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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222部分

小说: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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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回榻上,她拿出小瓶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好似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寂大哥,寂大哥,很快紫鸢就会去陪你,很快……”她嘴角噏动,无声呢喃着。
  梅姑站在一旁,看着她嘴角映出的笑容,忽然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公主要做什么?她手中的瓶里装得又是什么?梅姑晓得紫鸢心中的苦和痛,尤其是这二十多天来,看到紫鸢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想要劝说紫鸢想开些,但因自个嘴笨,只能心下忧虑,说不出一句宽慰之语。
  “梅姑,你今晚离开皇宫吧!”紫鸢抬起头,却并未看向梅姑,而是将目光重新投放在窗外,感受着清凉的风儿迎面吹来。
  殿里并不冷,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梅姑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侍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今晚,我就要嫁给楚帝,身边有的是宫人伺候,而我,也不再需要你的保护,离开吧,离开这深宫,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去吧!”紫鸢怔怔地望着窗外,喃喃低语着,“这些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倘若母后和皇兄知道你有带我夜间偷偷出宫,并知晓我已成为寂大哥的人,而你知道却不加以阻止,他们肯定会迁怒你的,离开吧,离开这皇城越远越好!”
  “公主去哪,奴婢去哪。”
  梅姑看向紫鸢,恭谨回了句。
  “我去哪,你去哪?”紫鸢笑得苦涩,笑得伤痛,“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最起码现在去不了,听我的,离开,远远地离开皇城。”在听了她这话后,梅姑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加强烈,她嘴角动了动,终道:“公主,你不能做傻事!”
  “傻事?我怎么能做傻事呢?”紫鸢攥紧手中的小瓶,“在那个地方,寂大哥一定不会再推拒我,他一定会喜欢我,娶我做他的妻,然后,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个地方?梅姑眸光一闪,她知道了,知道了她心中升起的不详预感,具体是什么了。
  “公主,不可,你不可以那么做!”
  紫鸢只是笑笑,于梅姑之语,并未作答。
  时间就在这静谧的夜里缓缓划过,一主一仆,一坐一站,就这么彼此静默,没再言语。
  梅姑是在想法子,想如何能阻止紫鸢寻短见。
  而她的主子,则是期待着晨阳的到来,好从无尽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夜已过半,紫鸢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慢慢浮出微笑,但那笑看起来却极为恍惚。
  殿门轻轻向两边敞开。
  一队队宫女悄无声息地走近内殿,将手中拖着的物件放在桌上,随即恭谨退离而去。
  凤冠霞帔,珠宝首饰,顿时给这清冷死寂的宫殿,增加了不少生气。
  紫鸢转过头,并未因宫女们的离去而动怒,是她不允许除梅姑以外的宫人在身边伺候的。她盯着那放置在桌上的凤冠霞帔,珠宝首饰,脸上那恍惚的笑,渐渐变得讥刺: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她嫁给楚帝么?想要成就他的野心么?
  “你真要嫁给楚帝,做两国联姻的牺牲品吗?”
  凌曦的声音淡淡传来。
  紫鸢身子一颤,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看清楚来人时,她喃喃道:“你怎么来了?”朝国夜相,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已经回国了么,怎会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如死水般的目光,从凌曦脸上划过,再度落在桌上的凤冠霞帔上,紫鸢微有些深陷的眸中,散发出哀伤的光芒。
  慢慢的,她站起身,走至桌前,将手中的小瓶塞入袖中,提起桌上的火红嫁衣,静静地看着,因二十多天来,她从未好好食过饭菜,身体已极度虚弱,就是走这么几步,加之一个简单的动作,也令她禁不住轻轻喘息起来。现在的她,就像是个断了线的布偶,只要一阵风,就会跌倒在地。
  梅姑想去扶她坐回榻上,却在看到站在内殿门口的青衫时,整个人完全处于戒备之态,没顾上到紫鸢身旁。
  “云、雾两国相互联姻,就是个阴谋,你何苦为了两位帝王阴谋的实现而委屈自己?”凌曦看都没看梅姑一眼,缓步走至桌旁,落座于椅上,“作为皇家公主,我知道你有你的不得已,但明知前路是个错误,为何还要迈步上前?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牢笼。”
  牢笼?
  明知是错误?
  紫鸢笑着摇摇头。
  牢笼也罢,错误也罢,天亮之后,她就会从中解脱,更可以惊醒皇兄,让他收起野心,免得天下生灵涂炭!
  伟大,这么一想,紫鸢瞬间觉得自己好伟大,呵呵!她嘴里发出了轻笑声,伟大?她的所作所为,算伟大吗?她只是在偿还,在替野心勃勃的皇兄在偿还他欠下的债!
  凤冠霞帔,她曾经想过穿上它,嫁给心仪之人,可眼下,她却要穿着它,嫁给别人,好讽刺,真得好讽刺!
  “寂大哥,若是我穿着这身嫁衣去见你,你会要我么?”轻抚着嫁衣,紫鸢的心登时一阵刺痛,“你会讨厌我,讨厌我穿着嫁给楚帝的嫁衣,去找你对不对?”凌曦虽不知紫鸢想的是什么,但她感受到了紫鸢身上散发出的悲伤。
  身为公主的高贵、风华、荣耀,一切的一切,在明日,她都会抛去,抛去那所有的枷锁,以自由自身,到他身边。就算他到时不接受她,她也不会离去,绝不离去!
  想到要结束一切,紫鸢的心忽然一震,仿若要燃烧起来,“皇兄,你定不会想到我明日会做什么,我要你永生难忘,难忘你对寂大哥一家犯下的错!”缓缓转身,她望向凌曦笑了,“我不觉得嫁给楚帝委屈,也不觉得云、雾两国之间相互联姻是个错误,你走吧,我不会和你离开。”
  她眸光坚定,极度憔悴的身体,却似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支撑着,看向凌曦。
  凌曦凝视着她。
  深觉眼前的女子此刻表现出的决绝,是件可悲至极的事,“你在撒谎!”她一字字道:“你心里想得与你嘴上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紫鸢丢下手中的嫁衣,脚步虚晃,步回软榻坐下,她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沙哑:“我不要看到你,请离开我的寝宫。”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她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是一回事?他以为他是谁?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告诉我近些日子你过得并不好,并让我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凌曦坐在椅上,望向紫鸢淡淡道:“你是因为寂大人才会变得如此,对吗?”为爱憔悴,为爱自我放逐,真傻!与云澜在海边别过,凌曦骑快马,日夜兼程在夜快过半时,终赶至雾国都城外,运轻功飘入城内,就潜入皇宫,至蘅芜殿。
  听到紫鸢说与梅姑的话语,以及看到其脸上的神色,聪明如她,稍加琢磨,便知晓一二。
  此刻,又从紫鸢说出的话语、和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她更是断定心中的猜想没错。
  紫鸢没有回答凌曦的问话,但她死寂般的目光,明显有了变化。
  “因为家仇,寂大人要找你皇兄复仇,却不料被你皇兄提前察觉,便给他按了个谋逆的罪名,多日酷刑招待后,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寂府,你恨你皇兄,恨他这般残忍的对待寂大人,对不对?”凌曦言语虽轻缓,但那一字一句却如针般扎入紫鸢心上。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紫鸢情绪激动,致使她声音更加沙哑。
  梅姑不能动,是的,在她与那抹淡然的青衫对视时,不知何故,她不仅催动不起内力,且身子动也不能动,就是张嘴想说话,也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好高深的功法,竟在她没察觉的情况下,便点了她身上的几处大xue。
  蘅芜殿外,凌曦在进到殿中之前,就已设下结界,因此,殿里的谈话声,候在殿外的宫人,根本就无从听到。
  “你爱慕寂大人,而寂大人却因家仇,狠狠地伤害了你,你没有恨他,但你也没有恼恨你皇兄,你是女子,对于你皇兄和寂大人之间的仇恨,感到心痛不已,你想要劝说寂大人放弃仇恨,想要阻止你皇兄收起称霸天下的野心,所以,你带着无尽的伤痛,应下联姻云国,事实上,以你对寂大人的爱,你不会嫁给任何人,答应你皇兄,只是你的权宜之计,你打算用生命抚平寂大人心中的仇恨,更惊醒你皇兄,好让他知道是他的野心,致你走上绝路,对不对?”这些话,是凌曦猜测出的,是她从聂瑾鸿与紫鸢之间的感情中猜出的,她每说一句,都会观察紫鸢脸色的表情变化,没错,她猜测的没错,那坐在榻上的女子,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在听到她一句句话语后,变得更加煞白,就是那眸中的悲伤,亦愈加浓郁。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他怎知道这么多?难道他和寂大哥认识?紫鸢颤声问凌曦,“你和寂大哥是什么关系?”
  “我姓夜,名妖,和寂大人算是故交吧。”
  凌曦淡淡答道。
  紫鸢却笑了,笑得泪痕满面。坐在榻上一直紧绷的身体,倏然站起,却未挪出一步,便软软地挨着软榻滑倒在地上,凌曦起身,走至她身旁,欲扶她站起,却被她一把推开,“走开,别碰我!”由于力道过猛,那被她收起的小瓶从袖中滚落了出来,凌曦捡起那小瓶,拧开盖子,放至鼻尖嗅了嗅,道:“这是你给自己明日备用的吗?”
  “还给我!”紫鸢伸出手。
  凌曦注视着她,将那小瓶放至桌上,道:“你很傻知不知道?”
  “我傻不傻与你无关,”紫鸢泪眼朦胧,盯视着她,“你既是寂大哥的故交,为何不救下他?知道么?在母后寿宴那晚,看到你,我觉得你是位很不错的男子,事实上,我看错了……”缓了口气,她的目光又恢复至死寂,喃喃道:“你走,我想要做什么,无需你多管……”
  “你为何与寂大人一样,都如此执拗呢?”凌曦的目光落在紫鸢脸上,她清楚地知道,她刚才说出的话语,对眼前这个坐在地上的女子打击有多大,让其不愿面对,只想用牺牲自己的生命,来结束一切的信念正逐渐崩塌,“其实,只要你与我离开,明日云、雾两国间的联姻计划就会泡汤,如此一来,你皇兄的野心想要得以实现,恐怕就有些难度了。”
  紫鸢双手插入发间,一脸痛苦道:“我离开,我离开,就能让云、雾两国间的联姻成为泡影,可我离开,你真就以为会阻止我皇兄称霸天下的野心吗?”凌曦低头,交叉的十指触到额前,微微苦笑:云、雾两国间联姻失败,真就能阻止鸣帝和楚帝二人的野心吗?

☆、185:震撼

  静寂的殿中,唯有紫鸢哀伤至极的低泣声响起。清幽的月色,照在凌曦如玉般的侧容上,第一次,显露出了她脸上的疲倦。
  过了半晌,她幽叹口气,缓缓道:“云、雾两国联姻失败,最起码可以让你皇兄称霸天下野心的步伐减速。”
  “唯有我死,才能惊醒他,才有可能阻止他继续错下去!”紫鸢放下手,猛地抬起头,“唯有我死……唯有我死……,才有可能阻止他的野心!”她的声音沙哑而决然 ,听得凌曦一怔。
  梅姑眼里更是惊现愕然,她心里是已知道那不祥的预感是什么,可当亲耳听到,整个人还是顿如被雷击中:不可以,她得阻止公主那么做,她一定得阻止!
  倘若抛去身份上的高低贵贱之分,那依靠着软榻,坐在地上的女子,就如同她的孩子一般,有哪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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