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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婧语春秋-第3部分

小说: 婧语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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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地笑了一声,低低的,亲昵的尾音,我心里咯噔一声,脸瞬间红了个通透。
  “你叫婧?”他问,嗓音温润,很是自来熟。
  我脑子有些混沌,心中机械地念叨他的问题,自己也开始迷惑:我到底是叫婧呢,还是不叫婧呢?
  “是那个婧?”他继续问。
  我思绪飘忽,他这么问,到底是知道我叫婧呢,还是不知道我叫婧呢?
  “那,让我来猜猜,”他很有兴味似的,轻轻地拉过我的手,慢慢展开,直到此时,我才发现,我的手竟是紧握着的,手心已是一片汗腻。
  我愣愣地看着那只手,疑窦丛生:这是我的手?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舞蹈的我会有这样紧张的手?
  他恍若未觉,手指沿着我的手心轻划:“是这个‘静’?”慢吟,“静女其姝,俟我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我脸颊略烫:“不是。”
  “那是这个么?”他继续轻划,神态轻松而自然,“’菁菁者莪,在彼之阿,既见君子,我心则喜?”
  我声音略异:“不是。”
  “那定是这个了,”他又笑起来,唇角微微翘起,眼中溢出点点星光,“婧,‘舒妙婧之纤腰兮,扬杂错之桂徽’对么?”
  他的声音,像蕴含着最浓郁的美酒,他的眼睛,像凝聚了最诱人的夜色,我想,我大概是醉了,竟忘记了回答他的问题,只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
  淡淡的果香弥漫,是他的吻,轻柔地落在我的唇角,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任由他不疾不徐地,唇舌纠缠,攻城略地。。。。。。
  次日,拜见君太后,行馈食礼。
  按照婚姻习俗,三个月之内,未进宗庙祭祀祖先之前,女方还不能正式算作男方家的媳妇。
  就像是一段相对自由的“试婚期”,此间如有变故,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心中颇有些矛盾。
  自然,我是希望萧君能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可是,如果真要不可避免地发生什么意外,私心里又觉得,最好能够及时地发生在这三个月。
  这个念头像长了毛,挠得我心痒痒的,总想揪住点苗头。
  书案后,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执笔的人侧过头来,微带疑惑:“夫人何故一直如此看着我,”略略思索,“嗯,用这种为难的……悲悯的目光?”
  我心中一窘,慢慢停下磨墨的手,字斟句酌:“君上,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或力不从心的情况?”
  对面的身影奇怪地一僵,随即又淡定自若地挽袖落笔:“这个,夫人很快便知?”
  我:“?”
  是夜,连番抵死激战后,我软趴趴地伏在床上,口中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我的后背,悠然笑问:“夫人可还满意为夫的答案?”
  我只觉得那本就颤若游丝的气息一忽悠,险些当场中断去见阎君,心中顿时泪了:大哥,其实您不用如此卖力证明……
  三个月过去,庙见礼毕,各大夫宗妇入宫拜贺,随嫁的数百匹马返回苏国,我正式由萧国的准媳妇晋升为真媳妇。
  其时已入隆冬,天气日渐寒冷,大祭将至,宫中开始忙碌起来。
  一日,难得的晴空朗朗,我正在花园看侍人凿冰捉鱼消磨时间,侍女过来传话:“太后要见夫人。”
  记得还在苏国时,母亲唯一传授给我的婆媳相处之道便是:孝敬长辈,恭顺有礼。
  只是,母亲嫁给君父时便没有婆婆,自己也没有机会成为婆婆,切身经验欠缺,说辞便不免有些简单笼统。
  不过,因我自小接触众舅母—差点就成为婆婆,又见识过君父那些年龄偏大的后妃,自诩并不缺乏与中老年妇女相处的经验,心想,纵不能得长辈十分的喜爱,至少也能得到六七分吧。
  然而,对于这位君太后,我无语了。
  初时,每次见到婆母大人,她都笑眯眯向身边的人夸耀:“看我家儿媳妇,长得真像画里的人儿一样好看呀……”
  后来,来见的宗妇称赞我时,她的说辞便变成了淡淡的几个字:“也就那样吧。”
  最后一直沦落到:“消耗了萧国那么多米粟,不长得像样点成么?”
  诚然,婆母大人口中的粟米是指我的彩礼而言,可是听在不明真相的人耳内,好像我饭量堪比饭桶,吃了萧国多少粮食似的……
  随侍女走进君太后的寝宫,但见那雕花彩绘描漆的床榻上,婆母大人正歪在枕边托着头哼哼。
  我刚要上前问候婆母大人的头痛,话未出口,太后一把推开侍女递过来的点心,责道:“不知道吾这两日上火牙疼?还上这劳什子东西作甚!”说着,托头的手又捂到的颊边。
  我略略瞄了一瞄,发现太后捂腮帮子的手捂的是没牙的那边。
  侍女呐呐后退。
  君太后抬眼瞟我,我连忙上前行礼,诚恳地对老人家的身体表示关怀。
  太后哼道:“但凡让吾省一点心,吾至于往坑里爬的年纪还为后宫的这些事伤身?”捂脸的手移到肚子上,微怒,“还为此过了胃气,吃不好睡不好,这像话么?”
  我略惊,一方面是因为那“往坑里爬”的说辞,一方面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君太后如此。眼睛瞄到君太后的手,不知她还会不会往下移。
  君太后稍稍起身,掐肚子的手果然抚到了腿上,我眼皮一跳,就听君太后说道:“你是君夫人,又得国君恩宠,她区区一个媵妾,再怎么也越不过你去,你就那么容不下她?”
  我嘴巴微张,如坠迷雾,端端地凝睇着君太后,恳切地请求她说重点。
  君太后哼道:“国君要把妩己转嫁公子雍,你难道不知?”
  妩己是随我媵嫁过来的公族女子,公子雍是萧泽的庶兄。
  我真正惊了,心中随即升起一种刚入人家的门嫁妆便被随意挪用的凄凉感。
  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都没有人告诉儿媳一声?”语气已带上微微的愠意。
  君太后阴晴不定道:“难道不是你容不下的她的缘故?”
  我简直要指天为誓:“莫要说还是同族姐妹,就是再多的美人,只要品性良好,婧己也没有容不下的,”顿了顿,语气愈发肯定,“选三个凑成一桌,选四个凑成五行,选五个凑成六条……只要君上同意;婧己无不欣然接受……”
  说到底,君夫人要想气派一二,没有下属是万万不行的。
  剖心表白还未得到君太后的响应,蓦然一片白影闯入眼帘,我目光迟缓地移过去,只见那谈话的主角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帷帐的阴影笼上他的面容,那素日里和煦含笑的脸此时像覆盖一层肃然冷意。
  我无由地有些心虚,后面的话便堵在喉咙里。
  “婧先回去,”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泽有话要对母夫人说。”
  我如蒙大赦,连忙起身,起身之后突又觉得,实在无需如此害怕,就是生气,也该是我先生气才对。
  于是我缓缓敛衽,款款出门,在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内故意走得姿态曼妙、步步莲花。
  关于公子雍我也略有耳闻,据说,当初萧国先君将逝时,把萧雍萧泽二兄弟招到榻前,欲立嫡子萧泽为君。萧泽却道:“公子雍年长而贤,应该继任君位。”
  公子雍道:“能以国相让,泽贤我多矣!”坚决推辞。
  因这一段让国佳话,兄弟二人贤名远扬,小小的萧国在二人的联手治理下,倒也生机勃勃。
  只是,让国也就罢了,连女人也要让,这兄弟二人到底是什么癖好
  不知不觉间,天光渐渐暗淡下来,冬日昼短,窗外的廊下已蜿蜒亮起盏盏风灯。
  萧泽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榻上,就着悠悠的人俑灯烛,手握书卷,神思远游。
  “还未用膳?”他问,扫了眼空荡荡的案几。
  “在等君上。”我抬头微笑,放下竹简,“另外也想打听一下,妩己她。。。。。。。”
  他牵过我的手:“来,先吃饭,吃过再说。”
  食器一样样摆上来,彩绘油漆在灯光下散发出幽幽的光泽,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好像我也是那案上美食的一种。
  饭毕,我旧话重提:“君上,妩己的事。。。。。。”
  他牵起我:“来,先上床,上床再说。。。。。。”
  待到榻上,两人莫名其妙地只剩下中衣,我问:“君上,妩己。。。。。。”
  他倾身过来:“芝麻小事,也值一提?来,正事要紧。。。。。。。”
  我:“。。。。。。”
  至此,我终于抓狂了,伸手隔开他,正色:“君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妩己她不漂亮吗,性子不好吗?我们己姓苏女,虽不能说个个貌比妲己,但也绝不落后他人,君上怎能说丢就丢,说赏就赏?如果我不是君夫人,那转嫁的会不会就是我?”
  说到后来,已带上了责难的意味,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凄惶。
  他微微动容,慢慢地握住我的手,把我拥在胸前,良久,温声解释:“我不知道婧会这么想。。。。。。。母亲是秦女,秦萧世为姻亲,母亲希望我把这种关系延续下去。可是。。。。。。我娶了你;母亲便想让大哥与秦联姻,本来这倒没什么,但据说那女子有些荒唐,我不忍大哥代我受过,于是便出手替他解了围。”顿了顿,他轻轻地抬起我的下颌,望着我的眼睛,含笑,“大哥解脱,妩己欢喜,夫人你,又不平什么呢?”
  我满脸通红,刚想出口反驳,他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亲昵而暧昧:“婧,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哪怕只是画像,我就想,这个女子,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看着我吃惊的表情,他的眼中溢出璀璨的星芒:“择一佳人,共享一国,携子之手,相伴终老,这就是你夫君一直以来的心愿,婧,其他的人,其他女子,于你,于我,又有什么关系?”
  清清淡淡的话语,此时听来却如此震撼人心,感彻肺腑。
  第一次,我在一个男人怀中,流下眼泪。
  气氛缠绵,正当我感性得一塌糊涂时,耳旁他的声音悠悠响起:“夫人,现在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
  

  ☆、伴学

  于家国而言,最正的正事莫过于两项,一为国政,一为……子嗣。私以为,于这两项,萧君都很,嗯,勤勉。
  连带的,我也不得不每夜辛苦辗转。
  但生子嗣是一项技术活,我单单知道结为夫妇后会生下孩子,但如何能“尽快生”,却没有丝毫概念。
  支支唔唔问萧泽,萧泽忍俊不禁:“夫人嫌夫君不够勤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每晚多来一次好了。”
  我当场泪目:大哥,其实您已经很勤奋了……
  委婉含蓄地问太医,太医安慰:“夫人年轻,又得国君爱重,子嗣的事完全不用担心,该有时自然会有。”
  我暗暗思忖:这话,说等于没说……
  倒是小姑声子姑娘颇为积极地献计献策:“据说吃燕卵有助怀孕。”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甚是怀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尚不足十五岁的小姑娘。
  “书上看的呀,史书上记载帝喾的妃子就是这样有孕的,”小姑娘眨着明媚的大眼睛说道,“我看其他的故事时,也见到过类似的说法。”
  我不禁赞叹:多么博学多才的姑娘啊……既然是史书上所记,那定是确切无疑的了。
  自此之后,我餐餐食蛋,燕蛋、鸡蛋、麻雀蛋,以至于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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