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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梵高的咖啡馆-第9部分

小说: 梵高的咖啡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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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流月耳朵尖突然一红,闷头啜咖啡。
蓝染大奇,咦,她竟然会脸红……难道她发脾气只是因为想换海城……
旁边站的是高尼音乐的副总和制作人米杨。
米杨说:“流月,你还是抓紧点吧,我看阿BEN不错。”
“我不要他!”云流月把咖啡往桌上重重一放,站起来就走,“录音!”
经过蓝染带回来的衣服时,她走过去打开一只袋子,登时叫起来:“蓝染,你拿的这是什么衣服?这么点事都干不好,怎么学的?”
“这是服装师跟品牌直接订好的,我按目录拿的。”
“我让你去办拿衣服买咖啡这么小的事情,你看看你多久才回来?第一天当助理就这么懈怠吗?”云流月柳眉倒竖。
蓝染无奈,她跑了半个北京,已经提前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如果不是有海城的车,恐怕她现在还挣扎在三环外。
“今晚你加班,把我明天的演出服上所有珠片钉好,一颗也不能少!”云流月说完,一甩辫子进了录音室。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都没说话。
蓝染站在原地,手紧紧攥住。莉娜经过她的时候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演出服拿回去做好了,背面可以不用钉。”
蓝染吞回心头的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去取那衣服了。
莉娜回头看着她细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13章 13
海城住的地方,是一栋三层老楼的顶层,楼虽然旧了点,但是环境幽静,邻居少,在闹市中算是不可多得,所谓大隐隐于市,即是也。
他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盛夏的夜晚树绿荫浓,蝉鸣风静,白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想起自己刚才经过那路口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去阻止了一场交通事故,海城不禁自嘲苦笑,看到太多别人的内心是不是也是件不幸的事?而即使他每次都告诫自己视而不见,还是不能做到。
如果他能做到,那也就不是他了。
老楼小院外停了他的车,橘黄的路灯下银白的颜色也变得柔和了。
是她来了。
他脚步一滞,然后走了过去。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车灯开着,蓝染正专心致志地低头忙着什么。海城站在窗边,看到她低着嫩白的脸,睫毛低垂,短发遮住眉颊,专注而烦恼地抿着嘴,一手拿着一件衣服,一手拈针。
海城感到奇怪,不由出声:“你在做什么?”
蓝染吓一跳,“呼”地抬起头来,手一抖,右手的针就扎进左手的指尖里。
“哎!”她吃痛地丢了衣服,把左手食指放进嘴巴里,怨念地转头看着海城,“你会吓死人的!”
海城失笑,打开车门扶住车框:“对不起,没想到吓着你了。”
他拉过她的手腕,看到白皙圆润的指尖上一个触目的红点,不过他却先被那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小孩子一样柔软白净的手指吸引了,指尖就像雨后森林里雪白的小蘑菇,而那正沁出血迹的细小伤口顿时变得碍眼极了。
海城皱了皱眉,转身走到路边的草地边弯腰细看。
蓝染好奇:“你在找什么?”
海城不答,揪了一根草叶走回来,边走边将一片叶子用手碾碎,然后拉过蓝染的手,将碾碎的叶子盖在手指的针眼上。他的手指有力却温柔,指腹的温度似乎顺着她的手透进血脉传导到心里。
蓝染感到指尖一阵清凉舒爽,刚才还感到刺痛的伤口渐渐被平抚了。
“这是什么草?”她惊讶地问。
海城把剩下的一片叶子递给蓝染,灯光下那普通的叶子微微透明。
“一种野草而已,但是对伤口很有效,我小时候发现的。”
蓝染看那叶子,五角星,锯齿形的边,绿油油的跟普通的野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海城转到另一边,坐进副驾驶位子上,说:“别担心,敷上这草,明天就完全没感觉了。”
蓝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侧面看起来挺俊优雅,像夏夜里清新的风,她想到了自己今天的决定,眼前这个人可是她的课题啊,她要抓住一切机会研究他!
“课题”似乎心情很好:“来还我的车吗?”
“啊,是的。”蓝染忙答,低头看看手上的草药,问,“你怎么会发现这种草的?”
海城一顿,笑着轻描淡写说:“小时候顽皮,常有伤口。”
他转了话题,低头拿起那件衣服,皱眉:“这是什么?”
蓝染大叹一口气:“我的任务,给云流月的演出服钉珠片。”
海城果然看到一边放着的一盒珠片和针线,他讶然笑道:“钉珠片?这种事为什么你做?”
“因为我现在是云流月的助理了,”蓝染气不打一处来,“拜你所赐,大摄影师。”
海城一怔,低声笑起来:“怎么会这样。”
蓝染一把将衣服夺过去,气鼓鼓地要继续缝,她花了两个小时,刚刚缝了五分之一,明天交不出怎么办?
“等一下!”海城看她缝了几针后,故作嫌弃状老气横秋地教导,“针不是这样拿的,衣服也不是这样缝的。作为害你调职的补偿,我来帮你吧。”
蓝染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瞬间瞪大的眼睛像小鹿黑漆漆的眼珠,海城不禁笑了一下,伸手将衣服和针拿去。蓝染诧异间便两手空空了,脑海中却像闪电划过视网膜白光久久不散似地,只留下他刚才那抹明亮的笑意。
海城用针穿了珠片,已经飞针走线地快速缝了起来。
蓝染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特的景象,一个文雅挺拔,手臂健美有力的大男人,在夜晚的车灯下帮她缝一样琐碎到极点的东西,偏偏这极端矛盾的一幕又如此自然和谐,他修长灵活的手指在摆弄的仿佛是精美细碎的艺术品,或者是复杂精确的仪器零件,动作流畅而舒展,带着男人的英气和大气,只觉得好看得很。
把极俗的事情做得极脱俗,蓝染看呆了。
他左手掌掌缘下方有茧子,是常举相机留下的,而他缝衣服的姿势熟稔,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不到一会,珠片就钉好了一大片。
蓝染的好奇心几乎要爆棚了,问道:“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正认真帮忙的“课题”闻言坦然道:“以前照顾我父亲,这些事都得我做。”
蓝染一愣。
“对了,”海城抱歉地说,“忘记问你吃过晚饭没有,你饿吗?”
蓝染忙摆手:“不不,我吃过了。”
当然是盒饭,她心中哀叹。
“要不要尝点有趣的东西?”海城眨眨眼,把刚才摘到其他几片叶子举起来,“试试这个?”
他手里的是几片三角形的绿叶。
“这是?”蓝染接过来,仔细看着。
“这是一种叫‘酸溜’的野菜,平常被人当杂草,其实是可以吃的,味道酸酸的挺不错,试一下。”海城推荐。
蓝染疑惑着将叶子擦干净,放进嘴里,睁大眼睛——酸酸甜甜,清爽可口,真的非常特别!
海城看到她的反应满意地笑了:“世人都知山珍海味好,却不晓得寻常路边就有清口小菜。”
蓝染轻轻品尝着野菜,视线因为沉思而凝固在他身上,她心中的惊讶渐渐堆积如山——这个男人,他到底懂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多奇怪的经验?他的成长岁月到底是怎样的?
一个小时候会经常受伤,少年时即要照顾家庭的孩子吗?这跟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感觉真的大相径庭。
海城没有注意她的满眼探究,只是仔细地帮她完成那个繁琐刁难的任务,舒展的面容下有种悠长的静默。
想得太用力,不知不觉间,蓝染伏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万籁俱静,夜幕低垂,她抬起头来,揉揉迷蒙的眼,身边的海城正钉完最后一针,大功告成。
“行了,可以交差了。”他把衣服丢给她,双手托住后脑伸展了一下有些发僵的肩膀,身体的线条优美地拉长,让蓝染瞬间清醒了。
她连忙拿起那件演出服看,果然已经密密麻麻钉好了所有珠片,她又惊又喜又感到十分歉意。
“谢谢你!对不起要你帮我这么……”蓝染想谢他,可一句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你有手机吗?”
海城转眼望她,车灯下,她莹白的皮肤发出稚嫩的柔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定定望着自己。
他心里大声告诫自己,不能给!可是手已经自行伸了出去,拿起她放在仪表盘上方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蓝染还在慌忙解释:“我……我是听说你只通过电邮联络,所以好奇你的电话号码……”
话停住了,手机已经回到了蓝染的手里。
海城心中无限懊悔,自己这是怎么了,随便告诉别人联系方式,是他身份的大忌啊……
蓝染捏着手机,觉得那手机滚烫,心跳得也滚烫,于是笑道:“对嘛,这样才是最佳拍档。我,我要回家了。”


把蓝染送回她的住处,再开车回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海城打开门回到家,一室黑暗,惟满天月光流泻,似银湖聚于地板。
他推开卧室的窗子,半月皎皎,清风徐来,舒爽惬意。
想起今晚蓝染那屡屡意外的表情,回忆纷至沓来。
是啊,为什么他会懂得那些事情?
如果一个孩子从小经历家破人亡,颠沛流离,那他当然会懂很多事情。他的人生,也注定会是一条曲线。
海城走到《夜晚的咖啡馆》前,默默端详,如果不是这幅画,他大概在很久以前,就跟他的父亲或者母亲在一起了吧?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一切终将了结。
他只是依然相信爱,即使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很傻。






第14章 14
北京端祥慈善拍卖会的7号拍品,一副来自1600多年前的壁画拓本,上世纪初被私人发现于甘肃敦煌地区附近,并作为捐献人的传家物品流传,后随发现者后人上世纪中期移往海外,此画内容完整,色彩鲜泽,与莫高窟为同一近似风格,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极高。
穆慎行看完阿龙的调查结果,将那张纸叠好捏在手里,抬头看着湛蓝无云的天空。
他是一个很儒雅的商人,银黑的头发梳成整齐的发型,一丝不乱,多年不变,并没有过分发福的身材使他看起来尚无垂垂老态,他穿着考究而低调,款式普通的衣衫却都是手工定制。
此刻他的面容平静而适意,虽然蓉城的夏天很燥热,但看到他背影的人都会感到一丝凉意。
“老弟,我记得二十多年前蓉城的夏天并没有这么热。”穆慎行悠远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似在自言自语。
“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是不是也不高兴了?”他说,“你以前是多么喜欢到处走的人。”
他转过身来:“虽然还不确定,但是我不想放过任何的机会,所以我要提前去北京了。”
他走到空荡荡的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边,床上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瘦骨嶙峋的老人,穿着宽大而整洁的病号服,两眼发至没有焦点地看着前方的墙壁。
穆慎行将手放在他的肩膀,说:“蓝天老弟,我有种预感,也许我很快就能解开你留下了二十多年的那个谜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咱们老哥俩高兴高兴。”
他说完,凝视了床上的病人片刻,走出了病房。
精神病院特制加固的房门关上,助理在门外对他说:“董事长,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起飞,我们去机场吧。”


“后面的朋友,让我看到你们的手!”云流月挥舞手臂,从舞台一侧跑到另一侧,大声鼓舞着气氛。
演出现场的热浪再次沸腾,台下观众高呼应和,跟着她唱。舞台上的灯光缤纷变幻,舞群跟在云流月身后劲爆舞动。
人声嘈杂的后台,蓝染站在入口处遥望,霓虹倒映在她黑色的瞳仁里,耳畔的声浪像将心情抛向太空,云流月身上那件缀满珠片的演出服在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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