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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古代调香师-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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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西王府,欧阳铮便被洛西王叫去书房了。花溪却了王妃屋里。 
 
王妃正坐着炕边与管事的说话,花溪一进来,她便招呼花溪近前,“今儿织司要裁制冬衣,送了些花样,你过来帮忙看看?” 
 
王妃信佛,花溪上前帮忙选了几幅素净的,王妃瞧着满意,打发了总管,又问起了宫里的事来。花溪想了想,遂将宫里的事说给了王妃听。 
 
待王妃听到欧阳铮拒婚时,眉头轻蹙却没出声,直到花溪将事情说完后,她才叹气道:“文宣这孩子重情重义……人言可畏,到时只怕委屈了公主。” 
 
“静娴并不在意这些。”花溪心道,人言可畏?不过是说她善妒罢了。日子是要自己过的,她才不愿故意找事给自己添堵。 
 
王妃笑了笑,“我早看出来花溪你识大体,文宣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不过,你该知道欧阳家一脉单传,就文宣一个儿子,这次事暂且搁过,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明白我和王爷为人父母的苦衷,如今你们是新婚燕尔,此时再给你们屋里添人实在不妥,不过等过个一年半载,还是应该给文宣屋里添些人的。” 
 
王妃唤她“花溪”,并非“静娴”,是以婆婆的立场与她这个媳妇说话,而不是从地位高低而论,是在告诉她为人妻者应该如何做!她不是没想到回府后会遇到这种情况,只是真听到王妃的要求后,胸中升 一阵无力感。王妃毕竟是他的母亲,为繁衍子嗣替丈夫纳妻是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思想,她不奢望王妃会认同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所以她也没有开口反驳,只得轻轻地点点头,“媳妇省得。” 
 
陪着王妃用了膳,花溪回了自己屋子,欧阳铮一直没回来,派人说他出门有事,花溪等到半夜都没见他回来,自己先躺下等他,翻来覆去想着今日王妃的话,她能佯答应一次两次,可时间久了呢?她相信欧阳铮,可又怕王妃会影响了他,还有朝中的事……恼人的心事折腾了她大半宿,辗转反侧,一直拖到天蒙蒙亮还不见欧阳铮回来,花溪受不住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花溪感觉一阵凉意袭来,接着又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睁开眼对上欧阳铮笑吟吟的眸子,听他在耳畔吹了口热气,“吵醒你了……” 
 
花溪耳朵发痒,懒洋洋地推开他的脸,撅差点此佯怒道:“彻夜不归,上哪里风流快活去了?” 
 
欧阳铮捏捏她的脸,“昨个儿出宫后,皇上让皇子们去了御书房议事,我晚上去和子澄见面了……陛下要调滑州,秦州两处大营人马合并入岐州大营……” 
 
花溪一凛,脸色大变“皇帝要合兵攻打西月了?” 
 
欧阳铮却是不急,搂着花溪安抚说:“还没有……真要开战,如今准备已经晚了。入冬不宜行军打仗,要开战起码要等到开春,秦王有意派部将统领岐州大营,被皇上驳回了,派了志都任主帅,不过他将后部交给了秦王署理,平王则主管了吏部,安王负责刑部。” 
 
“还是得让五哥早做打算。”花溪心中无法平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欧阳铮说:“世事无常,离开春还有半年时间,这期间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总是还有时间做些事情,今日陛下会下旨将林贵和调入上京府任巡抚,彬州大营的主帅换成了萧一鸣,林是秦王的人,萧却是平王的人,衡州大营主帅一直空缺,从副将里将刘蒙提拔上来,他是玉太傅的关门弟子,这一东一西两处人马如今是对峙之势……” 
 
“西月内乱里,薄野宗启背后有秦王的影子,老皇帝岂会不知?他如今更怕儿子们窝里反。”欧阳铮的下颌抵着花溪的额头:“过了大祭你还是回西月去。” 
 
他不放心花溪,今日开始,便是一场硬仗,花溪刚经历过西月凶险的战事,他不舍得再让她面对另一场阴谋角斗。 
 
花溪低低应了一声,她留在上京,皇帝动了念头要发兵,自己性命不保外还会拖累欧阳家,想想刚刚回到大华便遇到此事,花溪心中一片怆然,不知几时才能平静过日子。 
 
欧阳铮抱着她仰面躺着,一下下抚着她的头,轻声说:“莫怕,你不会有事!这些纷乱很快就会结束的,我还要守着你过一辈子呢……”
第228章 祭祖
  气势恢宏的太庙前,皇帝立在那高台之上,手执黄绢宣读着祭天文书。底下跪满了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一个个躬身垂首听着那冗长的祭文,不知是聚精会神还是昏昏欲睡,总之看起来倒还算庄严肃穆。

宣读完祭文,献上三牲祭品,众人山呼叩拜,伏地起身,忽然有人高呼了一声:“啊,流——泪——,流血泪!”

众人向祭坛上一看,纷纷发出讶异的抽气声,只见祭坛上三牲祭品眼中流下了血泪,这可是大凶之兆。

花溪身子一僵,偷偷抬头看见高台上皇帝冷凝着脸,目光扫到下首某个地方,手贴着胸口,似隐忍着怒气,忽然大声喝道:“摆驾回宫!”

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那处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尹元烨和欧阳铮。此次祭祀大典虽有礼部承办,但主理之职皇帝交给了泰王,并指欧阳铮协理,这时出事,欧阳铮必定难逃罪责。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好好的祭天大典就这样草草结束,皇帝愤然离去,皇后带领嫔妃随之离开,现场的场面一时慌乱不堪。

花溪焦急地望了欧阳铮一眼,而欧阳铮正好抬起头看向这里,四目相对,他投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唇角微微扬起。

皇帝终于走了,不过谁都知道接下来要迎接的将是真正的雷霆之怒。

马车里,花溪靠着欧阳铮坐着,手放在他的手上,不自觉地握紧,轻声问道:“出了这事,你……”

欧阳铮只觉手上微凉,大掌包裹起她的手,放到嘴上哈了口气,又捏着掌心搓了搓,“今儿风大,出来时你怎不多穿些,手这么凉。”

花溪愣住了,忘了说话。

就这样,一个搓着另一个微凉的手要捂热它,而一个则静静地看着另一个,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花溪的手恢复了温度,欧阳铮才满意地点点头,“赶明儿再碰上我一夜未回,你再不注意身子,我定要罚你。”

欧阳铮这般行止让外人看去定会大吃一惊,他素来冷漠,并不似与他齐名的洛东王世子陈鸿飞那般风光霁月,更不像尹郡王的温柔亲和,就连说这样的贴心的话语气都没有旁人的轻柔,如清冷的河水,脉脉流动,无波无澜,不过却别有一番温情流二轻二轻转,花溪心中一颤,身体里似乎涌出一股融融的暖流,安抚了那些许的惶恐和不安。

就在花溪要开口时,车子突然停下,是王府里欧阳铮书房侍奉文书的小厮,满头大汗地来报信,“爷,宫里来人让你即刻进宫。承郡王也派人来了,让您自个儿小心。”

花溪不自觉地抓紧了欧阳铮的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我在家等你!”

欧阳铮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唇角笑意飞扬,“嗯!等我回来!”

欧阳铮下了车,花溪独自回了王府。

换下繁重的命妇礼服,翠茗帮着卸了花溪头上的金钗珠翠,重新梳了个堕马髻,换上了家常的轻便衣裳去看王妃。

王妃一回来就去了佛堂,花溪不敢打扰,就在屋里坐着。等了一刻钟,王妃被嬷嬷扶着从佛堂里出来了。

“母妃,仔细身子,文宣他知道分寸,不会有事的。”花溪起身帮嬷嬷搀扶王妃到炕上坐。

淡淡地看了花溪一眼,王妃微叹了口气,“哎,如今也只能求个安心罢了。”语气中显得疲惫,似不想与花溪多说话,摆摆手,“累了半晌回去歇着吧!”

花溪告退离开,临出门看见王妃身边伺候的冯嬷嬷行色匆匆急地从外面进来,差点撞上了花溪。

“世子妃!”冯嬷嬷慌张,朝花溪行了礼,眼光却往屋子里瞟,嘴上赔礼道:“奴婢该死,奴婢赶着有事回禀王妃,一时不慎冲撞了您,还请您原谅则个。”

“不碍的,我正要离开,嬷嬷请吧!”花溪打量了冯嬷嬷一眼,冯嬷嬷赶紧收回了视线,低头退到一边,“世子妃请!”

花溪点点头,绕过她出门去了。

“什么事?”王妃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花抿了两口润了润唇。

“王妃,庄南太妃那边派人来送信。”冯嬷嬷房间压低了声音,“禁卫军奉旨去抄敬宁侯家了。”

敬宁侯是王妃的表亲,平日里素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一旦查抄势必有所牵连,加上欧阳铮因为祭典出了问题而被唤进宫中,王妃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手不由一颤,茶杯差点脱手,“几时去的?”

“一回宫就下了旨,庄南太妃刚好在宫里,借着取药的当口着人带信儿过来,奴婢让人过去看了,人已经到了安盛里了。”

王妃霍一下从炕上下来,“我得赶紧跟王爷商量商量。”她一刻没停,套了外裳就往外院去了。

洛西王正在书房与幕僚商议欧阳铮的事,听见门上报说王妃有急事寻王爷,不禁蹙了蹙眉,“请王妃进来。”

王妃一进来见屋里还有旁的人在,朝王爷使了个眼色,洛西王挥挥手叫众人出去。

“庄南太妃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让人抄了敬宁侯府。真是祸不单行!”虽说伴君如伴虎,可往常洛西王府众人行事低调,只是在欧阳铮一意求娶花溪之后才有了变化。即使平日不过问政事,但往来交际,多少还是知道些,从和王爷谈话和各宫的反应也能揣摩到一二,皇帝并不满意文宣的亲事,或者说皇帝对西月的事务还另有打算,起初王妃便不大同意,奈何儿子相中,王爷点头,她不禁心中埋怨起花溪来,更加牵挂宫里的儿子。

“文宣如今在宫中没个消息,万一有事可如何是好?”王妃急得声音微变,“当初我说不能让他娶西月公主,头前又拒了皇上的指婚,文宣这孩子真是……”

饶是素日里见惯了风雨的洛西王,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皱眉,脸上神色微变,在屋中踱步,片刻才道:“现如今说这些有何用?人娶都娶回来了,再说了,敬宁侯那边的生意我早叫你不要掺和……圣上那里早就对文宣在西月之事上的态度颇有微词,抄敬宁侯府却不仅是在警告咱们,怕是圣上早就看中敬宁侯手里的银子了……他们出事了,要罚也不是咱们一家的事,你且宽心,文宣心中早有计较,一切等文宣的消息再做打算。”

窗外起了风,吹散了枝上泛黄的树叶,洛西王看着窗外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静娴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万一皇上真要动西月了,只怕会跟咱们要人,哎——”洛西王长长地舒了口气,“我还有事,你先回去歇着吧,皇上暂时还不会动欧阳家的。” 
 
王妃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返身出门去了。 
 
花溪回了院子,拿着书册一字没看进去,于是撂下书册站在窗前发呆,一站便是一下午,直到金乌西坠掌灯之时,门上才说欧阳铮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去了王妃院子。 
 
花溪没在意,不多时却有婆子来报信请花溪过去一趟。花溪问出了何事,那婆子支吾了半天,才说:“奴婢只负责报信,不晓得出了何事,不过世子爷这会儿正在王妃屋里。” 
 
花溪没再多问,换了衣裳直接去了王妃的院子。 
 
花溪进了屋,看见王爷,王妃和欧阳铮都在,只是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每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她上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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