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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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了?”我问他,他放开我的手,将一小袋东西丢给我,嘴里嘟囔着什么,我一看袋子里装的却是两包卫生棉,听到他又在骂我:“自己生理期都记不清楚。”
我的小少爷,哪里是我记不清楚了,我的生理期是下个礼拜才对,刚要开口,顿时感到腹部一阵刺痛,然后有一股暖流贯穿,呃,还真的来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刚刚和他翻云覆雨的时候就已经来了吗?他就是去帮我买这个东西才大半夜跑出去的吗。
电梯门推开,他快步出去,我也紧跟着他进了房间。从卫生间收拾干净出来后,他已经趴在床上了,倾倒的垃圾桶还在床边提醒着我。我关了灯爬上床紧贴着他,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小声说:“我刚刚醒了看到你不在,以为你走了,自己一个人又睡不着,所以才走出去的,你别生气了。”
腹部滚烫携着痛意传来,我住了嘴,他没有做声,但是伸手环住了我,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他说:“要说生气,还有更生气的事情。”他的指尖停在我的腰上,“你为什么要做那件事,你觉得我会嫌弃吗?”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刚想问他,他轻轻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我有时候都愿意用嘴去取悦你,什么时候… …”像一只鹅毛划过我的心弦,我马上顿悟过来,他指的可是我给他擦手的事?
我皱了皱眉,只那么一个动作便惹他不悦了,这男人可真是一颗玲珑心。我小声说“我没想那么多… …”
“哈,这个解释更好… …没想那么多就帮我擦手,你已经下意识的要与我拉开距离了,的意思吗?”
我急忙抬头看他,即便是在黑暗中,彼此瞧不见,“我没有。”我从来都不希望和你拉开距离,我今天甚至希望能和你待着一辈子,这种话我却说不出口,但是我多希望你能懂。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找到我的下巴托起来,接着他的唇就细雨一般的落在我的额头,眼梢,鼻尖,最后是我的唇,在上面辗转了好久才离开,温热的气息离得那么近。刚刚从外面回来,他的鼻尖是凉的,贴在我脸边,懒洋洋的说:“睡吧。”
感觉到身边的动静,我一睁眼就醒了,房间里透着一点光线,已经是早晨。虽然高楼层寂静,但仍能从远处似乎隔着云际传过来的喧嚣,虽然到这里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了。我回过头来,那个把我弄醒的混蛋坐在旁边,衬衣皱巴巴的挂在身上,睡眼惺忪的看着我,面若白玉,眼角泛红。
他打了一个呵欠,眼角又泛起一圈红,指了指被子,委屈道:“你卷被子。”
我一看,雪白的被子果然被我裹在身上,被角皆埋在身下,扯都没法扯,登时有点过意不去,连忙把被子抽出一半来盖在他身上。他估计确实没睡好,得回一半被子后立即抱着躺下,没一会又闭眼沉睡了。我靠着他躺下,却了无睡意。只好睁着眼睛看他,这个斜角度是绝对秒杀人,额头光洁饱满,一般的人两眼间会有一段小凹陷,他没有,所以侧面才会如此有质感,原来天生丽质也能形容在男人身上。我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他的时候,当时只是因为他的身形,他的穿着或者不如说他整个人透出来的温暖感觉吸引了我,后来渐渐更喜欢他是因为他卓尔不凡的气质,他通透没有一丝锐气的个性,老好人似的脾气。
白里透红的皮肤,好像婴儿嫩滑的肌肤,想来这几天在家一定是好吃好喝不熬夜。浓密的睫毛,长得好似蝉翼,长睫若是掀开,就可以看见他圆溜溜的眼睛,一双双漆黑的眼珠子好似裹着水的黑濯石,他一般都会带着笑看人,笑的时候眼角有小下垂,这就是所谓的笑眼,笑起来会像小月牙一样。眼睛下面的卧蚕,笑起来会衬托眼睛的温暖气氛,也是眼珠亮亮的原因,就算是服务员也从不落下。偶尔心情不好,也会沉着脸对人说谢谢。他就那样,就算我跟小妆当着他的面吵架,他也会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和小妆开玩笑。
回想起来,竟然这么快就过了一年多,我总是在纠葛,越喜欢他就越纠葛,分明看不清自己的心。好歹到了今天,将将想要让自己放轻松一点,好好想一下要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或者说干脆断掉,他又跑出来,给人一颗甜枣。
微微叹了口气,却见他浅薄眼皮下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我想他是在做梦了,面色那样和缓,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愿这回好梦莫惊他。我从另外一边悄悄下床,穿好鞋子走进卫生间,轻手轻脚的洗漱,再回到床上躺了一下。他丝毫不被我打扰,仍旧呼呼地睡着,我实在是无聊,轻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刺眼的光线顿时倾泻整个房间,毫不忌惮的撒在他身上,阳光笼罩在他的面庞上,像是度了一层金粉,我趴近了去看他脸上的细绒,就见他眼皮浅动,眉心微蹙,似不耐这烦人的光线,侧过身躲开,正好迎上我的门面,两道温热的呼吸纠葛在一起。我没有动,也就两秒钟的时间,他长睫微掀,只露出一线黑瞳,朦胧的瞧着我,然后闭上眼睛,伸手圈着我的脖子将我往他身上带。我闷笑一声,大半个身子就趴在他身上了。
他勾了勾嘴角,把头埋在我的颈间,声音清朗:“别闹了。”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的椅子上他的外套里传出手机震动的声音,嗡嗡响,像是在应和他的主人那句话。我笑着从他身上起来,伸手要拉他:“起来了懒虫。”
他还是眯着眼睛不愿睁开,手却送过来,借着我的手力坐起来,伸手去够那边衣服里的手机。
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人,说了什么,就听见他喂了一声,然后脸上笑意全无,眼睛也全睁开了,黑湛湛的眼珠子里流转着什么,我不想揣测,就别开了脸不去看他。
这样一个舒柔的男人,偶尔也会露出深沉的面孔,究竟是我看人太浅还是他修为太高?
他挂了电话什么也没说,站在原地蹙着眉,似乎拿不定主意。几十秒后他进了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就一边穿鞋子一边跟我说:“我有事要出去,你在这等我一会,半小时后我来接你。”他站着穿鞋,身形却极稳,丝毫不摇晃的穿好了鞋子,抬头来看我,带着征询或是等待应答的语气。我终于哦了一声,他似乎笑了一下,过来随意的拍了拍我的脑袋,转身出去了。
我真的在酒店等了半个小时,要不是成熹的一通电话,我指不定会等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喜欢陶可林这种性格的男人吗?
☆、第 73 章
成熹问我在哪里,犹豫了许久我才敢说出一个酒店附近的街道名,他就说了一句在那等他就挂了电话。我连忙走出酒店快步走到那个街道去等他,好在比他快了两步。刚刚给陶可林发完短信他就到了,黑色的路虎停在我面前,他打下车窗,虎着一张脸看我。我本来就心虚,在他的目光下更想挖个洞钻地下去。
“还不上车。”他气呼呼的说,我却如临大赦,灰溜溜的从另一边爬上车。上了车又觉得不应该,我才是姐姐好不好,我都快三十了,彻夜不归怎么了。我横着眼睛看他,他觉察到了,瞪了我一眼,我马上坐好端端正正的看着前方,却见他方向盘一打,车子往我来的地方去了。
“去哪?”我连忙问。
“我还没吃早饭。”他又气呼呼的说。
这下我就奇怪了,侧身看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看什么看。”
“我一晚上不回去不至于犯这么大的罪吧,说说,究竟是我惹你不高兴了,还是别人惹你不高兴了。”
他倒是干脆:“你和别人都惹我不高兴了。”
我登时无语。
远远的看着才发现这家酒店其实很大,有前后两幢楼,估摸着有一万平方米了,昨晚来的时候,因为灯光的关系,前面这幢楼看起来特别像一座金字塔,白天看来又不是那个味道了,没有灯光,他就只是一座静立的高楼,灰白的外观略显低调,只留下了上海特有的城市气息。车子开进那个红色的酒店招牌,身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人替我们打开车门。怪了,昨天我和陶可林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待遇,走出几步我才想起来,昨天来的时候我和陶可林是步行过来的。
这个点还能算是早茶吗?我跟着成熹走进酒店旁边的酒楼,却被进门的服务员告知包厢全满,只剩下大厅有位。成熹皱眉我却咂舌,如此的客满为患真叫我期待。我扯着成熹去大厅,也不理会他就随意坐下了,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稀里哗啦点了一大堆。等服务员倒好茶拿着单子走开之后,成熹还是臭着脸。
我喝了一口茶,大厅确实比较喧嚣,服务员来回地上着菜,进耳皆是碗筷碰撞的声音,交谈的声音,掺杂着小孩哭闹的声音。但是香味不是盖的,左边那座浓香的玉米汁,后边那桌惹人口水分泌的红焖猪手。
看我这副模样,成熹终于收回了臭脸,略带笑意的看着我,“这点东西就这么高兴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有吃的还不高兴吗?”
“你才不是那种人,不过是你今天兴致高而已,是不是昨天见了什么人?你那个小男朋友吗?”
平白无故被自己的大弟弟揶揄了一下,我面上有些热,掩饰地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却见那杯子早就见底了。成熹又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帮我斟满,瞧着我送到嘴边之后,又冷不防说:“可见昨天一定是春宵一刻了。”
我这一口水终于是结结实实的呛住了,恼火的瞪着他,香气却传至鼻尖。
人虽然多,上菜速度却不怠慢,点的菜纷纷上桌。成熹毫不含糊的来跟我抢东西吃,我也顾不得和他理论方才的话题,抓起筷子就迎战。
我们吃得很快,最后一份菜上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吃饱了,剩下一笼烧麦被我逼着和成熹分吃了。两人神色痛苦的看着对方吃下才罢休。休息了一下我们准备出门,站起来之后成熹将车钥匙丢给我:“你去开车,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抓着他的手臂警告他:“不许吐啊。”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我讪讪松开手:“那你吐吧。”
我往外走,突见电梯处立着两个身影,女子拉着男人的手臂在说着什么,男人则一脸不耐。我登时心如捣鼓,几乎是下意识的靠近大理石圆柱,遮挡住自己。渐渐地就听到两人的对话飘过来,女子的声音带着焦灼和委屈:“你还怪我,不关我的事嘛,是你自己昨晚没回家,爷爷怕你在外面鬼混,就叫我去查的,我哪晓得那么多,随意一查而已,谁知道就查出来了… …”
“本来爷爷就把我管得很严,你告诉他不是更让他生气。”陶可林清晰的声音在大厅中不轻不重,敲在我心头。
“爷爷没有生气啊,他说你都这么大了,在外面过夜也正常,不过就是想知道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嘛,所以才一早带大家过来喝早茶。这事说来还不是怪你自己,哪里不住要住舅舅的酒店,就算我不查,舅舅也会告诉妈妈,妈妈也会告诉爷爷的嘛。”陶可欣说到后面,语气里难忍笑意。
“那就不至于把我堵着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干嘛,还不愿意带何水见家长啊?”她开玩笑的说。
陶可林没有接她的玩笑话,说道:“我先上去,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