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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贤妻造反-第46部分

小说: 贤妻造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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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家的马车上,晴萱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以后许家奴婢是再也不敢来了。”每来一回都要出一次事,巧合都不带这么巧的。

杜霜醉只闭目养神,仿佛没听见一样。

晴暖也小声问:“奶奶,您说许七公子这是怎么了?”

杜霜醉没睁眼:“不知道。”

“跑了?”晴暖没得到答案,便自问自答,自行猜测。晴萱也开口道:“说起来许家七公子也着实可怜,无端端的就被捆成这样,这哪像是人啊,分明和绑个畜牲差不多了。可马带嚼子还有个放松的时候呢,可奴婢瞧着许家七公子这般绑了没有十天也有些日子了,那手腕、脚腕上的伤都……”她不忍心再说下去,只牙疼似的吸了口气。

杜霜醉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黑沉,瞥了一眼晴萱和晴暖道:“你们两个倒是挺清醒的么,眼睛也挺利,看的够清楚,刚才许夫人问时你们怎么没人说?”

晴暖和晴萱骇了一跳,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许七公子一身是血,奴婢只当是地狱跑出来的恶鬼,是来索命的,看了一眼,当时吓都吓死了,哪敢抬眼细瞧。”

杜霜醉重新闭上眼睛,道:“记住你们自己说过的,忘掉你们今天看到的。”

“是。”晴暖和晴萱再不敢多话了,她们当然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马车里恢复了平静,可杜霜醉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从许府井然有序的森严中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她知道许七跑了,带着满身沉重的铁链。可她也知道,许七是跑不远的。如果他好好的还罢,凭着一身蛮力,总能逃出去,可他现在满身是伤,又带着沉重的锁链,恐怕稍微一动就会被人发现。

发现了会如何?只怕要套上比现在还沉重十倍的枷锁吧?他是个认死理的人,只会不惧伤痛的负隅顽抗,不死不休。偏他又不知变通,也不知示弱求饶,只一味的用这种自损八百的招式对抗陌生又强大、残忍又无情的世界。

下场可想而知。

假如他没被发现,那满身的血、满身的伤又该如何?无人照料,又不能及时上药,他会不会……死啊?

杜霜醉仿佛又回到了梦里的场景,许七叫的清清楚楚,分明是她的名字:“霜醉——”

第076章、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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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涌,杜霜醉后悔的要命。许七触碰她时,她躲什么呀?他压根没有恶意,虽然举止略嫌孟浪,但究根结底,他从没哪一次伤害过她。

要是她不躲,许七或许还肯接受她的帮助。就算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就算她不能助他逃出许府,但起码可以替他处理一下伤口,减轻他的痛楚……

杜霜醉懊悔的要命,她恨恨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借以泄愤。呼唤“霜醉”的声音越发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一样,杜霜醉一下子睁开眼。

是谁?会是许七公子吗?

杜霜醉不顾得求证是真是假,她用力的拍着车的壁板,扬声道:“停车,停车——”

马车靠着路边停下来,杜荣不明所以,忙上前躬身问道:“奶奶怎么了?”

杜霜醉额角全是汗,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明明看上去马上就要虚脱了,偏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

她执意要下车。

晴暖一边替她戴上面幕,一边回答杜荣:“奶奶大概是着了暑气,想下车透透风。”

晴萱打开车门,挑起车帘,两人扶着杜霜醉下车。隔着面幕,望着刺眼的堂皇世界,杜霜醉心头一阵阵疾跳,却很快因为透支过多,渐渐转成了虚弱和无力。她很失望,四下除了她从楼家带来的丛人,再无其他,可见刚才那两声呼唤确实是幻听。

杜霜醉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心,唇角不由的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来。她这会儿只会越发痛恨自己的优柔和软弱,事情临前,她顾忌良多,束手束脚,什么事都不敢做。等到事情过去又不免懊悔,何苦来呢?

风拂过面,胸口刚才那股气闷消散了些许。晴萱又递过苦丁茶,道:“奶奶喝口茶败败暑气。”

杜霜醉抿了两口,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猝然道:“走吧。”

晴暖和晴萱二人便打起车帘,杜霜醉才要迈步,就听见对面马蹄声疾,一人勒住马缰,“吁”了一声。朝这边大声问:“可是杜家二娘子么?”

杜霜醉抬眼。那人高高坐在马背。此时正迎着烈日,她一时不曾看清他的五官,只觉得那人脸上的笑容异和他背后的阳光一样明亮耀眼,竟宛如天人一般。

却衬的杜霜醉越发弱小。

她能感受的到来人的善意。可她只觉得和他距离是如此遥远。即使他肯援手,但他的速度又疾又快,她便是累死自己,凭着自己的一双腿也追赶不及,徒留遗恨。

那人似乎背着光而来,杜霜醉却感受不到光和热,只觉得心底的阴郁越来越深,她竟生起十足十的自厌和颓然来。

杜荣已经跑了过去行礼,亲热的打着招呼:“六爷。正是我家二娘子,去许府探望许夫人……”

徐若羲跳下马,将缰绳甩给一旁的小厮,过来与杜霜醉见礼,微微俯身。十分关切的问:“二娘子可是着了暑气?前面不远就有家医馆,我护送你过去。”走的近了,又没有了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他便又恢复了杜霜醉最初印象里的平和。

杜霜醉还礼,浅笑道:“不碍事,我透透气便好,徐六爷这是从哪来?”

徐若羲看不清杜霜醉的面色,见她坚拒,他也就不再坚持,回道:“我前些日子去了荣城,今日才回来,在城外又耽搁了会,这不刚进城就遇见了你。”

还真是挺巧。

杜霜醉点点头,一时两人无话,他又没有即刻要走的意思,杜霜醉又怎么好意思立刻上车走人?两家到底也有姻亲关系在,况且他又是大哥的舅兄,没必要那么避嫌。她就没话找话的道:“才从许家出来,不知道徐夫人是否平安到府?来时马车坏在了路边……”

徐若羲是当真不知,听这话不由的多问了两句:马车是如何坏的?坏到了哪里,有没有伤着人?

杜荣在一边代为答话,徐若羲听说没事,这才放了心。

杜霜醉刚才手劲太大,捏的自己手心红肿,这会轻轻一碰,就有些疼。这倒提醒了她,想做什么就要即刻做,莫要再等蹉跎了时光空后悔。

想到这,杜霜醉便仰起脸,对徐若羲道:“徐六爷,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一事相求。”

徐若羲面色立刻凝重起来,道:“别客气,你也别这么生分叫我什么六爷,便随着景辰叫我六哥即可,有什么事,但凡我能,定当竭尽全力……”

杜霜醉也就不矫情,长话短说:“前日蒙六……六哥割爱,赠我一只临清狮猫,只因是我欠了许七公子的,故托了大哥转交予他,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是否将那只猫照顾的妥贴安善,我知道六哥与许家七公子素有交情,因此有个不情之请,烦劳六哥去许府问一问。”

隔着面幕,徐若羲也能感觉到杜霜醉的紧张与焦灼,他不由的心里就翻开了水花。刚才杜荣说的清楚,她才从许家出来,可见与许家是有往来的。如果她当真只是关注一只猫,随便问许家的人就行,她却郑重其事的托付给自己……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徐若羲朗然笑道:“好,改日我必亲自去一趟,务必要亲眼得见,再来回复二娘子。”

“六哥——”杜霜醉出声叫住他:“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可好?”

“呃?”徐若羲越发觉得这里有事。

杜霜醉扭捏了一下,却倔强的抿起唇,垂眸道:“如果六哥方便,就请即刻去许府看上一眼,否则……”否则就不必看了。

徐若羲根本无法拒绝杜霜醉,他的神情格外柔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道:“也好,一有消息,我便叫人给你送信。”

杜霜醉轻吁一口气,退后一步,敛衽行礼,真挚的道谢:“劳烦六哥了。”

徐若羲目送杜霜醉登车而去,这才从小厮手中牵过马来,吩咐:“去许府。”

许家正乱着。

许七拼死逃跑的消息一经传出,许老侯爷气个半死,喝令关闭许府大门,一个院一个院的搜,不能落下任何一个死角。

众人不敢怠慢,三五万群在园子里一顿搜查。许老侯爷甩着手里的鞭子,怒气冲冲的道:“这是要气死我呢,他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我今儿非抽死他不可。”

许夫人呆怔怔的只管坐着发愣,这会儿连眼泪都没了,只喃喃的说着:“我可怜的七郎——”

徐若羲求见,管家一脸歉然的赔礼:“徐六爷,我家七公子正病着,实在是不方便见客,要不改天等我家七公子病好了再说?”

徐若羲笑道:“真个不巧,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倒不知他原是病了,不知是什么病?”

许七虽呆傻,可身子骨却极硬朗,这么多年没少受搓弄,风吹雨淋、棍棒交加,也没听说他病过,是以管家这话一点都没说服力。

管家陪笑:“具体的小人也不太清楚,您也知道,我家七公子的事一向都是夫人亲自照管的。”

徐若羲被拒之门外,竟是不得其门而入,远远瞧着许府的小厮来去匆匆,不似往日那般井然有序,显然是府里有事发生。按理说他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许家拒绝之意如此明显,他就该即刻告辞,别再死缠烂打。

可徐若羲想起杜霜醉那掩饰不住的焦急,便知道这许七怕是遇上劫难了。

他倒没往旁的上头想。许七对杜霜醉的执着,他当日亲见,况且他又不像世人那般拘泥古板,因此并不觉得许七可笑,也不觉得杜霜醉轻佻,相反倒对许七深感钦佩,那么杜霜醉投桃报李,感动之下回以许七同样的关切也就在情理之中。

杜霜醉必是在许府中察觉到了什么苗头,可她一介外姓女眷,不好出头露面,所以才托付给他。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轻易罢手。

徐若羲不容置疑的道:“我和许七公子也算是罕见知交,素来不受俗礼所拘,既是他病了,恰巧我又得闲,过门不入怕是说不过去,还劳烦管家行个方便,容我看他一眼。”

管家十分为难。他倒不是非要拦着徐若羲,可府中世子未回,老侯爷怒火冲天,没个正经主子接待这位不羁的徐六爷,他上哪儿给他变出一个七公子来?

管家不敢得罪徐若羲,正僵持着呢,许世子回来了。他大抵是刚得了信,一路疾驰回城,身上都沾染了疲惫的风尘之色,见徐若羲被管家堵在门口,不由的一挑眉。管家忙上前回话:“徐六爷是来看望七爷的。”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来了,就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许世子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朝着徐若羲一拱手:“不知道原来七弟还有六爷这样的朋友,怠慢了,您请。”

徐若羲并不解释他和许七是如何交往的,还了一揖,和许世子并肩进了许家。

有人迎面走过来,给许世子行礼:“世子爷,七爷找到了。”话才出口,方发现还有生人,那小厮吓的面如土色,登时不敢再说话了。

许世子一摆手,道:“无妨,七弟现下在哪儿?立即带我过去。”

第077章、不负

第二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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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七早就昏过去了,这会儿面无血色的陈在榻上,如果不是还能看见略微有些起伏的胸膛,就这架势,和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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