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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霸爱独宠:兰陵王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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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晚间,我正在整理帐中杂物之时,几名侍从抬了一只半人高白釉花瓶。

“绿萼梅。”竟然是一株绿萼梅,我不过是多望了几眼,他便让人折了来,这梅插在白釉花瓶中,似乎仍盛放在在枝头,孤削如笔,绿萼白花,袅袅依依,纯洁无暇。

“喜欢吗?”他揭帘进来,从身后拥住我,在我耳畔轻问。

我冷冷的回首望他,“我从来都不喜欢绿萼梅。”也许是我的话语刺痛了他,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他松开胳膊,喝道:“来人,将这花撤下去。”

“可是,王爷。这可是您特地跑马去山下摘的。”侍从犹豫着要不要捧走时,他已经抑不住怒意,“我说撤下去!”说话间,他已扬手抓起花瓶往帐外狠狠甩去,沉闷的声响,白釉花瓶倒在雪地里,轻易的碎了,那洁白的瓷,与雪溶为一体,雪地里的梅花轻颤着,花瓣凋零,绿萼含悲。

我冷冷瞧着,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丝毫不在意,径直往屏风后走去。走动时,脚上的金镣铐发出细微的轻响,告诉我,也告诉他,我,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囚徒。

才至屏风处,却听得帐外传来一个声音:“燕都王。”

心,仿佛赫然被人摘去,浑身轻颤着,再也挪不动脚步,是自己的幻觉吗?身子软弱无力的倚在屏风后,强迫自己屏息静气,颤抖着,偷眼瞧去,果然是他。他,竟然以皇帝之尊,亲自来了并州。

原以为,从此,与他再也不会相见!

然而,时光轮回,三年后,他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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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逢 ;2

宇文邕,出现在大帐前,眉目清俊,英气挺拨,束紫金冠,披熊皮大氅。他望着满地残籍,双眸清澈隐含锋棱,唇角的浅笑,却渐渐勾勒出慵懒的线条。笑道:“燕都王,朕冒昧不请自来,似乎来得并不是时候。”

燕都亦未曾料想宇文邕会在此时出现,他唇角微扬,迎出帐外,并不屈膝,不过行拱手礼,笑道:“不知陛下御驾亲临,燕都有失远迎,失礼!”两位男子相对而立,宇文邕容颜俊朗,举手投足无不贵隽天成,燕都器宇轩昂,眉梢眼角尽显傲慢狂野,两人对视之间,却都自然彰显一种王者霸气。

宇文邕虽是一国之君,但此时,无论周齐,皆须仰赖突厥鼻息,燕都举止傲慢,他却丝毫不介怀,反而和煦浅笑道:“燕都王客气了。”

两人入帐后,依主客位分别坐下,有侍从端上美酒,燕都道:“陛下今晨才到并州,听闻明日又将去往平阳达奚武将军处,连日奔波劳顿,此时尚不休息,却亲来本王帐中,不知所为何事?”

宇文邕笑道:“无事。朕刚从可汗处来,行至王爷帐前,便想着前来叨扰一番,王爷休要怪朕唐突才是。”又疑惑,问侍从道:“这梅花?”

“梅花,这梅花。”一侧的侍从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话来。

“这株梅花,是我一个姬妾所喜欢的。我辛苦为她摘来了,她却又不要。”燕都轻描淡写的说,继而面色一沉,对左右道:“还不速速将这儿收拾一下。”

“女人心,海底之针,捉摸不透。”宇文邕眸光清冷,唇角却渐渐勾勒出一丝慵然浅笑,道:“燕都王何必为了讨一女子欢心而如此自扰。朕,改日定赠送几位倾城佳人予王爷,定能让王爷欢喜!”

双手,紧攥成拳,却不小心触动脚踝上的金链,顿时,细微的一声响。

“呃,谁在屏风后?”宇文邕修眉轻扬,俊目斜睨,向我藏匿之处望了过来,我隐于屏风后,紧紧揪着心口的衫,心,猛烈的跳,跳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

“陛下,屏风后正是小王的姬妾。因陛下在,她暂时回避了。”燕都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屏风后的身影,一边示意端酒的侍者将宇文邕的酒觥满上。

宇文邕大笑道:“原来如此,这梅花必定是为讨佳人欢心而摘的吧?想不到,燕都王竟会是如此性情之人,随军打仗居然也将心爱的姬妾带在身边。看来,这女子一定很得王爷宠爱。”

“她?”燕都话语一顿,继而大笑道:“确是,本王确是宠她,爱她!”说到最后两个字,已经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又笑着话题一转,道:“云珠若是嫁去北周,希望陛下也要善待我这侄女才好!”

“这是当然。”宇文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容挚诚,道:“久闻公主貌美,被誉为‘塞外奇葩’,朕若能娶到云珠公主,一定会好好待她。”又笑道:“正如燕都王对待自己喜欢的姬妾一般,朕也会将她时刻带在自己身边。”

燕都大笑,“哈哈,果真如此,本王也就放心了!”

此时,侍者们正在将花与瓶抬走,宇文邕视线胶灼于那朵朵轻颤的花朵,道:“燕都王,或许,躲在屏风后的美人,会喜欢胭脂红梅也未可知?”

“胭脂红梅?”

红梅?血液仿佛从身体抽离。

宇文邕痴望着那株梅花,良久,才轻声道:“曾经,有一个女子,极喜欢胭脂红梅。”

“红梅。”燕都若有所思的端起酒,一饮而尽。

泪凝于睫,胭脂红梅,胭脂红梅,北周宫门前的那株老梅树,今日又该开花了吧?如少女颊上的胭脂一般绚烂如霞,那笑声回荡在洁白的雪地里,白雪飞舞,仿佛又听到宇文邕的欢呼声,翎儿,我好开心,我好开心,我好开心。

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心中默念这句誓言,心,痛得无以复加。



明月心中,纠结的喜欢邕邕,那么,在长恭出现之前,再让邕昙花一现吧,不知道,会不会勾起亲们对他的一丝想念呢?




酒入愁肠 ;1

宇文邕离开后,我从屏风后缓步走出。

燕都正在自斟自饮,他望了我一眼,道:“过来,陪我饮酒!”我走过去,替他将觥中斟满酒,轻声问道:“北周的皇帝怎么来了?”

“他来,是为了鼓舞将士士气!”燕都满饮一杯,眸中精光一道,“本王原以为此人不过是个傀儡皇帝,不料今晨一见,方知是潜龙在渊!”他将空杯递与我,我再斟酒,手却不自禁的微抖,燕都斜睨了我一眼,再次一口饮尽觥中之酒,他冷凝着我,邪戾笑道:“晋阳围城才三天,不仅北周皇帝来了,你们北齐的皇帝也已赶到。”他眸中一丝冷冽:“还有,你的意中人,兰陵王高长恭也来了!”

手,一颤,觥中酒轻微晃动。燕都一把捉住我手,就着我的手,饮尽斛中之酒。狠绝道:“你信不信,明日城门搦战,我定要取高长恭项上人头!?”

我抽出手,冷然道:“你爱取谁的人头,不关我事!”

“哈!”他大笑道:“果然无情!”

我另取一只空斛,满满斟酒,仰首一口饮尽,凄然笑道:“燕都王,今夜,我陪你一起饮酒!”说罢,我再一次将斛斟满,举杯欲饮。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眸中一丝关切掠过,道:“你怎么了?”

我冷冷的挣脱手,道:“人生在世不称意,饮酒便是,何必多问?”

仰首将酒一饮而尽,辛辣的烈酒,喝入喉中,火辣辣的感觉,一直燃烧到心里,那颗心,原以为早已麻木,却原来,仍会这般的痛!燕都凝望着我,唇边泛起一丝冷意,道:“你陪我饮酒,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我冷然问道:“你喝,还是不喝?若是不想喝,我一人独饮也罢!”说时,我继续斟酒,燕都亦不多言,接斛便饮。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恶狠狠的互相瞅着,你一杯,我一杯,展眼,一瓮酒喝了个空。燕都大声唤人再送酒来,很快,侍从又送来了两瓮酒。

我若饮酒,每每会脸颊发烫,醉颜红酡,自羡可压倒桃花。此时,我妩媚浅笑着,替燕都将酒斛斟满,他一把握住我的手,醉眼迷离,微笑时,唇角有性感纹路,他喃喃道:“你好美!”

我将酒杯送至他唇边,他唇角已勾起笑容,却又突然敛去,冷凝双眸,“你,是不是想将我灌醉?”我冷冷的将酒斛收回,仰首想要自己饮尽,他却又一把抢了过去,一口饮尽后,将空斛向下,呵呵冲我笑道:“若能醉卧你石榴裙下,我燕都亦心甘情愿!”

烛影摇曳,将帐中对饮的两人身影拉长,我渐渐头昏眼花,燕都亦已醉意醺醺。在齐营两年,跟随段虎,我早已学会了饮酒,且是烈酒,锻炼得我的酒量,足以放倒几个大男人。今夜,喝至最后,我已开始使诈,将饮入口中的酒尽皆悄悄吐出,但是,燕都,却仍然还未完全醉倒。

平时,他从不轻易饮酒,且小心谨慎,我一直找寻不到机会偷钥匙,而今夜,我一定要偷到他一直以来贴身藏着的金匙,解开我手上和脚上的镣铐。

炉中,红炭正旺,燕都醉意醺醺,乌墨长发束于身后,英姿不凡,他一把将我拖至身侧,喃喃道:“举杯愿醉卧,美人石榴裙。喝,继续喝!”三瓮酒,俱已饮空,他伸长了腿,斜靠着榻,终于醉卧在绵软的狼皮毯上。

帐外,雪花轻轻飘落,悉悉簌簌,黑夜,万簌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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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肠 ;2

“燕都,燕都。”我轻声唤他。他沉沉睡着,呼吸时有细微酣声,我使劲推了推他,轻声道:“燕都,快起来,到榻上去,不要睡在地上。”然而,连唤几次,他却仍然未醒。看来,他确已熟睡,那双深邃的绿眸,此时紧闭着,掩去了平日里冷戾的光芒。

我摸向他腰间所系的蹀躞带,那里挂着他平日常用的火石,筷子,还有钥匙,然而,我在灯下仔细翻找,独独没有黄金匙。他仍然睡着,呼吸均匀,酣声阵阵,我于是又轻轻解开了他的沙狐裘贾哈,细细翻看了一遍,仍然什么都没有。望着沉睡的他,犹豫着要不要脱去他的外衫,最后,一咬牙,我还是替他解开了外衫长袍,手指四处一摸,一患钥匙果然藏在他内衫腋下,金灿灿的,在灯下闪烁光芒。

手指轻颤,解掉了那串钥匙。就在此时,燕都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那双绿眸迸出让人心颤的寒光,他一把按住我的手,冷声问道:“这么快就迫不急待要替我宽衣解衫?”

我惊然收手,往后一退,身子跌倒在狼皮毯上,他翻身而起,双手圈在我的双肩之间,俯低身子,高大伟岸的身躯,将我整个人覆没。我仰首望他,那双阴鸷冷戾的绿眸近在咫尺,紧张不安的情绪顿时弥漫开来。

“想逃是吗?”唇,若蜻蜓点水般,从我颊边轻轻掠过,最后停留在我耳畔,声音仿佛来自魔域,“即使你拿到了钥匙,也出不了这个大帐,因为,外面还有几十名护卫。”

我怒目视他,道:“你杀了我吧!”他的手轻轻颤抖,绿眸寒意彻骨,“你宁愿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我答道:“是!我不愿留在你这种野蛮人身边,我不愿做你的禁脔,没有自由,我宁愿死!”

他一把掌住我的脖颈,强势的力道,让我失了呼吸,血液涌上头顶,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然而,他却突然松手,“我对你太纵容了,只因,我一直在等待你爱上我的那天!”他微眯的瞳眸里有野兽的光芒,狂乱而暴戾,唇角一丝透骨寒意,道:“现在我才知道,对待你这种冷血的女人,完全没有必要!”

“今夜,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禁脔,什么叫做真正的残酷!”伴随着冷厉狠辣的言辞,他已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膛,那只狰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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