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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剑依酒-第8部分

小说: 剑依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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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话虽如此说,仅凭尸体死后的肤色尚不足以判断是什么毒药,世间毒虫毒草千万种,随意几种搭配就是一种新的毒药。
不过多时,王管家就招来了汴梁城内有名的几位大夫,加上翰林医官院的乐时,很快就将前来赴宴的宾客检查完毕,奇怪的并无一人有中毒的迹象,连腹中不适的也未有。
那么就只能推断是有人在曽大人身上下了毒了。
但仵作验尸之后却道曽大人不曾中什么毒针毒镖,看来中毒的缘由恐怕还是在这食物之上。
初然从外院悄悄又退回厅内,这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曽大人的尸首被开封府来的捕快抬走了,不过酒宴的一切都没被人动过,也就是说案发现场尚还保存得完整。
她不是捕快,自然没有调查现场的权力,眼下不把这些东西记在脑中,以后想来就难了。
凭着记忆,初然走到曽大人用饭的那一张桌子,要是没记错,曽查良的右手边坐着官一韦,左手边是刘景,对面对着袁泰和钱英。
要是凶手在他的饭菜里面下毒,那么就近原则是最方便的,也就是说杀害他的人很有可能在这几个人之中。
这一桌的菜都是出自樊楼大厨之手,丰盛之极,素菜有琉璃藕和百味羹,荤菜是煎扒鲭鱼头尾,翰林鸡、蟹黄虾仁还有五香兔肉。
初然随便取了双筷子挨个儿翻来瞧了,皆无任何异样,她又端起曽查良用过的那只碗,前后细看,也不见得有毒药的气息。
这倒是奇哉怪也,难不成,毒还是曽查良自己自愿吃的不成?
初然挠挠耳根子,百思不得其解,正待移步要走,忽而瞥见脚下有一块白色的方形物体,她好奇地蹲下身,刚伸出手,不想有人在她背后喝道:
“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电锯杀人狂~哦呵呵~~~~
曽大人你好,曽大人再见!
为了铺垫和男女主剧情而生的伟人,绝壁是会流芳百世的 ……
这种段子应该不血腥吧,好像还有些常见来着~
呃……

☆、【明察秋毫】

平白被这一声吓,初然本能就抬起头,恰碰上桌面,生生撞得后脑,她“嘶——”的一声抽了口凉气,跌坐在地上。
外面闻得此间动响,便有人疾步走进来,嗓音清冷。
“怎么了?”
那站着的本是个捕快,一见得此人进来,连忙恭敬施礼道:“穆大人,小人方才巡视现场,偶见这丫头伏在地上,举止鬼祟,神情古怪,恐与案情有关,故而正要捉拿。”
初然尚来不及去揉脑袋,挣扎着自地上爬起,摆手道:“不是我。”
跟前的人不知几时已换了玄色的窄袖劲装,手握宝剑,黑衣如墨,依旧是眉似剑锋,眸若朗星,不过表情略带了几分无奈,语气严厉道:
“……你又在作甚么?”
“什么叫‘又’啊?”初然摇了摇头,先是对他这句话小声嘀咕着,随即讪讪地扬起笑脸来,敷衍道:“我就随便看看……”
“胡说八道!”不等穆信开口,旁边的捕快就已呵斥她,“这般重要之地,岂是你能随便来看的!我看,你是心里有鬼!穆大人——”他又转过身对着穆信抱拳,言辞凿凿,“小的这就将她带回府衙,严加审讯!”
“诶——别别!”眼看他一手已经擒了过来,初然心上一急,赶紧往穆信背后躲去。知道这小捕快不容易打发,官府办事又从来图快捷,没准儿不经详查就能将她定罪。初然脑中思索,只得信口胡诌了个理由。
“我……我真只是看看,因方才听你们说那位大人是中毒而死的,我就想会不会是食物里给人下了毒,倘若……倘若被下人胡乱吃了那可就糟了。”
她一面说话,却是不住在向穆信打眼色,挤眉弄眼暗暗摇头。
“……”
“我的确是为查清毒源而来的……”拧眉犹豫了许久,穆信才吭声,瞥得初然一脸大石落地的放松神情,他不由叹气,面上却仍对那捕快道:“你跑个腿,将乐大夫叫来,我有事询问他。”
捕快应下,可目光又移在初然身上。
“可是她……”
穆信颔首道:“她会由我亲自审问,你不必顾虑。”
“是。”
话都说到这般份儿上,那捕快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领命退了下去。
耳边闻得脚步声越渐行远,初然歪头自穆信背后探出脑袋来,犹自大吐了口气,扶着胸口庆幸道:“还好还好……这开封府的捕快还当真不好对付,到底大地方的人,连蚱蜢都比别家的精明。也不晓得石晏那小子,学不学得会几分。”
这厢初然还在四处环顾打量,穆信望着她的眼底里却染了几丝的怀疑,不得不说,她的出现着实太过巧合了一些,偷盗世子的财物,又在案发之前进入王府内苑,案发今日正好也于桌上斟过酒,要相信她同此案毫无干系,那实在是站不住脚的。
初然当然不晓得他此刻心里所想,只绕着这桌子转了一圈,视线忽落在地上那块小白点之上,她好奇地又蹲下身去细瞧。
“这个是……”
穆信看得她这般动作,不由也随其俯身,木桌脚边躺了一小块豆腐,离曽查良身体倒下处不远,初然伸手略略一比划,说道:
“应该是曽大人死前正夹的菜,兴许是毒性突噬,尚没吃下去就跟着落地了。”
穆信闻言,取了筷子来轻轻捻起,微一思索后又往酒席上扫去。
“是麻婆豆腐?”
“我来试试。”初然说着就拔下自己头上一根银钗,凑到那盘色泽鲜红麻辣的豆腐上,小心戳了戳,继而拿到眼底下看了,失望的摇头。
“没有毒……”
穆信紧住眉头,“你可确定?”
对他言语的口气甚觉不满,初然理直气壮地叉腰仰起头来,“自然确定,我师父是使毒的行家,这东西上有没有毒,我一嗅便知,要不要吃一个给你看看?”
她的师父桑鬼同穆信是旧相识,自也明白他们门派对毒物一类的研究,倒不是有意这么问,仅仅是随口一说罢了。
“穆侍卫。”
穆信刚将筷子搁下,门边忽而有人撩了袍子走进来,一身蓝色缂丝衫,长七尺有余,面如冠玉,温润谦和,看之便令人有亲近之意。
“不知穆侍卫急唤我来到底有何事?”
“乐大人。”穆信恭恭敬敬迎他到桌边,抱拳拱手道,“小可有事麻烦大人。”
乐时瞧他这副表情动作,唇边含笑,“穆侍卫尽管说便是,王爷派你查案,在下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穆信抬手朝一桌饭食上示意,道:“劳烦大人仔细验查饭菜,看可否有人投毒。”
“这饭菜我适才都看过了,也同王爷禀告过。”乐时奇怪道,“里面并没有含什么剧毒,还需查个什么?”
穆信沉吟片刻,还是认真道:“此处准备简陋,加之凶案发生到底场面混乱,恐大人论断不准,我希望……还能再细查一次。”
“你啊……”乐时无可奈何,却也不好推拒,只得点头,“行吧,你叫人来各自取一些放入盘中,拿到医官院,我会好好看的。”
穆信闻之又对他行礼谢道:“感激不尽。”
乐时挥了挥手,“你我不必言谢。”
“诶诶。”初然听得这话,不由眼前一亮,扯了扯他衣衫,笑着说道,“你也拿一些给我吧,好不好?我也想查查看。”
穆信略感头疼地把她的手甩开,并不想同她多言。
“我等是在办案,你若是没事,就早早退下去,莫要前来干扰……”
“我几时干扰你了?”他话还没道完,初然直觉得自己委屈,当即就回道,“不过就想瞧瞧这菜里可否有毒,医官院又不是一定不会出岔子,倘若他查不出来,我查出来了呢?”
“你……”
穆信心知自己嘴上是斗不过她,一时又烦躁得不欲搭理,那表情的变化让一旁的乐时笑得合不拢嘴。
“穆、穆侍卫……依我看便罢了,这小姑娘既是想拿些去玩玩,你给她就是了,不过几个菜,何必这般认真呢。”
“……”穆信别过脸叹了口气,“是……”
乐时弹了弹衣袍,但见初然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又不由叮嘱她。
“姑娘,这菜得小心些莫要沾水,否则如若有毒被释得淡了,那也不容易验得出的。”
“哦,好。”
*
时近晌午,街市上行人寥寥。云静天蓝,道旁无风,河柳微拂,暖阳涉水,正是睡觉的好时间。汴梁西街,两边的店铺里此刻都没什么客人,掌柜趴在柜台前午睡,店里的伙计也靠在木柱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儿。
离得不远,那三池湖水的北岸就是开封府,这会子却是人进进出出,喧闹得紧。
说来还得提一提前一阵子京城里出的大事情,因说原本五月初六乃温王爷世子温子楚弱冠之日,宴请朝中文武大员于王府内吃酒,怎料突生事故,那从三品礼部侍郎曽查良竟在酒席中暴毙,圣上龙颜大怒,故责令开封府府尹袁泰尽早查出真凶。而具体的一些细节,虽未曾流入市井,可多少有底下人私传,说,这曽大人乃是中毒而死。
试想毕竟人是在王府出的事,吃的是王府准备的饭菜,那就肯定与温王爷脱不了关系,但那可是堂堂王爷,谁又敢道些什么,何况死的这官儿又非是什么极好的清官,百姓们倒也觉得不疼不痒,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不过就茶余饭后多了几个可聊的话题罢了。
只苦了开封府的一干捕快,从早忙到晚,还日日提心吊胆,可谓是惨不堪言。
如今已过了三日,开封府那边毫无半点风声,似乎并没查出什么来,医官院来的人传话,说是食物里也未验出有什么毒,如此,这案子到目前是一丝头绪也无。
好像就是一个朝廷高官在一次酒宴上莫名中毒而亡,除此之外别的可疑之处就再不曾有了。
开封府府尹是最着急的那个,他上任不到一年,椅子尚未坐热,倘使这会子的麻烦事处理不了,恐怕这汴梁城自己便不能多呆了。
于是穆信那边只得带人先从曽查良身边人脉关系查起,现下也不知有没有什么结果。
午后无事,初然在自己房中小睡了一会儿,距晚饭还尚早,没有活儿干,她索性爬起来端了桌上一小碟剩菜汤汁摇摇晃晃地观察。
这三日里她寻了不少可试毒的什物和草药来,但奇怪的是没有从酒席中的任何一种菜里发现异样,和医官院的结论一样,酒菜中是未曾被人下毒的。
但这么一来许多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曽大人是死于剧毒的毒药这个毋庸置疑,可不是从饭菜的话,那么毒药将从何而来?且这种毒又是什么毒?用哪几种毒虫毒草配制而成的呢?如若能找到配方,向药铺里一打听近日买此药材的人,那么案情进展就容易多了。
只是目前的一切全全卡了在这一处,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了,想来着实是费脑子。
初然百无聊赖地又将那菜汤摆弄了一阵,觉得是没甚利用价值,她把残汁随便往丛里一倒,起身就将去如厕,忽而猛地想起了什么。
记得这个曽大人在席间似乎觉得腹中绞痛,故而也往茅厕跑了一趟……
好好的,他怎么会肚子疼呢?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
今天有点累,写得不多,各位大大原谅我……┭┮﹏┭┮

☆、【信誓旦旦】

初然从屋里出来,沿着花园的回廊信步而走,刚刚转过垂花门,对面正瞧得一个小丫头抱了满怀的换洗衣裳急匆匆跑来,一见得她连忙唤道:
“阿初,来得正好。”
初然停下脚步,立在原地问她。
“什么事?”
“你过来,把这几件衫子送到兰园去给王婶婶,就说不合公子的身,叫她把袖下几分再改一改,改小一些。”
横竖她也闲得没事,故而也就爽快地应下,伸手接过这一抱的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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