些,你该想想魏雪凝是为了谁才愿意嫁给他的,你责怪的人,不该是他。”
“要我善待宁皓不难,我也不曾想要若水的性命,只要她哪只手毒害的雪凝,便将哪只手砍下来赔罪,有宁皓那样的丈夫,一两只胳膊,我想没了也没所谓吧。”
“韩媖呐,云家三族共斩四十余人,其中仅有一人未能验明正身,因她与我一样,不为人知,我能登上帝位,我相信别人要顶替云裳亦非不能,从前我不予追问,只想断去他们寻找玄阴女的念头,但依今日之势,我倒是后悔的,错事已犯,你休要逼得我拨乱反正,江流与宁皓,我不想他们因你有任何的不快,将来我放你离开,你就别再出现在他二人面前。”
奚锦辰前往内堂时,雅娴夫人恰好经过花园亭廊,便朝凉亭里的韩媖笑了笑,她顿时头皮酥麻,避开了雅娴夫人的视线。
雅娴夫人,徐曼筠,项帝之妻,景帝生母,五旬老妇却依仗处子血为引提炼的丹药维持她年轻的容颜,‘作呕’,是韩媖每每见到她的感觉,今日也不例外,略施粉黛,紫金珠钗,这样的女人纵使青春不再,也仍是风韵犹存,何苦这么执着年华不再,女人心思,有时连自己也猜不准。
雅娴夫人转进内堂,奚锦辰、莫梵、曲江流三人如校场点兵一般自长到幼排列,雅娴夫人最先牵过莫梵的手,继而是曲江流,唯独奚锦辰像只被丢弃的小猫,睁着一双睡眠不足充血的大眼睛,雅娴夫人却只问曲江流和莫梵,一去贵川是否见到了他们的父亲,二人互看后摇头,她立即安慰道,“见不到并非坏事,说明他也没在意那女人生的孩子,你们才是人中龙凤,是娘亲一手栽培,不可能输给那女人的孩子,在你们父亲心中,他们不重要。”
莫梵和曲江流不约而同的嘴角一弯,他们要如何规劝这沉溺于理想国度的母亲才是,在她眼中他们的父亲不属于任何凡人,所以她费尽苦心要成为与之相配的仙人,她宁可相信他不爱任何人,也不愿相信他只是不会爱上她,这独自将他们抚养成人的女人,何其可悲又可敬,“母亲怎么差人通传一声,我们好提前准备。”
雅娴夫人抚摸莫梵的脸,二十七年如一日,莫梵在她眼中就像孩童,“母子之间,你们要准备什么,娘知道了,你们是在哪藏了女人了,怕什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真喜欢就领来给娘看看,娘给你们做主。”雅娴夫人说着开心,小棠撅着嘴在一旁给她捏肩,她摸摸小棠的手,“好孩子,替我跑一趟,将芙蕖找来,可好。”看着洪棠出门,雅娴夫人心中暗道‘难成大器!’就冲这一点她永远比不上芙蕖,想当年芙蕖为了不让自己的胞妹为她的药人便将她一剑刺死,省去她妹子承受药人之苦毒。
雅娴夫人本意让芙蕖陪在奚锦辰身边用以辅佐,又恐芙蕖握有实权会搅了她的好事,这样的人,无权屈才,掌权生畏,叫她委实忧愁,正是疑才难用,诚然惋惜。
雅娴夫人与芙蕖会面,先是说了几句关怀的话,很快便转进正题,问她青莲渡这几月女子频繁更换可有什么不便,芙蕖近前回话,“她们本就是无依无靠的女子,来来去去无人在意,客人们更是爱鲜,哪里会嫌她们换人,夫人尽管放心,不会有人生疑,就是有,只要说一句赎身返乡,也没人会多问。”
“你办事,我有何不放心。”说着她看向奚锦辰的方向,“此番母亲来,不为别的,只为你选的童男童女,锦辰,你可都安排妥当。”
奚锦辰一时出神未能及时回话,曲江流往前一挡,“娘放心,这些事皆有我与莫梵安排,锦辰如今的身份有许多不便之处,还望母亲体谅。”
奚锦辰回过神时,上前做了个辑,“母亲若无其他吩咐,锦辰要先行回宫了。”
“慢着。”奚锦辰一脚未迈,雅娴夫人走到他跟前,“锦辰,你不单是母亲的儿子,更贵为天子,得以长生,才能享有千秋霸业。”雅娴夫人将奚锦辰的手紧紧攥在手中,奚锦辰笑着退开,弯腰犹如敬拜天地般行拜礼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集芳香苑。
奚锦辰不受母亲疼爱的理由不因他有任何不足,或是他不如莫梵与曲江流聪明俊美,只是他的父亲是项帝而已。
 


、第二十四章  别时月

我花去了一年的功夫才我整明白为何苍月不喜欢杜家的千金,他们实在太过相像,不是长相而是个性,我不得不告诉苍月,他所要之物素来是不计代价的索求,这位杜姑娘明显是非常的钟意苍月,非他不可,在她眼中,我俨然不是一位久居在百里山庄的病患,而变成了苍月的童养媳,被其视为情敌的我,过了一年寝食难安的日子,更不要提,我撞见楚晏叔和苍月的姐姐无双月下相会的情景,我简直以为是月亮太冷冻坏了我的脑袋。苍月只是安然的出现在我身边,同我一起离开,我问他是何时知道他们的关系,苍月说一旦你爱上某个人,你便能不由自主的注视他的一切,像楚晏和无双姐相恋,像我曾爱上昭帝的二殿下奚子扬。
我更正他,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还不明白情为何物,我对奚子扬是仰慕,雪凝对他才是爱慕。那一夜之后习惯了在苍月怀里入睡的我,反成了他的依靠。
丫鬟将苍月的衣物洗净往我房里送,我们从小就常住在一块,同居一室是常事,要是哪天苍月睡在自己屋里,大家反倒担心我们是不是吵架了,只是小孩的衣裳和大人的衣裳不是一个尺寸,“将衣裳先放那儿,柜子里放不下了。”在我给衣柜腾位时,摸到一方绣有‘苍月’的白绢,“冰丝白绢!不是给我弄丢了?你是哪里找回来的,怎么不与我讲。”几年前我独自返回帝都,苍月给了我一块冰丝白绢,让我带在身上,后来还被我遗失,我一直以为是落在云家,怎么会到了苍月手上。
“一块帕子,你是丢了,还是送人了,都不打紧。”
“没有给别人。”遗失了冰丝白绢错在我,不论是丢在了什么地反,总归是丢了,但我绝对不会将苍月送我的东西转手他人。
苍月将帕子从我手中抽走,“反正人家还了,不问了。”
“什么人家?是谁给你的?”不知怎么地我也莫名生气了,一阵晕眩,手脚发颤,休要生气,休要难过,漂亮话谁都能说,漂亮事却不是谁都能办到的,几月前听说宁皓出征,韩媖等人接连从青莲渡失踪,一提及宁皓和韩媖就足以证明我并非心如止水,更没有广阔的胸怀。苍月本想借着整理避过这一问,我猛的抢过他手中的衣物,“你不想说,我不勉强,我不想你留下,你也别强留。”百里山庄的三公子,他有着疼爱他父母兄姐,过人的才智,而恰恰相反,我有的只是开诚布公的自己而已,如果这样的我,不能从他那里换来诚实,那我到宁愿他把我杀了,也好过让我做个一无所有的躯壳。
此时连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对苍月的执着会是如此深,曾有一名路过百里山庄的僧人对我讲,我是一个执念太强的人,与其拖着残破的身躯,苦苦纠缠人世,倒不如放下执念,放过自己,亦是放过别人。这便是为何我颇为不喜欢三生之缘、轮回之数的说法,死人哪里会痒,哪里能疼,痛苦难过如同活人的专属,人因会痛知自己是活的,所以我不放下,放不下。
“你可还记得叫莫梵的男子,是他在贵川时给我的,我能过去了吗,我不喜欢和你离这么远。”地上苍月和我的影子连在一起,而实际呢,我们却站的这般远。
“我是傻子吗,就算要送,也不会拿你的东西送。”我埋在苍月肩头胡言乱语起来,苍月开怀的对我说凡是属于他的,最后一定会回到他手里,如冰丝白绢,也如我。于是我赌气道,“哪里,我哪有白绢值当呢。”
苍月虽在我耳边叹息,但他的心情极佳,一会儿睡觉时我肯定他还会哼上几句助眠。
我不曾记得我与那名叫莫梵的男子有过一面之缘,苍月的冰丝绢若不是掉在云家,那只可能是被那个人‘借’走了,我出逃帝都时曾得人相助,却绝非是他。清楚这桩事的人只有当时来接应我的楚晏叔,楚晏叔问过我可知救我的是什么人,因他见到对方时,对方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于是我便没有将与他照过面的事告诉任何人。
苍月无非就是不想我与莫梵遇上,他直说让我不要去见,我自然就不去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是信不过,怕我见那莫梵公子长得俊俏跟人家跑了,若不是他杞人忧天,便是我‘色迷心窍’,莫梵不过是听说这方锦帕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所有,他并不知不爱说话的是我,帕子上的绣的苍月又是指另一人。莫梵能从当初救下我的人手中得到这方帕子,还将他送还的苍月手中,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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