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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 (全+番外)-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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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光中,红色的鲜血从她四肢溢出,她精致宛若瓷器的脸有一种阴冷和决裂,黑瞳亦冰冷异常,光束将手上的银丝斩断,她身子顿时往后一仰,朝地上摔去。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和利用的别人的感情,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剑气已经霹斩而下,听到砰的一声,那几条缠住她脚踝和贯穿了泱未然的线同时断开,他身子也被那种强大的力量反弹而开,甚至有几枚银丝凌厉反穿了他的肩头。、

撕裂的疼痛,却根本就无法掩盖他心中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的锐痛,好像,这些银丝都如利器一样从他心脏穿过,片刻间,就千疮百孔。

“我甚至怀疑,玩弄感情的人,是真的懂得爱吗?”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仰着头看着被幻影和珈蓝护住神色恍然有些呆滞的鬼姬殿下,用讥诮的语气质问道。

“这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也不是能让你锦衣玉食的金银珠宝,而是人的感情。爱情,亲情,有情,甚至的同情。”鲜血从她脚底蔓延开来,她宛若从傀儡血池里逃出来的人偶娃娃,那张脸没有了第一次遇见时恐惧和茫然,也不见了昔日的温暖笑容,她冷笑着表情,犹如一只成功了傀儡娃娃,念着主人给她的套词。

然而她的每一句,每一字,都锋利如刃,让他每每想起,胸口就像万箭穿心般锐痛,“而姬魅夜你有什么?亲情?友情?爱情,还是同情?”她笑着反问。

“咳咳……”他猛的弯下腰,银丝垂落,双肩在风中瑟瑟发抖,手指死死的揪住胸口,似乎想要将心脏那些疼得让他难以呼吸的利器都挖出来。他有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同情?有吗?应该有吧,然而,对上她冰凉的目光。

此时,他深刻的意识到在路乐乐斩断两人之前的银丝时,他们所有的感情都决裂了。

遥遥相望,她眼底悲痛已经被恨意掩盖,而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看着她——不知所措。

她眼中没有了泪水,干涸的犹如一弯在失去生气的空潭。

其实,她给过小鸡少爷一切。那些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她用了所有的情感来照顾它——那已经深得将它当做自己的另一半不可分割的整体时,其实,她对它的感情关除了友情,亲情,同情,甚至是似于爱情,甚至高于爱情的所有情感。

有多少人,能让她放下所有防备去呵护,去信任。有多少人,能让她放弃自己的生命,求得它的安全。

而当她宁可舍弃所有的一切时,却发现对方不过是自己假想出来的美好影子,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的骗子时。

路乐乐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人生观必然会因为这件事儿而扭曲,心底必然会用抹不去的伤痛和恨!

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回不到在正王府秋千上,她将宠溺的将它抱在怀里,任由它在她怀里胡作非为,任由它像猫一样睡在她怀里。

那哼着歌笑容灿烂明媚的红衣女子,那吹着‘悠知我心’咯咯娇笑的孩子,那天空中犹如被朱红漂染的红霞,和天边连片的碧色荷池,那一副美卷犹如正王府的那场大火,被焚烧殆尽。

永远都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泱未然说,生死其实是最轻的痛楚……相比现在的她来,生死果然不值得一提。

真相,果真是残忍的!

银丝和宽大的袍子将他身体包裹住,此时,他深埋着头,看不见他的神情和痛楚。

珈蓝此时早就被现在的情况下的不敢说话……能感受到背上的人在发抖,千年以来,从认识的殿下的时候,都未见他如此失礼,和痛苦过,甚至,它能感觉到殿下身上有一种强大的要将他覆灭的绝望。

这样的痛楚,甚至在汮兮被活活烧死的时候,都未见他如此难受过。。

冰凉带着异样香味的血滴落在它悲伤,珈蓝心里一惊,像是听到了殿下指尖穿破衣帛,刺入自己心脏的声音。

许久……背上的人在一片血腥之中,慢慢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才抬头,然而只露出一双绞着血色的金色瞳孔盯着路乐乐,“好!路乐乐,既然你要选择和本宫决裂,那今日月圆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若再见,那你便是本宫最想杀的敌人。”

“泱未然死期将至,他的灵魂本宫自然会来亲自收取!”他眼底漾起一丝笑意,“所以,在他死之前,你最好是逃得远远的。不然……呵呵。”

“走。”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冷的吩咐道,宽大的衣袖和如缕的银丝遮住了他胸前那只掐入自己心脏的手,亦挡住了沿着手指低落的鲜血。

东边第一缕微弱的光线照来,然而很快就被大雨掩盖,天空已经很黑,翻卷的黑云欺压而下,大雨磅礴,让人难免压抑。

幻影回头看了一眼路乐乐,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敌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也不免扔下,“很期待,再次相见。”再次相见,他们就已是敌人。

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雨丝飘进屋子里来,夹着着她血的腥味,和沉重的喘息。

手里的剑从手里慢慢的滑落,她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半响,都难以站起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莫不是天意如此?!泱未然看着朝自己踉踉跄跄走来的女子,看着视线中越来越模糊的赤红,他清美的脸上亦露出一丝悲凉,然后慢慢的抬起血淋淋的手将她抓住。

他费尽心思,为了确认那人的身份,甚至为了让她同他离开,安全回到南疆,不惜处处重伤她。然而,事情竟然却突然出现了大逆转,他们一夜之间,甘当决裂,发誓为敌人。

难道,一开始他就错了?她和姬魅夜现在,仍旧犹如水镜子中显示的那样,生生为敌!

路乐乐将剑收好,慢慢的蹲下身下,将剑放在他身边,凝望着他那张熟悉的清美脸庞——他们才相识几个月,她仍然记得他们见面时,他穿着水蓝色的丝质长衫,笑容娇美,柔着声音走了进来,瞧着她,哟,难道王妃不记得本王了?

那个时候,他清美如莲,明媚如灿烂的阳光,而此刻,他全身是血,四肢经脉都被姬魅夜用银丝绞断,动弹不得。

“刚才你为何要我走?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真相?”

他点点头,歉意的垂下眸子,脸上有一种死人才有的惨白。

“你是在什么时候确定他身份的?”

“茶庄。”他如实的回答道,此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路乐乐要咬了咬唇,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从旁边的杂乱里翻出酒和干净的布,低下头,将酒倒在他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洗去他伤口上的鲜血,刘海遮住了她大眼睛,睫毛在琉璃光中透出两道阴影,让她的眼瞳看起来分外的幽深。

其实她的眼底分外的平静,看不到丝毫的情绪波动,宛若死水一谈。

他身体微微的颤抖,酒精洒在伤口上,是一种腐烂的疼痛,让他像是看到了自己慢慢失去的过程。

“对不起。”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看不清她的脸,然而她周身散发的冰凉,还是让他感觉到她内心此时的痛苦。

那些日子,每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甚至,还羡慕过她怀里的孩子。

她宠溺的对着它笑,轻轻的为它哼着歌,偶尔责备,却还是笑嘻嘻的。

算不算是自己将她编织的美梦给惊醒了?

“这对不起,是对我路乐乐说的吗?”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却没有抬头,仍旧用纱布将他的伤口轻轻的包扎好,“你没有对不起我,一直以来是我亏欠你的。至少,你一直在坚持自己的感情,不会欺骗我,不会将我当做礼儿那样来对待。虽然是痛苦的,但是比起欺骗感情,你是尊重我的。”

她不否认,心里想受到了蛊惑一样的放不下泱未然,然而此时,她对他更多的是一份尊敬和怜悯。

尊敬,他坚持着和礼儿的约定,怜悯,两个相爱的人此时阴阳相隔,生生的错过了一世。

“王爷。”门口传来了羽见的声音,带着一种焦虑和不安。

路乐乐回头,看着被淋湿的羽见,缓缓站起身,然而自己失血过多,顿时往后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小小姐……”羽见一看,慌忙上前将她扶住,在看看她身上的伤口也明了了发生什么事,便将她扶着也坐在了椅子上。

“羽见,我现在不是你们的小小姐了。”路乐乐苦涩的笑道,“我叫路乐乐。”

羽见微微愣住,看了一眼泱未然,叹了一口气,招呼来了泱未然随身携带的大夫要替路乐乐看伤。

“我还是走吧。”她连忙摇了摇头,毕竟她呆在这里,对泱未然也并没有多大的好处,更何况一月相思会让他病情加重,越发的想念自己爱的人。如果自己还呆在这里,无非勾起他的伤痛。

“羽见,你先送我们回客栈,让人再送一些伤药来,我有话要同路……路小姐说。”他声音很轻,显示着一种几乎耗竭生命的疲惫和倦怠,而那一声路姑娘,也实在是让人觉得异常的陌生。

仍旧是布置清雅的房间,里面有淡淡的蔷薇花香,寻着看去,在窗台果然插着一束站住雨落的蔷薇,看起来有一中颓靡的艳丽。

她被安放在了小榻之上,全身疲惫的疼,莫管家小心翼翼的替她将一幅图脱掉然后将药轻轻的摸到她伤口上。

“王妃,这些天让受苦了。”莫管家虽然一直很少言语,然而看得出她也是善良的女子,“其实,那天王爷那么做,都是逼不得已。你要体谅他……”

“莫管家,受不得,你知道的,我不是你们的王妃,我只是……”

“但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莫管家抬起胖乎乎的手将路乐乐头发理顺,疼惜的叹了一口气,“其实,王爷的心思,我们比他清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他只是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他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啊。”

路乐乐默然的点了点头,瞥见门被推开,一声素衣的泱未然坐在轮椅之上,由仆人推了进来。

莫管家起身,抱着药箱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个人独处。

路乐乐慌忙起身,却被他微微抬手制止,两人默默相望,其实,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路乐乐还是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伤口好些了么?”他轻声的问道。

“恩。”她点点头,一时两人之间有些尴尬无语。必将为妙的身份关系还夹杂在两人中间。

为了打破这个种尴尬的关系,路乐乐忙道,“我马上就会离开的。”

他雾朦朦的眼瞳微微一闪,然后木然的点了点头,“哦。”


第一百九十章

外面的雨势在早上突然停了,然而压抑阴霾乌云并没有散去,此时,有风袭来,吹得窗外叶子上的雨滴飒飒作响。

泱未然侧头看向窗外,路乐乐看清他此时发丝轻轻的挽在脑后,露出白皙的脖子,上面还有一条明显的血痕。而他看向窗外,眼眸像是在深思什么,半响之后,尴尬的神色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独独属于他才有的云淡清风的气质,眉宇间,衬着他那一身无暇的白衣,看起来不然半点纤尘。

路乐乐也别过头,不忍再看下去。

一只白色的大雕突然落到窗台,洁白的翅膀扑闪了一下,羽尖轻拂着泱未然的手臂,于此同时,泱未然摸索这将它脚上的一张信纸抽了出来,递给路乐乐,微微笑道,“我看不到,你帮我念念吧。”彼时,明朗的光线中,他脸颊有一丝淡淡的红晕。

而他的笑,却难免让人觉得心酸。

她起身,从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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