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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叛神-第41部分

小说: 叛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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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而纤长的睫毛遮下来,犀利的眼神被遮掩,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显现出来的是如千山寒雪般的悄然无声的寂寞,以及无法抹去的慵懒、高贵、优雅、冷漠。
沙利尔进殿来,看到这样的路西法后又转身回去,取了一条毯子轻轻覆在路西法身上。
当年,神把沙利尔叫到神殿,说了许多话之后,问他:“沙利尔,你会背叛我么?”
神问出这样的问题后一直都是笑着的,单纯无辜,双眼弯弯,恰好遮了不达眼底的单纯。
那时的沙利尔沉默良久,久到自己的指甲已经在掌心中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绯色月牙痕迹,久到额角有汗滴落下来。沙利尔却只是闭着眼。终于,他睁开眼,抬起头,望着神,坦诚而无悔地说:“我不知道,陛下。”
神还是笑着,没有丝毫怒意,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回答。神微笑着,让他去雷之森呆了七天。那七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没有亲见,只是当七天之期已到,他从雷之森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天界已经不成样子了。看到战场中浑身浴血的路西法,他想,七天前那个问题的答案,他已经知道了。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
沙利尔被召去神殿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骗了他,也骗了路西法。神将加百列变成了云错的样子,并赋予了实体,简直和真的云错一模一样。加百列所扮的云错前去刺杀路西法,却被路西法打败,当路西法去追她的时候,神官却降临了,告诉他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神官对他说,他不过是神与戮卡之间进行较量所用的一枚棋子,神创造他以代替叛离的戮卡,而戮卡却诱拐了他以向神挑衅。
纵然路西法不信,可是神太了解这二人了。其时发生的一切都支持着神的阴谋和谎言:当年他叛离天界后神的沉默态度;他渴望却从未得到的云错的承诺;云错推开他的动作;戒说“一旦她自己有所察觉,就必然会自己断开这份恋思,总是生怕跟什么扯上关系一样”;方才的刺杀……
神官离开后,路西法带着最后的希望去找云错,却看到了手提银牙杖的云错,还有她臂上那道伤。这一切,都在证实神官所说的:“戮卡是无情的天使,从创造出来的时候就没有被赋予任何感情。而您……不过是她用来挑衅神的棋子。”
原来过往种种,都是谎言与假象,一切,都是她在利用他!!
愤怒的路西法几近绝望地质问云错,而云错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不看他。
神太了解他们了。尤其是云错。所以神遣米达伦去对战云错:神料定了只有米达伦才能逼云错拿出银牙杖;料定了米达伦会悲切地质问云错;料定了向来不喜欢解释的云错在被那样质问之后会更加愧疚——云错不仅不会解释,更不会反驳,因为她总是最先看到自己的过错;神也料定了米达伦之前去问路西法的“路西斐尔阁下,神要我问您,那个女人,喜欢上您了么?”在骄傲的云错心中埋下的种子现在已经发芽,骄傲的云错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路西法的感情。神料定了,在这种情况下,云错会沉默。
一切如神所料。
周围蠢蠢欲动的吸血鬼不会给他们澄清误会的时间。吸血鬼向云错发动攻击的时候,路西法仍旧反射般地拔出刀来去保护云错,而云错会在那一瞬间冷静地做出判断:愤怒的路西法来攻击她的几率比来保护她的几率要更大一些;要消灭来攻击她的吸血鬼和消灭她本身相比,后者更需要路西法拔出刀来。之前米达伦那句离间之辞“路西斐尔阁下,神要我问您,那个女人,喜欢上您了么?”在此时也会对影响云错的判断起作用。
于是,云错没有避开身后吸血鬼的攻击而是以银牙杖全力迎上了路西法的刀。一瞬间的杀气锋利而宏大,瞬间就能够让对战的双方进入战斗状态。
当战斗开始之后,就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停下来的了。
那一战,天地变色。
那些不幸卷入战斗的吸血鬼几乎全灭,云错和路西法两败俱伤,但是云错在战斗中不忘分出精力保护那犽和戒,加之千年之罚中灵体对肉体的压迫损伤至今未曾恢复,那一战之后……
云错,灰飞烟灭了。
其实路西法是个沉稳而敏锐的人,在失落之地养伤的期间他一直在想发生的这一切。神官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还有那个云错给他的奇怪的感觉……
于是他四处去寻找云错,想要听她亲口说经过。可是他得到的消息却是:云错死了。
那犽双目通红地瞪着他,几欲与他拼命,戒紧紧地拦着他,甚至被那犽打伤。路西法从来没见过那样疯狂的那犽,比野兽更疯狂,浑身上下都是同归于尽般的杀气,决绝,惨烈。完全没有以往那个笑嘻嘻有点无赖的那犽的一丝影子。他用幻术让那犽睡去,才看到戒的眼中一样盈着泪水。吸血鬼没有眼泪,悲痛欲绝时,他们的眼泪……是血。
苍白的脸,血红的眼,凄艳的泪。
戒对他说了经过。
路西法不待伤愈便率堕天使攻上了天界。
从雷之森出来的沙利尔看到了天界的凄惨,伏尸百万,血流漂橹。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悲痛欲绝,疯狂又充满杀意的路西法。他所认识的路西法一直都是优雅高贵,犀利冷漠却有着常人难以察觉的温柔的。
史无前例的天界大战乱,神居然仍旧居于神殿没有任何动作,神官也未曾出现过。天界指挥战斗的是天使长,参与战斗的是众天使,神一直在神殿里一步未出。
路西法拖着受伤的身体战斗,大有拼命之势。沙利尔好不容易才大概弄清楚了路西法攻打天界的原因,他冲到路西法面前,大声地冲已经疯狂了的路西法喊:“云错不会死!戮卡是不死天使!!”
听到了这样的话,战场在安静了一瞬。
戮卡是不死天使……
于是,重获希望的路西法撤离了天界。
这一战,许多仰慕路西斐尔的天使心碎,绝望,战斗,也有很多天使选择了追随路西法。天界有近三分之一的天使跟随路西法叛变,受到从未有过的重创。
此时,椅子上浅眠的路西法眉头蹙了蹙,缓缓睁开了眼。
“你醒了?”沙利尔轻声问。路西法抬头,便看到了面前好友不无关心的脸庞。
当他率领着叛乱的天使离开天界要杀回失落之地的时候他就知道,以后不会安宁了。沙利尔拦在他面前安静地问他:“你真的决心如此么?会毁了这个世界的。”
他不知道自己回答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只知道自己对当时的所为毫不后悔,他坚定地告诉他:“这个世界如此欺侮我的女人,留着又有什么用?!”
沙利尔笑了笑,转身就拖着疲惫受伤的身子和他一起战斗。路西法有些惊讶地问他:“你……也要叛离天界?沙利尔,你可是天使长。”沙利尔依旧是浅笑着,像很久以前,他们一起在天界的时候一样,用那种轻松无谓的语气说:“你还是大天使长呢。”
但路西法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所以慎重地劝告他:“可你没有叛神的理由。”
“你。你在这里,这就是我的理由。”沙利尔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认真。
“你为了那个女人,我为了我的好友。”就是这样,沙利尔也抛弃了自己天使长的身份,和他一起叛离天界,来到了失落之地。一千多年来,沙利尔一直都在他身边,作为好友,帮他寻找着云错的下落。
沙利尔说,神创造戮卡的时候确实没有赋予他任何感情,但是后来他却自己产生了感情,或许不丰富,但确实是有的。他在下界那个充满了各种感情的地方待久了,一直都那么冷漠是不可能的。他宣布的叛离天界的誓言里也分明有着对天界的不满。
沙利尔说,戮卡是不死天使,即使云错的肉体毁灭了,戮卡的灵体也还是存在的。云错和路西法的那一战或许太过火了,连在雷之森受罚的他都感受到了那种不安和动荡,战斗中云错的肉体承受不住强大的灵体的力量而灰飞烟灭是极有可能的。
“沙利尔,云错她,真的还存在吗?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了都还没有找到她……”路西法抬手揉着眉心这样问沙利尔,声音中还是透露出了他的不安。
如果,如果当时他没有昏厥过去就好了,那样,云错没有消失的话,他就能够看到她的灵体去了何处。
“存在的,一定是存在着的。”沙利尔将手放在路西法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你不是说过么,存在在于相信,只要你相信她是存在的,她就存在着。只是那一战她或许受伤太重,无法使用物质控制来创造肉体。”物质控制是近乎神的力量,大约只有云错一个人拥有,那是极其消耗力量的能力,一千多年……这一千多年里,云错无法使用那种能力的话,在下界,要保护自己的灵体,就只能够将灵体侵入其他生物的肉体,强行占有。可是,如果对方精神力强大的话,对于受重伤的云错来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换句话说,这一千多年里,云错的灵体必须寄存在精神力弱小的生物身上,或者……刚刚死去的尸体上。
一千多年了,云错还有着千年之罚,天使在下界的滞留时间不可过长,否则天界将会把灵体强行召回。云错的惩罚是一千年一次,因为时间间隔长,所以也格外痛苦。根据现在的情报,云错并没有被召回天界,也就是说,云错现在还在下界。
但是,问题是,云错现在是以何种形态存在着呢?
路西法抓着椅子把手的修长美丽的手缓缓用力,指节泛白。“她会回来的。然后,由我来保护她。”
沙利尔被路西法坚定的声音唤回神思,望着面前的路西法如夜色深海般让人自觉渺小心生敬畏的霸气和犀利,缓缓地,弯起唇角和眼睛,笑了。
“嗯。”






第二话  重生

天空微蓝,大朵的云漂浮着,模糊了天空的高度。一只白色纸鸟在樱吹王立学院的天空中划出歪歪扭扭的轨迹,坠落,被风吹得狼狈。
云错单腿屈膝,背倚着教学楼天台上的围网坐着,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白纸折成纸鸟。
樱吹王立学院,坐落在诺得城里的这栋宏伟建筑,宛若一座小小的精致而华丽的城市。这是整个帝国唯一的一座王立学院,只有出身贵族的人和成绩优异的人才能够住进来,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学院里,位于金字塔顶端的是埃利德班级,虽然只有十几人,却独占了学中心的最华丽的建筑和整整一栋学生公寓。
埃利德学生的领域里因此而格外安静。
天空中投映下来的云影从身上掠过。云错用左手松了松脖子里的丝质领结,微微眯着眼。
手臂上用白色绷带缠绕起来了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昨晚工作的时候不慎受了伤,虽然到底是因为自己大意了,但是对工作了一年的云错了说,受伤这种事——简直就是耻辱。
明明是一份很简单的工作,好色大叔却让她去做,这本身就很可疑了,会出现那种怪物也该在意料之中才是。
那种怪物……
云错想到这里又眯了眯眼。修长犀利的眼眸更显狭长,寒凉无情的眼透着如同锋刃一样的寒光,不用穿透肌肤就能够刻入骨髓,威严迫压。
闭了闭眼。云错的眼再次缓缓张开,幽深的黑色瞳子比夜色更深邃。她倚靠着天台上的护网坐着,腿上搭着她的制服,制服的袖子搭在了右手边身侧一沓白纸上,一把小巧的银白手枪被制服半遮掩着,风吹起纸角,飒飒叠叠,一张张纸仿佛振翅欲飞的白鸟。
修长的手从一沓白纸中抽出一张,在膝上折起又一只纸鸟。
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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