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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海伦·凯勒自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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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车,黑色车厢悬在长满铁锈的高轮子上,摇摇欲坠。它没有窗户,真是令人狐疑不安。安妮注意到车厢顶盖留了些气孔,一把链锁牢牢拴住车厢后的一扇窗户上。虽然安妮对马车没有一点知识和概念,但也感到这辆马车不同寻常,气氛阴森诡异。汤姆斯先生拿起一把钥匙打开门,说道:“进去。”安妮看到里面边,有两排木板长凳。安妮不喜欢它,它令人毛骨悚然,她犹犹豫豫不愿意进去,两个小孩子都不肯动。汤姆斯吆喝道:“上去!难道要我抱上去?”他走向吉米。小男孩吓得躲到安妮后面,紧紧抓住安妮裙摆,簌簌发抖。“你们统统过来。”汤姆斯先生想着家里摆在桌上等着他的晚餐要凉了,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听着!我得走了,我把你们交给老丁了。你们不用怕,”他指着马车夫说,“他会带你们去的。”脸上布满皱纹的丑老头,向安妮和吉米点头招呼,他露出烟草熏黄稀稀疏疏的大钢牙笑着。看到淳朴善良的笑容,安妮忐忑不安的心才安定下来。除了上车外,别无他法,到此安妮只好认命了。她爬上马车,汤姆斯把吉米抱到她身旁。“再见。”汤姆斯用力砰然关上车门。汤姆斯眉头深锁,目送马车驶去。身为政府官员,他依法执行任务,但他不忍心看着两个天真无辜的小孩坐“黑玛丽”。“黑玛丽”是专载醉汉、小偷、杀人犯等的囚车。钱、钱、钱,凡事都要钱,只怪政府没有经费!好在这两个小孩并不知道马车的来历。想到此,汤姆斯才稍感安慰,掉头离开了。光线难以透入马车气孔,寒气却丝丝袭来。安妮和吉米无心注意,他们全神贯注使自己坐稳在滑溜溜的板凳上。马车在德士堡镇崎岖的马路上颠簸,一不小心就会从凳上摔下来。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背井离乡(3)
不久,马车奔向一个大门。大门吱嘎而开,车子驶进,停在里面一个院落里。老丁从座位上跃下打开了车门,两个小孩跌跌撞撞地下了马车。安妮揉揉眼睛,四周暮色苍茫昏暗,黄色大门徐徐而关——将安妮·莎莉文关在里面,与世隔绝。老丁挪转安妮身子,牵着吉米的小手放在她手中。安妮茫然望着老丁。“带他一起进屋,喏,就是最靠近我们的这一栋。”看到安妮一脸凄迷、绝望,老丁慈祥地加了一句,“我先去把马儿们放回马廊,马上就回来。”安妮与吉米走上石板台阶。这一天是华盛顿生辰纪念日:1876年2月12日。安妮·莎莉文走完一段旅程,来到人生的一个中转站。他们将寄身何处?这个地方是马萨诸塞州的德士堡镇。收容他们的机构的正式名称是马萨诸塞救济院,多半人干脆叫它:贫民救济院。    

美好时光
莎莉文一家幸福快乐,虽然他们还是很穷,没有多余的钱储蓄,但已不再挨饿了。安妮和吉米匆匆走过前院的一扇大门,来到一间灯光幽暗的大厅。有个人坐在屋子的那头,忙着在写笔记。看到他们开心地叫起来:“乖,过来一点,过来一点,让我看看你们。”他的声音和瘦小的身材活像一只蟋蟀,一只不折不扣快活的英格兰蟋蟀。他不停地翻本子,直到空白的一页才停手。“你们是莎莉文姐弟,对吗?”安妮和吉米点头,背后传来马车夫老丁的脚步声,他们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此时人生地疏、无依无靠,片刻前才见面的老丁仿佛是他们的百年知己。“老丁,来得正好。”那人在桌子后面兴高彩烈地招呼,“你们见过老丁了吧!”安妮和吉米再度点头。“我叫郭兰杰。先让我提出几个问题,再安排你们的房间和床位。”郭兰杰端详了安妮一会儿然后拿起笔。“先从你开始。你叫安妮·莎莉文,对吗?”“是的。”安妮回答。那人写了一阵,又问:“你多大岁数?”郭兰杰等了半天,没有回答,屋里一片寂静。“几岁?”还是同样的问题。“你多大了?生日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生的?”安妮回答:“7月4日。”安妮脸不红心不惊地撒着自己编织的谎言。7月4日是美国开国纪念日,是一个象征幸福快乐,充满希望的佳节。这一天总是洋溢着兴奋,爆竹烟火劈啪庆祝,小孩娇嫩地欢笑,嘴里冰淇淋缓缓融化,沁出浓郁的甜香……她根本不知自己生辰何时。假设7月4日沾个光又何妨?郭兰杰记下。“哪一年的7月4日?安妮,你到底几岁?8岁、9岁、10岁?”她应该知道自己几岁的。这一次回答没有顺口溜出。“快10岁了吗?”郭兰杰自言自语,“就是大小姐了!老丁,你说呢?”老丁摇摇头看着怀表。“我想8岁吧!”这些对答都一一记载到那个大本子上。郭兰杰猜错了。依她的年龄,安妮显得又瘦又小,其实再过两个月,4月14日,她将满10岁。“好,你的资料齐全了。我们问完小弟弟的几个问题就一切完备了。”郭兰杰转向老丁,感慨万分地说道:“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到德士堡来,真叫人心疼。这儿除了收容的那些弃婴,他们两个年纪是最小的,真可怜!”郭兰杰最后看了看记载安妮和吉米的那一页。名字、籍贯、出生年月日。“该写的都写了。信不信,除了命运,谁又能安排这两个小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呢?”他心中默默地想。这一切都缘于安妮未出生以前。她的父母是爱尔兰人,那年头,爱尔兰闹饥荒,有20多年五谷不收,遍地荒芜。贫困的小佃农家只好把家里东西一样一样地卖掉。卖田、卖地,卖到最后无立锥之地,穷得三餐不继,饥寒交迫。他们只剩下两条路:留下来等着饿死,或远离故乡,飘泊异地另谋生路。1860年,逃荒者像澎湃的海浪般涌进美洲新大陆。年初,莎莉文家族的托马斯和爱丽丝夫妇逃离故乡爱尔兰,移民到新大陆。托马斯务农,他带着妻子到马萨诸塞州的小农村——食禄岗落脚。他听说此地工作机会较多,容易糊口,并且很快在附近农庄找到了打短工的工作。开始时莎莉文夫妇还感到孤单寂寞,不久后,爱尔兰人一批接一批,陆陆续续移民到该地。他们觉得此地虽然不是故乡爱尔兰,日子却比故乡好过得多。1866年4月14日,他们生下了第一个孩子。牧师给小孩子洗礼时问给婴儿取什么名字时,爱丽丝虚弱地微笑低语:“简。”“简”是受洗名,但从一开始大家都喊她“安妮”。莎莉文一家幸福快乐,虽然他们还是很穷,没有多余的钱储蓄,但已不再挨饿了。黄昏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安妮开始咿呀学语,托马斯便天天讲故事给她听。晚饭后,他拉开椅子,把她抱到膝上,说:“今天要听些什么故事?”父亲讲的每个故事她都喜欢听,其中以《小红帽》为最。其他爱尔兰的神仙故事、民谣、诗歌……她也都很喜爱。哄安妮上床睡觉前,托马斯常把安妮高高举在头上,荡秋千般地摇晃着;在屋内快步绕圈,逗得女儿咯咯欢笑。这个时候,他总会大声对着安妮说:“我的小安妮,我们莎莉文家多么幸运!我们有爱尔兰好运保佑,谁敢来欺负我们!”    

青春集锦(1)
安妮的新义母——霍布金太太,是一位慈祥孤独的女人。她守寡多年,和独生女儿一直住在鳕鱼角的一间小房子里。婚后不久,孩子刚刚出生,丈夫就去世了,她含辛茹苦独自挑起了抚养女儿重担,盼望女儿快快长大。母女俩相依为命,女儿成了他的精神支柱、生活的依托。女儿17岁时,长得亭亭玉立。然而人世无常,突然生了一场急病去世了。多么年轻、多么快乐的豆蔻年华,疾病如同风来花谢,使母女无法再相聚。霍布金太太心痛欲绝,常常孤独地徘徊在鳕鱼角的海滩,思念悲伤。有一天,一群在海滩上玩耍的盲童引起了霍太太的好奇心。他们是谁呢?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些孩子是柏金斯学校的学生,来此地游玩。他们引起了她的同情与兴趣。1883年秋天,她向该校申请义务工作——当孩子们的义母。霍布金太太和安妮是两个性格极其不同的人。霍布金太太甜美、温柔,凡事容易紧张。她永远无法了解安妮。安妮快乐时情感奔放,痛苦时排山倒海,不加压抑地倾泄情绪,还有钻牛角尖的执拗脾气及丰富的想像力。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霍布金太太需要的是施爱的对象。安妮和她逝去的女儿年龄相仿,才华四溢,又处于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十分惹人爱怜。于是,安妮有了假期可以回的“家”了。夏天一到,霍布金太太就来接安妮去鳕鱼角那栋风吹日晒的灰色房屋。在这里,安妮得到了梦寐以求“家”的温馨和自由。无忧无虑,充满蓬勃生气地享受她的青春。在晚年安妮的回忆中,那是一段缤纷灿烂、生命闪烁发光,并且不可言传的美好时光。只是日子过得太快、太快了。过了几个心旷神怡的寒暑假后,转眼安妮已19岁。这是她在柏金斯的最后一年。日子在勤奋用功读书和一连串考试中飞逝而过,接着就是毕业典礼,在1886年的8名毕业生里,安妮的成绩遥遥领先,独占鳌头。大家公推安妮在毕业典礼上,代表全体毕业生致辞。毕业典礼那一天,清晨一起床,安妮的心就咚咚急跳。匆匆忙忙吃完早餐,她奔回房间,看到一件崭新的高雅亮丽的礼服挂在衣橱上。这是她的长礼服,全世界最美丽的衣裳!霍布金太太急急忙忙地走进房间,看到安妮高兴得红通通的小脸,微笑着说道:“快穿衣服吧!安妮,待会儿还得卷头发,还要花许多时间哩!”安妮从衣架上取下衣服紧紧抱在怀中,百感交集。白色上好的布料薄如蝉翼,两袖长及手腕;沙沙作响的轻柔丝织篷衬裙,撑着长短合宜的圆裙;袖口和裙裾镶了三圈蕾丝花边,三圈豪华雅丽的花边!这一袭礼服,是霍布金太太为安妮的毕业典礼亲手缝制的,针针爱心,线线关怀。想到这些,安妮心情愉悦不由自主地踏着幼年时依稀记忆的轻快舞步,拖地的白色衣裳像浪花一样起伏。“傻丫头,小心一点。”霍布金太太笑着,“冷静一点好不好?不要这么兴奋,演讲还没有开始哩!过来,我来帮你打扮打扮。”安妮靠近慈祥的老妇人,披肩长发随着她的笑脸摇动。“妈妈,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快乐!”安妮说,“为了我的毕业典礼,您为我缝制了礼服,又为我买了白皮鞋。”一双高贵的白皮鞋!一双意味非凡的白鞋。小时候,安妮就一直认为白鞋子是为童话里的仙女们特别订做的,只上天上有,人间能有几个幸运儿穿?红尘凡人只配穿黑鞋、褐色鞋子。而现在这双白皮鞋是专门为安妮·莎莉文订做的,还有一袭白色礼服配它!“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快乐!”她喃喃重复。“我当然不知道了!”霍布金太太故意调笑她。就是安妮的这一股率真和奔放不羁令霍布金太太忐忑不安。霍布金太太笑笑,其实她有什么必要去懂得安妮?只要帮安妮穿戴好,让她从容愉快地去赴生命中的大宴,不就是尽了母亲的心意和责任了吗?整个早上她精心地装扮安妮。洗澡是第一件事,为了这个盛大的日子,霍布金太太在安妮身上洒了几滴清雅芬芳的香水,也洒在花了她几天几夜缝制的花边礼服和白色丝袜以及白色小山羊皮皮鞋上。然后花很长时间卷头发、梳头发,最后从安妮头上套穿完礼服才算大功告成。“好了,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还有东西?已经这么多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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