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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冲囍-第3部分

小说: 冲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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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何人?”

为什么每个将死之人都要问上这么一句?

本不欲回答这白痴问题,又怕她啰嗦个不休,索性拖长了腔调,唱起那句著名台词:“阎王叫人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章清亭,你阳寿已尽,随我去吧!”

“我……我这是死了么?怎么这么快?”

还快?没见过象你这样,死得这么磨唧的!鬼差懒得跟她废话,拖着人就走。早点拖下地府,早点交差,今儿这一班还有六个魂要收,他很忙的好不好?

刚下到地府,过了鬼门关,迎面走来同班的另一个鬼差,“嘿!兄弟,回来了?”

“嗯。”

“你今儿怎么也收了个姑娘?她怎么死的?”

“上吊。”

“我刚收的这个也是个姑娘!也是上吊!”

“哦。”

“你收的这位姑娘为什么自尽?”

“想不开。”

“我收的这位姑娘也是想不开!啧啧,才十八岁,干嘛不好,学人家上吊,一吊上就挂掉了!”

“啊。”心里却在想,下回再不要和他同班了,话真多!

曲折幽深的奈何桥头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正想着把人往孟婆那儿一交,就可以去接下一班,顺便也避开这个长舌鬼,却见当值狱吏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一眼瞧见他们俩人,松了一大口气,“幸好还没过奈何桥,来得及,还来得及!”

“大人!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多话的鬼差一得兴奋。

狱吏瞪了他一眼,厉声教训道,“能有什么事?咱们地府办事一向公正严明,滴水不漏,什么岔子都不会出!”

鬼才相信!少话的鬼差暗自腹诽,肯定不知又是哪里出了差错,把不该死的生魂拘了来,现在又来弥补了。

狱吏清咳了两声,换了一副表情,走到后面二位女鬼面前,“二位姑娘,今儿是七夕,恭喜你们排到了我们地府百年方能一遇的幸运奖!而奖品就是——”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才道,“死而复生!”

原以为那两人肯定感激涕零的欢呼雀跃而去,没想到她二人同时鼻子一哼,“不要!”

俗话说,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这从天而降的中奖,十有八九内有玄机。这俩姑娘可都不傻,很懂得审时度势,把握时机。

“为什么呢?”狱吏愣了,这死而复生是多少人的梦想,为何她二人就不肯呢?

“了无生趣。”章清亭如是说。

“死了也好。”另一女鬼道。

“二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鬼差不遗余力的大力推销着,“蝼蚁尚且偷生,二位芳华正茂,未来还有大好前程,何以因为一点小小挫折就如此意志消沉,还是回去吧!”

这卖家越是积极,买家就越是笃定。无论贫富,爱杀价那是女人天性。

“要我回去也可以。”章清亭开出价码,“除非你保证我以后富贵荣华,事事顺遂!再嫁一个如意郎君!”

“我跟她一样!”旁边的女鬼来帮腔。

这……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狱吏在地狱多年,各种难缠的大鬼小鬼也应付了不少,岂会任由两只新来的小小女鬼摆布?他抽出刀笔,在她二人额头分别一点,很快便知道她俩的死因。

嘿嘿一笑,“二位姑娘,你!”他先指着章清亭,“你死前许愿说,只愿来生能得配一良人,哪怕是蓬门小户,荆钗布裙。而你,”他又瞧着另一女鬼,“是只愿来生嫁一有钱人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本官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交换魂魄如何?”

“凭什么?”一想着自己的身体要被别人占据,章清亭首先就不同意。她斜睨了旁边女鬼一眼,黑乎乎的,谁知道是丑是俊,也不知干不干净。

感觉到她明显不善的目光,那女鬼也毫不客气的反驳,“谁知道她有没有病?”

你才有病呢!章清亭的火气腾的上来了,“你这女子好生出言无状!”

“别拽文了!本姑娘我听不懂也不爱听!”

“哼!乡野村妇,不学无术!”

“你想当还当不了了!要不干嘛许愿来生要做我这样的人?”

“你!”章清亭给噎得说不出话来。顿时恶向胆边生,不如就让此女嫁与那潘云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个鬼差见她俩争了起来,也不相劝,袖着手儿在一旁看好戏上演。

“我怎样了?”那女鬼还在咄咄逼人。

章清亭后退半步,似是怯弱,倾刻之间就换了副嘴脸,“这位姐姐,是奴家一时心情不好,说错话了,请勿见怪。”

见她主动服软,那女鬼冷哼一声,表示接受“敌人”的白旗。

章清亭幽幽的叹了口气,“姐姐,实不相瞒,我是真羡慕你这样的小家碧玉。象我,虽生在官宦之家,锦衣玉食,奴婢成群,奈何行动之间却毫无自由,实似坐牢一般。”

她一面说,一面注意的观察女鬼的眼睛,黑漆漆的地府什么也瞧不见,只有一双眼睛亮若繁星,藏不住的。这女鬼如此想嫁有钱人家,果然在听到“官宦之家,锦衣玉食,奴婢成群”时,眼神明显的流露出一抹羡慕之情。

“那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还想不开,要寻死觅活的?”

“唉!此事说来话长。”见鱼儿上钩,章清亭心中窃喜,她自幼在深宅大院长大,父亲妻妾众多,家里兄弟姐妹也不少,镇日里勾心斗角,磕磕绊绊,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便如吃饭睡觉一般,那是信手拈来,做得纯熟无比,“母亲为我定了一门亲事,说起来还是我们家高攀了,乃是从一品九门提督之子,文武全才,在京中还颇有侠名。”她故意停住不说,等着人追问。

“这么好的姻缘,那你为何不愿意?”

“潘公子年少英雄,身边怎么缺得了红粉知己?”章清亭含蓄的点出了原因,又表彰自己,“我实不愿破坏他的大好姻缘,罢罢罢,只得一死酬名士!”

那女鬼怔怔的琢磨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啊!那你心地还真不错!”

“这只是奴家的一点傻念头,让姐姐见笑了。”谦虚是美德,得了便宜时要谨记。

“呃,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我代你回去吧!你去我那儿好好活着,我的命可比你的好!”那女鬼很是直接的表现出自己的意图。

果然是傻头傻脑的乡下丫头,还真好哄骗,章清亭当然不相信她真会去寻死,恐怕进了自己家门就舍不得出来了。她不无轻蔑的讥笑着,还要拿乔作势一番,“只不知,姐姐既然如此好命,却为何也要自寻短见?”

那女鬼嗐地一声,跺脚道,“我也是婚事不顺!我们邻村出了个秀才,据说是什么百年一遇的神童,人人都说他过几年就要中状元!村里算命的说,我是旺夫命,谁娶了我谁就能升官发财,他就到我家里来下了聘。可你知道,我大字都不识一个,嫁过去跟他怎么过日子?哪里讲得起来话?万一他日后真的高中了,做了大官,我就是那个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万一那时他学陈世美,把我休了,我岂不是冤死?故此才寻了短见,免得日后还费人手脚。”

哦?章清亭闻言心中一动,这种寒门学子想来定是发愤图强之人,保不定日后当真飞黄腾达,若是此时做了他的糟糠之妻,日后夫荣妻贵,自己可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愚妇蠢女。

几个鬼差彼此挤眉弄眼一番,狱吏适时插话了,“二位姑娘,那你们是否已经同意交换了?”

二女对望一眼,同时矜持着微微颔首。

“多谢二位深明大义!”狱吏转头吩咐二位鬼差,“麻烦二位辛苦一下,再把二位姑娘送回去吧!”

少言鬼差二话不说,拘了那女鬼的生魂就走。

“回见!”多嘴鬼差也拘了章清亭的生魂往来时方向而去。

章清亭正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忽见那狱吏又追了上来,她脸色一变,难道对方变卦了?

“姑娘,有件事我只偷偷的告诉你。”狱吏扬扬手中的簿籍,故作神秘的道,“这姑娘的命当真好得了不得,保你日后大富大贵!日后应验了,你可记得要来城隍庙多烧几柱香火!”

“那是自然。谢谢大人提点。”章清亭不失优雅的客套着,内心乐翻了天。

居然有这样好命在前方等着她?她迫不及待迈着小莲步,要快点奔去还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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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杀猪女状元

大意啊!

真是大意了!

一失足竟成千古恨!

章清亭忿忿的一下一下揪着被角,心下懊恼不已。怎么就没想到问问那女鬼,她家境究竟如何?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农家,可瞧瞧这家穷得,简直是家徒四壁,不!连四壁都不全乎!

全家就一间土坯房,当中一条长炕,不知是哪一朝哪一代传下来的,已经朽破不堪,两边墙上的窗户纸破破烂烂的迎风摇摆,随着摇摇欲坠的窗棂,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寿终正寝。

墙角被老鼠掏了个洞,索性就着那眼又掏大了些,据说以前是养过鸡,给鸡留的门。现在鸡早没了,眼还留着,却连老鼠都不屑于再来光顾这个穷得一毛不拔的家。

环顾四周,整个家里一件象样的家具都没有。这条烧得乌漆麻黑的长炕就承载家里最重要的两个功能,吃饭,睡觉。

炕席烂得只剩二尺来长的一条,正铺在唯一的一床黑棉絮上,垫在自己身下。其余地方只铺着稻草,连床被单都没有。

掩不住的半扇门外,有个干巴老头蹲在水缸后头躲躲闪闪的往门里张望。窗下,还佝偻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怪只怪她动作太慢,章清亭醒来时来不及撤退,所以只好躲在近旁。

再远一点,还有两个光着脚的半大小子在幸灾乐祸的张望,眼前这两个大点的孩子,是被那干巴老头硬踹进来的。

起码,我在这家里还有些地位,起码,一家子都怕。章清亭如是想。

日已正中,阳光倒是不嫌弃这家的破烂,照旧从缺砖少瓦的屋顶漏了下来,光柱里可以看到尘埃无声的缓慢浮动。这几根光柱,恰似不可逾越的栅栏,正好把她与对面那一群人分隔了开来。

章清亭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有点母亲大人在训斥妾室子女和下人时的范儿,只是手边缺少那个镀金的小铜火箸来拨弄凝神如意小香炉里的香灰。

她只得继续歪在炕上,用手指在磨得滑溜溜的炕席上打着圈,把脸板得死紧,半晌才斜睨着缩在墙角的两个大孩子,冷冷的开了口。

“说!我是谁?这个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全给我说清楚!”

男孩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响。

心下战栗,我的娘嗳!大姐怎么上个吊醒来,变得更凶悍了?

倒是那个女孩儿怯怯懦懦的叫了声,“大……大姐……”用眼光表示心中的疑惑。

章清亭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勉强解释了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姐!”那男孩子惊叫一声,话终于说利索了,“你可千万不能抛下我们不管啊!”

他作势想扑上来,却被章清亭眼睛一横,给生生的盯在了炕沿旁。

不过此时,不用她催促,这两个少男少女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把事情交待了明白。

她,如今仍叫章清亭。

只不过是张三李四的张,天上飞的一只小蜻蜓。

听这姓,章清亭就不满意,俗!

那名儿的来历就更让人无语了。她娘,也就是窗下那妇人生她时,还在田间劳作,当一只红色的蜻蜓从她眼前飞过,她忽觉腹痛,生了她便取了这个名儿。

这幸好还是飞过只蜻蜓,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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