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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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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动声色地问他:“那你方才,怎么不吃药?”
    他却道:“掉了。”
    心猛地一沉。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即便掉了,也不过是落在这峡谷的某处,既然是对他如此重要的东西,他完全可以去找。可他没有,那么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
    而他与我相处的那三年,他每每咳嗽发作,也不见他吃过任何药。
    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吃那药,值得么?”
    药性那么厉害的东西,服多了,必不会好。所以,他的病,较之那时候,更加严重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韩王是武将,必不会如我这般。”
    所以,才要伪装,是么?
    咬着牙问他:“你如何成了韩王?”
    他既是前朝太子,又如何会做了北齐的王爷,这一点,是我即使到了现在,都始终想不通的一点。
    他突然不说话了。
    我顿了下,追着他问:“是要借北齐的兵力,帮你夺权么?”
    他的脸色一变,猛地回眸看着我,我只觉得倏然心惊。听他自嘲一笑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纵然要了那皇位,又能如何?”
    他的话,说得我心头钝痛。
    什么叫现在这个样子?
    他不会,有事的。
    才要再说,他却又朝前走去,只道:“再不走,天要黑了。”
    我迟疑了下,只好抱了野果追上去。
    走了好久,直到天色微微暗沉,才瞧见一个斜凹进去的山洞。山洞不大,不过能容身已经算不错了。我进去将怀中的野果放下,见他独自去外头,隔了会见,见他单手抱了一推枯草过来,摊在地上,薄薄的铺了一层。我上前去帮他的忙,他也什么都不说。
    隔了片刻,他又圈起手置于唇边咳嗽起来。
    “先生。”
    我唤他,他却摇摇头,背对着我坐着。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爬过去,伸手抚上他的背,帮他轻柔着。
    “梓儿……”他低声叫着,声音嘶哑。
    我哽咽着:“皇上说,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他的病,哪里是因为小时候高烧伤了肺叶?我如今才知,定是当年东宫的那场火,烟熏呛伤了肺叶所致。
    他对夏侯子衿,也许,是有恨的。
    夺位之鹤努伤身之仇,足够,让他利用北齐的势力帮他夺权,不是么?他纵然真的那般做了,谁也不能多说什么。他也做得,光明正大。
    他咳嗽了一阵,才回头问我:“郡主的事,是他做的么?”
    我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郡主”便是“瑶妃”。他能如此问,便已然是在告诉我,刺客,根本不是北齐的人!
    我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脱口道:  “不,皇上怎么可能杀她?那日宫中潜入刺客,闯入瑶华宫。”瞧见他的眸中的光渐渐地暗淡下去,我又道,  “不过死的人,击P……击P不是她。”
    是朝晨啊,替她死了。
    想起朝晨,鼻子一算,几乎又要哭出来。我说过,要保护她的,却终究是,没有做到。也不知她此刻去了那边,会不会怪我。
    闻言,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淡声开口:“是皇姐。”
    一怔,果然还是,沅贞皇后!
    南诏想坐收渔翁之利!
    急着问:“她知道你还活着?”
    他却是摇头:“她不知。”
    “为何不告诉她?”
    他看着我,低声道:“告诉了,又如何?还不如,让她安安分分做南诏的皇后。”话至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呵。即便如此,沅贞皇后怕是也不安分呢!
    二人坐了会儿,吃了野果充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而今夜,我们不能生火。有火光,也不知寻来的,又会是哪边的人马。
    不管是任何一方先找到了我们,我与他,终有一人,会被俘。
    好在,今夜有月光。
    虽然朦胧,却还是能瞧得清楚。
    躺在枯草堆起来的地方,软软的,身下,全是干草的味道。却不想,很好闻。
    翻了个身,身上被藤条勒起的伤痛一下子泛上来。痛得我紧紧地蹙眉。一个激灵,我居然忘记了,苏暮寒呢?又是如何先下去的?
    睁眼,望向那个背影,他已经好久不发出声音了,想来,是睡着了。
    我真该死啊,只他急着问我是否受伤,我却连一句都不问他。咬着唇,外头微微起了风,没有生火,不过好在身下的枯草是阳光下捡来的,此刻还隐隐地透着暖意。所以,也不觉得冷。
    不知何时,睡着了。
    又睡了会儿,也要预约地听见一连串的咳嗽声。
    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却讶然地发现不见苏暮寒的身影。忙翻身起来,歇了下,身上的伤更痛了,此时也不管,我咬肴牙爬起来。跑至外头,见他在离洞口不远处的地方,抚着胸口不住地咳着。
    疾步上前,扶住他的肩,皱眉道:“先生……”
    他的身子一颤,低声道:“科……不碍事,科……”
    是因为怕我听见,所以才要跑出来么?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呢?
    他突然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瞧见,他圈起的手背上,洒上了一层异样的颜色。我只觉得心下一沉,忙伸手握住他的手,粘稠的东西,这几日,我接触得太多太多了……
    他的身子晃了晃,一头载在我的怀里。
    “先生!”我失声叫他。
    颤抖着,抱住他的身子,咬着牙将他扶回洞内。
    心已经被狠狠地揪起了,他的痛,究竟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却总是要,有意无意地,想起他白日里说的那句话来。
    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去懂。
    伸手掐住他的人中,一遍一遍地叫着他。
    好久好久,才见他幽幽地醒来,我欣喜地道:“先生,你醒了?”说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他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泪,哑声道:“哭什么?”
    我咬着唇:“为何每次,都要随着我跳下来?”他这样的身体,所以那次去天朝,才会有随行的大夫跟着,是么?那么如今,在这荒无人烟的峡谷,他又当如何?
    他艰难一笑,开口道:“索桥,不是为你砍的。如何,能让你去走?”
    “青阳又要恨死我了。”昨日她会选择举弓对着我,我自然理解她的感受。
    那时候她便说,要我离得他远一点,说我会,害死他。
    指尖一颤,不,我不想他出事的!决不!
    他却摇头:“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先生……”
    他又笑:“倒是我,要食言了。”我一怔,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见他微微侧脸,长叹一声道,“答应了承烨的事,我怕是,完成不了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低声问:“他是谁?”
    半晌,才听他道:“一年前,北齐的韩王。”
    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低头一笑,音色哑然:“你不是一直好奇着,为何我会成为北齐的王爷么?  ”
    是啊,我一直好奇着,我以为,他是想借北齐的势力夺权的,没想到,竟不是么?
    听他接着道:“他是北齐皇帝的义子,为北齐,戎马一生。”
    戎马一生,死了?
    “而我与他,相识近八年了。少年时,我曾周游列国。那一年,西北姜域进犯北齐的时候,我正巧便在那里,便赶上了那场大战。我不慎踏入姜域的埋伏,是承烨,救了我。我瞧见了才知,北齐的主帅不过是孩子。他的勇敢,让我震惊。小小年纪,他也知道保家卫国。我因为佩服他的勇气,在看破姜域的计策后,曾让青阳,给承烨带过一封信。后来,北齐大败姜域,甚至将姜域划入北齐的版图。而承烨,也因为那一战,一举成名。那一年,他十三岁。后来,他派人找到我,要与我结拜为兄弟。呵,他甚至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震惊了,原来,韩王十三岁便成了骁勇善战的名将,居然是因为这样!
    “之后,我们便以信件一直保持着联系。他相信我,所以什么都和我说。直到四年前,我父皇将拂希封了公主嫁去北齐的时候,因为拂摇不忍姐姐伤心,便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说到这个的时候,他赫然阖上了双目。
    我脱口道:“承烨喜欢拂摇?”顿了下,我越发地惊诧了,“拂摇的孩子…
    …”
    他低笑一声道:“看来,你知道的,并不比我少。”
    不,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他的话,让我猜出了大概。
    “北齐皇帝知道了么?”
    他摇头:“不,拂摇至死,都没有说出实情。她为了承烨,直到死,都没有说。一开始,她还想生下那个孩子,只是,谁都不知道,为何北齐皇帝膝下无子?那只是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
    一惊,其实,这样的结果,不算太惊讶。不然,那可是皇帝啊,如何会没有子嗣呢?呵,看来,那北齐帝也不是那种愿意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啊。
    “承烨接受不了自己的叉父赐死他心爱的女子,可,北齐帝于他,却有着养育之恩。他不能,手刃父亲,却也不能,让拂摇一人上路。可是,北齐帝年迈,而周围各国则都是威慑与韩王的威望不敢打北齐的主意,他若是不在其位,北齐便犹如拔了刺的刺猬。所以,他一直在等。”他停了下,半晌,才接着道,“四年前,我出了事,青阳瞒着我,秘密联系了承烨。”
    “那时候先生在寺庙,便是等着他派人来接应你么?”我终是震惊了。
    他点了头:“不错,一来,是养病。二来,便是等承烨的人来。”
    我咬着唇:“先生为了我,多待了三年,是么?”
    他却是笑:“那里的三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哽咽着,可对他来说,留在天朝的三年,又该是多危险的三年啊!后来我入宫,也幸得他马上离开了,否则,夏侯子衿一查,便能查到他。
    握紧了他的手,他欠了我一个解释,而我,却欠了他那么多那么多。
    知遇之恩。相救之恩。
    我究竟该,拿什么来还?
    隔了好久,才听他继续道:“我到了北齐才知道,承烨抑郁成觞,廖浒说,他命不久矣。”
    微微一怔,廖浒便是上回他带去天朝的那个大夫,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只是,让我震惊的是,谁又能想得到,韩王年纪轻轻,便抑郁而死。
    “他求我,帮他守住北齐的江山,报答北齐帝对他的养育之恩。拂摇的事情,他说,他自己去赎罪。只是如今,我还是未曾做到答应他的事情。”
    “不。”我摇着头,“你不会有事的!”
    他却是淡笑一声:“从我在北齐大营瞧见你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此战,北齐输得一败涂地。而我,荀延残喘到今日,也不知,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撑着。”
    拼命摇着头:“天下大夫那么多,一个治不好,我们再找第二个,第三个…
    …总有一个大夫可以医得好你的病的。”
    “梓儿,我太累了。也许,父皇说的对,我生性淡泊,本就不适合,活在利欲熏心的权场中。我也明白当日承烨的辛苦,人在其位,身不由己。最后能解脱的,唯有一个死字。纵然我现在摘了面具,北齐又有几人敢说我不是韩王?”
    我沉默了,承烨那时候的面具,戴得真是好啊,不是么?
    低声问:“先生为北齐打的这场仗,又是为何?”
    天朝是他的故土,而他欠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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