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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静女-第5部分

小说: 静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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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神女,在蜀人心中,向来占有深重的地位。因为,多年前蜀国一场严重的瘟疫里,在众人灰心绝望不得不忍痛丢弃重病的亲人时,是善良的巫族蓝湘带着忠诚的巫士,不畏险阻,坚持留守绝望的亲人身边,给与支持,施以救治。
蓝湘甚至不顾性命之危,日日攀走在朱提神山危险的峭壁悬崖间,以身试药,试遍了神山上能找到的草药,终于找到了治愈瘟疫的药草。自此蜀人将蓝湘敬若神灵之女,爱重的尊称她一声神女。无论何时,蜀人提及神女,神色总会自然变得柔和敬重,满眼爱戴。
加之,十多年来,神女尽心教养两位帝子,素有慈和美名。如今听得神女受到亲子殷帝这般驳斥,众人纷纷替神女打抱不平。你一言我一语的谴责那个不知孝敬母亲的明殷帝。
“听说杜鹃最慕仰的人就是神女。如今神女受了伤害,想必出色明慧的杜鹃,更是失望,定不愿嫁给这样的帝主。”
一先维护杜鹃的那两个青年士子中,又有人再度开了口。
“呵呵!那两个人走火入魔了。念念不忘杜鹃,有关无关,总要扯到杜鹃。如此忠实的粉丝,不错,不错。”
角落里的缎衣女子,得意吃笑一声。她们挑的位置本来是比较安静的,经这几人引来了一堆人,顿时变得热闹非凡。缎衣女子听得津津有味,她的同伴却自始自终看着窗外,静静的欣赏着蓝天白云绿树,对茶肆里的精彩故事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
“说得有理。北地里出色的男子就有不少,连我朝最有名的孤傲才子段明修,几年前也为了娶杜鹃,拒绝了当朝殷帝的真诚相请,留在北地。殷帝如此令人失望,杜鹃怎会嫁?”
“唉——咱们的殷帝,虽说是神女悉心教养的亲儿,却是个不济事的。予南王在东边年年不朝不贡,甚至频频与东巴的权贵过从甚密,殷帝一开始还传信责问几句,后来干脆故作不知。杜元介在北地帮助秦人多占了咱蜀国几块土地,他也没反应。殷帝若是有志,聚集数千明砚卫士奋力出击,很容易便能夺回那几块失地。偏偏他忌惮秦人,顾虑重重,迟迟不肯出兵。莫名调回当年明安帝派去监视杜元介的人。今日看来,他是要专心对付巫族。”
“巫族神女是他母亲啊,怎能这般不孝?”
“哼!争权夺势,孝道正义,从来都是靠边让步。或许殷帝开始嫌手上权力太小,意图将巫族占据的一半权力抢过来。毕竟咱们明砚朝偏安在这偏僻的古城,出了王城便谁也不敢耀武扬威,哪里比得杜鹃在北地里自由自在舒服。何况,杜相自来排斥巫族,怎肯将杜鹃嫁给与巫族有关的人。壮大自己的权势,同时逐走巫族讨好杜元介,殷帝才有足够的条件赢得杜鹃的青睐嘛。”
有人偏爱杜鹃,稍稍听了几句关于神女的维护后,便忍不住实在的想起了杜鹃。
“呵!后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就背德谋权追祸水,难得!难得!”缎衣女子自得自乐的喃喃笑道。
“可惜那个才情出众,语出惊人的梦中情人,是个嫌贫爱富的虚荣女!”轻俏干净的声音,非常动听,乍然一听,旁人还以为她在温和的夸赞他人,谁也想不到,她骂人的声音竟然比配了琴韵的歌声还好听。
“若真能讨好杜相,娶得杜鹃为我朝帝后,时下乱一点怕什么。”
有人想得比较通透,立即开口反驳。
“对!”有人立即拍案称好。
“娶了杜鹃,了不起的无冕丞相自会回来帮着明砚朝。有了杜相相助,明砚朝很快便能扭转局势,光复大业。”
“你的同胞真可爱。这里不过是个被人遗忘的山旮旯,大家却天真的以为光复蜀国易如反掌。还诋毁人家秦蜀郡是北地,好像比这宽阔百倍的地方,只是他们大方割舍的一块小地皮。甚至自欺欺人的坚持把这偏僻难找的小山城视为王朝!害我满怀憧憬的慕名而来,结果大失所望。”
缎衣女子又恢复了懒样,趴在桌上自得其乐的低声回驳。
靠窗的女子,仿佛早已习惯了缎衣女子的诸如此类的埋怨,回头冲着她温婉一笑,不置一言,又静静的看向窗外,安然的感受着外面的春天气息。缎衣女子白了她一眼,视线一转,不再看她。不远处围绕着孙伙计的人堆里,仍旧热闹的讨论着杜鹃与明殷帝的话题。
“难了,杜相根本不同意。”
孙伙计简单的一句透露,迅速挑起又一轮的好奇。
“杜相不同意?!是觉得明砚朝在殷帝带领下难成大器,还是有意要背蜀亲秦?抑或果真是介意殷帝与巫族的关系?”
好奇再度带起众人一连串的问题,总有人忍不住要插嘴质疑。
“可怜的皇帝,总是被责备的那一个。明明是某人贪图秦郡富贵,嫌弃偏僻的山旮旯。”
缎衣女子抿着唇边的茶咕噜一句。似在同情那个三番四次受人指点的殷帝。

 




、007 心上人

因为声音小,也没人留意她说了什么。靠她最近的人闻声看了看她,便继续侧耳听着他人的讨论。
“小哥,杜相究竟为什么反对?”
有人不耐去乱猜,终于想起要直接问孙伙计。伙计将手中的桌布往肩上一搭,换了个站立姿势便干脆的回答:
“那是因为杜相——”
“孙二!你在那边柱着干嘛?!厨房里都忙不过来了!”
掌柜的声音,不迟不快,就在伙计的关键词即将出口时扬声喝道。
“小的立即来。”
孙伙计慌忙应一句,匆匆朝大伙道了声歉,便急急没入厨房,留下好奇心难满足的茶客扫兴的朝掌柜方向瞪了瞪,有些意犹未尽的,便围在一起径自乱猜。
原本端着茶杯专心听八卦的缎衣女子,在孙伙计匆匆离开后,杯子一放,腰身一直,双手托腮,整个人支在桌子上,倾向倚窗安静欣赏窗外风景的女子俏声俏语的说。
“青青草!这茶肆里的掌柜伙计太坏了。专门吊人胃口,挑起了人家的好奇心就借故离开。我刚刚看到,那个掌柜好狡猾,眼睛斜瞄着,耳朵竖得老高。那个伙计也是,好端端说到关键,便故意扬高声调。还有那个桌布手势,没准就是个暗号。掌柜一收到提示,立即就出声打断。他们分明就是一早串通好,故意制造悬念,多赚一点茶水钱。”
语气里仿佛参杂着抱怨和气愤,但却面无怒色,满目发现好戏般的兴致,无比欣赏茶肆的绝妙经营之道。跟同伴说完,又开始左顾右盼的将茶肆里各人扫了一遍,视线落在柜台上不够专心的掌柜面上。一双清澈灵秀的妙目立即专心的定住。
靠窗而坐的娴静女子,终于欣赏够了窗外自然的美景,收回视线轻声开口。
“所以这茶肆生意才一直这么好啊。”
柔和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轻柔,温暖。
“奸商!”
托着腮的女子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是责骂还是赞叹,眼睛仍亮晶晶的留意着掌柜的举动。
“呵!掌柜在暗自数着被伙计成功留下的茶客呢!”
懒洋洋的腰身蓦地直了直,下巴一抬,兴奋的分享着她的新发现。靠窗女子极其配合的朝掌柜望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青青草,你身上有多少钱?”
缎衣女子清灵神秀的眼睛一眨,忽然唇角扬笑的凑向好友。
“你想上二楼?!”
靠窗女子显然洞悉了她的意图。
“嗯。我们上二楼将他们的消息一次听饱。然后到街上四处说开,那掌柜肯定把脸气绿了吧!”
缎衣女子眉飞色舞的建议,托腮的双手一早放了下来,成了她描绘心情的辅助。
“用那么多钱向别人打探我们早知的事,划算吗?”
靠窗女子微微笑说。
“不一样。我们的原汁原味,人家的加油添醋,好听很多嘛。”
那满眼慧黠的缎衣女子语气轻俏的说道。
“你编得比人家更精彩啊。”
靠窗女子温声打趣,提醒着旁边的人本就是个编故事天才。
“好。”
缎衣女子轻柔的应诺一声后,便绘声绘色的继续:
“那我到外面说,你爹不答应,跟那个什么皇帝没关系,是你们父女俩名声过盛,受人瞩目。若嫁回了这个小朝廷,必会惊动了秦人,你爹爹官位不保,性命堪忧!精彩不?”
她一脸故意的说完,眼睛便促狭的朝同伴眨了眨。
“完全歪曲夸大的谣言才吸引人。你应该说——我曾与秦王有一面之缘,向往秦地的繁华。心高气傲的我从此改变志愿,一心要当秦国的帝后,我爹无奈,只好拒绝了殷帝。”
被戏弄了一番的杜鹃,不气也不恼,巧笑倩兮的教好友如何描得更精彩。
“我还应该说,杜鹃是百年难得的孝女,宁愿抹黑自己,也不容人描黑爹爹一毫!喂,这般介意别人说你爹爹闲话,你该说服他离开北地,莫作瓜田李下之举。”
青青瞥了她一眼,闲凉揶揄道。
“爹爹好不容易才找到适合的位置,我该支持他。”
杜鹃轻轻笑了笑,不再与好友青青争辩,转过头环顾着吵杂热闹的茶肆,认真的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好奇不已……
静静的看了许久,那吵杂喧嚣的声音,听得越真,越变得遥远微弱。杜鹃忍不住有点感慨——
清心茶肆,谣言交汇的地方,何曾令人清心静神?到底是俗人贪爱谣言,还是他所治的朝野固摄不稳的表象?自从走进了这座古城,耳朵便听多了百姓对他的贬评。甚至还听到有人在街上与人争执时大胆的扬言说要去北地。
进来茶肆前,曾在附近的布店口见到挑布的人与布店老板不知为何争执了起来。明明是为买卖不合而吵,结果不到几句,竟莫名的扯到了当今的明殷帝。
“封了也不怕!反正好好的明砚朝迟早被他败坏殆尽,我的店迟早因此关门!倒不如及早离开,去北地另谋出路。”
杜鹃记得,布店老板就是这么无所顾忌的说出这么一句,结束了与他人的争吵。想起布店老板的话,还有刚才大伙围在一起的议论纷纷,杜鹃情不自禁的深皱眉头。民间对他的不满竟然变得如此深刻,甚至说出要去北地的话。是他平日的做法果真令人失望吗?
明殷陛下,您当真力不从心了么?子民弃朝北走,你可会独自难过?
不经意的抬高了眼,本是要收回停顿在吵杂人群中的视线,转头眺望那真正澄净的天空沉淀自己迷茫的心情。不想,却被一淡漠的身影绊住了目光。
茶肆二楼,靠近大街的雅座上,一气质高华的翩跹公子,神思高远,目色淡然的仰望着窗外的天空。茶肆大堂里热闹的争吵,他似听非听。
呵!
杜鹃一怔,随即唇角微扬,目光柔和净澈,静静抬头看着那抹吸人心神的身影。
许久不见,甚至以为无缘再见,乍然在此遇见,是缘分吧。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灼烈,惊动了楼上神思高远的人,秀颀的身影轻轻动了动,缓缓低头往这边淡淡看了看。
看见她,仿佛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意外。乍看时,他也怔了怔。四目不期然的相遇,杜鹃冲着他自然的一笑。
与她一脸的灿烂不同,高华的公子平静无波的看着她,早已清晰的倩影浅浅的飘在眼面,始终不得印刻在心头。

 




、008 必须放弃

杜鹃尚未攫住心头的疑惑,眼前便有一伙魁梧的大汉畅然谈笑着走过,将她抬望的视线毫无准备的剪断。
等到视线再度无阻的投向对面二楼时,那淡然清寂的目光竟已收回,正低头注视着桌上轻烟袅袅的热茶。仿佛刚才的对望,只是不经意扫过些无关紧要的人物,转眼间便能抛却。
杜鹃心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收回目光,静静想了想,忽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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