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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剑依酒-第23部分

小说: 剑依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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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册是钱英几人指使曽管家偷拿出来的。
接下来该如何审理他们,那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了。
袁泰如今已被软禁,开封府内上下皆有些人心惶惶,以至于穆信来的时候,瞧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仵作将他二人带进停尸房,房中除了钱大人的令还有一两具尸首。刚刚才踏过门槛,初然就闻到一股恶臭,她捂着口鼻,皱着眉直犯恶心。
穆信微侧了头看她脸上表情,抿了抿唇,道:“若是不适,在外面等着便好。”
“我……我才没有。”初然嘴硬着放下手来,敛容做出一副淡然神色,挺直背脊跟着他往里走。穆信暗自轻叹,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挡在她前面,随着仵作径直行到一具尸身前。
钱大人的身形偏胖,如今死了,一张脸煞白如纸。
“小的看了这半晌,钱大人的死因还是中毒引起。”那仵作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头发花白,但口齿倒还利索,先对着穆信作了个揖,随即就伸手搬开钱英的嘴,说道:
“钱大人的牙堂墨黑,舌显紫红,此乃中毒之象,且他口中腥臭,恐怕中的毒里有蛇毒。”
“蛇毒?”初然听罢,连嘴也顾不得捂,忙忙就拉着穆信的胳膊,“上次曽大人所中之毒里头也混有蛇毒的。”
穆信沉吟片刻,问他道:“钱大人可是吃了带毒的食物或茶水才导致中毒的么?”
“这……是……也不是。”
初然听他没头没脑的一句,直摇头道:“这叫什么话。”
那仵作自己也有些弄不明白,为难地抓抓耳根,说道:“……在钱大人所饮的清茶里,的确发现了这种毒药。但是奇怪的是……我却在他后颈处找到了一根毒针。”他言罢,将一方叠好的帕子呈给穆信看。
“穆大人请过目。”
帕子里摆有一枚细长的针,针尖上只残留着些许毒液,放在鼻下嗅了嗅,带着一股腥味。
“别的还有什么?”
“别的……倒也没什么要紧,”仵作掀开盖在钱英身上的白布,“钱大人身上的伤口除了这针孔以外都是些陈年旧伤,比方说这手上的刀伤,还有胳膊上的划伤,还有这里……”
这边仵作还在同穆信讲得唾沫飞溅,初然实在是受不了那死尸的气味,偷偷往外挪,转身就将溜出去,怎想忘记自己脚上还带了伤,这一下疼得是龇牙咧嘴,一屁股跌坐在地。
“呃……”
兴许还磕着了膝盖,她这回是四面八方都在痛苦,直抱着脚呜咽。
穆信当然没料到她一个人能搞出这般大的动静来,正欲开口要训斥,却瞧她当真是站不起来了,到底还是妥协着走了过去。
“怎么样?脚伤很厉害?”
“……没……就是……扭到了。”初然佯装无碍地对着他傻笑了几声,“没事没事。”
穆信已然是想叹也叹不出口,只俯身下去扶着她臂膀,小心拖她起来。初然跛着脚蹦了几下,刚要道谢,目光却猛地被旁边一物吸引过去。
“诶?那个……那个是什么?”
老仵作顺着她手指方向一看,原是不远处停放的另一具尸身,这尸体已是腐化许久了,不过剩了几些白骨和衣衫,他不以为意道:
“哦……这个是前几日有十来个砍柴的送来的,说是在山里乱石堆中发现这尸首,也没敢轻举妄动,只能送到这里报官。可……这死了这么久的人,哪还晓得是谁?”
穆信轻轻蹙眉,一手牵着初然,一面缓步往那边走。
“开封府里,就没人搭理这宗案子么?”
“嗨。”仵作听完就笑了,“咱们大人担忧曽大人的案子就有够头疼的,谁还管这个呀。”
走近时才看清这具尸体的确已经腐烂的看不出原形,但仔细观这衣料,初然倒觉得有几分眼熟。她手揽着穆信,又探身子去摸那衣摆。
老仵作本就对他二人如此动作很有些尴尬之意,一见这姑娘竟这般旁若无人的搂搂抱抱,心下愈发觉得痛心疾首,不忍直视的别过脸。
穆信自然将他表情看在眼里,想要解释却又发觉很多余,恐是剪不断理还乱,况且也知道初然不过是个小丫头,并不将男女之别放在心上,故而自己也只能装作淡然模样。
且说这边的初然摸了一阵,歪着头细细琢磨。忽的就对穆信道:
“快快,把你收着的那块碎布拿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似乎很久没更了……
  
这里道个歉,我表示凶手就要来了~

☆、【众里寻他】

穆信虽不明其意,但仍是依言将一直收在袖中的小纸包递给她,这其中装有上回在汴河小树林间捡到的那死者的衣物。
只见初然谨慎地打开来,取出那衣片,俯身又仔细对比这具尸身所穿的衣服,来来回回看了半盏茶时间,最后才肯定非常地点头道:
“此人的衣服虽然破败很多,但我可以保证,这块碎布定然是出自这件衫子上的,无论是从手感还是材质,都是一模一样。”
穆信剑眉微凝,转头偏向她:“你的意思?……”
“这还需问么?”初然起身来,“这具尸体定然是小林子间那具被凶手移走了的尸身。”
“何以见得?”
初然拉了拉他,往前行了几步,方指着这具骸骨说道:“你看这里,他的腹部上有深深的一道划痕,骨头碎裂,应当是一击毙命。可是肩上的两块骨头,以及琵琶骨都有不大不小的伤口,说明凶手不能确定是否已将他杀死,故而又补了几刀。”
穆信听罢,侧身问旁边的仵作,“此人身上的伤口是何种利器造成的?”
“回大人的话,是长刀。”
初然一副“你看我说对了吧”的得意神情,扬扬眉对着他,“还有,你再瞧这里。”她轻轻扫开尸体左手的衣摆,将他手上的骸骨露了出来,“指头上还带了个翡翠扳指,穿着一双官靴,腰间的带子上还滚了金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除了我们找的那具尸体,还能有什么?总不会汴梁城天天都在死人吧?”
穆信不置可否,依旧问仵作道:“死者多大年纪?”
“呃……”老仵作琢磨了一会儿,答道:“不惑之岁。”
“正好钱大人也是四十有三呢。”初然兴冲冲地凑上去,“岂不是刚好?”
“你想说什么?”穆信无奈地笑笑,“你想说,他是钱大人?
“如若他真是钱大人,那死在钱府的又是谁?”
“我……”初然挠了挠头,“我不就猜猜么?也有可能他是假扮钱大人,结果被凶手发现了,或者说,是现在死的这个钱大人才是假扮的钱大人……呃……这样么?”
其实对于凶手,她到现在连一点头绪也没有,莫说能怀疑的人了,就是有嫌疑的都不曾猜到。原先是以为非袁泰就是官一韦,但如今看来他们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像是会出内讧的,而且也看似没有理由会作案才是。
何况钱英死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场……情况突然,又怎么可能……
诶?
初然猛地想起什么来,因听仵作说,钱大人的尸体上,除了后颈被人扎过毒针,茶里也下有同样的毒,难不成会是官一韦或袁泰想要害死他么?
正思索间,穆信忽然身形一愣,随即就道:“回王府。”
“回、回王府?”她尚觉得莫名,“回王府作甚么?”
穆信伸手扶着她,只简单道:“看旧档。”
*
巳时三刻,朝阳高高悬于半空,刺目的阳光穿透过纱窗,落在桌上,一抹浓郁的金黄散状而均匀地在四周扩开,依稀还能瞧得空气里飘动的尘埃。
小厮从厨房端来一碟亮晶晶的水晶虾仁饺子,香气扑鼻,一个个儿挨着并排,又大又鲜。初然顾不得许多,手里的包子才咬了一口,这又迫不及待地去夹饺子,狼吞虎咽,大吃大喝。
温子楚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打着呵欠没甚精神的和乐时下棋,这一边儿瞧着初然又吃了一屉汤包,终是忍不住,朝穆信叹出声来。
“你看你,把人家饿成什么样儿了。这哪里是少吃了一顿?分明就像是当年南岭饥荒时候的模样,成什么体统……哎,你慢点儿吃,又没人和你抢。”
穆信亦是没想到她饥饿至此,一时心下生愧,但看她咽下嘴里的东西,桌上已没了别的吃的,便把自己手里那碟尚未动过的包子推给她。
初然也不同他客气,抬头来说了一句“谢谢”,忙忙又低头开吃,没吃几口,却是呛住了。
“唔……噗,咳咳……”
“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叫你慢些吃,你不听。”温子楚放下手里拿的黑子,亲自倒了杯茶来给她,一面又伸手替她顺气,“活该你没吃相。”
初然灌了好几杯才缓过气儿来,只对他皱眉不悦道:“行了吧,老是在训我,我饿了吃东西就这副德行,没得还脏了你世子的眼?那我往后都出去吃。”
“我不过说笑罢了,你倒还当了真。”温子楚没奈何地摇了摇头,正还要再说什么,旁边的乐时已不耐烦的催促道:
“落子儿,落子儿。”
他只得道:“好好好……知道了。”
虚怀若谷,似有似无,这局黑白两棋间看来不过你攻我守,你守我攻之势,但冥冥中仿佛是相辅相成,生死存亡不过一瞬间。
温子楚捏着一枚棋子在下巴上沉思,忽而瞥了一眼穆信,信口问了一句:“你们今日去开封府了?案子查得如何?”
初然捧着茶碗抬起头来,“查出来了!”
“噗——”穆信正在喝粥,几乎没喷出来,一阵猛咳之后,连连对她使眼色,那边的温子楚看得一脸迷茫,却听得穆信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咳……是,有几分眉目了。”
“哦?”温子楚同乐时相视看了看,不约而同问他,“凶手是谁?”
初然笑嘻嘻地搁下茶碗,两手撑着脸不以为意地摇头道:“其实我和穆大人只是猜测是他,但是还不曾有证据,所以不敢乱言。”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温子楚索性也没再下棋,“你们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咱们又不会道出去,不打紧的。”
“诶……你这么说。”初然往穆信那边看一眼,瞧他抬眸对着自己,方夸张地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俩这次去有个重大发现。”
“重大发现?”温子楚微微愣了一下,“什么重大发现?”
初然稍稍倾了倾身子,神秘道:“我们俩找到那具尸体了。”
“……你是说……”乐时抿唇想了一会儿,“是你们上回去林间,没有寻到的那具尸身?”
“对,就是那个。”她点点头。
“找到那个有什么用?这尸体还能说话不成?”
“啊哟,这你就不明白了。”初然移了些许位置,到他身边煞有其事道,“那尸体所穿的衣裳和钱大人的十分相像,而且你想想,凶手怎么知道我们会再去那林子?如果不是怕被人发觉,他又怎么害怕到要将尸身挪走呢?”
温子楚听得不明不白,只能顺着她的话问:“所以?”
“所以,我们就想……或许有一个人是我们一直忽略了的。”
他越发奇怪:“是谁?”
“刘景刘大人啊!”初然拍拍他的肩,一本正经道,“他不是之前老同其他几位大人过不去么?你看,眼下官一韦,袁泰,曽查良,钱英,全都落水了,最高兴的那个人,最得意的那个人,该是哪一个?——当然是他了!”
“你这么说……也没错。”温子楚将信将疑地摸着下巴,“但到底没有凭据,单靠怀疑是行不通的。”
“是啊……这也是我同穆大人愁着的事情。”初然托着腮,怅怅然地嗟叹道,“要能找到他杀人的凶器就好了。”
“凶器?”温子楚不看好地笑笑,“都过了这么久了,就是有凶器,量来也已经被他处理掉了,你想找……恐怕不容易。”
“就是说呀……要能寻到点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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