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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囚奴-第78部分

小说: 囚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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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情爱,到头来不过雾中花水中月,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一场大火烧去她的所有,连着希望也一并烧了,她腔中痛极,只隐隐眼角渗出
  泪来,楼幕然那双眼眸透过无边无际的黑暗充斥而来,凄厉喊叫:“要为我报仇!〃
  她不禁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仿佛一丝光亮划破夜空直直的刺进来,她痛,她伤,那光却灼伤了眼睛,眼帘忍不住轻轻颤动,便引来一声不悦低语:“醒了?〃
  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日光透过窗棂落到周围的白亮光晕,枯木堆砌而成的墙壁,残风吹过破旧的窗纸引起“沙沙”的摩擦声,身下是和泥堆砌的土炕,身上的被子被头处破了一个洞,露出发黄的棉絮,像是放大了发黄的书页。炕下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俊美男子,抱臂对她挑眉而视。
  她不由茫然看他,恍若不认识一般,半晌脑中才回放晚上些许片断,她脸色煞白,终知原不是梦,双眸只瞬间失了颜色,那痛又从心中蔓延而来,只艰涩的无法呼吸,眼晴眨也不眨的看向别处,窗外透过来的光亮落到她白皙的脸上,只觉苍白的毫无血色,恍若透明一般。
  银魄不觉微微蹙眉,却是再也不理她,转身出了屋子,过了许久,屋外传来食物醇香,合着风飘进来,恍然觉得饥肠辘辘,她却丝毫没有吃食的胃口,仿佛身体上的每个感官都已麻木没了知觉。银魄却又进来了,手里举着烤好的鱼肉,皮肉烤得恰到好处,醇香的仿佛能流出油脂来,见她那般光景,却又转身拿了回去,只这一天,他便再也没有进来过。。
  夜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落到砌就的青石砖上,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按理这种节气早已过了下雨的时候,偏偏就这样下了,雨滴掺杂着风侵到殿内,打得阶前的一簇花枝乱摇,汉白玉的阶上像落了一袭花瓣,水珠在上面盈盈滚落,倒像是女子哭泣的脸。殿内的红烛已剩不多,成堆的蜡脂堆砌在灯
  台上苟延残喘,火苗愈小,恍若一刻便会熄灭,这会便有侍女拿了红烛过来,他抬眼看见,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那侍女一福,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殿里静的悄无声息,只听廊檐上淅沥雨声,熏炉里的香也已尽了,香味残淡飘荡,已不见轻烟。身下是海棠云合纹的大红毡,那花纹细细密密烙在手下,似是受了雨意侵袭,只觉沁凉,他,不由抬手探向身畔毡毯,毡上丝丝凉意侵到肌肤里,仿佛顺着肌理蔓延心房,凉的难以忍受,他才皱了皱眉
  ;恍惚忆起以前这个时候,她尚未睡下,着了薄透的纱衣懒懒的窝在锦被里,眉目轻阖,只见睫毛浓密如蝶,偶尔抬起双臂勾住他的颈浅笑,纱衣层叠露出一双如雪皓腕,他总是受了蛊惑一般的吻下去,那唇温软甜腻,暖的都让他忘却了早已习以为常的寒冷。
  这一想却是越发睡不着了,索性穿着中衣下了床,地上铺着薄毯,赤脚踏在上面,凉意还是顺着肌肤传了上来,似乎还觉得不够冷,他走至窗前,将那窗扇打开,冷风便夹杂着雨水忽的吹了进来,烛火顿灭,雨水密密的打在脸上,刺得生疼,雨水顺着脸颊顺势滑落下来,猛地灌到衣襟里,只将四肢百骸也冷了个透彻,立的久了身体仿佛被冷风吹透了,他满脸雨水,也不去拭,恍惚忆得小时候祖父便这样教他,不要怕冷,要登上那个位子犹如将自己关在无人的冰窖里,纵然人间有多温暖,纵然外面灯火璀璨,他也要将自己的心封冻起来,直到冷的麻木,冷的没有知觉。他便这样一步步走过来
  ,踏着血肉,踏着骨骸,一步一步稳稳的走过来,却不能在楼家这个当头上停滞,只能走下去,伤痕累累的……一直走下去。
  他自小就知道,轩辕家与皇家这一战,野心也罢,使命也罢,都只是骑虎难下,功高盖主,才华横溢,没有哪个皇帝不忌讳这样的存在,这场战争,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可是他却遇到她,让他尝尽温暖,悄悄将那颗心融化开来,事到如此,她气他也好,恨他也罢,只是不想放手,哪怕,拼尽了力
  气,也要死死的抓住。
  他攥住冰冷的窗棂,尖锐的棱角只硌的掌心生疼,那雨丝丝的斜射进来,打到指上,只见隐隐泛着冰冷微光,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雨水将雪白的袖管也打湿了,湿沓沓的贴在臂上。不知哪里传来“吱”的一声轻叫,他才缓缓回过身来,却见紫檀雕花的梳妆台下立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银狐,双眸
  碧如琉璃,正祛祛的望着他。他才记起是送给她的那只,只怕当时捕捉的时候让它心中生惧,以往拂影在时,他一去它仅慕开,这会子,找不到拂影,才来找他吧。
  这样想着,不由朝它伸臂,雪子“吱”的叫了一声,迟疑着向前走了几步,见他站在那里不动,才“嗖”的一声窜入他怀中,轩辕菡见状不觉苦笑,不想长夜漫漫,与他作伴的确是这只银狐。这时候的她,在哪里呢?
  殿宇的门却是轻轻响了起来,远远的回荡个不停,他面无表情的拿绸巾擦去脸上雨水,候在垂花门一侧的侍女已经进来一福,转声通报:“阎侍卫求见。”他点了点头,信步走过去,侍女已经开了门,只见阎雷、阎火、翩翩正齐齐跪到地上,想是冒雨而来,身下残留了一圈水渍,觉他出来,齐声
  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轩辕菡淡淡扫了几人一眼,眉宇间瞧不出什么神色只声音平平的道:“若是银魄,你们不是对手也是必然,夜深了,退下吧。”说完欲要转身,翩翩却低泣起来,哭诉道:“主子,是奴碑的错,若不是奴碑沉不住气,夫人也不至对奴婢生疑,等主子把事办好了,夫人回来也不至如此……”她双手
  撑地,不停的磕头道:“主子,求您责罚奴婢吧,奴婢办事不利,没资格呆在主子身边。”
  许是被她说到了痛处,他的手不觉一紧,惹得怀中的雪子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他才恍然回神,目光沉沉的落到某处,却是满是她一脸泪水的脸,他不觉痛苦的闭目,半晌才回身冷冷道:“退下。”
  侍女闻言欲要关门,翩翩不由上前以手挡门,凄然唤道:“主子!”
  他这才停了脚步,也不看她,只侧头道:“不是你的错,她不是任人摆布的人,这种事她早晚都会知道,倒是……”他略略苦涩的勾唇: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好……”
  室内烛火已灭,他侧着头的轮廊若隐若现,隐约只觉忧伤,翩翩不由征住,诗女已经趁机关上了门,他修长的身影终于看不见分毫,翩翩才怔怔呆在原地,那门上雕花精致,栩栩如生的梅花瓣,丝丝雕刻如真,细细的花蕊都清晰可见,殿里却再也没有点灯,只觉暗夜沉沉,连着最后一丝温度也吞
  噬了去。
  她禁不住惶惶的想,这样……真的好么?
  第十部分 108
  一连两日,银魄都未曾来过,拂影滴水喂沾,不言不语,隐隐便有枯槁之色。临近傍晚,银魄才进来,一声不响的往她腕上一探,却没有说什么,到了门口才微微不耐得道:“你若想一尸两命,我便可帮你,何必死得这般痛苦。”
  拂影不觉眼帘未动,半晌才转过头来沉沉看他,只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她许久未曾进食,嗓音干涩,听到耳里,只觉微微刺耳,银魄却是再也不说话,转头出去了。
  一尸两命……
  她低头低低念叨着那四个宇,幽深的眼眸中终闪过几丝光亮,抬手轻拂自己的腹部,恍然的想着,孩子……
  他们的孩子……
  手却是不经意的一抖,随即紧紧地攥起,指甲掐进掌心只觉微微的疼,她终于缓缓的松开,抬眼只见幕色昏黄,落到破旧的窗棂上,抹起淡薄的投影,她唇际才浮起个浅浅的笑来。。
  是她自己的孩子……
  自此之后,拂影开始用食,银魄并不照顾她的口味,每日只是捕鱼、山鸡烤来食用,她吃的不习惯,却也皱眉吃下,银魄每日清晨便起,用膳时日方才回来,拂影与他也未有多言,只静静坐在一旁想些心事,银魄看到,也只当没看到一般。
  繁星满天时候,银魄尚未回来,拂影独自倚窗静坐,窗外暗黑一片,从破开的窗纸中看去,只模糊的什么也看不真切,这屋子只怕是山上猎人所建,因年代久远,便有些破旧,索性物件尚还齐全,因本来的衣物染了血迹,拂影从中找了件平常妇女穿的粗布衫换上,发上的头饰也早已换下来,只以
  木簪固发,恍然看去,倒与山村野妇无二。
  屋内并未点灯,隐隐只见月光如雾泄下,拂影余光扫到一角白衣,只以为是银魄回来了,也未加注意,不想那人在自己身旁绽了许久,她觉不对,转头恍然看过去,那人静静立在跟前,头戴白色斗篷,身上一身白衣,夜风微吹,只窥的下巴上的冷峻轮廓。拂影灰暗的眼眸中不觉荡起细微涟漪,她
  张了张唇,半晌才喃喃开口:“阜大哥……”
  窗外隐约传来呼啸风声,携着落叶,遥遥而去,面前的人衣衫略略飘动,因着月光,只如嫡仙一般,拂影脸上恍惚绽出一抹笑来,别过头看向窗外轻声问道:“阜大哥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别头倚窗而坐,只见侧脸,窗外微光泄下来,月华银白,映的窗棂影幢,只影斑驳中,她一张脸上并无血色,却皎若白玉连那月光都失了颜色,肩头纤细,欲觉惹人怜惜。他只立在那里不动,垂着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握起,良久,他方执了她的手,抬指一字一宇的写道:
  恨——他——么?
  她见之不由脸色煞白,飞速的抽回手,捏起的拳禁不住微微颤栗起来,她眼前满是血海,鲜红的颜色,只让她腔中血肉乱涌,那晚的场景噩梦一般的呼啸而来,她额前不觉渗出冷汗来,身体亦是不自觉地发起抖来,怕他看出异样,极力自持,半晌才恍若不在乎的笑道:“自然恨,若是阜大哥倾心托付的人害得你家破人亡,阜大哥定也是恨得吧,何况,也许从始至终,那人只不过当作一场游戏呢。”
  她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听在耳里,只觉刺一般扎的人心口只疼,他身体不觉猛然一震,斗篷上薄纱浮动,隐隐可见紧紧抿在一起的唇,他许久都未曾动作,拂影也只坐在那里不动,脸上挂着浅笑,模糊的拢了一团轻烟一般,他才执起她的手,缓缓写道:
  要杀他报仇么?
  顿了顿,却又写道:
  我可以帮你……
  月光下那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在雪白的袖管下越显细腻白皙,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拂影望着不觉怔忡,心突然仿佛被狠狠揪起来,却是又痛又酸,分不清什么滋味,也许她心里本就没有答案,被他一问,愈加彷徨起来,不觉想抽开手,他却稳稳的攥住,不放开分毫,仿佛胁迫着她不要逃避,她慌乱的用力去抽,他手上的力道愈大,牢固的铁钳一般,拂影心中愈加慌乱,不由奋力挣扎,他突然手上一拽,用力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箍住,容不得她动弹半分,她挣扎的累了,方才无力的伏在他怀中低低端息,他身上的味道非兰非麝,闻之只觉提神,他的力道那般大,像是要将她嵌进身体里一般,怀抱安全熟悉,让她不敢去想,许久压抑的情绪洪水一般的决堤而来,淹没了所有理智,她只以为她不会再哭,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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