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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静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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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宁心殿内手心上的水迹,君傲然执意追询,声音里有着丝丝担忧。
“陛下误会了,在殿内——”
被他突然提醒,心里涩意再起,眼里瞬时凝出豆大的珠点,可她还仗着比较正常的声音若无其事的出言解释。心中却默默答了一句——那是因为,人前没有让我放心落泪的依靠。
“你无需辩解,我只想知道是为何?身边的亲友出了大事?”
他的声音依旧低低沉沉,调里却带着隐隐的关怀。能让她伤心如此,想必是很重大的事。若是亲友之事,她又为何在他面前哭?有所求么?以她的个性,亲友出事,她必会义无反顾的前去亲人身边。可是她只选择在暗中默默流泪。
“没有。冬雪痛恨自己之前的自以为是,后悔不已,想望回头补过,却求之不得,所以才羞愧如此。”
被他如此平静的诱惑着,杜鹃半真半假的将心头悔意说来,郁结在内的哭意安心的散化在平和的气氛里——若你无法彻底的解除他的蛊毒,便请你莫多事的干扰巫族的意图。否则,你只是过早的推他入险境。独孤铭当日认真的提醒,成了今日的真言。是她,过于自我,伤害了他。
“你在后悔什么?”他淡然一句,状似无意的问询,直接抽取她话里的真意。
伤怀的原因被挑起,先前是自己主动诉说,尚可有所控制的将情绪调理;如今被他直接挑问,即使他淡淡的话语听不到一丝关怀,却也不带让她畏慑的质问。因此心头才舒解的酸意再度升起。
“今日你的蛊毒又发作了,对吗?”
终于忍不住,将耿在喉间整整一天的关心问了出来。然后抬起墨黑晶莹的眼睛,穿透沉沉的黑夜认真的看着他。
“没有。真的只是一场误会。你应早知,赖得你悄悄送来的良方,先时的蛊毒已解。今早的事,是为了故意迷惑巫人。”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但开口前一刻的怔窘,杜鹃却能透过黑暗清楚的感受,她甚至能听出他轻淡话语里藏掩的苦涩。
良方?若她当初知晓今日他会如此治毒,那时宁愿默许宫娥以迷香薰倒他。如此,他便不会做出不为人知的举动。一句良方,彻底的触动了杜鹃心中的后悔,想起了后来从余晖那里听到的真相。
蓦然间,原本被她当作羊羔一样在暗中悄悄流放驱逐的哭意,化散不成,没有听话的安静离开。忽然变作在外纵情奔腾的小羊,畅意流泻,再也掩饰不住,让杜鹃失声开不了口。转过身仰望着墨黑静谧的夜空,她刻意向前走了几步。
虽不懂她为何伤心,却洞悉她此刻的心情,知她开不了口的原因,君傲然温善的开解。
“如果后悔的事来自我,你无需生悔。在我受蛊所控期间,一直庆幸有你的陪伴和鼓励。所以,不要胡思乱想。”
他以为,她的伤心来自那日宁心殿书阁里的指责,分毫不曾想到她此刻的悲伤来自他刚才隐忍轻淡的话。
君傲然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过身,离开。能说的,放心说的,他已说完,留下只会徒增她的掩饰。只是,满怀压抑的情绪,让他的步子沉重而缓慢。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声响,无意后顾,他继续迈步离开。
身后的气息突然疾速的变化着,卟一声,他的腰上被人紧紧的缠抱住。身着暖袍的他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即使身后的她只静静的靠着他,君傲然仍旧很确定,她靠在他的身背无声的哭着。声音虽被全然压抑,泪水却是放纵的溢漫,他能感受此刻她的伤心甚过。直立在那里,他没有移动,也没有转身,任由着她紧紧的箍抱。
“你今日是怎么了?”
由心酝酿而出的关怀,出了口,却成了淡淡的一句不解。没有听到回答,反而感觉她的手指紧了紧,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知她此刻情绪难控,无意的一句也能招惹她泛滥的泪水。君傲然不再作声,静静的站立,等着她平复心情。
过了片刻,身后的人依旧默默的靠着他,他感觉不到她是否还在哭,却知她的呼吸在逐渐平静。
“冬雪最后悔的是没喝下那日的汤。明日树林里,你可否教我如何烹煮?”
借着他身上传来的平静,杜鹃稳住声音,突然学起青青的无赖,无端的提来一个请求。
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顿住了心情,碰触到心底不该碰的东西,君傲然沉默了一刻,随即用着最平常的语气道出一句。
“你若真想喝,明日御膳房会煮来送去给你。”
身后的她突然一动,以为她再度伤怀,正要开口解释,谁知却听得她轻笑一声。
“原来,鼓起勇气不顾一切说出心中想法,是件很艰难的事。”她语气幽幽,听不出心情是哀是平静。
“青青。”
再也不纵容她,他抓开她的环抱,转过身,将她扶正,很认真的喊了她一声,试图唤醒她此刻放纵的自伤。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才出口的话,若是遭到了拒绝,心情原来是这么这么的难受。”她不理会他的叫唤,径自说下去。
“可我过去,却是常常有意无意的将你一次次拒绝,再坚毅的人,也早被我伤害至深了吧。”
她的眼眸中水光闪闪,却不再哭泣,说出的话理智而深刻人心。见她执意挖掘被他深深掩埋的心情,君傲然本来紧紧扶住她肩臂的手突然松开了。
“你明知我朝政繁忙,根本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御膳房烹煮的汤,味更鲜甜。你何必因为此事,刻意钻磨心情。”
他无奈的解释一句,即使努力提醒自己不可以被打动,最终还是舍不得放重语气。
“所以当日的那碗汤多么珍贵难得,我却不懂珍惜,连带你当时的心意也一并糟蹋。我原来是如此残忍狠心。”
执着于他话里的深意,杜鹃望着他笑得更灿烂了。
黑暗中明明什么都是模糊的,君傲然却在一瞬间看见她不寻常的绚烂笑容。他的眉头忍不住皱紧了。
“青青,你是执意要让人担心么?”打不消她的执意,他的语气里有着隐约的严厉。
“不要动气,从今日起,我不会再激恼你。不要再因我而心情变坏。我来,纯粹是要跟你说对不起。殷宇,对不起。让你因我承受了很多。真的对不起。”
说到最后,声音再度哽噎,可是她却不再停留。话音一落,即刻从他身边冲走了。君傲然猛然转过身,朝着已经空落的院门出神观望,眉上的皱褶却丝毫不曾舒缓。

 




、106 中毒

伤心了大半夜,回到小屋居处,青青早已熟睡。翌日醒来时,青青已不知跑去了哪?忽然记起昨夜花灯的秘密,急忙梳理一番,便要出门去找独孤铭。谁知,推门出去之际,夏荷手提一食盒迎面走了来。
“杜鹃,你要去哪?御膳房差人送了个食盒过来,说是明殷陛下给你的。”
看了看密实的盒子,杜鹃有点感动。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晚的事。昨晚自己奇怪的表现,一定让他疑惑不解了吧。
接过夏荷递来的食盒,杜鹃想起出门的本意,连忙问道:“夏荷,公子在吗?”
“在。你若要找他,最好午时过了再去。现在公子正忙着在日月殿周围布阵,我来拿点东西就过去帮忙。”
夏荷边答话,便往自己屋里走。说完,拿着一盒东西走了出来,朝杜鹃微笑挥挥手,又匆匆离开了。
捧着食盒走回房间,打开,果然是鸡汤。
手捧着他遣人送来的人参鸡汤,杜鹃用心的吸了吸飘散在空气里的香气。便手执汤匙,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味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香甜,仿佛每喝下一口,自己便向美好的从前走近了一步。
当熟悉的飘香扑鼻而来时,杜鹃鼻子一酸,心头涩涩,对着汤出神。就在她径自陶醉在回忆中时,青青悄悄从外面走了进来,随意的在她身旁一坐,欣赏着杜鹃沉醉的神情,满眼笑谑,等着恰当的时刻吓她一下。
蓦然间,空气中隐隐飘来的香味让无意深吸一口的青青骤然变了神色,连忙凑近杜鹃手捧的碗,就着她的手低头抿了一口汤。仔细品了品,忽然眉心一敛,默不作声抢过碗看了看。瞧见已经少了一半的鸡汤,问也不问,便扬手一泼,将剩余的汤泼撒到窗外的花丛里。想了想,随手再一甩,干脆连空碗也扔掉。惹来杜鹃心头一紧,才要开口质问她的唐突,便被青青伸手一抓,拿着她的手神色肃穆的把脉。
“青青草,快点伸手指掐入喉间,将汤呕出来。”
把了脉后,青青焦急的说,惹来杜鹃莫名的看。或许是习惯了青青平日的恶作剧,神色越是正经,戏弄人的成分越浓。此刻见青青这般认真,杜鹃习惯性的怀疑她又要故意捉弄人。因此,对她的焦急,杜鹃不急不慢的说道:
“青青,这汤是陛下遣人送来的,不会有事。”虽然心疼汤就这么被泼掉,仍旧心情平静的提醒。
“怎会没事?!汤里有毒!殷宇就这么恨你吗?!还是把我的话当真,意图毒晕你再装车?!你快点吐,我去帮你开解毒药方,若不及时处理,后果严重。”
听得毒字,松弛的神色顿时凝重,再也不愿自以为是的猜想,杜鹃认真的问。
“青青,你没开玩笑?!”
“当然。你跟我学过几日草药知识,香得这么浓烈的汤,你难道嗅不出问题——”
青青还没说完,杜鹃便倏地起身朝门口奔去,飞也似的跑开了。青青见状,神色一惊,急忙追在后面大喊:
“笨杜鹃,你疯了!最近爱上跑步了吗?不许跑!快停下!激烈跑动,毒会蔓延到全身,你快停下!”
只是前面飞奔的人根本没心思听青青的劝,神色肃穆焦虑的向前奔跑。幸亏昨夜还是把信寄出。可是心怀不轨的人显然比他们快了一步。要防备已是来不及,想干扰,却始终迟人一步。
汤里有毒,为求万无一失,阴险的人会浪费那满桌的菜肴吗?他会有危险吗?!希望她能及时赶去阻止。
杜鹃一路飞跑着穿花绕林,莽撞不顾人拦的冲进勤政殿。见不到挂心的人,便又一刻不停的朝承平殿奔跑而去,趁人不备冲了进去。看了看桌上剩余的碗筷,宛若看到了什么触目惊心的事情一般,杜鹃神色变得凝重肃穆,抬起脚步朝着最后一处急速飞奔。
承平殿内被她打断的人,尚未回过神来问她一句,打破安静的人便在瞬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距离承平殿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宁心殿,被焦急的杜鹃这么冲跑而来,平日最快要半刻钟的路程,此刻竟硬是让她有本事再缩一半便到达。满心挂念君傲然安危,杜鹃根本不觉得这般拼尽全力来回匆匆有何辛苦。倒是难为了身后那个焦急追着喊住她的青青,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不及她超常的速度,还是拉开一大段距离。终于见到杜鹃人影,下一瞬间便只对上空荡荡的门帘。
匆匆掀帘而入,杜鹃担心的视线立即寻找那个令她忧心如焚的人。却见蓝玉筋疲力尽的痛伏在那个静静躺卧在床上的人身上,一颤一颤的抽噎着。似乎,她曾经痛哭了一场,哭得累了,倦了,才这般无力的趴伏在床沿。
杜鹃一惊,屏着呼吸心怯的住了脚,急冲冲而来,却在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畏怯停步。目光小心翼翼的从痛极而悲的蓝玉身上,一寸寸的移过去。
嘭!就在她要看见自己最担心的人时,眼前蓦然映入一片金黄。
或许是蓝玉之前着急殷帝的状况,兼顾不及,撞歪了金钩。平日挽挂整齐的床幔因钩挂不稳忽然松松垂落一角,恰恰挡住了杜鹃紧张探视的目光。惹得本就提心吊胆的人心猛跳了一下,让她毫无准备的重重的受了惊吓。忽然委屈得泪珠抖落。
不懂人情的床幔,为何在她最是心惊胆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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