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暖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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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想了想，似乎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点子吗？既要独特，又要让大众接受，还要简单易学，自己前世只是个吃货，对于做还真是不敢恭维，所以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看着女儿紧皱的眉头，李齐忠笑了。“好了暖春别想那些东西了，先顾好眼前，等到忙过了年你再好好想想，那个时候或者我们有时间来好好琢磨一下呢。”
正说着，第一个客人上门了，接下里几人就是想说什么都没有时间。连在后宅帮忙的王叔也来到了前面，帮着搬东西，看货物。
这样的忙碌在腊月二十六之后算是彻底的闲了下来，而李记杂货铺的铺子也空了大半，看来只能年后再进货了。
“老板，亏得您有先见之明，和那些匠人签了合约，不然他们非得把给咱的货卖给了别人。我听说别家给的价钱已经是我们进价的两倍了呢。”有时间了，崔武也开始和老板说起自己前天去提货时遇到的事了。虽然他当时就和老板说了一下，可是当时忙的很，老板也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现在有时间了，他自然是要好好的和老板说一下了。
“这是肯定的，我们这一个月卖的比平时半年卖的都好，同行哪个不嫉妒？就是老黄也免不了心里犯嘀咕。所以这事我都明白的，也自然早就防备了。”说起这个，李齐忠就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点多亏了小女儿的提醒，要不当时自己以为就这些个东西不过多卖些也好不到哪里去，才不想签什么合约呢。现在看来，小女儿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后院休息的李暖春感觉自己的耳朵很热，似乎是有人在念叨自己。摸了摸，又低头看起了手里的游记。
前面店铺不忙了，她也就解放了，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坐在暖炕是看着书。金玲则坐在炕前的矮凳上，做着针线。
“三小姐，你在前面累坏了吧？我听王妈妈说老王叔每天累得半死，就知道前面一定很忙。你整天在那里，自然是很累了。”
“我只是收钱卖货没有老王叔累。”李暖春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书，嘴里回答着。
金玲看了仔细看书的小姐一眼，再没有开口打扰她。心里却在想着，小姐才开萌，怎么就能看那么厚的书呢？她认识那些字吗？还是她在看图？
暖春自然不知道自己丫鬟的腹诽，眼睛在看着书，脑子里在幻想着书上写的山川和风景。她好想去四处看看呀，看看这个国家，看看这个自己不知道的时代。可惜这个时代不能给自己那样的自由，自己对于这书上写的一切，只能在脑子里幻想了。哎，她好想前世的交通和便利，最主要的是自由。
金玲似乎听见了小姐的叹息，抬眼看了一眼依旧看书的她，心里不由得纳闷。怎么有时候她会感觉小姐很成熟呢？摇摇头，再次低下头继续做针线。大小姐的嫁妆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差两个跟着的丫鬟了。听夫人说，过了年就买几个丫头，看样子家里要开始忙碌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忙的是什么，可是她对于陪嫁却放下了心。她跟着三小姐的时间多，所以对于做大小姐的陪嫁丫头很是排斥。原来家里没有买人打算的时候，她很是担心，现在知道又有新人来了，她才放下了心。
“金玲，你还记得你的家乡吗？”暖春从书里抬起了头，看着低头的金玲抬起了头，一脸惊讶的样子。
“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不是她想问，实在是小姐的这个问题吓坏了她。难道小姐不想要自己了？所以问自己的家乡，让自己好回去？再想想夫人说的过年后买新人，她的担心更多了，脸上不由得带着惶恐。
暖春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担心，忙安抚的说：“别担心，我只是关心一下你，没有别的意思，你永远都是我的丫鬟，别想着离开我身边。”
看着最后小姐还威胁的瞪了自己一眼，金玲笑了。“嗯，我是小姐的丫鬟，永远都不离开小姐。”
“好了，跟我说说你的家乡吧？我除了城里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就是乡下的宗祠都没有去过呢。”说到后面李暖春的表情简直都说的上哀怨了。
她听王妈妈说过，自己生下来后按说是要去宗祠报备的，可是族长听说是个小丫头就免了她的这次拜竭，从此后她也就没有机会回去宗祠祭祖什么的了。而乡下，自家除了十多亩地，再没有其他的产业了，所以她真的自在这个北方小城里转悠，一转悠就是七年。
金玲也知道小姐的事情，虽然那是发生在她没来之前的事，可是她有听王妈妈说过。心里为小姐抱屈，脸上也就带着几分可怜。“小姐，你要知道什么你就问吧？我一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
暖春被金玲那豁出去的样子给逗笑了，心里知道她这样表情后面的关心。“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家乡是个什么样子？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是吃食，或者是物件，再或者是景致都行。”
金玲看着小姐的小脸，思绪陷入了回忆。“奴婢的家乡在南方，那里没有冬天，没有雪。那里一年四季都可以耕种，所以我们那里不愁吃用的。”
说到这里，金玲的眼里有泪光闪现，就在暖春看着她想阻止她的时候，她又开口了。“可是乡下人总是要靠着老天爷吃饭的。虽然那里没有雪，一年四季都能耕种，可是那里有大水，有蝗虫，还有干旱。在我五岁的时候，那里发生了干旱，然后是洪水，再然后是蝗灾。所以我的家没了，亲人也没了，我被人贩子转卖到了这里。”
说到后面，金玲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就是这样，她也没忘记小姐让自己讲这些的初衷。“所以我的记忆里，家乡只有绿色和灾难。我真的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李暖春看着金玲默默流泪的样子，心里很后悔，手轻轻地为她擦拭着眼泪，嘴里低声倒着谦。“对不起金玲，让你难过了。”
金玲感受着小姐的担心，安慰的笑了笑。“没事小姐，我没事的。这些都是存在的，而且是永远无法磨灭的，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切都很好的。”
当主仆俩互相安慰的时候，前面的店铺来了一个人，一个在李齐忠预料当中，又预料之外的人。
第七章 朋友
更新时间2015…1…14 12：12：29 字数：2897
李齐忠看着面前这个瞪着自己的男人，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老黄，你干嘛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黄汉文看着笑嘻嘻的李齐忠似乎无奈的又瞪了他一眼，才跟着笑了起来。“我说亲家，你今年可是赚大了啊？有这么好的点子也不照顾一下亲家，你可是不够意思啊？”
“呵呵，这不是要往你家嫁女儿吗？陪嫁少了多不好啊，所以我是没办法，被逼无奈才想了这么些点子，多少总是要多赚些的不是。”李齐忠对于黄汉文的质问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手脚却不慢，让小五子给黄汉文准备了椅子，老王叔也给沏好茶端了过来。
喝了一口茶，黄汉文四下打量了一下，看着满屋子的货架有不少已经空了出来。心里感到很是酸楚，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倒是问李齐忠：“怎么不见暖春那丫头呢？我可是听说她帮着你忙活呢？”
“呵呵，没有多忙，所以就让她回去休息了。”说起自己的女儿，李齐忠就是忍不住的想骄傲，炫耀。
果然，黄汉文刚刚平静的心情，似乎被刺激到了，瞪了他一眼。“不就是有女儿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李齐忠面对朋友的羡慕很是骄傲，鄙夷不屑的斜了他一眼。“这没办法，让人羡慕不来的。有些人想生女儿可是没有呀？就是人品问题，没法比的。”
黄汉文刚刚有所下降的火气，又被激活了。狠狠的瞪了李齐忠一眼。“说说，你这些点子都是怎么来的？而且也不事先和我透露点？你知道我这一个月多少收入吗？”不等李齐忠回答，他接着说：“我除了活计的工钱，进货钱，我这个月不但没有赚钱还压了好多钱在货款上呢。你说说，你这几个点子，让我损失了多少吧？说什么你嫁女儿，赚嫁妆钱？难道我就不用赚聘礼？明明是吃独食，还非要冠冕堂皇按个好名声。我说你这读书人出身的就是弯弯道道多，干什么都要有个名头。难道你不嫁女儿就不赚钱了？”
李齐忠凉凉的说：“我还要养女儿。”
黄汉文被他打败了，仿佛坐着的腰板都没有刚才的直了。“我说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明明就是自己要赚钱，还非要按个好名声，真是有够无耻的。”
李齐忠不乐意听了，反驳道：“这怎么是无耻了？难道你不想赚钱？怎么我赚几个钱就是无耻了？有你这么说的吗？”
黄汉文斜乜了他一眼，“看看这不就露出真面目了？赚钱有什么怕人的？我对谁都可以说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哪像你还非要说是给女儿赚嫁妆。我到时候要好好看看，你给女儿多少陪嫁？哼！”
“呵呵，这叫师出有名，你懂什么？”两个人已经是多年的朋友了，对彼此都很熟悉，所以平时说话自然是怎么让对方无言以对怎么来。虽然在经营上很有些竞争，可是两人的心胸倒是很开阔，没有计较过，更没有生气过。
“就会欺负我这个大老粗，拽什么文？”这句黄汉文是小声的嘟哝的，虽然听着似乎他有些气馁，可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原有的气势。“来，坐下来，好好和我聊聊你那些点子都是怎么来的？我倒要看看你个老小子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聪明了？”
李齐忠对于他这样的称呼也不以为杵，依言坐到了他的身边。“你就别惦记我这点盈利了，你的店里不算自己家人，还雇了两个伙计，可是我这里呢？里外忙活的也就我和小五子，在忙能忙到哪里去？又说什么赚钱？”说完，看黄汉文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渝，他接着说：“我知道你只是地道的人，眼看着忙活完了才过来问我，可是我真的没什么可告诉你的。你也看到了，那些个东西没什么保密性，谁想做都可以做出来。我也就今年赚了几个，明天恐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黄汉文想想也是，那些个年糕，小人鞋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能保密的，自己家跟风不就做了一些。虽然没有李家赚的多，可是也赚了一小笔不是？所以当下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问李齐忠到：“你过了年有什么打算啊？我这几天怎么感觉你老小子不会安分了呢？”
虽然知道黄汉文有些倚老卖老的架势，可是李齐忠还是难免要气闷一下的。“什么老小子？我和你是儿女亲家，你怎么能这么称呼我呢？再说了，你现在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哈哈，不高兴了？我是个粗人，自然说话不如你这个读书人好听了？”面对李齐忠的谴责，黄汉文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别看他此时看着像个粗人，可是谁都不能把他真的当粗人看，那么你就离被他算计不远了。李齐忠和他打了半辈子交道，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当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开口说：“好了，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作为。你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所以完全不用弄这一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