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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一品匠女-第77部分

小说: 一品匠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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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毕竟也非万能,琥珀就是再优秀、对于药理略有了解也不见得就能识得柳草这种东西。

“这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齐玥左手自怀里掏出了一条帕子,将右手挑上的灰尘并柳草的碎屑抹到帕子上,“不过将它与另一种药草混在一起焚烧,会造成相当可怕的效果。”说着,齐玥让琥珀自外头打了点水进来,亲自拿着帕子将屋里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小地方全给擦了一遍,“那偷儿进来我的房间,恐怕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想把某些可以让人物会的证据藏了我的屋子里,好叫他自己可以洗脱嫌疑了。”

说着。齐玥又带了湿帕子与装了清水的盆子去了琥珀的房间、最后又回了工作间重新检查一次──终于在工作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株有些干枯的乌草。

“这。。。。。。”琥珀再不懂。现在看了这一套套的也清楚了。当即是怒然地说道,“主子,让我去查吧!”这也欺人太甚了、他们刚刚入了御造局,无根无萍的。不过就是凭着太后娘娘和陛下的一点赏识挣得了个脱胎换骨的机会。。。。。。竟是被人给兜头陷害──仕可忍、孰不可忍啊!

“慢着──!”齐玥想到了齐涵璋昨晚和她说的事情,低头沉吟了半晌,最后在琥珀错愕的眼神中,说道,“这次就算了罢。”

“为什么!?”琥珀不解地低吼道,“这都欺了头上来了,您难道要做了那软脚虾么?”当初不是主持了玥阳楼很有魄力、也很潇洒么?为何现在真正碰到了事情,却又不肯面对、反而回避了起来?

“有的时候退一步并非坏事。”齐玥晃了晃手中的帕子,淡淡地说道。“有了证据,咱们却没有证人。就是想状告、也该有明确的动机和人选才行。”

她们刚进来就跟着到慈咸宫里忙得天昏地暗的,又一下子便回家转了一圈,根本连周遭的人都还没摸透,想要做什么也是相当不切实际。。。。。。

“。。。。。。不成。”难得的是。一向都是服从多于反抗的琥珀,会这么突然地反驳道,“您刚刚来了御造局,脚步都还没能站稳,正该是立威的时候,怎么可以就软弱了下来!?在小的看来、这种举动无异于是给敌人一个可以尽情欺压的信息啊!”

“我知道你担心的这事儿。”齐玥并未被琥珀的话给激起什么情绪,而是又沉稳又冷静地说道,“正因为咱们根基都还不稳,甚至也没摸清楚各方的底细,所以才更该低调隐忍。”她的背后虽没有别人一样一整个家族做倚靠的背景,但太后娘娘与周伯良只要一天不倒、凡事想找她麻烦的人还是得惦量惦量的。

“而且,也最好要装做连那些不寻常的灰烬、以及凭空出现在我工作房里的药草都不知情的模样。”齐玥转身走出了房间,靠在她与琥珀相隔的墙面上,“。。。。。。说不准因为咱们这样‘门户大开’的痴蠢举动还能引得对方早早下手,这么一来,反而还可以轻轻松松的去做反击!不过这么一来,接下来的几天若是能觑得空档,就需要妳且去查查这几天出御造局的人都有谁。。。。。。还有、相关对象来往的名单也整理出一份给我。我这头要是可以,也会去套套其他人的话,要是猜得没错、即便咱们什么都不做,过不了两日就会有其他的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了!”

现在各方情况不明,要是可以尽快查清自己屋内那些个东西的来源──或许还可以反成为太后娘娘那里的突破口。

纵使齐涵璋没有明说,齐玥也可以猜到当年的巫蛊案只怕是真正地牵扯到了王位的事情上头。。。。。。她同样同意那元凶的身分相当敏感的说法,但却不认为周仲舒会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毕竟当初有继承皇位资格的人太多,实力与周仲舒不相上下的人也不少,为何最后当靶子的偏偏就选了他呢?

“小的知道了。”琥珀看着齐玥又陷入了沉思的模样,忽然想起齐玥还有件比这个更要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当,“主子,月底就要第一次考核了,您的东西。。。。。。有想好要做什么了么?”

御造局的考绩审核是统一时间的。

也就是说,不管你当月再怎么晚入局,也至少要交一份报告、甚至是作品上来给判师裁定评等考绩才行。

“。。。。。。”齐玥乍听了琥珀的提醒,猛地一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刚刚才入局,却也已经到了月底了、该是考绩审核的时候了。

“这两天小的会尽可能地去搜查这件事情的,也会想办法守在外头给您留些比较安静与安全的环境。”琥珀顿了顿,又是说道,“您也正是整身子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又熬夜不睡了──否则过了几年、恐怕是有得您受累的。”

“。。。。。。”

“如果您没有多余的吩咐,小的就先给您铺?、您也是累了一天了,再怎么迫切要把东西交上去,还是先好好睡上一觉吧!”

齐玥看着琥珀说完,也不等自己有没有回答,就是转头去给她添热水到澡盆里、又是去给自己整理?褥的,不禁颇为无奈地一抹脸,走上前说道,

“我自己来吧!妳跟着我跑来跑去的、方才也动得出了一身的汗,现下御造局里那些个暗桩一时半刻应是不会有动作,咱们都还是多多争取一点休息调整的时间吧!”

齐玥这话说得是自然,身为暗卫的琥珀却是不同意的。直到一路把人丢了澡盆、又盯着一路上?去睡觉──她这才替齐玥吹了灯,还仔细地检查了窗棂与门口,确认都没有再被动手脚后,自己才回了屋子里去洗漱。

齐玥躺在?上,眼睛不断地眨巴着。

事情接踵而至,她非但没有觉得苦逼烦闷,反而还相当地兴奋。

毕竟从前她就是个喜欢各种挑战的人,才不过就几个扑朔迷离的事情而已──在齐家那种天天都需要虚与委蛇的地方都撑了那么久了,没道理才换个环境而已就要受不了打击。

这次月底的考绩,她就再是个新人,也晓得绝对不能让人给小瞧了去。。。。。。齐玥在心底盘算了几个不用花太多天的工夫、就可以完成的品项不错的小东西,反复地考虑后,她终于是安分地擒着满足的笑意,沉沉陷入梦中。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也不用琥珀来叫门,齐玥已是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招来了讫儿,把自己要的东西给开了张单子、让他尽快送到她这里,“这是我想先当做暖身交出去考核的东西。”齐玥看着讫儿满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道,“你放心!这材料虽然奇怪了点,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可是够漂亮的!到时候考核完、你要是喜欢的话,还能让你捡几个去玩儿!”

 114。 玉将棋(二更)

(终于早些儿了…抹汗)

许二姐坐在饭厅里,一面听着几个围在她身卖好的几个末流匠人,眼角余光一面颇为不自觉地绕着齐玥打转着。

这个刚刚加入御造局没有几天的新人,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要融入他们似的,几天下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那个小厮远远地躲在旁边,顶多带这小太监讫儿在附近溜搭──其他的时间就是都自己闷在屋子里做事,一点脸都没有露出来。

“二姐、您这是怎么啦?”一个比较敏感的八流匠人注意到了许二姐的视线,忍不住有些妒意地说道,“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孩子罢了,您这几个月始终都压了其他人一头,又怎么会需要把他这种人给放了心上呢?”

哼!不过就是个单薄又瘦弱的小孩子!没根没底的,竟然还敢带着人天天在御造局里晃荡!

要不是许二姐压着不让他们动手,哪里还由得那个姓任的在他们面前悠哉的活着?

“主子,您背后有不少人都怀抱着杀气。”琥珀陪在齐玥的身边用着饭,没有放松、反而还一心多用地留意着周遭的状况,“等等您要回去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了。。。。。。只怕没有那个许二姐的吩咐,其他人也很可能会对您出手的。。。。。。”

“无所谓。”齐玥轻轻地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地说道,“不过就是一些小罗啰,用不着在意。”她才没空去管那些明明整天都闲得要命,却只愿意搞这些有的没有的、根本不肯认认真真地精进自己技术的家伙,“如果许二姐没有下令、他们偏偏还敢出手的话──即便我们没有自己动手,许二姐也会主动料理他们的!”

御造局虽然私底下拉党结派的严重,可是在月底审核考绩的这个当口,诸如许二姐这些领头的人,也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齐玥努力是为了往上爬、磨练自己、想办法早日得已接处到上位者的另一面;许二姐等人却是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拓展人脉、好为将来的离开而铺路。

“您的眼睛还是不舒服么?”琥珀查觉到齐玥的不适。相当关心地问道,“小的不擅长医理,要不等等同讫儿小公公说声、请太医院的人来一趟看看?”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我没事!”齐玥摆摆手,说道,“只是从上一次刻了流云坠后还不满一个月,眼睛的疲劳还没有完全消除、就又得做考绩要用的东西,眼力耗损过度罢了!”感觉到身边的人情绪有淡淡的低落,她连忙是笑着说道,“这几天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只怕还会更累呢!”

不过这话也不算恭维就是。

毕竟齐玥打算做的是一整套的玉将棋。棋子数量虽然不多。但毕竟没人会做一颗与拳头一般大的棋子。为了增加实用度、以及美观度,齐玥可是挖空了心思,请讫儿四处找了不下百个玉器雕琢所剩下的废料,一一重新刨光雕琢。想着用这套将棋好好地给这些看扁他的人跌破一下眼镜!

“您再这样下去可不成的!”琥珀看着齐玥满是血丝的双眼,皱着眉,“小的当初可是答应了师父和桑嬷嬷要好好地服侍您的。。。。。。万一让您在御造局伤了还是怎么了,小的可就完全没脸回去给他们交待了!”

也不管齐玥的反应,琥珀迅速地三两口解决了自己的午饭,便是与灶上的人说了一声,亲自取了少量的枸杞、菊花、甚至是一点点蔘须,给自家主子煨了一大盅的热水,想让她当作茶般地天天喝着。

齐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自己则是细嚼慢咽做在原处,微微歪着脑袋、总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身边的人会天天都觉得自己都不爱惜身体呢?

“欸──,任钥是吧?”忽地,一个粗嘎的声音,伴随着‘喀啦’、一个颇为壮硕的人影就这么坐在琥珀方才坐的椅子上。大咧咧地把腿横跨到了齐玥用餐的前头,“听说你小小年纪就得了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的青眼,直接跳过了御造局的考试、就直接进来与咱们同锅吃饭了?”紧接着,在饭厅里其他人讽刺的笑容中,更是一付受到鼓舞般地大声接着说道,“进来了也很骄傲嘛──!天天自己一个人搞神秘似地躲在房间里,也不晓得要来跟各个前辈打招呼,考核期眼看就要到了。。。。。。怎么样,急哭了眼了么?怎么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啊?”

那声兔子被刻意加重了语气,带着满满的恶意和鄙夷,旁边围观的人均是大声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齐玥被欺负很是给他们解气。

“二姐?这是怎么回事!”毛绍清看着状况不对,拨开了许二姐身边的人,颇为急躁地说道,“这不是还没过头个月么、怎么就吵起来了?”

“烦死了!”许二姐一颗酱爆花生狠狠地扔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那可不是我吩咐的!”

她都还没摸清楚任钥的底子,又怎么可能不问缘由地去挑衅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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