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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叛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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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求生的意志。
一瞬间,云错突然从她的灵魂中看到了她的过往。
人类的她在某个夜晚对一只吸血鬼一见钟情。拥有猎人之血的她因此放弃了成为猎人的目标,每晚每晚地去见那只忧伤的吸血鬼。她问他为何总是满含忧伤,他对她说,因为他是孤独的。
出身猎人之家的她背弃了自己的家族和身份,誓死也要和那只吸血鬼在一起,可是就在她和父母闹翻,离家出走之后,吸血鬼袭击了她的家和邻里。她的父母也在战斗中死去了。
她为了一只吸血鬼而跟家里闹翻了的事情不知怎的在附近传了开来,所有的人都用厌恶而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他们不再亲切地叫她的名字——“红”,而是叫她魔鬼,叛徒。他们咒骂她,攻击她。就算她只是安静地走在街上,也会被不知从什么地方泼出来的脏水淋个透湿,或者被不知从何处扔来的木棍、烂菜、瓦砾所击中。就连路边楼上的花盆都会在她走过的时候莫名地朝着她的头掉下来。
她成了过街老鼠。
无家可归的她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吸血鬼。当她再次面对那只她所爱慕的吸血鬼时,她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对她说:“成为血族罢,和我一起。”看着他温柔而悲伤的眼,她流着眼泪点了头。
他亲吻了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细密地吻着她的颈子。就在他的尖牙就要刺穿她肌肤的那一瞬间,她将银制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
最后的时刻,他看着她,居然没有怨恨,反而是那般清明了然,如同解放了一般的释然,好像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咬破了自己的唇,吻在了她苍白的唇上,将他的血哺给了她。然后,在她面前化作了尘埃。
她痛哭失声。那晚的月亮惨白。
自那以后,她便一直在杀戮着吸血鬼。以罪罚罪。
“你是在期待被吸血鬼杀死么?”云错冷冷地出声,放开了卡着她咽喉的手。
女猎人瘫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抬起头,满眼泪水地望着云错,脸上是难以置信的惊诧。
云错并没有读心的能力。只是人类在生命中经历的刻骨铭心的事情会使他们的灵魂发生强烈的波动。灵魂不过是一种特殊能量,强烈的精神波动会影响能量的存在形式,从而在灵魂上留下一定的刻痕。云错会读到她的过去,也只是因为就在这个猎人要死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她灵魂上的刻痕罢了。
“为什么不杀我?”猎人不解地问她。
“想死的话,自杀不就好了。你只是个人类罢,自杀这种事情并不困难。”云错不理她就要离开,女猎人在她身后大声喊着:“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烦不烦?”云错突然回鄙夷地看着她,声音却平静到淡漠。“你觉得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么?逃避了自己犯下的罪很荣耀么?嘁,要不怎么说人类愚蠢。”
“逃避……”女猎人怔忪地望着云错那决然孤傲的背影,支着地面爬起来追上去,拉住云错的衣袖,急切地问:“你真的是吸血鬼?”
云错隐约有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诚然,我继承了该隐之血,不过……抱歉呐,我并不是吸血鬼。”
“那,你是谁?”
“是啊,我是谁?谁知道呢。”云错挑起唇角笑着,迷离,却狷狂不羁。






第二十九话  守护

戒和那犽不见云错已经逾月,天越来越冷,萧瑟的风扫荡过空寂的街道,没有云错的别墅里,戒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归来,那犽却已经开始不安起来。
而昔日的地狱之中,如今已经俨然乐园。
天界的神在花园里闲逛,无聊地扯下一枝花来嗅了嗅,却不慎吸进了花粉,“阿嚏!”神打了个秀气的喷嚏,接着抬手揉了揉他那英挺的鼻子。
“呐,潘多拉。她真的把路西法拐走了呢。”
“陛下,潘多拉不在。”神旁边的神官桑朵拉硬着头皮提醒了他一句。
“哦。”神却不以为意,又说,“真是不乖呢。对不对?潘多拉?”
桑朵拉已经疲于纠正了。不乖?“她一直如此。”桑朵拉低声嘟囔了一句,接着更低声地补充了一句,“您也一样。”
“你说什么了吗?桑朵拉?”
这个时候才会记清楚名字。桑朵拉别过头去,“没。”
神“宽宏大量”地没有跟他计较,叹了口气,说:“创造这样一个天使可是很麻烦的啊。真是的,居然就这么拐走了,也不来跟我说一声。嗯……在创造一个怎么样?你说呢?潘多拉。”
“随您喜欢。”桑朵拉已经不想开口了。
“嘁,无趣。”神赌气一样地把手里的花扔了出去,拍拍自己的衣服往神殿里走回去。桑朵拉学着潘多拉的样子恭敬地低眉垂首地跟在神的身后。
——从当初故意把真实透露给路西法起,恐怕,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罢,陛下。您的……游戏计划。
*
月余,那名叫做红的女吸血鬼猎人在伦迪尼姆大干了一场,奇怪的是,血族居然没有对此采取任何行为。恐怕将人类大量地变成LEVELD,用他们来寻找那个“不惧日光的血族”这个计划并没有得到元老院的通过,只是一部分血族擅自采取的行为。
他们也怕把事情闹大么?或者说……血族中正在争夺这个还没有找到的猎物?
不论如何,那些LEVELD被干掉了大部分,剩下的也都突然不知所踪了。红在伦迪尼姆找云错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也终于放弃,离开这座城市了。
伦迪尼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萧瑟的风中,来往的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急匆匆地行走着。街道旁边,云错抱着膝蜷缩着。完美的伪装和结界使外面的人一点都看不到她。
月余,她徘徊在这座城市里,明知道那犽和戒在等她,却坚持不回去。纵然如此,却无法狠下心永远地离开此地,让他们就此等下去。感情这种东西孕育出太多的悲哀,拥有了感情便会贪婪,会害怕寂寞,害怕失去。如今的她已经不想再放手了,然而——她是云错,是背负着深罪的罪人。她所在意的一切,终将会成为她的软肋,会因为她而被毁灭。
她,不得不放手。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不回去?”
路西法站在旁边,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云错的结界,看到如此模样的云错,路西法只觉得胸口突然一闷,像是被谁打了一样难受。
云错抬起头来,半挑着眼帘,勾唇一笑,“路西法。”
“你在逃避他们。”他说,语气肯定。之前他一直都在禁地和地狱大作休整,今日来到这里看她,那犽却哭丧着脸告诉他说,云错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去了。那只纯血种吸血鬼抓着他的衣角,满脸的担忧和不安,那浓浓的寂寞和委屈萦绕在他的身周,如果能像人类一样用眼泪来表达感情的话,那个孩子一定已经哭得满脸都是泪水了罢。
路西法答应他找云错回去,没想到居然在街上感受到了结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穿过结界看到的,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云错。
他想起那晚她掏出口袋里的糖扔出去。这个女人,是在固执地斩断自己跟周围一切的联系。她想做什么?想逃避什么?
云错不语,路西法就那样站在她的旁边,望着她。
“你在逃避,害怕失去,所以干脆不去接受……”“住口!”云错突然“腾”地站起,一手扣住路西法的脖颈将他压制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化为利爪,白皙修长的指,指尖的利刃锋芒锐利,正对着路西法的心脏。
路西法没有反抗,只是不动声色地张开了结界,不让外面的人类看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云错迎上路西法那坚定而温柔的目光,对着他心脏的手却颤抖了。良久,缓缓松了压制着他的那只手,突然伏在路西法的胸口,一声不吭。
路西法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温暖而修长细腻的手指穿进云错的长发,他望着她的目光温柔而宽容。他说:“没关系的,有我在。”
云错没有动。
“戮卡……你叫戮卡啊。”
“你该是女孩子罢?不一般的女孩子。”
“戮卡啊,人类呢,分为男人和女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努力地和自然做着斗争,努力地活下来。虽然他们的生命很短,但是,男人和女人因为爱情而结合,诞下他们的孩子,继续延续生命,因此就算他们死了,也还有孩子活下来……”
“戮卡。你并不是完美的。”
“戮卡,做人罢。”
“为什么总是叫我住口呢?你在恐慌吗?在害怕着什么吗?”
戮卡……那个愚蠢到家的戮卡,就是因为可笑的感情才会被该隐那家伙给蛊惑了啊。感情……感情这东西……
嘁。
云错伏在路西法的胸口,遏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路西法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长发,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她一直都确信的:永远的幸福是为生命有限的生物而存在的。而她将在漫芜的永恒生命中永远地接受惩罚。她抱着这样的信念,已经千余年了。千余年的生命,千余年的孤独,千余年的自制,千余年的罪之罚。孤独漫长黑暗。
——“呐,路西法。”云错的声音里明明有深深的寂寞,却故作无谓的漫不经心。
“我在。”他回答得坚定。
“路西法。”
“我在。”
“呐,我开始想要爱一个人了。”云错放开了抓着路西法前襟的手,微微仰头看着面前俊美无双的男子,唇边挑起一抹笑意来,不羁之中藏着漫长的孤独和深深的不安,“因为我……已经厌倦寂寞了。”
“好。”容颜俊美天下无俦的男子那素来深寒的幽蓝眼眸中漾出暖暖的笑意来,只是一笑,便宛如繁花盛开,开遍了世间任何一个角落。
看着路西法这美好得让人恍惚的笑容,云错却突然惊醒了一样后退了一步,离开了路西法身边,唇边的笑充满了自嘲。“嘛,‘爱’什么的……玩笑罢了。就算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啊。反正,已经习惯了。”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
云错挑了挑眉,望向路西法。路西法却认真地对她说了一句让她觉得好笑到凄凉的话——“你有我。”听着这样的话,云错只是垂眼轻笑。路西法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伸手抬起了她垂下去的头,逼她直视着他。
——“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承诺的话从这个狷狂不羁的男子口中说出,每个字,每个词都裹挟着属于他的那种强横霸气,坚定的气息肆意冲开一切束缚。
云错垂眼轻笑,不以为意。她伸手轻轻推开了路西法抬着她下巴的手。“对于吾之一族来讲,永远只不过是绝望的同义词。永恒的生命中,周围的人事将不断变迁,唯有自己永恒不变,如同被封印在了永远的过去之中。呐,过去啊……你知道过去是什么吗?就是被时间抛弃。”云错说着,笑着,她的笑容寂寞寡淡。
路西法按住了云错的肩,不让她走开,直直地凝视着她的眼,语气坚定,不可置疑,“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你身上背负着什么,都只能由我说了算。‘封印’‘束缚’什么的,你不喜欢的话,就由我来打破!”路西法那双幽蓝的眸子霎时变成了汹涌的海,云错只觉得,自己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滔天打来的浪劈头浇了个透湿。
她垂下头去,低垂着眼帘,唇角缓缓扬起,抬起头时,自是一身的狷狂傲气,四溢开去,崩云惊日。
*
云错回到别墅,那犽一如既往地突然扑上来挂在云错身上,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接着跳下来,而是一直趴在云错怀里不动。云错推了推他,“那犽?”
那犽在云错怀里使劲摇着头,金色的头发都弄乱了,也不抬起头来。戒走上来,抱起了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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