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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闺宁-第22部分

小说: 闺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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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妈妈张了张嘴,带着些许无奈解释道:“她算哪门子的太太……若是称她太太,那您又算什么?”
宋氏摇摇头:“你不唤她太太,难道这事就能变了不成?左右都如此了,一个称呼又能如何。你若当着长房诸人的面唤她表小姐,你当他们会如何看待?你是我身边的人,岂不成了我吩咐的?”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听得桂妈妈怔住,“是奴婢自作聪明了。”
事已至此,宋氏也只能叹口气不继续往下说了,另转了话锋道:“陈氏想要我惹祸,我如今将祸丢回了她身上,也不知她会如何恼。”
这些日子,前些陈氏送来的人,被桂妈妈敲打过后,也逐渐开始当用了。此刻在外头守着的人,多半一人是延陵带来的,一人是谢家的。不论何时,只要舍得银子,出手大方,那些个做下人总会见风使舵的。只不过墙头草,不能担大责罢了。
外头虽有陈氏送来的人,但两人说着话,声音却并没有压得太低。
宋氏同桂妈妈单独说话时,用的是延陵当日的土话,莫说谢家的人听不明白,便是谢姝宁许多字眼也都听不大懂。
她前世在延陵不过长至四岁多,便来了京都,又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所以这会,她躲在里头想要听听宋氏在跟桂妈妈说什么,却只能模模糊糊的明白她们在说陈氏,旁的却是一概不知了。
短短的手指头戳着帘子,她想了想,便轻手轻脚地重新退回炕边。
丁香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一脸疑惑。
偏生方才谢姝宁示意她噤声后,自己也一声不吭。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大眼瞪小眼,静悄悄地一个坐,一个站。
外头宋氏又同桂妈妈说起心事来:“我想着,待过了年,等天日稍暖些,带着阿蛮去上香。早先在延陵时,我便曾有耳闻,京都的普济寺香火鼎盛,主持戒嗔大师更是时常被圣上宣去讲经。阿蛮早慧虽是好事,然而古语说慧极必伤,绝非没有道理,若能得戒嗔大师指点,想必将来能福泽延绵。”
说到底,她仍对之前听到的呓语耿耿于怀。
桂妈妈却不知情,听到她准备带着谢姝宁去上香,只当是其想要纾解郁结,便赞成地点头。
抬起头,桂妈妈忽然想起了一事,便问宋氏道:“太太,您还记得白家的那位瑾姑娘吗?”
白瑾?
宋氏微愣,有些不确定:“可是城西白家的瑾姐姐?”问完她却又是想起来了,“你这般一提,我倒是记得了,她似乎正是嫁到了京都。她出嫁前,我还送了贺礼去的。”
说着说着,宋氏忽然“哎呀”一声,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对对,我记得她嫁进了端王府做侧妃!”
数年过去,记忆已经隐约有些模糊了,然而这会却又像是浮云散去,一件件往事随即显现了出来。
宋氏记得自己准备贺礼,可最后却似乎并没有送出去。
延陵白家是当地的望族,宋家虽有钱,却比不得。加上宋家的人一贯甚少在外走动,她昔日同延陵几家小姐的交情也浅得很,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大概也就只有白家的嫡次女白瑾了。
她比宋氏还要长两岁,十五岁便嫁去了京都。
不过说是嫁,侧妃说白了也只是妾罢了。
自那之后,便再无联系。
一晃眼,竟已过了七八年。
宋氏想着,便疑惑地问桂妈妈,“你怎地想起她来了?”
“奴婢心想着,您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好歹还有个故人。”桂妈妈踌躇着,“听说端王妃是个不管事的,这些年来更是一无所处,府里的事都是侧王妃管着。奴婢又想着当初她对您是当成亲妹子待着的,如今您来了京都,若能同她将过去的交情重新拾起来,也是桩好事。也好叫寿安堂的那位看一看,您在京里也不是就能任他们肆意拿捏的。且将来出了事,侧王妃也能帮着您撑撑腰。”
宋氏听了便笑:“你想得倒是美,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我便是巴巴地贴上去,也不知人是否还记得我呢。”
桂妈妈还要再说,宋氏却已经摆摆手止了她的话,“我知你是满心为我打算,你的话也有道理。不过如今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吧,若能,再提不迟。”
话毕,宋氏眉头微挑:“年礼的事,你想法子将消息透到寿安堂去。”
“寿安堂?”桂妈妈讶然。
宋氏垂眸轻笑,“不然我为何要你送两份?”
桂妈妈仍有些云里雾里的,但仍应了。
过了几日,扫了年,除夕便浩浩荡荡地来了。
一大清早,陈氏便将换门神、贴春联、挂年画一应的琐事都给分派了下去。正待喘口气,却又觉得心内赌得慌。
她盯着敞开着的门扇上贴着的福禄寿喜,只觉得一阵火起。宋氏的年礼送至长房后,她便被三老太太唤去斥骂了一顿。多少年了,她当着三房的家,从来未被三老太太这般骂过。可宋氏一来,短短几日她已被斥责过数次。
大太太那边她也早早打了招呼的,可事到临头,大太太却只顾抱着孙子,哪里还记得她拜托的事。宋氏虽没有得多少脸面,可她却失了不少!
满府的人精,宋氏的两份东西一送,立时人人都知是她在暗中使坏。这也就罢了,却偏生还失算了。
也是她小看了宋氏!
陈氏紧紧握着袖中暖炉,粉白的一张脸泛出青来,气得发抖,“贱人!”
可骂归骂,明面上那些该做的事还都得是她来做。又因了这事,她如今不管做什么都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吉日里,人人面带喜色,唯有她僵着脸,半响也挤不出笑模样来。
转眼又是一年,宋氏的两个孩子越长越大,而她莫说孩子了,便是房都还未圆呢!
早先她还想着若是能,同谢元茂重新行一次礼再圆房也不迟,可如今看来,再这么下去,宋氏的儿子都能承家了!
她又想起谢琛来,如今有了宋氏的儿子,嗣子就成了摆设,真真是一口恶气堵在心口,叫人咽不下也吐不出。

第041章 阴谋

可气归气,年还得先过了。
除夕夜里,子时一到,便算作正月初一。
这便开始“接神”了,至此夜里不许熄灯。
谢元茂亲自带着人向着喜神财神的方向行百余步,焚香叩拜,而后让人挑灯引路,一直将神接入家中。
与此同时,长房跟二房亦如是。
这天夜里,灯火通明,京都上方的天亮如白昼。
谢姝宁年幼,又是女儿,不必非得守岁,故而早早地便被宋氏送了回来歇息。可她睡不安生,索性抱了布偶梦梦斜靠在床头静坐着。一来外头喧闹,二来这会她尤为想念箴儿。
昔日,她搂着箴儿守岁,却永世见不到母亲跟哥哥。
如今母亲跟哥哥好好的,她却再也见不到箴儿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且过了年,局势便愈发凛冽了。
她看看自己依旧短小的身子,不由苦笑,默声道:只求老天爷这一世对他们不必那般苛待。
静默着,外头的喧闹声又渐渐低了下去,变作了寥寥的几声。再后来,却又忽然重了起来。谢姝宁看了眼沙钟,估算了下时辰,天竟然已经该亮了。只是外头一直太过明亮,不显罢了。
丁香进来为她梳洗穿衣,她低着头不由想起江南来。
新岁第一日,原是该吃福橘的。
可这,是北地。
开了房门,丁香要便要出门,被她扯着袖子阻了。旋即便有早早候着的人在庭前燃放爆竹三声,吓得丁香抱着她便远远躲开。谢姝宁瞧着她心有余悸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岁朝首次开门,必燃爆竹,以辟山魈恶鬼、疫疠,谓之开门爆仗。这一切,她早已经熟知了。
因三房不当家,祭拜家庙之类的事都有长房在办,所以即便分了家,这一日的早饭却是三房一道用的,寓意阖家安好。
所以因了这样,三房宋氏跟陈氏的尴尬处境倒也不显了。左右今日当家的太太是大太太,她们俩人不过坐着便是了。
又是这样喜庆的日子,谁也不会在这档口上找晦气,因而个个笑脸迎人,似根本便不知那些糟心事一般。
不多时,酒席摆好,下人送了饺子上来。众人先不动筷,自有仆妇役人上前来磕头敬酒。此后才能用食。
谢姝宁运气不错,第一口便吃到了只包金如意的。见状便有仆妇在后头赞万事如意。谢姝宁便眯着眼睛笑,宋氏也笑,旋即让人赏了银子下去。她出手大方,仆妇们便也笑得愈发畅快真切。
唯有陈氏,吃着饺子,只觉得味如嚼蜡。
也不知真是她运气不佳,还是有人作践她。
吃了几只,竟是连一个带着好寓意的也没吃到。
莫说她恼,便是伺在后头的丫鬟婆子见了,也觉得又惊又怕。按理,这不过吃个吉祥,主子们的碗里可都是提前做了记号盛上的,然陈氏这一碗却出人意料了。
陈氏不死心,又咬破了几只,登时心头一阵火起。
连饺子也欺她!
她越想越气,这顿开年饭,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正室一位,原本十拿九稳,如今却俨然只剩下七分把握。
这七分中,她自己占三分,另外四分却仍是要看三老太太的。陈氏暗自想了又想,勉强忍住了连日来被三老太太训斥后的满腔怨愤跟委屈。再加上这段日子她忙得焦头烂额,又见谢元茂虽听三老太太的话搬出了芝兰斋去了外书房,可平日里仍时常折回去见宋氏母子,心下不由愈加恼恨。
她又接着想起先前谢姝宁一病,谢元茂便忙不迭地丢了手中书册,赶去芝兰斋,羡妒不已,只当这是宋氏的手段。
回首一思量,人有儿女,她又不是没有!
谢琛虽只是嗣子,可怎么着也算是谢元茂的儿子,若是病了伤了,谢元茂难道还能坐视不理?
忙过年初这几日,她歇过一口气,便私下里唤了谢琛身边伺候的黄妈妈来,似笑非笑地吩咐道:“夜里等到四少爷睡熟了,记得将火盆熄了,再开扇窗子。”
“太太的意思是……”黄妈妈闻言,只觉得眼皮一跳,略带几分惶恐轻声提问,然话只说半截,有些字眼毕竟不好明说了。
不过只这般一问,也够了。
陈氏焉有听不明白的,她仍作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白皙的手指在桌沿上轻轻点着,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杭太医说过,冬日里门窗紧闭,又燃着火盆,哪怕是安置于通风处,对人的身子也是有害的。你伺候那孩子多年,他怕热你难道能不知?”
黄妈妈哑口无言。
“黄妈妈。”陈氏忽然话锋一转,唤了她一声。
“奴婢在。”黄妈妈陡然回过神来,忙不迭躬身。
陈氏嘴角笑意愈加明朗,眼中水波流转,被身上那件大红面子的狐皮袄子衬得人如玉,笑如春风拂面,“听说你儿子最近的身子不大好?”
黄妈妈隐约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急忙跪倒叩首:“还请太太明示。”
“你儿子的病是富贵病,原不是什么大事,好好养着便是了。”陈氏微微摇摇头,发间华胜叮咚作响,“只要你好生‘照看’四少爷,我便保你儿子无碍。银子,药材,你直管开口便是。”
说到照看二字时,她一贯轻柔的声音骤然加重,唬得黄妈妈连连叩头,感激地道:“奴婢谢太太恩典!”
陈氏面上的笑意这才渐渐地褪去了。
她从来都不是爱笑的人。
自小离家,养在喜怒不形于色的姑母身侧,直至年长又捧着牌位做了孀妇,她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待黄妈妈退下,陈氏懒懒往后一靠,伸出光洁的手指揉了揉僵住的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声。
次日一早,谢琛便咳嗽了起来,面色发红,渐渐成了急促的喘息,几乎闭过气去。
谢家三房自然是人仰马翻,自去长房请杭太医,可原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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