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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部分

闺宁-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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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夫人悄悄觑他两眼,嘴角翕翕,欲言又止。
她看中的是成国公夫人的身份,是来日温雪萝能将燕家握在掌心里的机会。
但当着英国公的面,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个纯善至极的女子。
温夫人望着灯下丈夫微醺的面庞,忽然失了神,忆起方才燕淮离去之时说过的那番话。心头顿时烧起了一团火,直烧得她手足无措,莫名慌乱了起来。
英国公却并没有察觉,只道:“事已至此,多想也无裨益。你若有这心思,倒不如好好帮萝姐儿多择几个合适的人选。”
当年燕家有意同温家结亲之际,他便觉得不好。
但最后没能拗过自家夫人,权衡了一番后这才勉强应了下来。
果不其然,多年后,真的叫他给料中了,燕温两家根本不该结为亲家。尤其在燕家出了那么一箩筐的破事之后。他早就不大想送女儿出阁入主燕家了。
故而这天夜里,各怀心思的夫妻二人同床共眠后,英国公不多时便已睡了过去,温夫人却近乎彻夜未眠。
兴许是恶事做的多了,年纪越大她这胆子便越小。
长子温庆山就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生来便淬了毒。
先时。惠和公主凤台选婿,名册中正巧便有她的儿子。她当时便慌了,一来自己的儿子是个侏儒如何能见人;二来这么多年来,她虽然从不叫儿子见一见天日,但一旦在外头无法避免需要提及他之际。她总是下意识将他描述得极其优秀。
——丰神俊朗的青年,谈吐优雅,写的一手好字,工于念书。
这是她心中的儿子,是她想要教养出来的世家子弟。
然而她真正的儿子,却像个怪物。
有时候,她看着他,便不由得去想,莫说什么丰神俊朗、才华横溢的大好青年,即便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她见了也比今时欢喜万倍。
没有法子,她用谎言点燃的那把火,到了再无法被纸包住的时候。
临了临了,还是她的丈夫亲自将这事给处理妥当。
一个看似完美的替身,是那般管用,是那般给她长脸。
英国公一早就告诉了她,若替身当真被公主瞧中择为驸马,他们便将那孩子收做义子,冠以庆山之名,让他去做驸马。若他不曾被公主挑中,就最好不过,照旧将他留下看好,等到时机成熟到了不得不为长子娶妻之时,仍推了他出去,做那面上功夫。
一个戏子,多的是法子拿捏住,不叫他反咬。
英国公如是安慰过她,她也信了,可如今却再不敢尽数相信。
若真那般严密,怎的就叫燕淮知晓了?
长夜漫漫,温夫人直至天明仍未阖眼。
英国公也在天色微微发白之时,便自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是个极宠孩子的人,次女温雪萝自小又是几个孩子里头最受宠的,如今遭受了这样的委屈,他这做爹的委实心疼,睡得着却睡不安生。
天色大亮后,他起身,一面让温夫人派人上燕家,在世人眼中走个过场,好叫天下人知道,是温家退了燕家的亲事,而非燕家所提。
温家派去的人自然不曾碰上燕淮,只见到了提前被燕淮叮嘱过,特地候着温家来人的如意。
如意原本还想着,怎么着温家那边也得缓个一两日才有心思上门吧,不曾想,翌日清晨便来了人。
彼时燕淮已一早往皇城去了。
到达宫门时,天色才刚刚大亮。
天际初升的太阳明晃晃地高悬在半空,将皇城高墙上的琉璃瓦映照得泛起了一阵金灿灿的波浪。
今日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汪仁的心情则更差了。他怕冷也怕热,这大太阳一晒身上保不齐还要出汗,真真叫人生厌……身上若布了汗,他可是连自个儿也要一道嫌弃的。他面沉如水地同燕淮一前一后进了宫门,随即打发人先去知会在肃方帝身边当差的小润子。
清虚带着道童,走在最末。手执拂尘,端着架势,瞧上去倒也煞有其事。
西越朝尚佛,庆隆帝在位时。也喜传召普济寺的主持方丈入宫讲经,但肃方帝同他的兄长不同,他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但如今他却信了,要召清虚道士入宫。可见是病急乱投医,糊涂了。
汪仁虽对清虚这样的人嗤之以鼻,却也知道正是这样的人,才会精通那些旁门左道之物。
他淡淡看了燕淮一眼,很快将视线收了回来,并不说话。
不多时,小润子使了人来,道是肃方帝一直留在御书房内,自己不出也不叫人进。
汪仁心下明白过来,肃方帝这回怕是在宁嫔那受了大挫。不见清虚道士怕是缓不过来。
他便让人带了清虚道士身边的小道童下去歇着,自同燕淮二人领着清虚往御书房去。
小润子候在门口,见到他们远在几丈开外便迎了上来,同汪仁道:“皇上已得了消息,正眼巴巴等着您呢。”说完。他又急急同燕淮行礼,笑道,“燕大人。”
伴随着话音,厚重的大门被两个小太监缓缓推开。
一行人鱼贯而入。
肃方帝正伏案而书,听见动静霍然站起身来,谁也不理,视线先朝二人身后望去。
汪仁跟燕淮自觉地各自往边上悄悄挪了半步。好叫他看个清楚。
汪仁道:“皇上,清虚道长云游归来了。”
伴随着话音,身着道袍的清虚直直印入了肃方帝的眼帘。肃方帝露出像瞧见了天下第一美人般的神情,急急问道,“这便是清虚道长?”
清虚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跪倒行礼。声音平稳,道:“贫道见过皇上,恭祝皇上万寿无疆,长乐无极。”
肃方帝什么样的好话不曾听过,这会听到长乐无极四个字。却顿觉福至心灵,通体舒畅,忙大笑了起来:“好!好!好!”
他一口气说了三个掷地有声的好字,而后一把在椅上坐倒。
他虽然急,但这会脑子却忽然间多了几分清明,遂问道:“不知清虚道长都有什么本事?”
清虚早有准备,自袖中掏出一只细颈瓷瓶来,道:“皇上一试便知,此丸有健阳之功,服下片刻便可见效。”
肃方帝面露欣喜,却并不叫汪仁将这丹丸递上前来,只伸手指了指汪仁眉头一皱又移去指在了燕淮身上:“默石为朕试试这丹丸功效先。”
“皇上,臣还未娶妻呢。”燕淮一抬头,满脸羞怯腼腆。
肃方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得直拍案,高声让人去找个护卫来。
清虚在这些方面的确很有一套,丹丸入腹,不多时就真起了效。
肃方帝顿时激动起来,立即就取了一枚自己吃了,让他们先就地等着,自己前往宁嫔的纯禧宫。
借住丹丸功效,他一雪前耻,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方才神清气爽地离开了纯禧宫。
一回到御书房,他便道:“赏,重赏!”
他大笔一挥,封了清虚做国师,又问燕淮有何想要的,尽管开口,金银珠宝田地宅子皆不在话下。
燕淮却道:“此事多亏了汪印公,臣不敢邀功。若皇上真要赏赐臣,便答应臣一个请求吧。臣听闻汪印公近日身子不佳,心力交瘁,”他垂眸说着,眼中闪过狐狸般的狡黠神色,“臣年轻,愿为汪印公分忧。”

第332章 吵架

汪仁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想要光明正大从他手里夺权了。
他微笑,恭顺地对肃方帝道:“皇上,奴才的病,已经大好了。燕大人年轻有为,不该大材小用。”
“哈,你看看你那病恹恹的样子,哪里像是大好了的?”肃方帝上上下下打量着汪仁,指着他身上比常人穿的几乎厚上一倍的衣裳,大笑不已,“朕方才在外头走了几步,就热的身上冒汗,你裹得如林间的熊一般,竟还能叫大好了?”
汪仁今日本就因为不慎穿厚了,心中燥得慌,眼下却被肃方帝拿来当做认定他体虚的由头,叫他登时恼了起来。
一旁的燕淮严肃而认真地添油加醋:“印公额上都冒虚汗了,实不该继续逞强。”
汪仁闻言,只觉额角青筋直跳,光洁的额头上布着的细密汗珠沿着眉角缓缓滑落。
他这分明是热出来的!
然而肃方帝对燕淮的话却是深以为然,颔首道:“果真是,这里不用你,有小润子在便可,你照旧回去养病吧。”
他服了那丹丸,精神大振,思路清晰,难得的心旷神怡,极好说话。
不等汪仁应声,他便侧目望向燕淮,沉吟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么些年来,锦衣卫所力薄,这重担就都压在了东厂身上。长此以往,到底不成样子。”
汪仁幽幽说道:“皇上,奴才不怕担子重。”
“嗳,你不怕担子重,朕可还怕你被压垮了呀!”肃方帝敛神,忽然用一副极郑重的表情看向汪仁,“规矩都是现成的,左右就按照当年的规矩来办。东厂的人手,哪些过去是从锦衣卫指派过来的,今后就照常用锦衣卫所的人。”
一家独大。绝非好事。
肃方帝因了清虚道士的事,对燕淮颇为另眼相待,有意将锦衣卫重新扶持起来。
于是他三言两语间,便将东厂近乎三分之一的权利。交给了锦衣卫。
汪仁怒火中烧,烧了一会,反倒淡定下来。
肃方帝叮嘱他好生静养,他也就好好地谢了恩。
东厂是他的地盘,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放心的很。
唯一叫他难以放心,又恐产生变数的,就是燕淮。
当日,清虚就被肃方帝留在了宫中,汪仁跟燕淮则一道在正午时分的日头下。缓步走出宫门。
冬日也有烈阳,一瞬间热的叫人误以为自己正身处仲春时节。
汪仁额上的汗珠变得更大颗了,他取出帕子来将汗珠抹去,忽然一把将并排走在自己身侧的燕淮叫停,道:“燕大人今后日理万机。只怕不会再得空去见阿蛮了吧?”
燕淮定住脚步,侧身看着他,挑了挑眉并不说话。
直接称呼谢姝宁为阿蛮,语气太过亲昵,叫人听着不大痛快。
“倭瓜就该回菜园子里去,不要随意在人家的花园里晃荡。”汪仁一面将帕子收了起来,一面淡然道。
“倭瓜?”燕淮神色微变。旋即冷笑了声,复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印公,她同你可没有半点干系,我见她与否,同你有何干?”少年冠玉似的面庞上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来。“她可不是姓汪……”
汪仁蓦地变了脸,冷冷地盯着他,也不吭声,转身就走。
他一言不发地钻进马车,敲了敲车壁。扬声道:“走!”
马车刚要动身,他忽然又让人勒马停步,探出半个脑袋去寻燕淮的身影,面无表情地道:“好小子。”
短短三个字,平静无波。
可其中蕴含的怒气,几乎要破开汪仁乘坐的这辆马车,弥漫出来。
高大健硕的黑马,载着浑身冒着幽怨黑气的汪印公,飞快跑远了。
燕淮也恼,翻身上马,攥着马鞭反反复复、喃喃自语:“倭瓜?倭瓜!倭瓜……”
他倒看汪仁生得比较像倭瓜!
俩人虽然也没好聚好散过,这回却真的是不欢而散了。
汪仁气了一阵,转念一想又自觉惆怅万分,想着燕淮到底也没有说错,这心里就愈发堵得慌。
他下了东厂的地牢,亲自提了两个人犯上来,严刑拷打一番后,才总算是喘了口气,舒坦得多了。
但他仍旧迟迟不敢去见宋氏。
今日已是腊八,也是他的生辰,宋氏也亲口邀请了他,但他不敢出现。
直至夜幕降临,他依旧踟蹰再踟蹰,到底也不曾出门。
临近子时,他忽然自床上惊醒,睡意全消,只觉腹中饥肠辘辘。
他点了灯,吩咐下去,让厨房给他熬上一锅腊八粥。
这眼瞧着腊八都要过了,这会熬什么腊八粥?
但他发了话,谁有敢说不做,深夜的厨房里照旧也忙的人仰马翻。
一锅好粥,要熬上许久,方才能食。
他披着大氅等在厨房门口,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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