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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魔兽世界-战争罪行-第21部分

小说: 魔兽世界-战争罪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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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勇气的。”
  烦恼的表情从安度因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微笑。这个男孩的心灵终有一天会破碎,如果他活得够久。“谢谢你,温蕾萨。这番话对我很有意义,尤其是当它出自你的口中。说实话……我甚至感到有些惊讶。我一直很担心你会是恨不得亲手杀死加尔鲁什的人之一。”
  “不,我不会。我相信这次审判。我相信天神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真的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
  当他们并肩返回法庭的时候,温蕾萨的心中又多了一重对加尔鲁什的愤怒。正是因为这个兽人,她才不得不向一个只有十五岁的男孩说谎。
  让他们惊讶的是,大殿门口出现了一名熊猫人卫兵。他正温和地把所有人挡在门外。瓦里安走到那名卫兵面前,样子显得很是焦虑。他转回头,一看到温蕾萨和安度因,便立刻向他们招手。看到暴风城国王仿佛雷暴云砧一般的面孔,温蕾萨感觉到眉宇间渗出了汗水。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不,如果瓦里安发现了,他现在早就向温蕾萨发起攻击了。
  “出什么事了?”温蕾萨竭力表现出好奇和关心的样子,不过她自觉似乎不是很成功。
  “法庭在今天之内都将关闭。”瓦里安愤愤地说道,“安度因,跟我来。温蕾萨,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回紫罗兰高地去了。”
  “当然。”温蕾萨这样说着,却没有立刻离开。她装作整理发髻的样子,继续逗留在能够透过门口看到大殿内部的位置上。祝踏岚、贝恩和泰兰德似乎正在等待安度因和他的父亲。贝恩首先开始说话。瓦里安将双臂抱在胸前,咬紧了牙关。安度因一边听,一边显露出困惑的表情。瓦里安抑制不住,开始向贝恩吼叫。祝踏岚说了些什么,瓦里安又转过头去向他和泰兰德吼叫。而安度因则竭力想要让局面平静下来。
  “游侠将军,”那名熊猫人卫兵说道,“我无意冒犯,但您待在这里并不合适。”
  温蕾萨脸一红,点了点头。“当然,我应该道歉。”她转身走开,一边寻思着贝恩打算使用怎样的新战术,才能够让天神对这个满手鲜血的刽子手产生同情。
  温蕾萨迈着大步,攥紧了拳头。她巴不得夜色早点降临。
  * * *
  “出了什么事?”安度因的目光逐次扫过祝踏岚、泰兰德、贝恩,最终落到自己的父亲身上。现在他只能看懂父亲的表情。瓦里安正在因为某件事而感到极度不安。
  “安度因,”瓦里安说道,“贝恩要求……”他下颌部的肌肉紧紧地绷起,“圣光啊,我真是说不出口!”
  贝恩向前迈出一步。“陛下,哪怕您只是将王子带到这里,我也要衷心感谢你。”
  “先别谢我,”瓦里安嘟囔着,“我现在最想干的就是带他回暴风城去。”
  “但……到底……”安度因开口道。
  贝恩抖动了一下耳朵。“我受命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是谁的要求……”安度因开口道,但后面的话一下子堵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知道是谁,也知道会是怎样的要求。于是,他只剩下了一个问题要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与你说话。”贝恩说道,他的语气显得异常烦恼,“他只是提出了这个要求。而且他说,你是他唯一愿意与之说话的人。”
  “更有可能是唯一愿意和他说话的人。”瓦里安说道。
  安度因将一只手按在父亲的手臂上。“我还没有答应,父亲。”他又转头看着祝踏岚,“审判中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年轻人,根据熊猫人的律法,我将决定这场审判中何事可以进行。血蹄书绍在一段时间之前找到我,向我提出这个问题,对此,我思考了很久。然后我指示他等到你做证之后再行决定。现在,控诉人和辩护人都已经放弃了继续让你做证的权利,这对于双方而言都应该是各有得失。”
  “说实话,”贝恩说道,“殿下,众所周知,你是一个仁慈笃厚的人类。如果你能够对加尔鲁什友善以待,利用你的机会,认真进行这场谈话,我必定将从中受益良多。而如果你对他不闻不问,我的辩护也必将受到负面影响。语风书绍也和我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只是她受到的影响与我正相反。”
  “那么,为什么你不要求直接拒接他?”安度因向泰兰德问道。
  “因为如果你和他谈话,加尔鲁什就会考虑打破在法庭上的沉默。”泰兰德回答道,“这意味着我将有机会直接向他提问。这可能会对我的控诉大有助益。”
  “根据你们谈话中发生的变化,这也有可能有益于我的辩护。”贝恩说,“就像我说过的,这是一场赌博。”
  “我不能强迫加尔鲁什在法庭上说话,但我感觉,如果他开口,那将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变化。”祝踏岚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至少不会有人说他不曾有机会说话。”
  “所以,现在整个审判已经落在了我的肩上。”安度因说,“你们并没有真的给我很多选择,对不对?”
  “你并不必这样做。”瓦里安说,“你知道,我不愿你接受这个要求。你承担的已经太多了。”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替我拒绝掉呢,父亲?”
  “因为你已经到了能够为自己做出决定的年纪。做出选择的将是你。”瓦里安说,“我不希望你答应。但我必须让你自己做出选择。你能够去见加尔鲁什,也可以永远不再见到他,只要你愿意。”
  父亲的话让安度因感到惊讶。他向自己的父亲微微一笑。然后,他开始思考,努力让心中激荡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再次想到砸落在自己脆弱肉体上的那些铜钟的碎片,以及地狱咆哮充满恨意的面孔。他的骨头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开始疼痛。再不会见到加尔鲁什,拒绝一个必将对他造成痛苦的邀约——天哪,这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加尔鲁什所做的一切都只可能招来安度因的蔑视和嫌恶。安度因早已经给了他很多机会。他不欠加尔鲁什任何东西。他已经为那个前任大酋长说了很多好话,任何人都不可能期望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善意。加尔鲁什一心只想要他的命,而他却在拯救加尔鲁什的生命。
  但是……
  安度因回忆起圣钟碎裂之后,加尔鲁什以为自己已经死掉时脸上的表情——没有欢愉和得意,而是充满了沉思。还有加尔鲁什在法庭中表现出的那种深深的疲惫。
  加尔鲁什那个时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和一名牧师接触,会让他的心中产生怎样的情绪?他会感到懊悔吗?
  骨骼中的疼痛稍稍减轻了。安度因也在此时做出了决定。他看着聚集在面前的这些人。他们来自不同的种族,和他有着不同的关系——他的人类父亲、一位暗夜精灵英雄、一位熊猫人的掌门人,还有贝恩——他的牛头人朋友。任何人都不曾料到他们的友谊,也没人谈起过它——但它是确实存在的。
  “有个陷入麻烦的人请我和他谈一谈。父亲,我能够在拒绝之后,继续站在圣光下吗?”
  * * *
  一开始,瓦里安坚持要陪伴他的儿子,但心中暗藏希望的安度因拒绝了父亲的好意。他还要求当值的狱卒都退到牢房走廊的大门以外。这样,他和加尔鲁什之间的交谈就能够完全保持私密了。为此,瓦里安争论了几乎一个小时,但并没有改变安度因的心意。他对父亲说道:“我作为牧师去见他,他必须能够自由地与我交谈,并且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为他保密。”
  瓦里安终于不情愿地让步了。他逐次看着祝踏岚、泰兰德和贝恩。“如果安度因受到任何伤害,我一定会要你们负责。我还会亲手杀死加尔鲁什,无论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时就让所有审判都见鬼去吧。”
  “请放心,瓦里安国王。从现实条件来讲,加尔鲁什是不可能攻击安度因的。您的儿子是绝对安全的。如果我对此没有信心,就绝不会这样说。”祝踏岚回答道。
  现在安度因正站在白虎寺地下这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两名看守加尔鲁什的狱卒——影踪派武僧楚李和楚罗正在牢门旁等待他。
  他们鞠了一躬。“欢迎,光荣的王子,”楚李说道,“您愿意前来面对您的敌人,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安度因的心中则是七上八下。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流露出恐惧,他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是我的敌人。至少此时此地不是。”
  楚罗慢慢露出微笑。“能够明了这一点,说明你的智慧一如你的勇气般超逸非凡。我们会一直守在这里,只要你一声呼唤,我们即刻就会赶到你身边。”
  “谢谢。”安度因回答道。维伦教导过他抚平焦虑,让心神安宁的方法。现在,他正依照导师的教诲,缓缓吸气,直到数过五下,然后屏住呼吸,在心跳一下之后,又以同样的速度将气息呼出。一切都会好起来,维伦这样对他说,黑夜终将结束,暴风总会消散。只有你自身灵魂中的风暴才会持续不退。
  他的努力奏效了……至少在他来到加尔鲁什的牢房门前是这样。
  这座牢房很狭小。里面只有睡觉用的毛皮毯子、一只夜壶,还有一个盆。加尔鲁什在牢房中只能走上一两步。而他脚踝上的铁镣又进一步限制了他的行动。牢房的每根铁栅都要比安度因的身体粗。八角形的窗口被散发出柔和光线的紫色结界所遮蔽。祝踏岚没有说错。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同时受到了钢铁和魔法的禁锢。
  安度因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防护措施上。他的目光很快就集中到了牢房中的那个兽人身上。加尔鲁什以挺拔的身姿坐在毛皮床铺上。王子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自己——愤怒、哀求,还是嘲讽?但所有这些,安度因都没有看到。加尔鲁什的脸上只有安度因在这个兽人“杀死”自己以后流露出的那种忧郁的沉思。
  “请不要碰触牢房的铁栅。”楚罗对安度因说道,“你在这里最多可以停留一个小时。当然,如果你想早些离开,叫我们就好了。”他又指了指一把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桌上放着一只水罐和一只空水杯。
  安度因清了清嗓子。“谢谢,我不会有事的。”
  加尔鲁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狱卒。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安度因。熊猫人两兄弟默默地退到了大门外。安度因感到有些口干,便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地吮了一口,润润喉咙。
  “你害怕吗?”
  “什么?”刚喝入口的水喷了出来。安度因的骨头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你害怕吗?”加尔鲁什重复了一遍。兽人的语气很随意,仿佛只是在闲聊家常。但安度因知道,这句话是一颗炸弹。无论是照实回答,还是说谎,它都会炸开一道门,门后则必将是安度因不愿提起的事情。
  “我没有理由害怕。你身负镣铐,又被困在魔法囚笼中。你不可能攻击我。”
  “肉体的安危只是一个人会为之害怕的理由之一。会让人害怕的事情有很多。我再问一遍:你害怕吗?”
  “听着,”安度因一边说,一边小心地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我来到这里,是应你的请求,是因为贝恩说过,你只会和我谈论……谈论你想要谈的事情。”
  “也许你的恐惧就是我想谈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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